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心，痛了（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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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恍惚惚的醒来，发现周围一片黑暗，浑身没有前一次醒来时的疼了，但是还是有些快散架的感觉，挣扎着起床喊了几声小洛没有人回答，应该是是有事去了吧……抬手摸到了旁边的开关，试着按了下，亮了，是床边的台灯，但是很暗，隐约能看见房中的摆设，这是高级的病房吧？电视电脑一应俱全，不像一个病房，倒像是宾馆了，而且还是五星级的。
软软的拖鞋，踩着很舒服，搭着床走到电视前，打开电视，都是白花花的点点，郁闷了，都看不到电视台，按个电视好看的？撇撇嘴，觉得这个医院太不以人为本了，无聊的很，但是电脑开机麻烦，抓过边上的轮椅，好不容易坐上去，低咒一声小洛跑哪去了，太不关心我了。
开了门，还是一片的漆黑。
“嘿，这个医院可真奇了，难道晚上都没人值班的？至少也开个灯吧？”推着轮椅，喃喃着。走道上一片黑，很长的走道，感觉不到尽头，突然远远的地方出现了一丝光亮。
“有人了么？喂！有人吗？你们医院都是这么对待病患的吗？”大声叫着，有些壮胆的意味，深长的走廊给人阴森森的感觉，还有不时吹来的凉风让人不禁背脊发凉，空旷没有一丝声响，自己的声音显得特别的尖锐。久久的回音，但是始终得不到回应，没有想回病房，但又忍不住的想向那唯一的光明前进，呆愣了几分钟，终于下定决心往尽头去。一路只能听见自己轮椅的咯吱声还有自己浓重的喘息声。
似乎走了很久，仍感觉离尽头还有很远很远，甚至还有自己没有移动分毫的错觉。
“搞什么鬼啊，周洛，你再不出现，可别怪我不客气了。”受不了身处的环境，低咒出声，安静下来之后依然是之前的情况，心里是快发狂了，但是却不敢又太大的动静。
“哐当”突然传来的声音差点让自己掉下轮椅，正了正身子，拍着胸口望着右边，声音是右边传来的，但是眼前只是一扇紧闭的门。
“有人在吗？”接近门边，敲着门问，很久之后也没有回应，转了转门把，咔哒一声，锁是开着的！推门进去，有淡淡的灯光，就着光看着房内，比之前的病房条件差一点的设施，但是也算是很高级的了，很干净，床上有点点的隆起，应该躺着人吧。
“你好，怎么了？刚刚那个声音是你发出来的吗？出了什么事？”缓缓地移向床边，总有不好的预感，但是总忍不住好奇心，还是没有回应。
“你还好吗？”不甘心的拉拉白色的被子，继续问。
“艾乔吗？”不期然的，床上发出了声音，很沙哑，甚至听不出是男是女，但是，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你是谁？认识我吗？”手不受控制的抖了抖，声音也有些飘渺。
“呵呵--我怎么会不认识你，你那么对我，我化成灰也认得出你。”床上的人说着话猛然坐起来，我惊叫一声坐到了地上，大口的喘气，抬起头，看着床上的人，应该是个女人？因为头发很长，把整个脸遮住，不过还是可以感觉她的眼睛一直幽幽的看着我，藏不住的憎恨，身上穿了一件白衣，飘荡着，空荡荡的。
“你究竟是是谁？”颤抖着声音，指着床上的人问道，同时颤颤巍巍的站起来，这时候已经感觉不到身体的疼痛。
“哈哈哈……”她尖锐的笑起来，在这个寂静的病房显得十分的刺耳，皱皱眉，靠近床边。
“你究竟是谁？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再次问出口，声音同样的开始尖锐，受不了这样诡异的气氛。
“我是谁？你看看，你自己看看我是谁？”只见她猛的从床上窜起，抓住了我的前襟，拽的死紧，摇晃着头把头发甩向了一边，露出了脸。
“啊！啊！！！---”那是一张因愤恨而扭曲的脸，交错的伤痕，铜铃般的睁大着的眼睛，灰白的脸色，可是她不是鬼，是余小琴，一个因愤怒而变得丑陋的余小琴，张牙舞爪的对我咆哮。
“余--余小琴！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你---你。”已经无法连贯着说话了，慌张的摇着脑袋，问着。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问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吗？让我告诉你。”她边说着，边靠近我的脸，恐惧渐渐从心底升起，不是因为脸上疤痕的恐怖，或者因为她声音的犀利，而是因为她脸上那肆意扩散的恨意。
“你……”正准备说话时，她猛的扼住了我的脖子。
“是你害的，都是你害的，如果不是你，我会变成这样？如果不是你，你该死，你该死！”掐住脖子的手就像钢铁一般，不敢怎么用力都无法挣脱，肺里的空气越来越少，身上的力气也一点一点的流失，眼睛也开始发热，可以想象再过几分钟我就会变成一具尸体。
“余-小-琴，这一切，咳咳，你怪在我的身上？当初--咳，我也是和你一样的孩子！为什么？--咳咳--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用力的挣扎，喘息着用力喊出这些话，而余小琴像一个已经发动的机器，没有按下开关就不会停止，她对我的话丝毫没有反应。只是空出了一直手，在边上摸索着什么。终于有了喘气的机会，我大口的呼吸，但是依然挣脱不了她的手，转过脸想看看她摸索着什么，看她一开始慌张的找着，后来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呵呵呵……你看，你看看，你说跟你没有关系，可是你看看……”眯着眼，看上眼前的东西，心脏猛地一震，尖锐的声音不自觉的破口而出。
“啊！----”使出全身的了力气挣脱，终于摆脱，摔到地上，“你、你--到底是人--是鬼？”眼睛睁到无法再大的极限，想让自己眼前的幻影消失，她手里拿着的，赫然是一个婴儿，一个已经死去多时的婴儿，脸色发青，舌头外翻，浑身也泛着青紫，诡异的是，眼睛却睁得死大，猛的盯着我，失去光彩的眼神依然传递着浓浓的恨意。
“啊哈哈哈……害怕了吗？有什么好怕了，这是我，这是我！”床上已然疯狂的女人拿着手里的婴儿向我挪来，白色辈子滑落床边，这才看清，这个女人没有下半身，只有上半身，手里拿着一个僵硬的婴儿尸体不断的向我挪动。
“啊……”不知道现在是什么状况，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满心的惊恐和满嘴的尖叫。
“小乔，你怎么了小乔，醒醒醒醒，是做噩梦么？”回过神来的时候，就望见边上小洛满是焦急的脸，不断的喊着我的名字。
“小洛！我看见余小琴了！婴儿时候的余小琴！呜呜呜，真的！孩子死了，全身都是紫黑的，就一双眼睛，瞪的好大。还有半个身体的余小琴……都是她！都是她！啊……”看见眼前的小洛，猛烈的摇着头，紧抓着他的肩膀，慌乱中，感觉他紧抱住我。
“小乔！小乔！你看着我！看着我。”说着就扳过我的脸面对他。“别害怕，余小琴不会再来了，更不会伤害你了，都是梦，不是真的，不要怕。”把我的脸埋到他的胸口，安慰着。
这样的动作一直保持了很久，可以感觉自己的呼吸渐渐平稳，心里也逐渐开始平静，这时，小洛开口了。
“小乔，都是梦，我还在。”很轻很淡的声音，似乎是怕惊吓到如惊弓之鸟的我。
“小洛……你怎么不在小洛，就我一个人。”
“小乔。”说着他的呼吸紧了紧，“我在这，我在这！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小洛，你不要离开我。”抬起脸，面对着眼前的男人，说出心底最深的害怕。
“不会的，我永远都有不会放开你的手，永远都不会离开你的。”说着，就拍起了我的背，很轻柔，也很温暖的大手。
“恩……”这样的双手，让我逐渐的心安，在心里不断地告诉自己，刚刚只不过是梦，只是个梦，但是对于余小琴的恐惧仍然无法消失，伴随着的，还有深深地、浓浓的内疚。
“小洛……”
“恩？”
“有亲人是一件快乐的事吗？”
小洛一直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护士进来打针，打破了我们之间的静默。
“老大，艾小姐换药的时间到了。”言下之意就是要他回避。
“小洛，你不要走！”感觉他要起身离开，我紧紧拽着不松开。
“小乔，很快就好了，我就在外面，有事可以叫我。”小洛拍拍我的手，安抚道，但是我就像一个要不到糖吃的小孩，无赖任性，最后他抵不过我的坚持，无奈的向护士笑笑，握着我的手坐在了边上。
“你开始吧，我就在这。”这句话，对护士，也对我。
“可是……”护士的犹犹豫豫让我有些心烦，问了为什么之后，护士给我的答案让我有些傻眼。
“可是要脱衣服。”看着我哄一下红起来的脸，小洛眨眨眼，笑了……
“没事，她是我老婆。”听他说完这句话，我干脆闭上眼，眼不见为净，护士忍不住偷笑的声音仍时不时的传入我的耳朵。
“我就是你的亲人。”护士出去之后，小洛在我耳边说了这句话，而我的眼眶，有温热的液体流下……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心，痛了（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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