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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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阮宋挽着陆煜寒出现在宴会厅的一刻，众人纷纷投来打量的目光，陆煜寒是习惯了这样的场面，阮宋虽然已工作多年，面对从四面投来的注视还是会有些不自在，只能表面装出淡定的模样。
入场后，几个人陆续围在陆煜寒身边，阮宋识相地退出他们的范围，一个人在餐台前转着。
其间不乏有些不知道阮宋是陆煜寒的女伴的人，大着胆子和阮宋搭讪，阮宋一一微笑地礼貌谢绝。
陆煜寒的身边又换了些陌生的面孔，阮宋猜想一时半会儿陆煜寒应该不会结束交谈，阮宋便来到了宴会厅外的阳台上，风格各异的建筑在灯光的映射下呈现出不同于白天的韵味，阮宋俯瞰着城市的夜景，沉浸其中，自得其乐。
“又溜出来了？”陆煜寒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出现在阮宋身后。
“陆总，您走路都没有声音的吗？”也许是因为酒会的轻松气氛，此时面对陆煜寒，阮宋少了平日工作时的谨慎，甚至大着胆子调侃起陆煜寒。
不知是月光太朦胧，还是灯光更昏暗，影影绰绰中阮宋的脸竟有些不真切，略带娇嗔的声音落进了陆煜寒的心上，惊起一片涟漪。
陆煜寒靠近阮宋，手掌撑在阳台的石栏上，将阮宋完全圈在自己的臂弯中，阮宋的表情霎时间凝固在脸上，连同时间好像也是阮宋的脑中停止了转动。
夹杂着酒香的热气喷洒在阮宋的皮肤表面，“阮宋，做我女朋友吧。”
“嗯？”阮宋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刚刚放松下来的心情又立马紧绷起来。
“做我女朋友。”
阮宋跌入了陆煜寒墨一样的眼底，在酒精的作用下，他的眼中染上了一层薄薄的迷乱。
背后是触感冰凉的石栏，面前是近在咫尺的陆煜寒，阮宋不得不承认，此刻的陆煜寒没了平日不易亲近的距离感，冷峻的面部线条在酒精的作用下也多了几分柔和。
她清楚地感受到，在陆煜寒说出做他女朋友这句话时，她的心脏跳动的频率有多么的骇人。
露台的玻璃门隔绝得了宴会厅里的觥筹交错，却关不住满屋子的光芒。这一切都在提醒着阮宋，她和陆煜寒之间的差距有多么难以逾越。
就是像是到了12点一定会消失的南瓜马车，她不过也是穿着不属于自己的衣服来到了一个不属于自己的世界，更何况，谁能说得准，他会不会只是一时兴起呢。
除了拒绝，阮宋还能说些什么呢。她怎么可以由着自己沉沦在这样不真实的幻境中。
“陆总，您醉了。”
凭借着残存的理智，阮宋用力推开陆煜寒。
不知道是阮宋的力气太大，还是陆煜寒根本没想过阮宋会推开他，他踉跄着向后退了两步才站稳。
陆煜寒不死心地追问，“阮宋，我再问你一次，要不要做我女朋友。”
“陆总，您醉了。”阮宋把说过的话又重复了一次。
陆煜寒自嘲地笑出声，然后只留下一句“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露台的门被大力地摔开，巨大的声响惊得阮宋心底剧烈地震动了一下，阮宋闭上眼睛，轻轻叹气。
心底汹涌的失落似乎要吞噬掉阮宋，陆煜寒靠近时眼底的柔情萦绕在阮宋的眼前。
睁开眼，阮宋苦笑，这个场景恐怕她一辈子都不会忘吧。
三天之后，阮宋带着干洗后的礼服来到RAY珠宝，前台的工作人员一眼认出了阮宋，“阮经理。”
阮宋将纸袋放到台面上，“麻烦转交给董助理。”
如果是工作上的事情，尽管阮宋会感到不自在，但出于职业素养，她是可以做到不夹杂任何私人情感地加倍完成工作。
可是，涉及到那天晚上的事情，阮宋依然有办法能够做到若无其事地面对陆煜寒。
董子为接到阮宋送东西到了RAY的消息，匆匆从瑞尚集团赶过去，可阮宋早已离开，董子为只得拿回纸袋。
回到瑞尚后，董子为小心翼翼地将纸袋放到了陆煜寒面前偌大的桌面上，边观察着陆煜寒的脸色边说，“陆总，阮经理把礼服送回来了。”
陆煜寒头都不抬，冷冷地说道：“扔了。”
董子为怯声询问，“陆总，下周合众的会议要取消吗？”
“我说过要取消吗？”
“知道了，陆总。”董子为捏住纸袋的边缘，小心翼翼把袋子一点一点地挪向自己。
陆煜寒一把按住，纸袋瞬间停止了在光滑桌面上的移动。董子为迅速收回了手，向后退了一大步，“陆总，我先出去了。”
话音刚落，董子为的影子已经消失在了紧闭的门后。
陆煜寒的手指在纸袋上渐渐收紧，然后，叹了口气，松开手，纸袋上陆煜寒握过的地方留下了深浅不一的褶皱，每一道似乎都是他的不甘心和不舍得。
抓起袋子，陆煜寒大步走向办公室另一边的休息室内，将纸袋塞进衣柜的最深处，连同那天和阮宋说过的话，一起用这样的方式深埋，然后，彻底忘记。
董子为再次探身进入陆煜寒的办公室，小心翼翼地提醒，“陆总，盛达集团的陈总已经到餐厅了，您要现在出发吗？”
“走吧。”
陆煜寒起身，整理一下领带，董子为跟在陆煜寒身后半步的位置，一同走出瑞尚集团大楼。
陈强立是和陆煜寒的父亲相识多年的合作伙伴，此人为人行事素来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但是碍于双方多年的合作关系一时间难以切割，陆家只能一直与陈家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
要保证在不动摇集团根本的情况下，将瑞尚和盛达的业务进行彻底切割一直是个棘手的难题，陆煜寒自接手集团后，始终找不到两全的办法。
陈强立不知道从哪里听到了风声，不论是从商业角度考量还是私心，他断然不会舍弃瑞尚集团和陆家这样的关系。
陆煜寒抵达餐厅包厢时，不仅只是陈强立在场，还有陆煜寒的父母陆华涛、裴悦音，以及陈强立的女儿陈菀菲。
很明显，今天的饭局并非是陈强立所说的商谈下一阶段的项目情况，而是另有预谋。
“爸、妈，你们怎么过来？”
“你陈叔叔说，菀菲刚回国，想两家人一起吃个饭，我和你爸也是今天下午才接到你陈叔的电话。”
“煜寒啊，你和菀菲好久没见了吧？”陈强立向陈菀菲使了眼色，陈菀菲起身绕到陆煜寒的身侧，拿起他面前的杯子，倒入冲泡时间刚好的茶。
“是啊，我和煜寒哥已经有一年多没见了呢。”
一双捏着杯子的玉手停在陆煜寒的眼前，而陆煜寒丝毫没有要去接过杯子的意思，僵局持续了十几秒，陈菀菲不轻不重地将杯子放到桌上，全然不在意陆煜寒的冷淡，娇滴滴地抱怨，
“煜寒哥之前到国外出差，一次都没来看过我呢。”
毕竟，当着长辈的面，陆煜寒不好表现得太不耐烦，只能敷衍地应付，“上次出国行程太紧。”
陈强立连忙打圆场，“就是，煜寒出国是工作，哪有时间陪你疯玩。”
“我这个女儿啊，被我惯得不成样子，让陆总和嫂子见笑了。”
“怎么会，我看菀菲乖巧懂事，很好。”陆华涛微笑着，表情里看不出其他的情绪。
“就是，女儿贴心，比儿子好多了。”为了场面不至于太过难堪，裴悦音也在附和着丈夫的话。
“儿子、女儿各有各的好处，不过，现在菀菲回国了，有煜寒照顾她，我就放心多了。”
陈强立话语间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婚姻是维系两个家族关系的最好手段，如果能够促成陆煜寒和陈菀菲的婚事，瑞尚集团和盛达集团的合作自然牢不可破。
房间内安静下来，陆家父母没有丝毫表态的意思，陆煜寒拿起另一个空杯子，重新给自己倒了一杯水，“陈叔，若是将来有一天菀菲接手盛达集团的话，我作为虚长她几岁的哥哥，在业务上有能帮得到的地方一定会尽全力。”
陆家父母脸上渐渐显露出欣慰的表情，“是啊，孩子们都大了，咱们也别操心了，老陈啊，咱们可好久没一起钓鱼了，我看就明天吧，咱们一起出海钓鱼。”
陈强立还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陆煜寒推脱还有其他事情，便离开了餐厅。
裴悦音也匆匆追了出来。
“妈，您怎么出来了？”
“煜寒，你爸一直不希望咱们家和陈家再有更多的往来了，但这些年也没能断了和盛达的合作，我是想告诉你，有些事别太操之过急了。”
“放心，妈，我心里有数。”
裴悦音有些心疼地摸了摸陆煜寒的脸，“都瘦了。”
在公共场合，被母亲当作小孩似的对待，陆煜寒的脸上难得有了难为情的模样，“妈，这么多人看着呢。”
“看着怎么了，你是我儿子。”
“好好好，您先回去，我周末回家陪你们一起吃饭。”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