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未来之兽宠若惊》花田科科

5、第 5 章

　　警笛的长鸣声再次响彻整个白云街道，春山小区的居民人人自危，对于下城区警署的粗暴搜查行为，人人敢怒不敢言，他们唯有紧闭房门，祈祷这次不是找他们的麻烦。
　　坚硬的警靴踩在破旧的楼梯上，发出震耳的“踢踏”响声，相比较前天听到警笛声的一无所知，佟瑶这次主动报警，警察的到来让她有一种听到靴子落地的安心感。
　　她蹲坐在楼梯口的阶梯上，看见领头的边寒星，笑容僵滞。
　　“怎么是你，穆警官呢？”她刚刚明明拨打的是穆浩然的电话。

　　半个小时前，她注意到房东的手机就在屋内响铃，却没有人回应，屋内还隐隐散发的恶臭，让才从警署脱身充满侦查意识的佟瑶意识到不妙，她当即打通穆浩然留给他的电话。
　　下城区警署对于垃圾公民的报案回应速度以缓慢著称，他们这次之所以出警迅速，是因为张吉作为侯倩霓的前房东，他的突发死亡必定与她的被害案牵扯。
　　佟瑶直起身站在阶梯之上俯视边寒星，她给自己打气，告诉自己不要心虚，她是报案人不是犯人，这里是她家门口而不是警署。
　　边寒星身后还跟着三名警员，但是没有穆浩然的身影。他无视了佟瑶的质疑，从她身边快速走过，没有留下一个眼神。
　　自以为做足心理建设的佟瑶，早在他步步靠近时就节节败退。面对他的忽视，她反而感到一阵庆幸。既然边寒星忽视他，她也不想当被盘问的第一目击证人。

　　她静悄悄站在二楼，楼上先是传来敲门声，再是一套要求开门的话.术，都没有得到回应，接着隐约听到边寒星一声令下，传来□□的声音。
　　301的邻居悄悄把门打开条缝，而站在2楼的佟瑶则是把头往上凑。
　　“砰”的一声，门被打开。紧接着佟瑶听到了一声尖叫，出自301的大妈。
　　“妈呀，死人啦！”
　　佟瑶心中隐虑被证实，春山小区再次发生了杀人事件，不是租客在外死亡，而是居民直接死在了自己家中。
　　佟瑶心情十分沉重，不同于她从未见过的侯倩霓的死亡，张吉是她实打实接触过的人，他给她的印象固然猥琐，但也是一条鲜活的生命。
　　同时她也生出一份危机感，房东张吉和贵族少女侯倩霓的死亡幕后凶手极有可能是同一人，而连环凶手就在她身边。
　　随着302房门被警察强行打开，房间内的恶臭很快充盈整个楼道。49号公寓的居民虽都不愿意扯入警员的办案中，都被好奇心驱使找各种理由出入于302门口。
　　四楼的一个住户至少下楼扔了5趟垃圾，爬楼的时候气喘吁吁。
　　没有锁门的佟瑶，可以清晰听到他们经过时的窃窃私语。

　　“好像是上吊没的。”
　　“尸体都烂了，死了得有一阵子了。”
　　“刚刚那个大块头警官警告我，再出门一趟就把我关进局子里。”
　　……
　　边寒星的警告奏效，蠢蠢欲动的邻里街坊立刻抑制自己的好奇心，回到自己的房间闭门不出。
　　佟瑶也锁紧大门，她有预感，边寒星肯定会来找她。

　　中午12点，佟瑶在房间里饿的肚子咕咕叫也不敢出门觅食，她的预感终于显灵，边寒星敲响了她的房门。
　　佟瑶把房门打开狭小的角度，看到边寒星那张冷峻的脸庞，她有一种冲动，想把他的脸放在门缝上夹。
　　“边警长，我一直等着您召唤我呢。知道您忙着侦查现场，才一直没来打扰。”
　　透过门缝，边寒星又见到那张谄媚的笑脸，她擅长言不由衷，态度热情，两只手却紧张地攀在门上暗自角力。
　　边寒星举重若轻单手就把房门打开，他无视佟瑶眼中的戒备，朝她的头顶丢下两个字。
　　“聊聊？”

　　边寒星给了佟瑶两个选择，一个是回警局在审讯室聊，一个是找家饭馆边吃饭边聊。
　　佟瑶没有一秒犹豫，领着边寒星到楼下一家餐馆。她来这不到一周点过两次这家的外卖，这里菜品味道突出，价格也适中。
　　佟瑶抽了两张纸巾，朝边寒星的方向殷勤擦桌子，接着把纸巾向内折一道，露出未被污染的一面，在自己的座位前简单擦拭。
　　边寒星点了一条烤鱼，一盘卤牛肉，还有一份炒饭，她只点了一份拌面。
　　店员前来询问客人有没有什么忌口。
　　“多放香菜。”“不要香菜。”
　　佟瑶和边寒星几乎同时出声。
　　“听他的，不要香菜。”佟瑶及时改口，她感觉边寒星看着她的眼神透露了几分不善。
　　原来小心眼的人，连饮食喜好不同都能记仇。佟瑶在他的犀利的眼神下缩了缩脖子，她绝对不敢和他争论甜粽子还是咸粽子好吃。

　　佟瑶的拌面最先端上了桌，饥肠辘辘的她在食物面前暂时忘却边寒星带来的压力，她卷了一筷子面条想要塞进嘴里。
　　“你是怎么发现张吉可能在死在家中。”边寒星突然的问话，让她不得不放下筷子上的食物。
　　佟瑶如实讲述，她本来想找房东退房，却在他的房间里听到了手机铃声的经历。
　　她滔滔不绝的途中，边寒星的炒饭上桌了，他一边听佟瑶说话，一边大口吃饭。
　　边寒星吃饭结合了狼吞虎咽的节奏与斯文的吃相，一大勺炒饭送入口腔，咀嚼不超过10次就被吞咽下去。
　　佟瑶看他吃饭，明白什么叫秀色可餐，她悄悄咽了一口口水，又夹了一筷子的面条。
　　“你上一次见到张吉是什么时间。”就在佟瑶又打算吃面时，边寒星咽下口中的炒饭，继续问道。
　　“我总共见过他两次。一次是上周五我找他看房，还有就是这周一我搬家时，他想来帮忙，我拒绝他后他就回家了。”
　　房东打着帮她搬家的名号，却故意偷翻她的行李，佟瑶点破他的行径后，他就立刻道歉，灰溜溜的回楼上，她因此对他留下有贼心没贼胆的印象。
　　服务员端了上烤鱼和卤牛肉，边寒星吃起肉来看着野性十足，他大口咀嚼时，太阳穴会随之鼓动，喉结随着吞咽上下晃动。
　　佟瑶看得莫名脸红，察觉自己竟然被他的吃相蛊惑，她连忙自我反省：她是真的饿了。

　　边寒星用在说“今天天气真好”的语气说道：“张吉是被人勒死吊在房梁上伪装自杀的。”
　　佟瑶吓得筷子上的卤牛肉随之掉落。
　　“他在死后失禁，你闻到的气味不仅是尸体腐烂的味道还有他的排泄物。推断他的死亡时间，你搬家时见到的极有可能是他生前最后一面。”
　　佟瑶干呕了一下，鼻尖萦绕着之前闻到的恶臭。而在命案现场调查了一上午的边寒星，则轻描淡写讨论同类的死相，腐烂的尸块在他眼里和盘中的卤牛肉没有区别。
　　佟瑶十分后悔和他一起同桌吃饭，她未来半年每次吃饭都会想到他谈话内容回忆今天闻到的恶臭，喷香的烤鱼顿时索然无味，案件一天不破，她胃口一天都不能恢复。

　　“边警长，我相信您这么英明神武，一定能很快破案抓住杀害房东和侯小姐的凶手。昨天那位孔少爷的气势嚣张，一点也不把你们放在眼里，等你抓住真凶，一定会狠狠打他的脸。”
　　听到佟瑶的激将，边寒星并未应计，他眼底闪过暗芒：“比起担心我们警署的脸面，佟小姐还是先担心自己的安危吧。”
　　他说话留一半，言中未尽之意让胆小谨慎的佟瑶提起心脏。
　　“孔英曜口中的头号犯罪嫌疑人隗一哲，失踪前是侯倩霓的邻居就住在你的隔壁。他现在虽然逃匿，但是难保不会回到旧址。”边寒星与其说是出于好意的提醒，更像是一种恐吓：“你如果哪天在房间听到不寻常的动静，可一定要及时报警。”

　　之后任凭佟瑶再怎么追问隗一哲的详细信息，边寒星都绝口不提。
　　就在惜命如金的佟瑶为身边的变态杀人狂而坐立不安时，桌上的饭菜被边寒星风卷残云后只剩一架鱼骨头，他起身找老板结账出门。
　　佟瑶盘里的炒面没吃几口，她追上边寒星却被老板突然拦住，原来他并未替她付这份炒面的钱。
　　佟瑶餐费付得心中苦涩，整场饭她因为边寒星的话语而食不知味，每当她重拾食欲，总被他的坏消息打断，如今脑子里只剩下恶心的尸臭和小命不保的担忧。
　　她脑中划过一个荒唐的念头，边寒星莫不是在整她，她自己都觉得这个想法没有根据，毕竟她又没有哪里得罪过他。
　　最后佟瑶决定把这一切归功于他天性恶劣。

　　……
　　佟瑶回家后第一件事就是去阳台，因为阳台与隔壁相邻，她还曾好奇过邻居是什么样的人。
　　相邻的两扇窗户相距不过20厘米，都是内开窗。佟瑶试探性推动窗户，隔壁竟然没有锁窗。
　　玻璃窗被推开，露出空无一人的阳台，几株绿植因多日没人浇水，绿叶已经蔫巴，此外空荡荡的阳台上还放置了一个画架。
　　这两扇曾经互不设防的阳台窗，让她想到侯倩霓也曾站在和她一样的位置，与对面隔窗相望。
　　出生在帝都的侯倩霓为了心爱的男孩，抛弃了门当户对的未婚夫，勇敢地踏入“垃圾公民”聚集区，以为会迎来自己的爱情，却没想到迎接的是生命的终点。
　　侯倩霓搬到隗一哲的隔壁，和他隔窗互诉心事，看星星谈月亮，与《窗台罗密欧》里重合的浪漫桥段，让她从那本书中汲取了错误的勇气。
　　佟瑶心一紧，她迅速两扇玻璃窗合紧，并把自己这扇窗户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