“我和父亲并不亲近,九岁之前对他的记忆少得很,到十五岁那六七年里几乎没见过。对我来说,他是一个非常遥远的形象,”何攸同顿了顿,扭头看一眼茶几对面的穆岚,见她听得很专注,又说下去,“我妈妈有一个亲生的哥哥,大她十来岁,娶了本地人,所以我的表兄表姐年纪长我很多,也不怎么亲近。妈妈死了,舅舅待我很好,但这再不是我的家了,有一段时间我觉得在au milieu de nulle part……middle of nowhere,人在小的时候,总是要给自己找到归属地,那时我以为人要跟着血缘走,所以我还是回来了,这时他已经再结婚了,对方是他以前的秘书,另外有一个儿子,比我只小一点。
“琴声中我见到了她/是她是她/果真是她/神秘的笑教我梦转千回/迷人嗓音,夺魂美丽,苍白脸庞教我意乱又迷离……” 一句M'emurent plus que jamais还没唱完,穆岚上下牙齿一打架,摇了摇头停了下来,面对何攸同微微探询的目光,有些抱歉地笑说:“不好意思,能不能再来过一次?真是太难了,舌头都要打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