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黎开》不落缪缪

46、杀了

　　沈终：“许顾为什么想这么做？”
　　汪笙：“因为韩画想让她的弟弟回来。”

　　韩画……

　　沈终知晓两人的姐弟关系，但她当时是同意了韩墨的诡药实验的……也许是被迫同意。
　　她也答应过，不再提起两人的姐弟关系。

　　看来还是无法断掉这份血缘情啊。

　　沈终：“你跟许顾是什么关系？”
　　汪笙：“我们是好朋友。”

　　沈终：“她是温旭的家人吗？”
　　自东耀城怪兽山上的那一声“许温”后，沈终心中也有了猜测。
　　汪笙：“她没有跟我说过。”

　　沈终：“你对许顾，知道多少？”

　　汪笙：“她喜欢半度生，喜欢钢琴声。”
　　“她是12月12号的生日，今年过完就21岁了，比我小一岁。”
　　“她是风凰竞技场的老板。”
　　“她诡力超强。”
　　“她有男朋友。”
　　“白天，她住在银南市。”
　　“……”

　　沈终进入治疗室的这十分钟，许顾坐在外面的椅子上等待。
　　韩墨在他刚进去没多久时就来找他了，从许顾那儿得知里面的情况后，就一同和她在外面等着。
　　正好，许顾也想了解一下，韩墨最近有没有被林首钧“影响”到。

　　许顾：“林首钧教你教得怎么样？”
　　韩墨超激动道：“哇！林哥可厉害了！好多我没见过的招式。”
　　许顾：“他的近身格斗确实很强。”
　　不然怎么能被称为默魂堂五大顶级杀手之一。

　　韩墨：“我听温哥说，林哥之前在风凰当过选手？”
　　许顾：“嗯，他后来因为没有对手能与之匹敌，就离开了。”
　　韩墨：“太酷了！”
　　许顾：“那个……诡影魔方的绑定者——韩画，最近怎么样了？”
　　韩墨：“你说她啊？这几天倒没怎么见着。”
　　许顾：“你们武器部有对诡影魔方进行深入的研究改进吗？”
　　韩墨：“试过了，那东西根本打不开，不知道白景他们是怎么搞出来的。”
　　许顾：“听说伍鸢武器部在招新人，也是为了这个？”
　　韩墨：“对，不过林哥说，找谁来都没用的，现在最好是换掉绑定者保险点，免得诡影魔方哪天又发疯。”
　　许顾：“可是绑定者不是说换就换的。”
　　韩墨：“把原绑定者杀了不就好了？我不明白温哥当初为什么选那个女人做绑定者，还不如让我来呢。”
　　许顾：“杀了？”
　　韩墨：“她在诡药部也没多大作用，还是个A级防御型诡者，一点攻击力、控制力都没有，而且我听林哥说，她经常在伍鸢外活动，跟一个姓吴的来往密切，说不定她早就被买通了。杀了她，是最完美的解决。”
　　许顾：“但那是一条活生生的……”

　　她怔住，这样活生生的人命，她也掠夺过。
　　身为一个杀手，竟然想指责别人，不尊重人命。
　　她垂下了眼。

　　韩墨：“怎么了许顾？”
　　许顾：“她没有伤害过你，甚至在怪兽山上，还开了层防护罩替你挡下攻击，你现在却想杀了她。”
　　韩墨：“……她为伍鸢牺牲，是光荣的。”
　　许顾：“韩画对你不好吗？为什么你对她，和对温旭，是完全不同的态度？”
　　韩墨从不会自己想这种问题，他微愣片刻。
　　自他从伍鸢醒来，他就经常遇见韩画，她似乎很关心他，经常问他身体有没有什么不适感，虽然沈终也问过类似的话，但给他的感觉是不同的。
　　她总是用一种熟悉的目光望着他，想开口说什么时，又无奈低下了头。
　　她每次见他时，心情总是忽明忽暗的，像是做足了心理准备才来，却又在现实中失了控。
　　可韩墨好像只能感知到温旭，他所做一切都是为了让温旭高兴，让温旭满意他。
　　即使是对他照顾有加的沈终，他也只把他当作一个善解人意的医生。
　　没有人能撼动温旭在他心中的地位。
　　“大概是因为温哥他救过我的命……我不知道。”

　　这时，沈终从治疗室出来了。
　　韩墨还在恍惚中，许顾先站起来问道：“她怎么样？”
　　“醒来估计就到白天了，明晚再来找她吧，我送你回去。”沈终走到两人身前，看了许顾一眼，又看向韩墨，“你找我？”
　　韩墨：“我最近头很疼，沈医生能帮我看看吗？”
　　沈终：“头疼？”
　　沈终伸手到韩墨的脸前，对他施加起诡力，几秒后他收回了手，“你没有生病。”
　　韩墨皱眉，“可我真的头疼。”
　　沈终：“……可能没睡好，明天我再给你仔细检查，我先送许顾回去。”
　　韩墨：“好吧。”

　　三人刚出诡药部的正门，就碰到了乘电梯下来的温旭。
　　“温哥！”韩墨叫道。
　　“你怎么这么喜欢跟沈终待一起？”温旭看着许顾，“因为长得像他吗？”
　　“像谁？”沈终看了看两人。
　　“像谁？”许顾也反问道。
　　“哈哈，我胡说的。”温旭瞥了沈终一眼。
　　天底下怎么会有跟黎江这么像的人？偏偏许顾就喜欢这种。

　　温旭：“你们要去哪？”
　　沈终：“我送她回风凰。”
　　温旭：“不是还有一个人吗？”
　　沈终：“汪笙吗？她今晚醒不过来。”
　　温旭：“那许顾，你明晚是还要过来找她吗？”
　　许顾：“嗯。”
　　温旭：“来回跑多麻烦，今晚直接住伍鸢吧。”
　　许顾：“……”
　　“好。”

　　沈终表情像是有点失落。
　　韩墨倒很开心，他老早就想让这两人好好相处了。
　　自从上次去杀许顾，回来被温旭暴打一顿后，他的认知就有了变化。
　　加上怪物山上跟许顾的接触，以及对许顾身份的怀疑——温旭的妹妹。
　　他不再像从前那样敌对许顾，反而很想让许顾这个对温旭来说很重要的人回到温旭的身边。

　　温旭的房里，右侧的那间是专门为许顾准备的。
　　只是许顾从未进去过。

　　八年来，温旭每个月都会进去打扫。
　　他希望许顾住进来时，这里干净舒适。
　　今天，许顾终于住进来了。
　　虽然只是一晚，准确来说应该是半晚。

　　许顾推开门时，里面飘来一股淡淡的玫瑰香，还伴有茶香。
　　白色系复合木地板，银白色墙壁，酒红色的床，纯白色的枕被。
　　简单的单线吊灯，发出柔和舒适的暖光。
　　本该是窗户的位置，被一排红棕色衣柜代替。
　　床侧面的柜架上，摆了几本书，和几瓶半度生。
　　“怎么样，喜欢吗？”温旭用赞赏的目光观看自己的作品。
　　“只是住一晚，用不着喜欢。”许顾扫了一眼，紧接着道：“我要睡了。”
　　“好，晚安。”温旭轻关上门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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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梦中，许顾突然睁开了眼。
　　她环视周围……还在这里？
　　难道没睡多久吗？

　　不，感觉已经睡了很久好久。

　　许顾开门出去——没有人。
　　她继续往外走，准备离开温旭的居所。
　　刚打开门，温旭就站在门外。
　　“醒了？”

　　许顾：“……什么时候了？”
　　温旭：“十点。”
　　她记得她睡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四点了。
　　已经是第二晚了吗？
　　怎么会，她怎么会睡这么久。
　　竟然错过了白天。
　　正常情况下怎么会睡这么久……而且，白天世界里，黎江应该会叫醒她的啊？
　　许顾第一个怀疑温旭，她看向温旭，“是你干的吗？”
　　“什么？”
　　“我睡了很久。”
　　“哦？”
　　看温旭这表情，应该是真不知道。
　　他也没必要装无辜。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许顾迅速回忆了昨晚发生的事……

　　她突然想起那杯半度生。

　　汪笙喝了一瓶就醉成那样，也很奇怪。

　　“许顾，刚才诡药部发生了一件趣事，我是来带你过去看看的。”
　　“？”

　　诡药部。
　　两人到时，汪笙被绑住了手脚，满脸焦急地靠着墙角。
　　沈终、韩墨、林首钧都在。
　　“汪笙……”许顾虽意识到情势不妙，但还是走向了她。
　　“许顾，你最好不要靠近她，免得别人误以为你也是同谋。”沈终伸手拦住，意味不明地看着许顾。
　　“出什么事了？”许顾问。
　　韩墨先道：“她想偷诡药，被我撞见了。”
　　“她会不会只是想看看？”许顾试着帮汪笙解释。
　　沈终：“不，我那些诡药都贴了名称，她是有目的性地奔向了她想拿走的那管药，还把它藏在了身上，准备一声不吭地离开。要不是韩墨发现及时，那管药真的会被她顺走。”
　　韩墨召出了诡鞭，往汪笙脚边的地上抽了一鞭，“说！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偷诡药！”
　　汪笙没有说话。
　　她想明白了——他们故意把贴有“重生”解药的诡药放在那么明显的地方，就是一个陷阱，等着她去跳。
　　不知他们何时对她产生的怀疑。
　　“不说是吧？”韩墨这次直接挥鞭抽在了她的身上。
　　汪笙忍痛皱眉，她得想办法逃掉。
　　“住手，韩墨！”许顾喊道。
　　韩墨：“？”
　　“你不会真是她的同谋吧？”在一旁观察许久的林首钧突然开口，他把握好了语调，平淡却带些挑事的感觉。
　　这时，几人纷纷望向了她。
　　温旭更是朝她走近。

　　“她是我的朋友……难道想让我立马对她转变态度，任凭你们打她吗？”
　　许顾推开沈终的手，来到汪笙身边。
　　“许顾……我不打她了，你说你是她的朋友，那就让她坦白，这样温哥或许会饶过她。”韩墨道。
　　许顾望着汪笙，两人短暂对视一瞬，汪笙突然召出诡刀，割开绳子的同时，她握住诡刀甩上来，抵住了许顾的脖颈。
　　“都别动！再动我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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