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4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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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nape的话音刚一落下，信纸就猛地绽放出一阵强烈的白光。魔药教授眯起眼，而后，有些诧异地看到信纸上神奇地现出了一行新的字迹——
对着信纸使用“记忆重现”。
他照做了，而后，被拖入了一片漩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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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寂静的深夜，大部分生物都陷入了深沉的睡眠，除了风掠过树枝的低语，没有任何声音。
然而，夜空里突然出现了一阵模糊的细索零碎的声响，一个纤瘦的戴兜帽的身影出现在被薄雾浸得稀薄的空气里，站在禁林的边缘地带。人影看起来停顿了一会儿，而后手上亮起了一小团亮光，继续快速地朝禁林走着，长长的斗篷沙沙地拂过野草。
就在她即将进入禁林的时候，从她的身后传来一声响亮的喊声——
“等等！”
这声音在宁静的夜里就好像是一声惊雷那样，禁林里发出了一阵骚动，仿佛正在抗议这粗暴的打扰。
伴随着这声喊一同出现的，是另一个带兜帽的人影。
“你不能那样做——Gene，等等！”
那是一个清脆的女性声音，但她正在追的人，只是停顿了一下回头看了看她身后的沉寂的校舍，在确定这喊叫并没有惊动守林人之后就继续向前走着。
“Gene——听我说——你不能——”
第二个少女抓住第一个少女的胳膊，在被粗暴地挣脱之后猛然爆发了。
“你不能这么做！”
似乎是顾虑到她们的争执可能惊动沉睡的人们，被称为Gene的少女不情不愿地转过身面对她的好友，在魔杖柔和的光芒下，Lily美丽的脸蛋此刻正因为怒气而染得通红。
“Gene，你，你不可以这么做！这是黑魔法！教授们若是发现了不会轻易放过你的……你，你很有可能会受到伤害！那些威力强大的黑魔法都是十分危险的……”
她急促地说道，碧绿的眼睛里满是对于好友危险举动的不赞同。
而她对面的那个少女灰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耐烦，她抿紧了薄薄的唇，内敛的唇角略略向下垂，而后拉成一条水平线。
“Lily，如果你的目的是阻止我，那么你可以回去了。不管聚魂术会对我造成什么样的影响，我都必须这么做！”
她冷酷地说道，声音里满是不可动摇的坚决。
“你不能——”Lily紧紧地拽住自己好友的手臂，生怕她一个转身就消失在禁林深处。“你不能这么做……如果Sev发现你为他受了什么不可挽回的伤害，他一定会非常难过自责的。”
就好像误踩了地雷，又好像是触发了机关，Trelawney猛地拉下了自己的兜帽，冲Lily尖声咆哮着。
“难过？……哦，是的，他当然会难过——前提是他还能够醒得过来！！”
“Sev……我相信，Dumbledore校长他们会有办法救他的……”她的好友有些气弱地嗫嚅道，兜帽下的目光微弱地闪烁着。
“哈，Dumbledore！他才不会管我们斯莱特林的死活呢！”对于Lily的乐观想法Trelawney嗤之以鼻。
“可是……”
“没有可是！”她粗暴地打断了好友的辩解，“如果他有半点想要帮助的意愿，为什么不同意代替我施展聚魂术？……哦，他是乐于助人，不过只限于格兰芬多！他甚至都没有对那些该下地狱的家伙做出半点惩罚！”
面对她一声高过一声的质问，Lily羞愧地低下了头，她那强烈的愧疚情绪甚至连旁观这段记忆的Snape都能够感觉到。
“Gene，对不起……”
经过这一阵发泄，Trelawney似乎是冷静了下来，她扯扯唇角，微微摇了摇头。
“别傻了！你根本不用为那些愚蠢的家伙犯下的过错道歉，那和你根本没有任何关系——就算他们中的主谋是你男朋友也一样。”
“可是……”红发的小母狮还想说什么，可是她的斯莱特林朋友却已经没有耐心再听下去。
“Lily，我赶时间！现在你应该知道没有什么是能够打动我的决心的了，所以与其在这里消耗我的时间，你还不如帮我一起收集聚魂咒的材料——如果你真的感到内疚。”说完，她不等少女的回答，径自拉上兜帽朝着禁林走了。
Lily沉默了片刻，而后，望着好友快要没入禁林的背影，毅然地追了上去。
两个少女在漆黑寂静的禁林里匆匆穿梭着，突然，一道白色的亮弧在树林间划过，映亮了两个女孩的眼。
那是一匹纯白的独角兽，纯白——真正意义上的纯粹的白色，反射着月亮的光辉，和它银色的鬃毛相互映衬，它那金黄色的像水晶一样透明的长长犄角上闪烁着朦胧的微光，照亮了两个小女巫睁得大大的眼睛。
“上帝啊……”作为一个Muggle出身的女巫，Lily本能地选择了Muggle的方式来表达她的震惊之情。
不同于同伴的单纯惊叹，Trelawney则是立刻想到了自己潜入禁林的目的。她抽出自己的魔杖，不动声色地指向了独角兽——
也不见她有什么动作与念咒声，一个蓝色的光团就笔直地奔向了独角兽，将这圣洁而又美丽的生物包围起来。
“天哪！Gene……你在做什么！？”倒抽一口冷气，Lily不敢置信地望向自己的同伴。
“做我该做的。”Gene的声音冷静而又平稳，不见半点的情绪波动。她走到被困住的独角兽身前，微微欠身鞠了一个躬。
“我很抱歉我即将对你做出的伤害，可是我需要你的一些鲜血去救助一个对我而言很重要的人。他目前濒临死亡，只有你那神圣的血做材料描绘的魔阵才能够挽救他的生命。”
“噢，Gene，你不能……伤害独角兽是要受到永远的诅咒的。”Lily虚弱地说道，同时试图上前阻止她，可却被她的同伴抢先一步用咒语制住了自己。
“如果Sev能够得救，我愿意付出这样的代价。”她金发的朋友傲然说道，同时转头看向了独角兽，“尊敬的独角兽，我请求你，如果有诅咒，请将它降在我的身上，为了让我爱人破碎的灵魂重聚，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被困住的独角兽出奇地没有丝毫的慌乱，它只是平静地与眼前这个胆大妄为的女巫对视着，而后，在半晌之后，它忽然低下了头，主动将它的犄角凑到了女巫手里的小瓶子口边。
“噢……Merlin。”当那晶金色的犄角尖滴落银白色的血液时，Trelawney也忍不住用另一只手捂住嘴发出了一声轻叹。
“Gene……它知道了……它明白了你的心意！”一旁的Lily也同样激动地喊叫着。
“谢谢你……谢谢……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谢谢……真的……”看着手里那小半瓶银色的液体，Trelawney语无伦次地说道，她看向显得有些虚弱的独角兽，手脚并用地收回了自己施放的绊腿咒，同时珍而重之地将那个小瓶塞进了自己胸口的贴身口袋里。
恢复自由的独角兽只是平静地后退了小半步，以此表示它让两人离去的意图。
带着难以形容的感激之情，两个小女巫跌跌撞撞地跑开了。远远地，还可以听到两人欢快的交谈声——
“噢，Gene，这下Sev可有救了！这可是独角兽自愿献出的血液！那个魔咒一定能够成功的……”
怀着满腔喜悦的两人却都没有注意到，自始至终，独角兽看向她们的目光深处潜藏着深深的悲哀。
独角兽，神圣而又纯洁的生物。
它们能够读取人心，看见未来，所以它们通常避免与人类接触——因为人类那短暂而又沉重的命运与情感，独角兽承受不起。
纯白的独角兽看到了这两个少女即将面对的命运，它的心被两人未来的悲伤充满；
然而独角兽无法流泪，于是它用鲜血代替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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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有关独角兽的记忆消散之后，还来不及平复自己的震惊，Snape又立刻被拉扯进了另一段记忆之中——
这一次，故事同样发生在他所熟悉的地方：医疗翼那素白简单的钢架床上，年轻的Trelawney安静地躺着，她圆润的脸上失去了血色，看上去十分虚弱。
她抬起头，看向气呼呼地走进来的Lily，急切地坐起身来。
“Gene！快躺下！Pomfrey夫人说了，你的身体因为那个聚魂术的关系而遭受了严重的破坏，你现在可不能起来！”红发小女巫激动地将自己的好友用力地摁回了床上，而她的好友只是笑笑，随即知趣地任她摆布。
“那么……Lily，告诉我，Sev怎么样了？”
望着金发少女脸上的期待，Lily咬紧了下唇，神情显得有些犹豫。
看到她的表情，Trelawney也不由得紧张起来，她不安地扭动着身子，语气微弱地问道：“难道……那个咒语失败了？”
见不得好友低落的样子，Lily慌忙摇起头来，“不不不，Sev当然没事，只是你……”
在好友疑惑却平静的目光下，她吞吞吐吐地说出了那个令人心酸的实情：“Pomfrey夫人说，因为你正巧伤在魔力觉醒前夕，以后，很有可能……你再也无法使用魔法了。”似乎是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她飞快地说完，随即低下头去再也不敢看自己的好友。
微微一愣，Trelawney垂下眼帘，似乎是在思量着些什么。
两个少女谁也不说话，一时间，医疗翼内的气氛显得有些压抑。
过了好一会儿，Trelawney忽然出声道：“那么……Sev的情况怎么样了？”
虽然不明白好友的用意，可Lily还是一五一十地回答了。
“他没事，Pomfrey夫人说，他恢复得很好，灵魂也稳定了下来，再过一阵子可能就会醒过来。……哦，对了——他就睡在你的旁边。这下可让你满足了吧？”她调皮地说道，同时伸手拉开了Trelawney左侧的床位上的帷帐，让她能够看到沉睡在床上的黑发少年的身影。
几乎是立刻地，Trelawney就安静了下来，她嘴角含笑地望着那个黑色的身影，眼中充满了幸福与快乐。
看着好友柔和的表情，Lily心中的沉重也放下了大半。
“不管怎么说，Dumbledore校长已经向我保证过了，就算你失去了全部的魔力他也不会把你赶出学校的。”她试图安慰自己的好友，然而，Trelawney却偏过头看着少年Snape，笑得一脸灿烂。
“没关系的，Lily。就算失去了魔力变成一个哑炮，只要Sev还陪在我身边……我就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照了进来，打在少女自信的笑脸上是那么耀眼，刺得Snape睁不开眼。
他恍惚地记起：似乎，那次醒来的时候的确是有那么一个金发的少女站在自己面前，一脸关切地询问自己身体如何……Well，他当时是怎么回答的呢？
噢……他……他冷酷地甩开了少女伸过来扶他的手臂，而后用充满了戒备的声音质问她——
“你是谁。”
记忆中那个悲怆奔走的模糊身影和少女时期的Trelawney渐渐重合在一起，魔药教授忽然觉得胃剧烈地抽缩成一团，一阵呕吐的欲望升腾而起。他颤抖着弯下腰，对着空气干呕起来，仿佛这样就能够把充斥内心的自我厌恶以及这段他激烈排斥的陌生记忆全部都吐出来。低下头，他拒绝再看那充满了憧憬的笑容，丝毫没有察觉自己的嘴唇已经咬出了血。
可Lily的记忆并不给他任何自我适应的空隙，下一秒，周围的场景再度变换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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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还是那两个小女巫，从她们的身上的衣着来看，时间似乎并没有过去多久。
她们站在一间充满了各种魔药器具的空旷房间里——Snape从没在霍格伍兹见过器具如此齐全的魔药教室，这里的器械以及材料的种类之多之全，都快赶得上他的私人工作室了。
Lily的脸上满是愤怒的神情，她皱着眉，像一只愤怒的狮子那样在一排排魔药器具之间的走道上走来走去。忽然，她回过身，忿忿不平地对一旁的Trelawney的嚷嚷着：
“哦！我一定要去向Slughorn教授（斯拉格霍恩教授）说明！……他不能这么做……这，这简直是在欺负人！”
相对于Lily的激动，Trelawney却显得很平静——或者说，她似乎对于外界已经没有半点兴趣了。才短短几个星期的时间，这个少女的脸颊就迅速地消瘦了下去。原本玫瑰色的脸颊变得青黄，眼睛底下也多了一圈沉郁的黑影。她轻轻地搅拌了三下自己面前的坩埚，微微凑近嗅了嗅，而后迅速地将坩埚自火焰上移下来——这一切，她都没有用到魔法，然而那一气呵成的动作却是说不出的流利、优雅。
看到她出神入化的动作，Lily的怒火也平息了不少。
“Gene，你的技术还是那么厉害！”看着被装入瓶中的尚未冷却的药剂，她的眼中闪过一丝艳羡。“即使不用魔法，你的魔药水平还是班里数一数二的……我真不明白Slughorn教授为什么一定要把你和Severus分开？你们从上魔药课开始就一直是搭档……这不公平！”小女巫愤愤不平地说到。
“应付魔药课或许是没有问题了，可是作为Sev的搭档——还远远未够格。”举起玻璃瓶只看了两眼，Trelawney就随手将那个瓶子扔到了一边的角落里。“呯”的一声脆响，玻璃瓶连同里面的药剂一同化为了碎片，而后，神奇地消失在空气中。
“哦……何必呢？我看不是做得挺好的？”Lily有些可惜地看着那堆碎屑曾经所在的地方，小声地嘀咕着。
“地龙骨粉放入的时间还是慢了一点，光靠手感、视觉和嗅觉来判断时机对我来说果然还是难了点。……而且你现在看到的这剂魔药已经是我今天练习的第七瓶了。这还是在只有我一个人，可以根据自己的节奏来帮助推测材料反应的正确时间的基础上，如果是在魔药课堂上呢？参与制作过程的不止就我一个人，我根本无法控制魔药的炼制过程。所以我觉得Slughorn教授没做错：与其让我在那里碍手碍脚，还不如让你和Sev搭成一组。这样既不妨碍他的进度，我也可以多点练习的机会。”
Trelawney的说法似乎说服了她的好友，只见红发的小女巫有些犹豫地抓起了她的手，一脸认真地盯着她说道：
“……我听你的，下次Slughorn教授再提起的时候我会答应他的要求和你换搭档——但前提是他提起！要是他不说我可不会主动换的！”小女巫撅起嘴不怎么情愿地说道，“还有，Gene，你可得答应我，不许再偷偷为Sev掉眼泪了！我可是听你的室友说了，你这几天都没怎么好好的睡觉，吃饭的时候也没什么胃口……”
听到她絮絮叨叨却又霸道的叮嘱，Trelawney一愣，随即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个微笑。
“我知道了。爱操心的Lily小妈妈。”她拍拍Lily的脑袋，做出一副大人的样子来。
“Gene！”顿时，红发的小母狮就炸毛了。
Snape木然地看着眼前的两个少女的打闹，内心已经冰冷到失去了半点的知觉。
Slughorn教授的提议是他提供的——在那次事故之后的第一堂魔药课上，Trelawney手忙脚乱地样子给他留下了很糟糕的印象，再加上她总是趁自己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地观察自己……这一切都让他觉得自己享受魔药制作的乐趣受到了打扰，于是他向Slughorn教授提出要求换一个搭档，而根据他的记忆，那时魔药水平勉强能够配合上他的就只有Lily……
看着摆满了桌子的瓶瓶罐罐以及摊开在一旁写满了字的魔药课本……还有刚才的那套熟练的动作，他自然知道Trelawney的真实魔药水平有多么高超——事实上，通过身体的五感来判断魔药的炼制情况是他到二十岁的时候才开始掌握的一种技巧；他也同样可以想象对方为这付出了多少的时间与精力……
然而，Lily似乎是想要让他的自我厌恶堆积到顶点，随着眼前一暗，场景又发生了变化。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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