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进行时》讲羊语

13、第十二章

　　“今天班上转来名新同学，大家欢迎一下。”刘老头站在讲台上对台下说，待所有人安静过后，刘老师便示意站在门外的同学进来。
　　女孩穿着蓝白相间的夏季校服外面套着外套，扎着高马尾，气质干净又清纯。
　　“程仰？”杨言有些惊喜又意外的看着讲台上的女生。
　　刘老师见状询问，“你们俩个认识吗？”
　　程仰点点头，“你介绍一下自己吧。”刘老师退步。
　　“大家好，我叫程仰，日后还请大家多多关照。”蒋宇抬眸被讲台上站着的女生深深的吸引住了，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那你就坐杨言后面男生旁边的位置吧，刚好有人照应。”
　　“好的，谢谢老师。”程仰背着书包走下讲台，蒋宇从始至终目光都没有离开过程仰。
　　“上课吧，你们王老师正好也来了。”
　　杨言扭过头十分激动的问程仰“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没跟我说啊？”
　　“是不想给你个惊喜嘛。”程仰嬉笑着对杨言道。
　　“哦对了，给你介绍一下这俩我好哥们儿，余宴，蒋宇。”
　　“我是余宴。”余宴也侧过身去打招呼。
　　轮到蒋宇时他还在发呆，最后被杨言一脚踩回现实，“你好，我叫蒋宇。”
　　“你们好。”
　　“杨言，你们几个先别聊了，先上课，知道你们有很多话要跟新同学说下了课你们再聊。”王老师站在讲台上招呼着。
　　“我们下课再说。”
　　程仰点头回应。
　　课上到中间，王老师突然点名，“蒋宇！蒋宇！”
　　蒋宇这才回过神来。
　　“看什么呢？”蒋宇有些害羞的摸了摸脖子，“别光盯着别人看啊，要联系方式啊。”王老师站在讲台上来了波助攻，引起全班的起哄。
　　程仰也有些害羞的低下了头。
　　“下课。”铃声打响后，王老师没有拖堂。
　　杨言站在座位前抻了个懒腰，“嗯！下节又是数学课了！”
　　蒋宇点了点头道“新鲜感难道只有三个月吗？这是我学数学的第十一年。”

　　“数学成绩出来了啊，郝屿法47分。这张试卷我哪道题没有讲过？都是送分题！”潘老师双手撑在讲台上。
　　坐在杨言前面的郝屿法拿着试卷嘀咕道“不是送分题啊，这扣分啥意思啊？”
　　“哦，咱班来了个新同学是吧？你没试卷，你就先跟同桌一起看一下吧。郝屿法，你说说12题，为什么把y抵消了？”
　　郝屿法战战兢兢的拿着试卷站起来，“把y变i加es。”
　　程仰和蒋宇听到郝屿法这么说不禁噗嗤的笑了出来，程仰遮住嘴对蒋宇小声说“你们班同学还挺有意思哈。”
　　“唉，班上偏科同学比较多，这没办法。”蒋宇用怜惜的眼神看了看郝屿法，无奈的回答程仰。
　　“啊？”潘老师有点懵，接着又点了郝屿法的弟弟郝文采，“来郝文采你来告诉你哥哥为什么？”
　　“他们这名字取的就很独特，我觉得。”蒋宇凑到程仰面前道。
　　郝文采昏昏欲睡的站起来回答“等高线突出作者强烈的思乡之情。”
　　全班大笑。
　　“我嘞个乖乖，你还没睡醒呀？数学15分，天天眯瞪住那个脸，拿住你的书站到后面去。” “不是老师，考试的时候我写的也很认真啊，草稿纸我都用了整整三页。”郝屿法有些疑惑的问，说着还翻出了那天考试他用的三张草稿纸。
　　潘老师有点无语的撑着讲桌，“嗯，是嘞，我看到了，一道解析几何题用了三张草稿纸算出来X等于X，我是不是得表扬你一下呀？”
　　真是老太太钻被窝，给爷整笑了。
　　“还有啊，你们班主任没跟你们说吗？教室里面把窗户打开，透透气，一股臭味闻不到啊？”潘老师捏住鼻子挥了挥面前的空气。
　　“停尸间就是这样啊。”林锌坐在第一排无奈的盯着潘老师。
　　“哎呦，你们那个数学成绩我真的是不想再说了，倒着吃甘蔗，一节不如一节，惨不忍睹。”潘老师无奈的扶了扶额。
　　“这都算好的了，我估计今天就能让你大开眼界了。”蒋宇对程仰道。
　　程仰很期待的点了点头。
　　“来，这节语文课。”
　　“我跟你讲语文这东西，差生的救心丸，尖子生的屠龙刀。”程仰一边找课本一边对蒋宇说。
　　“来把课本拿出来，我看今天谁没带。”
　　所有人都一个个拿出了语文书，只有郝牛从书包里摸出一袋与语文书相同颜色的薯片，果不其然他忘带了，他只好将薯片放在桌上滥竽充数。
　　唐老师经过的时候他明显的不知所措。走过郝牛才感觉到不对劲，倒回去与郝牛来了个对视，“哎呦喂，来郝牛，你告诉我你上的啥课？”
　　郝牛双手托起薯片，“净含量75克。”
　　“你没事吧。”唐老师接着点开手机看着这次高二下期中成绩，“物理117，语文1分，选择题60分，你愣是一道没对啊。人家问鲁迅是什么人？你给人写个周树人，气的我血压上来了。”

　　“走啊，程仰，新同学第一天招待你去学校小卖铺逛一圈。”蒋宇挂着校服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好啊。”
　　“一起啊。”杨言上前搭住程仰肩膀。
　　“go go go！”
　　“哟，余宴好巧啊。你们要去小卖铺吗？”走廊上几人碰到了苏韵楠。
　　程仰上下打量了一番，迅速与蒋宇靠拢踮起脚小声地问蒋宇，“这女的是不是喜欢余宴啊？”
　　“少侠好眼力。”
　　“我们去的是办公室，不是小卖铺。”程仰站了出来。
　　苏韵楠这才注意到程仰，“新同学啊，你好，我叫苏韵楠，十六班的。”
　　“你好，程仰。”
　　“额，我们是不是得走快点了。”蒋宇在一旁暗示到。
　　“啊对对对。”
　　“有缘再见。”苏韵楠。
　　“哎呀刘老师，你们班的学生啊真的一个比一个奇葩啊！我真的要受不了了！”老师们都在办公室里纷纷向刘老师吐槽道。
　　“但不过你们班还是有几个省心孩子的，像杨言，余宴，蒋宇，我听说新来的程仰入学成绩也很优异，看她和杨言他们关系挺好的，一看也是个省心孩子。”
　　几人路过办公室听到了老师们的探讨，不禁满意的点了点头。
　　蒋宇跳进办公室对着老师来了一句，“唉，各位老师，现在有我这样的学生不多了，好好珍惜吧。”
　　唐老师乘机敲打了他一下，“你什么时候把你语文成绩提起来，你就能上年级前十了。” “哎呀唐老师，您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啊。”几人站在旁边捂嘴笑。
　　此时谢老师提着医院的报告回到办公室吐槽道“唉现在的医院，我这腰疼花大几千也检查不出来怎么个事。”
　　蒋宇顿时来了兴趣，凑到鞋老师面前，“王老师，您胸疼不疼？”
　　谢老师先是一诧，紧接着问“干嘛？”
　　“我怀疑你得了SAPHO综合征。（滑膜炎，痤疮，脓疱病，骨肥厚和骨髓炎综合征）是以滑膜炎，痤疮，脓包疮，骨肥厚，骨髓炎为病症的综合体。一部分患者，合并带状疱疹就会出现胸部疼痛的症状，所以我建议你去风湿免疫科拍个CT或者全身骨断层扫描就可以确认了。”
　　“你为什么这么说？”一旁的唐老师和王老师都很好奇。
　　“脸部有痤疮，她的痤疮和寻常性不一样，也叫反常性痤疮，聚合性痤疮。”站在一旁的程仰突然开口抢了蒋宇接下来要说的话。
　　“五十多岁的女人突然长青春痘就要小心是不是这种疾病。”蒋宇接着程仰的话说，“谢老师，您去看吧，如果不是您再来找我。”
　　“行，小子，相信你一次奥。”说完又出去了。
　　“蒋宇平时对医学有研究？”唐老师坐下问。
　　“没有啦，家里人就是医生，我也就感兴趣一点，学的玩了。”蒋宇笑嘻嘻的摆摆手，转过头去看着程仰，“你呢？”
　　“感兴趣而已了。”她朝他耸耸肩。

　　“爸妈？你们怎么又回来了？”杨言一进门便看见一家人都坐在客厅里貌似就是在等她。
　　“专程回来和你说事情的。”
　　“什么？”杨言放下书包......

　　“杨言怎么了？怎么最近几天感觉你情绪不高啊？”程仰趴在杨言肩膀上关心道。
　　“你可别反驳，让我算算，程仰已经来了一周多了，你从她来的第二天开始就不对了，到底发生什么了？”蒋宇看了眼余宴又看了眼杨言。
　　“我要去留学了。”杨言在众人的关心下说出了缘由。
　　“好事啊！”程仰摇了摇她，“你肯定没问题的，什么时候去？”
　　“高三。”听到高三便要走，蒋宇和程仰下意识的看向了一旁沉默不语的余宴。杨言也抬眼悄悄观察着余宴。
　　“那也就是说你留在学校的时间不多了，也就只剩下半个学期不到了？！”蒋宇掰着手指头算着。
　　杨言点点头。
　　“害，我本来想今天放学在和你们说的。我也要留学了，和杨言一样，高三就走。”蒋宇突然说起了自己。
　　“啊？”程仰和余宴两人都有些震惊，“这么突然？”余宴质问蒋宇。
　　“也不算突然了，是家里人早就商量好的了。别叹气，说不定我和杨言去同一个国家又是同一个学校呢。”蒋宇故作淡定的说道。
　　程仰搂住杨言的肩膀道，“没事言言，你就放心吧，在你和蒋宇走之前我和余宴会带着你俩好好享受一波的。”
　　余宴调整好情绪转移了话题，“诶对了，咱明天就放五一了，咱去哪儿玩玩啊？”
　　“我们去梅江吧！”程仰提议着。
　　“好啊！不过都今天了，车票肯定抢不上了，我们只能坐飞机了。”杨言苦恼。
　　“小问题，这点小事就交给我吧！”程仰站起来昂首挺胸的拍了拍胸脯。
　　“好好好，那就交给你了，程大小姐。”余宴和蒋宇十分有默契的对程仰拜了拜。
　　随着她立刻掏出手机播打了一通电话，“喂？刘叔（刘管家）是我，我现在发你几个信息，帮我和我朋友订一趟明天早上最早去梅江的机票，好嘞，谢谢啦。”程仰笑着挂断了电话，“搞定了。”她拍了拍手。
　　“你们今天晚上什么安排啊？”杨言趴在桌上问。
　　“我今天晚上要陪我爸妈参加一个饭局。”程仰撑着脑袋回答。
　　“这么巧，我也是。”余宴有些震惊。
　　“我晚上没安排，打算一个通宵先干完五一作业！”蒋宇十分激昂的描述着自己的安排。
　　“小伙子，我看好你哦。”杨言拍了拍蒋宇的背。
　　“既然我让刘叔帮我们订的明早的票，不如我们今天晚上一起通宵赶作业吧？”蒋宇提议道。
　　“我可以，我方便的。”杨言拍在桌上举手。
　　“我也可以，但是我可能会晚点到，我得解决完饭局再来。”余宴将双手撑在脑后靠在椅子上。
　　“加一。”程仰举手。
　　“小问题，我家大门时刻为大家敞开。”
　　“那我们就晚上见！”

　　“程仰！快点换好衣服下楼来了！要出发了，别让别人等太久！”程仰爸爸程盛在大厅喊到。
　　“老头子你再喊！”程仰一边下楼下边对怼着程盛。
　　“程仰，你一天不怼你爸心里不舒服啊？”程仰妈妈赵婕敲打着程仰。
　　“行了行了，知道啦。”

　　到饭店后，程盛找到对应包间推开门不好意思的对里面的人到了，“哎哟不好意思啊老兄来晚了，闺女太啰嗦了。”
　　“没事没事，我们也才到，快坐吧快坐吧。来介绍一下这是我大儿子......”
　　“余宴？”
　　“程仰？”
　　两人抬起头对视上了，两人彼此都很震惊。
　　“喔！你们认识啊？”余宴爸爸余建懂了似的。
　　“我们是同学。”余宴站起身道。
　　“真巧啊。”
　　“快坐吧快坐吧。”余建拉着他们入座。
　　饭桌上大人们边吃饭边聊天，余宴和程仰双手放在桌下低着头看着手机。
　　“你说咱这饭还吃吗？”余宴给程仰发消息。
　　“我看可以不用了吧。咱俩直接收拾东西去和蒋宇，杨言汇合吧！”
　　“我看可以，我行李箱都在前台放着呢。”
　　“我说啊，原来那个箱子是你的啊。我也放那了。”
　　“那咱走吧。”
　　“走。”
　　两人结束对话后同时起身，“程仰，你又要干什么？”程盛又被站起来的程仰无语住了。
　　“我们俩要去找蒋宇去了！”不知道他们哪来的默契竟然异口同声的说了出来。
　　“哥哥，你是不是又要去找杨言姐姐？”余淮南坐在旁边。
　　在座的人都被余淮南说的话逗笑了，“我找她关你什么事？”余宴转过身弯着腰对着余淮南做了个鬼脸。
　　“你以为我们不知道吗？你每次出去都是去找杨言姐姐去了，我们都知道你肯定喜欢杨言姐姐。”余淮南很不爽的对余宴道。
　　程仰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说，“哎呀，你看你，小朋友都能看出来啊。”说完便溜出门了。
　　余宴有些尴尬的笑了笑，随后也跑了出去。
　　“哈哈哈，杨言这孩子确实好，从小就招人稀罕。”赵婕在一旁捂嘴笑。
　　“你们从小就认识杨言吗？”余宴妈妈孔维娜好奇的询问。
　　程盛点点头，“我和杨言爸爸中学就是朋友，谈恋爱的时候才知道我家这位和杨言妈妈又是好朋友。你说这巧不巧。”
　　“哈哈哈，确实巧啊。来来来继续吃饭，嘴别停啊。”余建招呼着。
　　“哟，出来了？我还以为你会死在里面呢。”程仰靠在门口的墙上贱贱的看着余宴。
　　“还笑！”

　　“来来来快请进，我爸和我妈刚好今天晚上出差了，听说你们要来他们就提早走了说不妨碍我们，怕我们放不开。”蒋宇拎着程仰的箱子进门，被忽视的余宴有些不高兴的嘟了嘟嘴。
　　“不看了，杨言在路上呢。”蒋宇虽然背对着余宴，但还是知道余宴换好鞋在家里四处张望着。
　　“喔。”
　　“你们别都吃完奥，给我剩点。”蒋宇从卧室抱出一大堆零食摆在茶几上，几人盘腿围坐在茶几旁。
　　“你这家伙事儿，不少啊。”程仰看着这么多零食。
　　“那可不，别太迷恋哥。”蒋宇自恋的撩了撩头发。蒋宇拆开一包薯片边往嘴里扔边问，“怎么这次你俩一块来的？”
　　“你别说还挺巧，今天那个饭局是我爸组的，所以我们俩就碰面了。”余宴手上转了转笔。
　　“那还真挺巧。”蒋宇嚼着薯片同时传来了敲门声，“杨言来了。”
　　“我去开！”坐在离门最远的余宴跳过茶几开门。
　　“啧啧啧。”
　　“来晚了来晚了，给大家带宵夜去了。”杨言一手拉着箱子一手拉着路上路过夜视买的小龙虾。
　　余宴帮她接过行李箱，“害，杨言。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啊，放餐桌上吧，谢啦！”蒋宇招呼着。
　　“OK。”
　　“那人都到齐了咱就开始咱的任务吧！”程仰将笔别在耳朵上。
　　“OK！看我一支笔一盏灯一个夜晚创造一个奇迹。”
　　几人都围坐在茶几，俯在茶几上奋笔疾书......
　　“嗯！终于写完了！”程仰抻了个懒腰将笔甩在本子上。
　　“大功告成！”
　　几人躺在沙发上，程仰刷着校园墙突然蹦了起来，“嚯，学校有人自发投票校园最受欢迎男生，你俩居然都上榜了，余宴第一，蒋宇第二。”
　　“什么玩意？”余宴有些嫌弃。
　　“第三名谁啊？”蒋宇嚼着泡泡糖凑到程仰旁边。
　　“叫什么周应川。”
　　“哎呦我，就他还能上榜啊，这人可是学校出了名的没人品。投票的人都些什么眼光啊？”杨言开着冰箱拿着饮料一边不爽的对程仰说，“我劝你在学校里见到这种人离远点。”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