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黎开》不落缪缪

45、特例

　　而今晚，沈终是觉得每次过来都和汪笙聊很久，占用了她的时间，想请她吃顿饭补偿一下。
　　最近餐馆里新雇了一个服务生，和汪笙交替上班，今天正好轮到汪笙休息。
　　想到汪笙和许顾是朋友，沈终就也把许顾叫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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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终与汪笙相对而坐。
　　许顾坐在两人中间，端端望着只有三杯茶的桌子。
　　沈终叫她来干什么？？？
　　汪笙那边与沈终的推进，她一直都没怎么参与啊。

　　“许顾，好久不见。”沈终先开口道。
　　许顾职业假笑起来，“是啊。”
　　“沈医生，许顾喜欢喝酒，我们上点酒吧？”汪笙吃到了沈终上次喝醉的好处，还想再灌醉他一次。
　　“好，我记得……是半度生对吧？点上，还有菜。”沈终将菜单递给了汪笙，“你对这里熟，你来。”
　　沈终之所以知道许顾喜欢喝半度生，是因为温旭那里准备了好几箱的半度生。
　　汪笙拿起看过一万遍的菜单，熟练地勾选着，时不时凑到许顾跟前和她商量。

　　很快，老板娘把半度生拿上来了。
　　沈终：“我今晚开车来的，就不喝了。”
　　他！不！喝！
　　汪笙皱了下眉。

　　老板娘边为汪笙、许顾倒酒，边道：“今晚餐馆的人比往常多，后厨比较忙，菜可能上得慢。”
　　许顾：“没事。”
　　汪笙：“我们还不是很饿，沈医生你呢？”
　　沈终：“不着急。”
　　“谢谢你们体谅！”老板娘倒完酒后就离开了。
　　许顾怕她在这，沈终不能像往日那样和汪笙放开聊，于是便找借口出去了。
　　“我去趟洗手间。”

　　许顾出来后，直接下楼了。
　　一楼大厅的十六张桌子坐了十桌。
　　许顾下去后，有几人望了她一眼。
　　她没有理会，打算到餐馆外的A30街上走走。
　　A30街的商户不多，楼房基本都是住人的，由于位置偏僻，房价不高。
　　这里有一家宠物店——一勺诡宠，里面养有一些攻击性不高的诡兽。
　　东耀城怪物山上，当时有只白色球状九眼小怪物扒在了许顾的脚腕上，一直没有离开。
　　后来许顾就把它带回来了，送到了这家宠物店。
　　一勺诡宠。
　　老板是一个扎着高长马尾的女人，年龄32岁，皮肤保养得很好，看着才二十岁左右。
　　她名叫邵珊。

　　许顾刚一进去，那九眼小怪物就扑过来到了许顾的脚腕上。
　　邵珊：“许小姐来了啊。”
　　许顾：“嗯，到附近吃饭，顺便来看看小碗，它最近怎么样？”
　　因为这怪物喜欢扒人脚腕，许顾当时本想给它取名“小腕”，后来发现它的大小刚好可以放进一个碗里，就改成“小碗”了。
　　邵珊：“小碗倒是挺乖的，就是总闷闷不乐的，许小姐真的没有养它的打算吗？它见到你整个状态都变了。”
　　许顾：“我没养过宠物，怕养不好。”
　　养宠物不只要供它活着，还需付出感情。

　　邵珊：“好吧，没关系，等许小姐什么时候想养了，过来带走就行。”
　　许顾蹲下摸了摸小碗，“在这儿好好玩。”
　　“有人在等着，我先回去了。”她对邵珊道。
　　邵珊：“好的，下次见，许小姐。”

　　许顾回去路上，快走到买味餐馆时，昏暗的光线下隐隐能看到站了一个人。

　　许顾走近后，怔怔得望着他。

　　黎江……

　　“怎么一直盯着我？”
　　沈终望向她，第一次见面时，她就盯着他看了好久。

　　许顾：“你怎么出来了？”
　　沈终：“菜好了，汪笙说洗手间没见你，怎么到外面来了？”
　　许顾：“随便走走，我们现在回去吧？”
　　沈终：“嗯。”

　　两人回来时，汪笙趴在桌上，桌上的半度生已成了空瓶。
　　沈终今天不能喝酒，那这……都是汪笙喝的？
　　沈终：“我们回来了。”
　　许顾：“汪笙？你怎么喝了这么多？”
　　汪笙抬头，脸颊红晕，“啊……抱歉啊许顾……我把酒喝完了……没事，还有一瓶！”
　　默魂堂有专门培养过杀手的酒量，汪笙才喝了一瓶，按理说不该醉啊？
　　许顾看了眼自己杯中剩余的半度生，刚才只喝了一口。
　　这时，老板娘又拿了一瓶半度生上来，“笙笙，喝醉了啊？还喝吗？”
　　汪笙：“我没醉！”
　　沈终：“酒放这吧，许顾还没怎么喝呢。”
　　老板娘：“哦好。”
　　许顾拿起自己的酒杯，晃了晃里面的红酒，肉眼似乎看不出什么问题。
　　“我还要喝……”汪笙又将新来的半度生给自己倒上。
　　她倒完后，许顾将酒瓶拿到了自己这边，“最后一杯汪笙，别再喝了。”
　　“好……”汪笙一饮而尽。
　　沈终许顾开始吃饭，汪笙时不时会夹几个菜吃。
　　沈终：“许顾，你不是最喜欢半度生了吗，怎么一杯都没有喝完？”
　　许顾：“我……”
　　汪笙：“你不懂！许顾说了！半度生，她自己喝，是品它的味道，和她喜欢的人一起喝，是品它的感觉……许顾现在一定是！想她喜欢的人了！”
　　许顾：“……”
　　沈终：“哦？”
　　“她喝多了胡说的。”许顾说着喝完了杯中红酒。

　　吃饭途中，汪笙又说了些有的没的，沈终倒是能一直跟她聊下去。

　　吃完后，许顾扶着迷迷糊糊的汪笙往餐馆外走去。

　　出了餐馆后，汪笙突然拉住沈终的胳膊，“你之前说的那个诡药【重生】，能做什么呀？”
　　许顾惊望向她，这问得也太直接了吧？

　　这时，餐馆里突然出来了七、八个人，看着她们这边。
　　一人直接上手扶住了汪笙的腰，另有几人向许顾凑去。
　　“你们做什么！”沈终将许顾和汪笙拉到自己身旁。
　　“忘了还有你这个臭小子，别坏我们好事。”那人边往前走，边推沈终。
　　沈终直接一拳打到了他的脸上。

　　这一打，其他几人也冲了上来。

　　他们掏出随身携带的小刀，被打一拳的那人大喊一声后，餐馆里剩下的人也都出来了。
　　“揍他们！”

　　十几个人一起将三人围住，他们诡力大多都是A级。
　　领头那个是S级攻击型诡者。
　　沈终虽是SS级诡者，但他主治疗和速度，不是攻击或防御型诡者。
　　且他平日一直泡在诡药实验室，几乎不去训练场。
　　沈终以一打多，毕竟是SS级诡者，还是能够应付的。
　　许顾扶着醉醺醺的汪笙躲避攻击，但他们人多，两人还是被小刀划伤了。
　　沈终连忙过来帮她们挡了几下。

　　他忽然想起上次在东耀城怪兽山时，许顾曾轻松抵挡住了SSS级半兽怪物的攻击。
　　他看向了许顾，动作放慢，露了几个破绽给那群攻击者，然后假装自己被打倒。

　　“沈终！”许顾担心喊道，她带着汪笙走了几步到沈终身旁，将手伸向了他。
　　沈终拉住许顾手的同时，一旁的汪笙被狠踢了一脚，她直接撞到了不远处沈终的车上。

　　踢人者愣了，许顾正狠狠盯着他。
　　这群攻击者，是默魂堂的人。

　　是为加快任务进度，特地安排的一场袭击。
　　汪笙想借此机会，进入到伍鸢基地，进入到沈终平时待的地方。
　　许顾也知情，原定计划只是对他们造成些皮肉伤，不曾想汪笙今晚失去了行动力。
　　许顾和沈终跑去将汪笙扶起，送到了车上，沈终立刻启动了车。
　　许顾上车前，又回头望了他们一眼。

　　他们离开后，几人聊了起来。
　　“怎么回事？下手没轻没重的？”
　　“我哪知道她连我一脚都接不住，她不是SS＋级诡者么，这么弱！”
　　“闭嘴，肯定是出了什么状况。”
　　“哎呀没事，伤重点才真实嘛。”
　　“你没看到她生气了吗？”
　　“你说刚才瞪我的那个？她是谁啊？”
　　“被堂主亲自养大的、五大顶级杀手之首——许顾。”
　　“许顾？我为什么在高级杀手官名单里没见过她？”
　　“因为她不是杀手官。”
　　“不是只有高级杀手官才能进入默魂堂地下、见到堂主吗？”
　　“她是特例，堂主认为她的心境还不适合成为杀手官。”
　　“那……她确实是顶级杀手……之首？”
　　“对，她的实力，仅次于堂主。”

　　另一边，沈终几人进了伍鸢基地。
　　汪笙被带到了治疗室中，许顾想跟进去时，被沈终拦下了。
　　“她受的是撞击伤，用诡力不太好治疗，我需要单独处理。”
　　“……好，那我在外面等着，辛苦沈医生了。”

　　治疗室中，沈终在配药桌前捣鼓了很久，然后将一管试剂，从汪笙的脖子上给她注射了进去。
　　汪笙平躺在治疗台上，被一圈仪器环绕着。
　　沈终将仪器上带有的针头拉了过来，分别扎在了汪笙的心脏、手腕和脚腕上。
　　这三个地方，是诡者关联诡力的关键部位。
　　做好这一切后，沈终坐在了治疗台的旁边。
　　静静等待了七分钟。
　　七分钟后，汪笙有了醒来的迹象。
　　沈终看向她，但汪笙没有睁眼。

　　沈终：“你叫什么？”
　　汪笙：“汪笙。”

　　沈终很慢地眨了下眼，或许是自己想多了？

　　沈终：“……你有故意接近沈终吗？”
　　汪笙：“是。”

　　沈终眨眼的频率明显地乱了一次，明明猜中了，却感到失望，很快，这份失望转为了愤怒。

　　沈终：“为什么故意接近沈终？”
　　汪笙：“想从他那儿拿到，能让韩墨恢复记忆的解药。”

　　让韩墨恢复记忆的……解药？
　　她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沈终：“你跟韩墨是什么关系？”
　　汪笙：“不熟。”

　　不熟？
　　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沈终：“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汪笙：“……”

　　汪笙的沉默不语让沈终一懵，汪笙真正地“醒”了？
　　不，没那么快。

　　汪笙不是不想说，而是想不起来。

　　默魂堂对杀手们做过类似催眠的训练，他们无法在无意识状态下说出“默魂堂”。

　　沈终：“那你为什么认为，他需要恢复记忆，而沈终有解药？”
　　汪笙：“是许顾说的。”

　　沈终一愣，果然、果然许顾跟她是一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