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疆之界》七上

8、第 8 章

　　八报警
　　李默之电话却在此时响起，他随手掏出电话，按下接听，脸色变得严肃，朝楼上看去。
　　苏醒将咖啡放到李默之面前，满心期待，满眼欢喜。
　　李默之看着他，一时没有动，会和眼前这个看上去温良无害的人有关吗？
　　“李先生？”
　　“你回去，不要留在这。”李默之迅速平复心情，边说边站起，出门前又补充一句，“从侧门走！马上！”
　　说着人已快速的冲进黑暗的大厅，转瞬消失。
　　苏醒拿起案台上的巾帕擦擦手，摘下围裙，扶正镜框，一抬手，啪，屋内的灯瞬间熄灭，一片漆黑。

　　李默之从楼梯快速上到四楼，靠在办公室拐角走廊的墙边倾耳细听，果然有人来，许升的电话很及时，消息也及时，看来这次方家是等不及了。
　　李默之正要冲进去，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忙回头，只见一人蹑手蹑脚的爬上来，借着光亮再看，是苏醒。李默之眉尖一跳，手忙放在嘴边，示意禁声，又做了个让他撤退走的动作。
　　苏醒吓得手脚停住不敢再动，使劲点头，又赶紧摇头。
　　正一来二去功夫，门咯吱打开，走出两人，一前一后，全身漆黑，面容隐在黑铁面具之下，逆光而立，诡异而阴森。
　　苏醒惊愕的捂住嘴，指指对面。
　　李默之亦看到两人，也感到非同以往的诡谲气息，他默默地将苏醒拦挡在身后，上前半步站在当中。

　　寂静无声的走廊，双方对峙。对面一人先开口道，“我们只要李先生一件藏物，不想多打扰。”
　　李默之客气回道，“不知哪家老板，看上在下何物？”
　　“水精白玉如意。”
　　空气似乎一瞬凝住，这几个字在空荡的走廊里铮铮有声，李默之没有回答，眼神却冷峻，不再温和，修长的手指握紧，似有风声猎猎，席卷暗夜。
　　对方自是看出结果，这一仗是自找的！
　　李默之速度极快，即使此时一身整齐规距的西装也未束缚他凛冽而迅捷的攻击，刹那间如道闪电把黑幕撕裂。

　　苏醒静静地看着李默之与人缠斗，心下揣测，这个李默之的速度和身手明显不是普通常人，然而他身上却也没有魔气，那是什么力量让他异于常人，难道……
　　砰——两人虽过数余招，可也就是片刻，李默之双拳将对手击飞，那人撞在门板上，摔下，玻璃门砰的声破碎，接着警报声迭起，图书馆联网报警系统被触发。
　　另一个黑衣人，一直未动，李默之收势，亦静立不动，他能感觉到对手气息异常……强大，那不属于他所见过的任何气场，是一种极为阴森的令人颤栗的力量，它来自黑暗的深处，不应在这里出现……他不敢相信……

　　李默之心里没有任何底，他不确定能否与之对抗，况且身后还有一个无辜的人。
　　苏醒推推镜框，他能看到李默之绷直的脊背，以及聚集起的肃杀之气，这个背影莫名让他感到温暖，甚至还有些熟悉的依恋……这一瞬的感觉让他震惊，甚至到害怕。
　　但苏醒依然非常冷静的意识到此时状况，对面这个黑衣人，绝不是普通人类，李默之敌不过他。
　　站在李默之身后，他抬手摘下眼镜，抬头，露出明亮笑容，只是笑意只停留在微微上扬的嘴角，眼底是冰冷深渊，在昏暗的走廊发出幽幽的光。
　　对面的黑衣人终是确认了什么似的，蓦地僵住，然退后半步，微微颔首，迅速拽起地上的人闪入黑暗。李默之只觉身侧风声一动，黑影闪过，走廊已然空无一人。

　　苏醒惊得一跳，蹭，蹿到李默之身边，结巴道：“李，李先生，那那是什么……”
　　李默之看向眼镜挂在鼻梁，满眼惊恐的苏醒，抬手顿了下，才落在他肩头，安慰的拍拍。
　　苏醒可怜巴巴的说：“怎么，怎么办？”
　　电梯叮的声打开，保安梦游般冲上来，惊恐万分的问，“李先生，这，这怎么了？”
　　李默之看了看满地碎玻璃，以及耳边充斥的警报声，冷静地道：“报警。”
　　苏醒咽下口水，报警……好主意，警察应该很快就到。

　　李默之手机震动，他刚接通，对面传来许冉儿焦急地询问，“先生，您没事吧？”
　　李默之嗯了一声，许冉儿长舒口气，她接到许升电话，急匆匆往回赶，边开车边打李默之电话，却无法接通，现在确认无事，她才心安，否则真是失职。
　　李默之没再多说挂掉电话，想的却是许升送来的消息。许升只得到方家今晚夜探办公室，目的自然是为寻找玉如意消息，然而并不知道方家来的是何人，可就方才看来，这来者不善，绝不简单。
　　李默之有种不好预感，他需要尽快查到方家源头，解决问题，免得夜长梦多，因为他这次怕是所剩时间不多。

　　不久，警察就赶到现场，图书馆四楼馆长办公室被封锁，考虑到已很晚，又是重要单位，留下警员把手，只是简单询问几句，便让各自回去，等天亮上报。
　　许冉儿在警察到后也赶回，她担心李默之状况，但一眼瞅见一边老老实实回答警察问话的苏醒，满心疑惑，一股焦躁与不安涌出胸口，他怎么在？！
　　李默之没有回答，却问道，“你回老宅，可有人跟踪？”
　　许冉儿愣了一下，摇头，“没有。”她努力回想，又补充道：“我很注意，没有异常。”
　　李默之仍没有放下心，若是平常方家人确是无事，若是今晚那个诡异的人呢！许冉儿怕是发现不了。
　　他不再多说，留下许冉儿继续处理，向苏醒道，“我送你回去。”苏醒感动的频点头，匆匆跟着李默之下楼。

　　夜色已深，大街空旷，车内寂静，窗外青月惨淡，两人无声的开过一段路，苏醒轻轻咳嗽两声，诺诺地说，“李先生，今天那个，不是人吧？”
　　李默之声音平静，无甚波澜，“为什么这么说。”
　　“我感觉太阴森可怕了，像见鬼一样。”
　　李默之侧头看了一眼苏醒，见他瞪着眼睛，一脸后怕的模样，不像装的，如果是假装，那也太……能装。
　　“嗯，也许就是来自地狱的阴鬼。”李默之专注看着前方开车，不咸不淡，闲话家常般说道。
　　苏醒一口气没喘匀，真呛咳出来，这也太直接，至于这么吓唬人吗！可再看李默之神情，又觉得他不是随便说，只是说的太平静。
　　苏醒心底思量，这李默之身上有太多神秘，怕都是源于水精白玉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