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血》谈天

10、茶水的味道

　　方菲自己不怎么喝茶，随便拿出第一盒茶叶，上写着“顶级明前龙井”，好像很高级的样子，龙井？是不是绿茶，大约比较去火，适合暴躁的总经理的人，就是这个了！
　　麻利儿烧开水，找出闲置很久的茶具，找了个看起来很高大上的杯子，放茶叶，倒水，搞定！

　　然而，总经理大人对她端过来的茶水嗤之以鼻：“这就是你泡的茶？”
　　方菲：“是的，是归大人准备的顶级茶叶。”
　　“然后呢？”
　　“然后......就给您现泡的。”
　　总经理大人极尽鄙视地看了她一眼：“你的泡茶，就是倒上热水？”
　　“是啊，要不然呢，还要举行个仪式？其实还不都是泡热水？”方菲也知道网上有好多介绍怎么泡茶的法子，以总经理大人装逼的作风来看，搞不好就是这个要求，可是——方菲才不想为一个潜规则自己工资的黑心老板费那劲儿呢，故意装傻，反正她也是真不会。

　　总经理大人：“倒掉，重新泡。”
　　“是的，大人。”倒掉就倒掉，有什么了不起。
　　方菲一只脚都要踏出大门了，总经理大人的声音轻飘飘追来：“我建议你问一下归语迟这个茶叶的价格，浪费的从你工资里面扣。”

　　“凭什么”三个字硬憋回嗓子里，方菲愤愤端着茶出来，拿起来一饮而尽！比白开水多出一股青草味，没觉得多高级。
　　不过等她在网上查了查顶级龙井的价格以后，她觉得不能乱泡了，不是不敢，是舍不得——就这一杯茶叶，以南海集团给总经理不求更好只求最好得待遇来看，绝对比网站的报价更贵，就算是不扣自己的工资，这么高端的茶叶也不好随便泡泡浪费了。

　　打电话给小米求助：“小米，请你帮个忙好吗？”
　　小米：“没问题，你说吧？”
　　方菲：“你会泡茶吧，那什么茶道什么的？”
　　小米得意：“那当然，这是我们这一系的看家本领，普通好茶到了我小米的手里，那也是芳香扑鼻的极品。你要喝茶？我来帮你泡！”
　　“太好了，不是我要喝，咱们总经理要喝茶，嫌我不会泡，能不能麻烦你上来帮我泡一个？”

　　“什么！总经理！我，我不敢耶，没有经过总经理允许，我不敢上去...不是，总经理允许了我也不敢......”
　　“小米，帮帮忙啦，我真的不会！”
　　“我真的不敢，总经理在那里，我好怕~”

　　最终，小米坚决不敢上来，表示即使上去了，大约也是吓死，更别提泡茶了。
　　方菲只好带着茶具和茶叶下楼，请小米泡好了再带上去。小米拿过茶叶反复看，方菲紧张问：“很贵很贵吧？”
　　小米：“嗯，也还好啦，是很好的茶叶，但是凡间的茶叶没有什么灵气，这个也就是没有污染而已，都不是头茶。”
　　“凡间啊，小米，不要和我等凡人说这么诡异的词好吧，那什么样算不凡间的茶？”

　　“最好的茶叶啊，比方归夫人自己家生产的灵茶，里面蕴含着一丝丝的灵气，泡起来芳香四溢，喝了飘飘欲仙的感觉，遇到有仙缘的人能净化经脉，普通人也能够美容养颜，强身健体，延年益寿。”

　　方菲：“听着好牛的样子，这么好的茶，怎么不给咱们总经理大人分配这个喝。”这样她这个小助理豁出去不领工资，也要泡了自己喝。
　　小米笑：“总经理大人不需要这些，这么微量的灵气对他根本没有用处，喝了也是浪费。一般公司都会存起来用在刀刃上。”她趴在方菲耳边：“作为特供礼品，送给某些识货的重要客户什么的，你懂的。”
　　方菲：“是你们不需要喝，给普通人喝吗？”
　　小米：“是啊，要不然你以为为什么有些人活得普遍比较长寿，那都是有原因的，他们巴不得拿他们有的资源和我们交换。”
　　方菲：“好羡慕......好高大上......”

　　小米奇怪：“这有什么好羡慕的，方菲这么厉害还在乎这个。”

　　方菲：“我厉害......说起来，小米，为什么你们这么怕总经理大人？总经理大人有那么可怕吗？”
　　小米：“哪，哪有，我们这是...敬畏，对的，敬畏！”
　　方菲：其实总经理大人是纯肉食动物，小米你这种明显植物系的不需要怕的呀！（真相往往掌握在少数人手里）

　　小米姿态优美的帮方菲把茶泡好，期间一边演示一边简单对方菲讲解了一下，包括泡这类绿茶的步骤和注意事项，果然泡出来的茶香四溢。
　　方菲千恩万谢捧着茶盘走了，径直上楼端给总经理大人：“总经理，您请喝茶！”

　　总经理大人捏过来看了看，又搁回去了：“味道不对！”
　　BOSS 又要难为人，方菲忍耐：“这次我请了泡茶专家，怎么会不对呢 ，闻着就很香。”

　　总经理批评到：“喝茶喝的是心意，这茶水里面一股畏畏缩缩的味道，没有诚意。”
　　方菲张大嘴：“诚意？”头回听说茶叶水里面还能喝出这么高深的内涵，愚蠢的凡人表示理解不能。

　　总经理大人：“你就在这里重新泡一次。”
　　好吧，方菲出去拿泡茶的工具，进来凭着记忆泡了一回。
　　总经理：“又苦又涩，一股生手的味道。”

　　又泡一回，心里面怨念，觉得总经理太多事。
　　总经理：“这么多怨气，你对我有意见？”

　　破罐子破摔，胡乱再泡。
　　总经理皱眉：“敷衍塞责，再来！”

　　不是吧，真这么神？方菲打起精神来，重新泡，一边倒水一边心里面自我催眠：“总经理最帅总经理最英明总经理是个好青年我最崇拜总经理大人万岁......”
　　总经理大人闻一下：“嗯，这还差不多，有点诚意了，不过还远远不够，上午就算了，以后多练习。你可以走了。”

　　方菲......这也行，总经理大人这是什么特殊的能力？难道是传说中神兽的高级法术读心术一类的？
　　“总经理大人？”
　　“什么？”
　　“您真能闻出诚意来？骗人的吧？一定是您会读心术一类的法术，对吧？”
　　“你知道的太多了。”总经理大人示意了一个你可以出去的手势：“下午继续来泡。”

　　继续来泡......方菲刚还松了一口气，这会儿垮下脸来，有气无力，百般不情愿，万般没奈何地出去了。

　　读心术？就这么丰富的面部表情，还用的着读心？总经理大人鄙视了一上午一无是处的凡人，心里说不出的优越感，愉悦地换个更加舒适的姿势进入发呆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