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心，痛了（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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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昏沉沉的再次醒过来是因为一阵争吵声，浑身疼得厉害，喉咙也是火烧火燎的，听那群人吵的厉害，本不想打扰，可是忍不住就呻吟出了声，很低的声音，但是周遭却奇迹般的安静下来，接着就感觉身边一股风刮过，手就被温暖的包裹住了，同时传来了粗重的喘气声，皱了皱鼻子，熟悉而又安逸的味道，虽然夹杂着浓浓的消毒水味。
“小洛，是-你么？”用力握了握手，感觉到它在颤抖，果然是嘶哑的声音，不注意听几乎听不清楚，想要睁开眼，却是徒劳，眼皮似有千斤重，使劲力气，也抬不起一分一毫。
“小乔，你别说话，你--我说给你听。”心里猛的一震，因为感觉到了声音中隐隐的哽咽，这是那个冷酷冷静的小洛么？心不期然的就开始抽痛，忍住心里的酸楚，顺从的点了点头。
“小乔，都怪我，要是我好好守着你，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明明知道你会有危险，我还--”说到这，他停住了，只是更加粗重的喘着气，像是在控制自己的情绪。心揪紧，捏了捏他的手心，觉得不够，用尽全力晃了晃他的手，自己却也忍不住开始轻颤，因为小洛声音中那明显的哽咽，和一直震颤的双手，甚至于--滴落在手背上的液体。这样的小洛是我不曾见过的，我无法想象他现在的表情，更无法想象挂着两行清泪的脸庞，还有那颗无法看见却明显可以感知的震颤不已的心。
“余小琴是云帮的大小姐，云帮--在纽约的□□上是和海圣势均力敌的组织。不过因为周家在白道也是首屈一指，所以，海圣仍是略胜一筹。”也许是感觉到我不想他自责的心情，一会儿的功夫后，他又开口了，声音却已恢复平静，感觉他正抚摸着我的额头，轻挑额前的发丝。我陷入了沉思，没有想到余小琴的背景这么强大，那么--她为什么会对我这个无名小卒穷追不舍呢？为了小洛？不可能，我先认识的余小琴，一开始和小洛也没有亲密的关系……
“你一定在奇怪她为什么会独独对付你。”听了他的话，我没有反应，只是呆呆的没有任何动作。
“你还记得你母亲的名字么？”又开始缩紧的心提醒自己这不是自己想听的答案，但是是以至此，不能再糊里糊涂的活下去，若有似无的点了点头。
“云帮的帮主叫余镇海，帮主夫人---叫做方华芸。”明显的停顿过后，小洛还是吐出了这个名字，虽然早有预料，但是在真正听到他说出来的时候，四肢仍无法抑制的开始冰冷，进而内脏，最后牙齿就开始打颤，无法控制的打颤。感觉旁边的人抱起我，把我的脸按入他的怀中，紧闭着嘴，却仍然关不住溢出的哽咽。
“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我就那么讨人厌吗？”颤抖着嘴唇，不断地问着为什么。
“余小琴，从小身体就不好--”没有接我的话，小洛自顾自的说着。“先天的身体缺陷，我不知道到底有什么病，脾气从小开始就很暴躁，我们算是仇敌也可以算世交，时刻算计着对方的世交。我很少接触她，但是有些话藏着掖着反而更引人注意，她的身体似乎是因为母亲体质的原因，先天带来的。她对自己的母亲很好，也很听她的话……”
“那她这么对我，应该也经过方华芸同意了？”中途断了他的话，问了这个问题，莫名的，就是忍不住。
“我--这我不清楚。”似乎是在斟酌着回答，心里苦笑一声，这时候了，还在乎那点事情么？伤害已经造成，就无法再弥补了，没有再出声，等着下文。
“他们上一辈的事情，余镇海做的很彻底，没有任何线索留下来，我想答案应该只有余家人和你爸爸知道了，而--”
“而我爸爸已经不在了，所以想知道答案，只有找余家人是吗？”嘶哑着的声音又一次截断他的话，语气中竟带着一丝绝望，听我说完，小洛抱着我的手又紧了紧，想给我力量吗？但是力量却一丁点也涌不进自己的身体，眼徒然睁开，对上小洛那双迷蒙中带着惊讶的眼睛，把手从他的手中挣脱，起身紧抓住他的前襟，用力的抓着，直到泛白，因为我突然想起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极其重要，万分重要。
“等等，那你说的意思是--余小琴，和我是同母异父的姐妹了？如果没有错的话，我还做姐姐了是吗？恩？”说完之后自己就像泄了气的皮球，双手放开小洛已经皱成一团的衣服，垂在身侧再也使不出力了，问了又有什么用，不是明摆着的吗？
“呵呵，这老天爷可真是会开玩笑，20年了，世界上还有一个恨着自己的妹妹，我自己竟然不知道？”惨淡的笑笑，失力的把自己往床上一扔，小洛覆手上来，再次握住我的。
“在超市的时候，余小琴就是有目的的接近我么？”用另一只手盖住眼睛，沙哑着声音问道。
“恩……梁军是她父亲的老部下，梁军还记得么？就是OP超市的老板。”捂着眼点头，他接着说，“大概是查到你在OP吧，她就混进去了，一开始可能还不是很确定，所以在OP时间待的挺长还没有采取行动，后来查清楚的时候我却来你身边了，所以她有些发急，提早了自己的计划。”怪不得余小琴在见到小洛的时候反应那么奇怪，原来是真的认识，而且还是仇家。
“那那次直接导致我被开除的少钱事件是因为她吗？”
“恩……是她做的手脚，还有那次你找工作回家的路上，那帮人也是她找的，那个小城市云帮也有涉足，但是势力并不大，那次找了白夜查出来之后就端了。”提到那天夜晚，我开始止不住的颤抖，小洛的手握的也更紧，最后不知是我抖得更厉害还是小洛的颤的更凶。
是吗？这要是没有你，我就真毁在那了，可比打我严重多了，一个字‘毒’。”似笑非笑的表情，调侃的话语，难道心痛到极限就是这样的么？干笑两声，垂下眼，掩饰自己的已有些发红的眼球。
“白夜是因为这件事才去的我家？”
“恩……”小洛的声音很平淡，听不出来起伏，但是我知道他在压抑，也许是怒气，也许是心疼，也许是些别的什么。
“还真可笑，我这么个小人物，有必要么？”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笑了笑。
“小乔……”
“我没事，这事确实有点难以接受，但是都已经发生了，我也不是傻子，不会没有一点感觉，心当然还是痛，但是不是因为真相的残酷，而是对于自己的绝望，不知该相信什么，不该相信什么，甚至连自己……”说到这，我没有再说下去，而小洛握着我的手却异常的紧绷。
“小乔，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
“小乔，你不相信我吗？”
“怎么会呢？这个世界上，如果连你都不可信的话，我还能相信谁？”是啊，如果连他都要欺骗我的话，那我活在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意思？
“小乔，你有话可以说，不要闷在肚子里。”
“我能有什么好说的？恩？他们就都算了，我都无所谓，可是为什么？连你都要骗我？很好玩吗？很过瘾吗？”豁然张开手，瞪上他的眼睛，虽然此刻我的声音没有任何的威力，但是我相信，我的眼神一样可以表达我的愤怒。
“小乔……你是说张云的事吗？”小洛似探究的眼神和带着无助的语气，让我的心瞬间软化，痛恨自己的软心肠，可是却无力改变。
“你有什么好的解释吗？”试图平静自己的情绪，不断的深呼吸。
“她是我安排的，但是我是怕你有什么危险……”小洛着急的声音，让我脸部的表情也跟着软化，暗骂自己没用，可是……
“那次是她通知你的吧？”
“恩，也是她救得你，幸好，幸好有她，不然……”见他痛苦的闭了闭眼，我再也生不出气了。
“哎……小洛，我不希望你再瞒着我任何事。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抬手揉了揉他的头，语气也放缓，却依然像破锣。
“恩……小乔，我从来没有害怕过，但是这次……我害怕，一直到现在，真实的握着你的手，我还是害怕。”他说着就把脸埋进了我的胸口，心脏的位置再一次的揪紧。
“我很好……”无力的说出这句话，又开始觉得疲倦了，眼皮又变的无比沉重。
“很累了吗？休息吧？”
“我还想知道唐宋哥的事，我不明白……很不明白。”
“小乔，你好好休息，其他的事等你休息好了再问吧，唐宋他在海圣总部，这里是海圣总部的医院，不会再有危险了，我会陪着你。”点点头，安心的入睡，嘴角不自觉的弯起，那个弧度，叫做安心，又名幸福。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心，痛了（三）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