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少爷，你骗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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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长信不敢迟疑，心里拿不准韩玖他怎么想的，要是按武峰说的没什么反应，倒是也好也不好。好的是要是他生气了，至少说明他不是傻子，明白自己心思；再说不好，不生气那就代表自己没戏了，以后可怎么再去哄他。
想着想着就走到韩玖那院，可不等进去就被堵在门口。
被堵住的人和没安好心一脸很看好戏的人，就那么对峙着，谁都没有先说话。
齐长信心里急得慌不得不最先认输。
“你让开。”
“让怎样，不让又怎样。”
“褚宋，你让与不让，都不会怎样。”
褚宋没有给他让开路，也没刻意拦他，只是看着这种掩饰焦急的样子，不再装模作样地笑着。“你知道怎样的，长信，我想你不是不明白。”
齐长信真的有些急了，恨不得一拳过去让他消失了算了，“我不明白，褚宋你让开，你带他去拥思楼找我的事我可以不怪你，你让开。”
“让开？你真是让我伤心啊。”说完褚宋苦笑，“你还是这个性子，可是你这么呆板，十个韩玖也还是不会中意你的，跟我回去。”
似乎被戳到痛处，齐长信真的就一拳打了过去，被他轻松躲过才收拳，“这是我的事，不用你管。你再不闪开，别怪我让你后悔。”
褚宋躲过那一拳就抱起双臂饶有兴趣地看他，看了一会儿幽幽地抬起头，不知他想做什么。
有月光撒到那张成熟稳重的脸上，似乎那月光照得不仅是脸上，更像是，照出了一个男人，一个男人心底里不该有的孤独。
“你会后悔的长信，你知道我的不择手段。”
为什么他都决定要伤害别人了还做出这种不情愿不样子。齐长信不愿多想，“我知道，也不会后悔。”
片刻后褚宋笑起来，脸上全无了刚才的寂寞，只是同他短暂的凝视后放下双臂。转身决绝，月光下红衣翻飞如同最邪恶的鬼魅。
“你进去也没用了，那个小笨蛋不在。”
“什么？”
褚宋知道他不是没有听清只是怀疑，也没回头，按住眉心想扯起嘴角，可尝试了几次也没有成功。
“他去韩小暑那里睡了，他说，他很想他娘。”
齐长信没再问，只是觉得今晚的月亮，满的让人忍不住想试着将那些所谓的过往重新来过。
韩玖缩在床里面很委屈。
虽说今年韩玖十七岁也不小了，早就不可以再同母亲共处一室，回想起来自十岁后，这样被韩小暑拍着入睡，还真是头一回。
“娘，我对得起你，我一生绝不踏入烟花之地半步”
韩小暑停止了拍他入睡的动作，看起来不到三十岁的一张小脸上全是疑惑，明明都已经三十四岁，却止不住八卦。
“宝宝，娘相信你也不会去的。乖~告诉娘，你瞧见谁去啦~~”
韩玖才不上当，歪着脑袋装傻，“没有看到谁，就是告诉您一声，我不会去就是了。”
大失所望的韩小暑开始望天。
“宝宝，你都这岁数了娘也没个儿媳，这都是你的错。不过我也有责任，原本这事儿理应由我去安排，你一个小白你懂个什么？”
韩玖听不懂韩小暑的很多逻辑学，因为从记事起，这个很与众不同的娘就有着很多异于常人的表现。问题是刚才的那几句话，韩玖真的是只听懂了一半。
“娘啊，那个地方，爹爹有没有去过啊？”
“你那个没心没肺的爹才不会去呢，他啊？他去更让人讨厌的地方哦，他和他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什么的，最讨厌了！！！ ”
看着躺在自己身侧的娘一脸赌气，韩玖对于韩小暑不是真的生爹的气一直不明白，娘和干娘的关系自己是知道的，自己祝福她们但是不理解。为什么既然她们在一起了，娘当时还要嫁给爹爹呢，那个自己从来都没有见过的男人，娘真的不在乎吗？
韩小暑看着自己儿子瞪着和自己一样好看的鹿眼，这个欣慰啊，“宝宝睡吧，将来娘一定给你物色一个好的，保证不去青楼的。”其实韩小暑心里想的不是这句，想的是儿啊，将来你的男人看到你这样乖乖地躺在床上眨眼睛，去青楼的话那就是傻帽。
身边的母亲让自己心里莫名的踏实，于是韩玖闭上眼睛。
失去意识之前韩玖听到韩小暑均匀的呼吸，脑子里突然又乱了起来。娘说爹去更不好的地方，那齐长信去那种地方，是不是就代表着，他还不是很坏？
韩玖也是男人，哪怕他是个小白也不能排除他对本能的理解，今天齐长信去那种地方，其实自己心里到底是厌恶还是什么的，韩玖心里真的不清楚。只是觉得好恶心，好让人一时之间接受不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韩小暑慢慢地睁开眼，侧着身子摸上自己宝贝的小鼻子。
“小笨蛋，你看到什么了呢？呵，也好久没有这样，打小呼噜了哦。”
自己是不是错了，没有父亲兄弟呵护教育长大，是不是对他的成长很不好？难道自己不该这样教育他不该宠着他？
黑云压月，一夜无风。
第二天韩玖睁开眼天已经大亮了，突然想起来韩小暑说今天要去酒窖，揉着眼睛坐起来认真将外衫套上，下床准备回自己的院子。
开门映入眼帘的不止是大好的阳光，而是一张带着不明意味的脸。
齐长信一颗心悬的七上八下的，看着开门的那个歪着头的人很，很害怕。
“少爷。”
“早。”
“少爷，我？”
韩玖看着一向都自信清高满肚子坏水的人这样，心里也平衡了不少，也不知道为啥，就是看着他这种对自己全是歉意的表情很舒服。
“齐长信，昨天我也有错。那个，你原谅我吧。你，手还疼不？”
当头一棒的齐长信很想去撞墙，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莫名其妙的人，想去撞墙的各种原因真是占尽了齐长信那颗晕乎乎的心。
“你不生气？”
不想和他罗嗦，自己还没洗漱呢，打了个哈欠韩玖瞄了一眼那只带着牙印的手，这手还要给酒坊做苦力呢。
“没有没有，放心啊。我再也不咬你了，真的，你也不要同我生气，我理解你，真的。男人么，我懂得，咱们把这事儿忘了吧？”
忘了吧。
韩玖急急地从自己身边走过，所以齐长信没再说话。
他都不生气，好像什么事情突然确定了。
原来，原来只是自己一直的一厢情愿啊。在他心里自己是什么，管家，朋友，还是一个不小心收留的过客？齐长信不知道。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几乎等了一夜，竟然等到一句忘了吧。不知道自己还有多久才会让他明白，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那微乎其微的机会了。
韩小暑回来取钥匙，进院就看到站在门前一动不动的齐长信。
“长信？什么事。”
齐长信抬起头，掩饰虚弱明朗地笑笑，可脸上全是倦意，“没有。夫人，我先去别院了。”
看他失魂落魄地走出院子，韩小暑看了看自己房间紧闭的门突然也想明白了。傻孩子一个吧，记得他好像刚过二十三，莫不是傻傻在房顶等了一夜？
韩小暑愣愣地看向院里的勺药，花期当好的时间，尽情绽放的迷了人的眼。似乎自己曾经一直很期待什么，可为什么当这一刻到来之时，却已经不想再知道什么了。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少爷，你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