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魅谣·离魂变奏》玄鹊凝儿

12、再次转世了

　　在七星连珠日，终不二在这个时空消失了。明月的怨气被寒修化解。寒修在给我留下一块修习功法的玉简后也离开了。

　　明月不想入地府也不想转世，便陪伴在我的身旁作为赎罪，我的龟背成了她的鬼窝。常言道：千年王八万年龟。转转折折八百年后，我成了一只老龟精，游走在各个山河大川，偶尔还能与明月合体化成人形。

　　这天，明月被寒修道长收服并送去转世，然后道长找到了我，说是秦始皇杀戮太多，引起阴灵暴动，需要灵龟血为祭，画灵符镇压。或许是我活腻了，或许是我想去地府找明月，或许是被道士的美貌所吸引，竟答应了。平静的看着自己血尽而亡，成了木乃龟，可恶的是我元神被困龟壳内。“后悔”两字，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写！在这场属于我的灵龟劫中，我的元神中了意念倾身咒，从此生生世世的记忆烙在脑海，挥之不去。

　　后来，有人为我建了小庙，供起了我的龟壳。一晃就是三百年。

　　天帝感念我的大仁大义便取出我的元神让我直接转世为人，因为兴奋，我一出世便彻夜大笑，结果稳婆大惊之下将我失手摔死。我成了一个婴灵，飘荡在天地间。

　　一百年后，有了第三次转世，生在佃农家，喜酿酒，十二岁入宫，成了魏明帝的侍女，三年后的某天，误食毒汤，七孔流血，以身殉主。

　　又一百年后，我再次带着记忆转世，生在官宦人家，及笄后嫁给会嵇山的茶庄公子，因身患心疾不能行房事而看着丈夫姬妾成群。在姬妾们的争风吃醋下，我光荣的误饮了掺泪的酒水，变身暴力狂人，在拆了一座宅院后心力交瘁而死。我死后的日子很是凄凉，夫家的人竟找了道士来灭我的魂魄，还好我当鬼的经验丰富，才逃过一劫。

　　第五世，少小离家，开了个酒坊，呵呵，又是老本行。我意识到了能令我变身暴力狂人的“离人泪”，并调出了让我化成温柔美人的离人醉。也因为离人醉，令我有了通灵潜力，并帮着官府破案，最后被杀人犯报复，碎尸酒窖。

　　第六世，生在武术世家，好打抱不平，一腔热血却被仇家灭门，身首异处。

　　第七世，明明听说有个大唐盛世，却迎来一个“安史之乱”。我本是乐坊酒娘，经历“安史之乱”后看破红尘修道出家，在游历四海时被天雷霹死。灵魂失了记忆，被雷线引去了异时空。

　　第八世，出生在异世际元780年，大圣皇朝的楚王府，取名楚怀柔，御赐霓裳郡主，好酒贪杯喜男装，十五岁前没了前世记忆，并爱上了同样女扮男装的花想容。花想容即前世的恶鬼明月，在之前几世，我寻了她近千年，原来她来了异世。在一场雷雨中，我恢复了记忆。后来在两国大战中，我打破了天道平衡令世人蒙受劫难，最后更是为了花想容而殉情。

　　第九世，生在地球的二十一世纪，与明月成了一对孪生姐妹，却在二十三岁这年的清明节当天出现了一个神秘的男人，逼着我离魂前往第八世所在的异时空……

　　或许，有的缘分是命中注定的，凭我一个小小酿酒女根本无法扭转乾坤。千年前的地府大战，已为我第九世的离魂埋下伏笔，是孽是缘终究要有个说法。

　　事情应该从前世说起呢，还是从三千年前说起？

　　话说三千年前，商纣王残暴不仁、荒淫无度，而我同义父在城郊置了个酒肆。那天纣王突然派了一队侍卫来城郊抓孕妇，我好心掩护孕妇逃跑，结果死于侍卫的□□下。当魂魄在接受转世时正好遇上神魔大战，我无意中吸了滴神仙泪，便神经大条的下了轮回，离奇的转世成了一只乌龟，最后因为灵龟劫在人间滞留了数百年。

　　之后又经历了几世轮回，我逐渐学会了一些异能法术，却一直没能见到明月。直到那日被雷电击中，灵魂破损并失去记忆，然后转世去了异时空，曲曲折折中爱上了明月，机缘巧合下我恢复了记忆却闯下弥天大祸，后来更是追随明月而徇情。最后我用积聚千年的法力、宿世功德和卖断了所有来世，换来了与明月的今生。

　　在21世纪里，我与明月是一对孪生姐妹，我随父姓，叫楚怀柔；明月随母姓，叫水心悦。我欠明月一段情便换作来世的成全和守侯。直到23岁的4月1日，我看到了一则新闻报道，见到了坠楼惨死的莫彬倩，她的样子与我曾在地府见过的天女尊者长得一模一样，虽然发色和眼眸都成了黑色，额上也没有现出心形飞翅状图腾，但我的灵觉告诉我，她就是三千年前引起地府大乱的天女尊者。一种不安种入我心底。

　　三天后，4月4日凌晨。

　　“吱——”一声刺耳的音波贯入耳膜，脑中划过一道闪电。我猛地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的灵魂脱离了身体。我惊愕地看着还躺在床上身体，周围很安静，时钟停在三点一刻，我一连试了几次都回不了身体。害怕，深入骨髓的害怕。不知为何，当年的地府一役，前世时我在异世所闯下的大祸，一切的一切都历历在目。我为了带着明月转世，种了“一世咒”，只剩下今生了，等我用完今生，我的魂魄就会灰飞湮灭，我算过自己的阳寿有120岁，我的灵魂为什么会突然离开身体！

　　窗帘在无风自动，我把自己藏到床后，探出半个脑袋惊恐的盯着窗户。

　　“跟我走吧！你必须去完成你的使命。”男子低沉且叠音不断的话语传来。

　　“不要！”我只剩下今生，我的今生只想用来守侯明月。她曾陪我八百年，她曾与我相爱，我的余生理应与她相伴。

　　“你应该知道三千年前地府大乱，神魔两界都遭受劫难，惟有使天女尊者复活才能使天地协调。”

　　“不关我的事，不要再跟我说！我不要听，不要听！”我抱着头跌坐在地上，大叫着、大哭着。这种凄厉又无助的声音只有我和窗外的那人听得见。

　　“你的命盘在三千年前就已经错乱，你和明月所结下的孽缘必须到此为止，你得去把之前几世的情缘作一个了结，你本可以修成正果，为何要为一个夺你情缘的恶女而放弃一切。让我送你回到异世吧，所有与你有关的人都在哪儿等着你，你必须去了断前缘修成正果，只有这样你才能帮助天女尊者复活，天地才能回归自然。难道你就真的想看到天地神魔再次令世间遭受劫难。”

　　难道就因为我的魂魄曾被邪皇重伤过，又拥有一滴天女的泪，便要肩负起令天女复活的责任。什么命盘错乱，什么孽缘！能够与明月结缘，我甘之如饴。异世，天女用来封印邪魔的时空，所有外在的法力都无法介入的时空。因为我的魂魄曾被邪皇重伤过，沾染了魔性，所以可以进入魔界；又因为我得到了天女的眼泪，只要法力足够就能破解天女设下的结界；再因为我中过意念倾身咒，可以记得所有往事，并修习过浅易的法术，极有机会得道成仙，所以我便是最好的使者，帮助天女复活的使者。

　　窗外那人的法力不是我能抗衡的。这一刻的我感觉自己是“在劫难逃”了。为什么要让我为他人而活，好累！我害怕异世，因为我在那儿做错了事，害死了好多人，我不敢面对那里的人。还有明月，我放不下她。让我为他人而活，那么由谁来抚平我的情伤。

　　“你跟我走吧！”

　　话落，我被一道强劲的外力拖走，在昏暗的空间里，我看到天女尊者的魂魄就在我的面前。

　　“因为你曾受过雷击，你的魂魄已经成为一个‘媒介体’，可以依附别的魂魄。天女的魂魄并不完整，所以每一世都活不过十八岁。她还有一魂三魄流落到了异世，你必须凑齐她的魂魄，然后在你修成正果后去破结天女设下的结界，找回她的真身，好让她复活。今天是九百年一度的斗转星移日，你必须借此机会转世重生，你的生命只剩一次机会了，希望你能好好把握。”

　　我不要重生，我不要……生与死的轮回，已令我满心伤痕，还不如就此魂飞魄散，免去俗世的纷扰。“斩修！求你放过我！”

　　这个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家伙正是天女尊者的弟弟——斩修，他忙了三千年，都是为了令他的姐姐复活，只可惜他无法去到异世，便一直在寻找“媒介体”，他已经尝试过三次利用斗转星移法派人前去异世，都没能真正成功。

　　“斩修，我讨厌你！我恨你——”呐喊之后我被无尽的黑暗包围。不知道在哪一世，我曾遇到过斩修，为嫡仙般的他痴迷，他却告诉我：“你太弱了，不能站在我身旁。等你变强了再来找我吧。”呵呵呵呵，原来他说的太弱是因为我还不够资格帮助他的姐姐复活，还害我傻呆呆的花了几世修行。直到之前的那一世，我没了记忆，爱上了明月，才使得我明白什么是爱，并忘记了对他的痴迷。可笑的是他现在竟然无耻的让我为了他的姐姐而去异世奔波。本来没有爱了也不会有恨，他却一定要让我讨厌他、恨他！我，紫黧，恨斩修！我的明月，永别了。假如我真能修练成仙，一定回来找你，明月，你一定要幸福！我在黑暗中彻底的失去知觉。

　　有一种酒，清醇而酸涩，那是辞世者的眼泪、离魂者的心血，饮之，能将快乐加倍，悲伤翻倍，故而称之为离人泪。若是加上一味酿酒者的真心，则会变成纯净的甘露，赋予爱的勇气，令人忘忧化愁，快乐醉销魂，因而此酒被称为离人醉。

　　啊——吼——

　　一声尖锐的兽吼,震得我元神归位。此刻的我全身萎缩在一个温暖又湿润的未知领域里，动弹不得，甚至连眼睛也不能睁。突然一阵类似痉挛的收缩，我的所在地引起了十八级大地震。大惊之下混沌初开，意识复苏了，所有的记忆都涌上心头。十分不愿意的，我接受了在母体里的事实。散开灵觉，感觉了一下现在的状况。如今的我正在母体里孕育着，而且感觉到自己的身旁还同时孕育着另一个小生命，却不知为何母体受创，引得胎位变动，令我极度不适！再加上，我是被人强行送来这个时空的，早已虚脱，难道我最后的一次转世还未开始便要结束了吗？或许，这是个不错的结局。

　　吼——吼——吼——

　　一阵阵凄厉的兽吼声不断的从石穴内传出。

　　原本艳阳高照的天空突然风起云涌，狂风大作卷起千堆枯叶万堆尘，灰了所有视线，黑压压的乌云遮去半边天际，诡异的“咝咝”闪电划过云间，死寂低沉的气氛中炸开平地一道雷，电石火光之际山崖边上的苍松被“劈啪——”一声轰成焦噗噗的两半，火花四射、青烟袅袅。

　　这一道雷正好在石穴上方轰了个窟窿，户外的窟窿处正好能看到石穴里的夜明珠灿灿发光，在窟窿的正下方是一个天然的深水池，一条石道从岸边连至池心的石床上，水纹反射在整个石穴里，一只成年的神猿兽正躺在石床上待产，凄厉的吼叫不断的从她口中发出。

　　“紫黧，无论怎样，我都希望你能活下来！一定要活下来！我这次为了保住你的魂魄已经法力耗尽，将会沉睡百年。答应我，一定要活下来！希望百年之后你已经解开异世的封印，我们百年后再见！”这是斩修给我的最后一段留音。

　　活下来吗？可是好累，我也想就此沉睡……

　　“对不起了小结巴！姐姐我要去人间赴约，不能入畜生道！呵呵呵呵，如果有下下辈子，我愿意为奴为婢来报答。”明月说完怪笑着离去。这是我们在地府的第一次相遇时，她向我道别的话。

　　“小乌龟，我还记得在地府时的承诺，你的余生就由我来相伴吧。我对岸上那人的执着就到今世为止吧。”明月说话时还在流泪。这是我转世成绿毛龟后与她灵魂的首次对白。她抛夫弃子只因爱上了一个无情的男人，追寻了这男人两世，换来的却是情伤依旧。

　　“哇，终于幻化成人了！紫黧，你个大笨蛋，简单的化形法术而已，你竟然练了七百年，我是个鬼都要被你气得冒烟了！还不快过来大笨蛋，我白天不能现形，必须跟你合体才能去街市。”这是我和明月第一次合体时的对白。与她相处的八百年使我不再寂寞。

　　“我在人间看见他了，我想去找他……我想做人。我听说这镇上有个仙体下凡的道士，我要去求他帮我转世。再见了，紫黧。下次再相见时，我希望是在人间。”明月为了她的爱再次义无返顾的离去。她这次为了求道士帮她转世，出卖了我，向道士泄露了我的行踪，引来了我的灵龟劫，使得我活活惨死、灵魂被困龟壳内三百年。而这个道士，正好就是斩修，他将明月收伏后运用斗转星移法将她送去了异世，使我在今后的千年都没能再见到明月。异世不同于普通时空，那里被天女尊者下了结界，所有异能行者都无法进入，里面的魂魄也无法外出，那里的灵魂转世都由法师和道士完成，几千年下来，那里变成了正邪相斗的战场。

　　“谢谢你为我铺了整条街的鲜花，好美啊！呵呵呵呵。你对我的这种好，让我觉得我们早在前世就已经相识了。”这是我的灵魂失忆后在异世与明月的再次相见，我女作男装对明月一见钟情，花下重金铺了一条街的鲜花只为博得红颜一笑。虽然已经知道明月是女子，我依旧鬼迷心窍的爱上了她，一直女扮男装接近她。

　　“为什么你是女的呢？为什么呢！楚怀柔，你听着，我叫花想容，不是你的明月！”这是明月在自尽前与我的最后对话。她死后，我也殉情而去，并我用所有的修为换来了我与明月的来世，我们的魂魄离开了令人伤心的异世，去了地球的21世纪，成了一对孪生姐妹，我发誓要用尽剩的今生守侯明月。

　　明月……不，我不能死，死了我就会灰飞湮灭，我还拿什么来思念明月，我还如何能回到明月身边看她肆无忌惮的大笑、看她张牙舞爪的叫器、看她为爱而义无返顾……我要活下来，我要修成仙体。这样我才能穿梭宇宙时空回到明月身边。

　　我使出十辈子以来头次运用的求生潜力，在深呼吸（如果能吸到气的话）三次后，用近乎疯狂的脚法踢出连环腿，针对某一点使力，脚法生威、勇往直前。肚皮外的兽吼声越来越凄厉，我虽然不明白这一世的母亲在生产时为什么会发出兽吼，但这一刻的我无暇细想。这位母亲的胎衣特别厚，我踢的全身脱力仍未解开定身术，我更加拼命的挣扎，手脚并用，运用上前世学来的大里咒，铆足劲地蹬，凶狠地张牙舞爪。最后，我在母亲的肚子上撕开了一个口子，活活的把母亲开膛破肚。我浑身鲜血的睁开眼放声大哭：“哇啊——”我活了，泪混着血滴落。

　　石穴上方露天处的天空在我破肚而出的瞬间风卷残云，天边烧来一片红云，烧红了日头，烧着了乌云，刹时红光漫天。此时东边艳阳红似血，西边紫微伴落月。血红的云朵印在我的眼底令我双目通红。

　　我活下来了，呵呵，可是我又害死了人。“哈哈哈哈……”我从大哭变成大笑，眼泪不断的从眼角划落。

　　“恩啊……恩啊……”断断续续的轻微哭泣声在我身边响起。

　　我侧头，竟看见另一个同我一样血淋淋的小人，听着他虚弱的哭声，我知道是我救了他，却也是我害死了他的母亲。我害怕的想逃，努力侧过身向外退，一个不小心，翻出了母亲的肚子掉下了水，母体里同时飞出一粒内胆，内胆闪着金光将我在水里包围，然后慢慢化入我的体内。池水没过我的头顶，我沉在池底，水很凉但很柔，我在水里持续了十分钟，然后自行游出了水面，出来时我已经不明所以的从初生的婴儿变成了三岁大的胖娃娃。

　　我回到母体身边，凝视着七孔流血、开膛破肚、魂飞魄散的神猿兽。

　　神猿兽，上古神兽，长着密密的黄色细毛，身材壮硕，形体类似人猿，天生异能卓越，原本是这个时空的主宰者，后来天女引来人类并设下结界，神猿兽本可继续主宰生物，但他们喜欢山居修行又不爱生育后代，几千年后已经濒临灭绝。现在的这只神猿兽名叫幻娘，是最后一只母系神猿兽。因为紫黧的降生而难产至死，死时因为沾染了紫黧身上的“一世咒”而魂飞魄散。

　　“恩啊……恩啊……”那个小人还在哭。

　　我的样子是一只小猿兽近似人类的野人状态，而那个在哭的小人却是完全的人类状态。

　　“唉，既然我是借着你母亲的身体得以重生的，那么日后就由我来照顾你吧。”我抱起小人，他到了我怀里便不哭了，只是虚弱的闭着眼睛。我看着他恬静的样子说，“我在异世的名字叫楚怀柔，我是作为罪人来赎罪的，可是我一来便害死了人。你的小名就叫吉利吧，我希望你吉祥如意、顺顺利利，以后我就是你的姐姐，你就由我来照顾。”

　　“恩啊……恩啊……”小娃听了我的话又开始哭了，我都不知道他不满意我说的哪句话。小孩子哪听得懂我的话，他应该是饿了。因为我也饿了。怀视一下石穴，我看到水池中心的小道一直延伸向外有条甬道，幽幽暗暗的，像是通往石穴的另一端。

　　我向神猿兽幻娘磕过头后便抱着吉利向那条甬道走去。

　　甬道的尽头是另一间石室，里面有三、四百个灵位，三口石棺，棺材的头部写有名字，是汉字，我认得，其中一个棺材是空的，写着“幻娘”的名字，棺材里放了一封信、一本祖谱和一本秘籍，信上的字我都认得，但祖谱和秘籍上面书写的是一些奇怪的字符，我只能零星认得几个字。

　　信是幻娘写的，从信中我大致了解了事情。知道幻娘是神猿族最后一个后人，一年前她救了一个男子，相处一个月中幻娘同他意外结合而有了孩子，男子离去后，幻娘悄悄找上门去，无意中她看出男子的妻子有小产征兆便把那妻子腹中的孩子移到了自己身上。她没把握平安生下孩子，也算到了自己的劫难，便早早备好了棺材。神猿族世世代代痴迷修行，在修行上颇有心得，后来写成秘籍，秘籍的内容凡是神猿族后人在十二岁小成年后都能看懂。巧合的是，幻娘找的这个男子正好与我前世的身体是本家，按辈分那人还是我的小叔叔，没想到今世竟成了我和吉利的父亲，不是一家人不入一家门，看来我和楚家的情缘结得很深。

　　我还太小，无法移动幻娘的尸体，便找了块毯子盖了她的尸体，算是收尸。随后便抱着吉利离开了。我现在要先出了石穴去找吃的，然后便要开始我的修行计划和搜魂计划，至于吉利，我这一世太寂寞了，虽然我知道楚王府在哪儿，可我暂时还不想面对他们，也不想把他还回去，所以就让他跟着我吧，让我作为他的启蒙老师来养育他，也算是我回报楚王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