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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风波又起 ...

  •   白玉堂与徐庆一路颠簸,终于在三日后的黄昏将落英山庄的六箱丝绸运至京城锦绣坊,锦绣坊位于皇城东街,两层楼的门面,上下各三间。白玉堂与徐庆赶到时,店里刚掌了灯,有几个伙计正在忙碌。
      徐庆当先一步跨进店,大声嚷道:“落英山庄叶庄主的货到了。”
      伙计们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人说道:“稍等,我到楼上去请掌柜的。”
      白玉堂随后进了门,四下里瞧了瞧,看到店内各色布匹摆放错落有致,好奇道:“不知道你们掌柜的是何许人也?”
      “哟,徐三爷与白五爷大驾光临,蝶舞真是怠慢贵客了。”娇媚婉转的声音自二楼响起,白玉堂与徐庆循声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红色,而这大红的主人有着婀娜的身姿,倾城的容貌,就连见多识广的白玉堂心底也不禁暗暗赞叹:好美的女人!
      蝶舞下了楼,施施然来到徐庆白玉堂面前,微笑施礼道“两位爷远途而来辛苦了,蝶舞奉叶庄主之命在聚贤楼准备了薄酒和上房,还请二位爷不要嫌弃,随蝶舞前往休息。”
      蝶舞的笑容淡淡的,语气也轻柔至极,却带着说不出的魅惑,仿佛不论她说的是什么,都让人甘愿俯首帖耳,不想也不忍拒绝。
      就在徐庆急着点头应承下来时,白玉堂却出声打断道:“不急,还是请掌柜的验完货再去不迟。”
      蝶舞一双美目盯着白玉堂看了片刻,捂嘴“噗嗤”一声笑道:“好,就依白五爷。”转身吩咐伙计将货卸到后院查看,片刻后,伙计出来回道:“掌柜的,货物毫无问题。”
      蝶舞笑吟吟看向白玉堂:“五爷这下可以放心了?请吧?”
      白玉堂又环视了一眼四周,轻描淡写地道了句:“不必了,多谢叶庄主好意,我和三哥还有急事,就此告辞。”言罢,轻轻拱了拱手,转身便走。
      白玉堂出了门,徐庆方才反应过来:“哎,老五,等等我。”边说边忙不迭跟了上去,二人就这样生生把蝶舞晾在了店内。
      “老五你这是干什么?”徐庆追上白玉堂,不满地问道:“我们赶了这么久的路,也该好好吃顿饭歇歇了。”
      “三哥想在哪儿吃饭休息可以随便挑,何必跟这种女人有交集。”白玉堂冷冷言道。
      “这女人怎么了?长得挺好看的啊。”徐庆挠了挠头,没明白白玉堂的意思。
      “一个女人不怕长得美,也不怕聪明,怕得是既长得美又聪明,这个蝶舞可没有那么简单。”白玉堂不知何时手中又拿出来扇子摇着,走出不远回头见徐庆还站在原地发愣,扬声唤道:“走吧,三哥,我们去会仙楼。”
      是夜,月上中天
      京城笼罩在一片静谧之中,偶有打更声伴着草丛间不知名虫儿的叫声远远传来。
      一黑色身影如烟般掠过重重屋脊径直往城东而来,待到得近前,但见此人身法轻灵飘逸,黑巾覆面,一双黑眸如暗夜的星辰般熠熠生辉,正是奉包拯之命暗中查探的展昭。
      临行前,包拯告知展昭朝中与陆远山政见明显不合的三名朝臣,展昭已前往两处探查,此刻正趁着夜色掩护往最后一名朝臣兵部侍郎沈谦府中而来。
      过了州桥,兵部侍郎府已近在眼前,黑暗中,展昭蓦地发现有另一身穿黑色夜行衣之人在他前方不远处飞身而过,眨眼已掠出十余丈,轻功竟不在自己之下,展昭略一迟疑,遂施展身形追了上去。
      在距黑衣人仅几步之遥时,那人猛然回身,手中长剑反撩,剑气破空,冷冽寒光朝展昭咽喉直刺过来,展昭却不慌不忙侧身避过,那人见一击未中,只愣了一瞬,第二剑随即如闪电般横削向展昭腰间,展昭身形骤然后撤,与此同时巨阙拦腰一挡,清脆的金石相交之声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黑衣人扫了一眼展昭手中的巨阙,唇角露出一抹了然地笑意,干脆利落的站直身形收剑入鞘,淡淡道:“我当是谁?原来是开封府的展大人。”
      展昭也已认出眼前之人,遂摘下面巾,微微一笑道:“叶兄,好久不见。”
      眼前之人便是江湖中有名的落英山庄庄主叶青云,他手中那把青泠剑要比普通的宝剑既窄且长,此人性情孤高冷傲,武功深不可测,展昭早年行走江湖之时便听说过他的大名,一年前与他在陷空岛曾有过一面之缘,当时只觉得他为人处世圆滑世故,面面俱到,给人深藏不露之感。只是落英山庄远在唐州,他又因何会到京城来?
      叶青云上下打量了一眼展昭,依旧淡淡开口道:“展大人深夜这身打扮想必是公务在身,叶某便不打扰了。”他朝展昭一拱手便欲离开,哪知展昭巨阙一横拦在他身前,面上虽仍带着温润的笑意,语气却异常坚定:“叶兄说的没错,展某确有公务在身。那么叶兄深夜这身打扮又意欲何为呢?”
      叶青云顿住身形,看了看身前的巨阙,又斜睨一眼身旁的展昭,话语中依旧不带任何情绪:“展大人,叶某并非你开封府的人犯,行踪恐怕无需告知展大人你吧?”
      “这……”展昭被他一句话噎住,一时竟无言以对,愣在当场。
      叶青云笑笑,绕开展昭的剑,丢下一句:“叶某乃是因江湖恩怨而来,与官府无关。”纵身一跃,很快便消失在夜色中。
      展昭立在屋脊之上,夜风扬起他的衣衫,他不由苦笑了笑,轻声道:“好个江湖恩怨。”
      展昭来到兵部侍郎沈大人府邸时已近子时,府内诸人均已安歇,只有少数家丁护院还在巡逻,展昭悄无声息的避开他们,直奔后院而来,刚穿过一道回廊,便听到一声凄厉而恐怖的女声伴着杯盘碎裂的声音传来:“救命啊!杀人啦!”
      展昭心底一惊,顾不得多想,辨清方向,朝发声处奔了过去,方才还极为安静的侍郎府很快便灯火通明不时有呼喝的人声传来,展昭方来到一间屋门大敞的房前站定,几个劲装打扮的家丁手持长枪将他团团围住,展昭无奈之下,只得摘下面巾,自腰间掏出开封府令牌道:“开封府展昭前来查案。”
      一干家丁互相看了看,纷纷后退,让出一条路来。
      展昭撩袍跨进屋内,眼前的景象令他大吃一惊:杯盘碎片混着水渍洒了一地,桌案上伏着一身着墨绿长衫之人,鲜血顺着桌案蜿蜒而下,滴在地上,汇集成一滩,在灯光下红的触目惊心。
      展昭稳了稳心神,疾步走上前,伸手探了探那人颈间脉息,早已毫无生机,不由心中一叹,将尸身翻转过来,看向那人面目,四十多岁,体态微胖,面白无须,不是沈大人是谁?
      展昭继续查看尸体,沈大人是被人用利器割断喉咙致死,凶器是桌上的花瓶碎片,屋内没有任何挣扎的痕迹,凶手应该是和沈大人相熟之人。为什么会这么巧?若自己能早来片刻也许沈大人便不会死,展昭心中隐隐有些自责。
      展昭将现场细细查看清楚,至天色微明时终于查到一些线索:在送茶的丫鬟进门时沈大人已被害一炷香时间,但在此之前并没有人听到任何声响,凶手用内力捏碎花瓶继而用碎片割断沈大人咽喉,手法快而狠,让人丝毫没有反抗的余地。只是凶手为何要用花瓶?是没有其他凶器还是另有原因?
      短短几日时间两名朝廷命官被害,开封府众人顿感压力重重,一时陷入了愁云惨雾之中。
      展昭总觉得沈大人之死自己难辞其咎,接下来的日子便四处奔波,试图尽自己所能早日找到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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