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黄尚大人的悲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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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到宿舍，方菲翘着脚看动物世界，一边和久违的闺蜜群里语音聊天，聊天的主题是“谁的老板更渣。
没有最渣只有更渣，方菲的血泪控诉才说了一半，大家纷纷留言点赞。
“耶，自从上次你炫耀自己的好工作到现在，老娘终于松了一口气。”
“就是，怎么可能天上会掉这么大的一个馅饼砸中你呢，不科学！”
“知道你比我还惨我就放心了。”
“噢噢噢噢，真的还有比我们老板更变态的，阿门。”
方菲......这群渣闺蜜，逼着姐姐放大招：“其实，我觉得这是他故意接近我的方式，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们我们家BOSS年轻有为,貌美如花，洁身自爱,至今未婚，唉，整个一层楼只有我们两个朝夕相对，好讨厌的啦~~”
“呕！”群里一片呕吐声。
“姑娘，一般符合你这个条件配置项的，都是腹黑小攻，人家鸳鸳相抱，你就是那个旁观的鸯！”
“对了，你不是说你们BOSS身边还有一小白脸？”
“噢噢噢噢，说什么来着，小白脸姿色不错吧，恃宠撒娇有木有？”
方菲：“别说，你们这么一说，还真挺有那么点意思。”
“唉，这个负心的世界，好男主都被白菜拱了。”
“所以说，我当剩女是我的错吗？”
“天啦，谁去告诉我妈这个残酷的真相，就让她别再做徒劳的挣扎了。”
胖子睡得迷迷糊糊中被吵醒，看一眼神经病一样的方菲，正好看到屏幕上演到科莫多巨蜥“是纯种的食肉动物”，屏幕上丑陋的爬行动物流着粘糊糊的口水吞吃腐肉，闷笑得抽了过去。
隔壁......众人皆知只有某个人不知道的BOSS的又一个奢华的巢穴里，阿丑再次笑成了狗，BOSS虽然不太能挺得懂某些词汇（他老人家刚下山），但大概也理解了一些，目前处在黑化的边缘。
如果腐女们有幸看到现场的话，大约会更加兴奋——阿丑同学刚刚洗完澡，只围着一个小浴巾，正在给泡在浴缸里的BOSS大人搓背，这会儿笑得春光乍现，还“娇滴滴”说一声：“少爷，人家（笑得）没力气了，你还要（搓）吗。”他有预感，大约以后再也不用干这个累活了。
果然，少爷果断答复：“滚！”
日子一天天无聊的过去了，南海集团的大队人马最近都在休养生息，日子过得十分悠闲。最闲闲的几乎长草的，就是方菲。她果然过上了“整个一层楼只有我们两个朝夕相对”的日子，确切地说，和总经理大人的大门朝夕相对的日子，因为总经理大人从上次的工资事件后，再也没有睬她这个“助理”一眼，每次进出之际，目不转睛旁若无人到刻意。
作为一个不折不扣的宅男，总经理大人每天生活十分规律，迟到半个小时上班，然后关起门来纯发呆（他连个手机都不看！）直到下班，作为助理的方菲，只能在外面的小格子间里，COS雕像，对着大门发呆。和阿丑打打嘴仗，成了她每天最企盼的事情，只有阿丑敢于每天到顶层来得瑟一圈，给死水一样的空气增加点儿活力。经过东海原油事件，阿丑对她的态度依然很贱，天天挑衅她，但是因为好歹共患难过，已经是“自己人”了，挑衅渐渐就变成了无伤大雅的恶作剧什么的。
事实上，方菲很奇异的被她的妖怪同事们接纳了，并且是用一种十分礼貌周到近乎崇敬的态度，仿佛“总经理助理”真的是个挺了不起的角色。
被一群妖精给认可，还挺有成就感的，其副作用就是，大家越来越不讲究了。
比方说，小米把长长的头发“染”回了绿色，每天快乐的去楼下晒太阳。
比方说，朱朱大人看到黄尚大人，就会指甲暴涨，杏眼圆睁，两个瞳孔一黄一绿还发光。
比方说，三楼那个迷死人帅哥王遐，温文尔雅的喝着咖啡，伸出一条开叉的舌头来。
比方说，刚才还很正常的同事，伸个懒腰就掉出来个尾巴，变出来个爪子什么的。
还都一脸无辜的看着方菲：你什么都没有看见，看见了也不明白，对不对？
至于阿丑，方菲严重怀疑他是一条章鱼，因为他偷翻方菲办公桌东西的习惯屡教不改，能一瞬间伸出好多只手来，翻个底朝上。
没有钱，索性也就不出门，方菲在妖精公司里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要不是房东老太太打电话，她都不记得绿地开发那回事儿了。
房东老太太：“小方啊，我问你个事儿，你还在那个南海集团上班吗？”
方菲：“是啊，您有什么事？”
房东老太太：“那我找你打听打听阿，我们老姐妹听居委会说，咱们临河那片绿地不建什么停车场了，说是转给了南海集团搞什么新开发，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方菲：“我不知道啊，前一阵我还休假呢，我帮你问问？”
房东老太太大约觉得她一个小职员也问不出什么来：“算了小方，也不要难为你了，反正这年头啊，老百姓提意见也没有用。”
方总经理助理：“您放心，我肯定帮您问问。”
“那谢谢你了啊，小方。”老太太还挺客气。
放下电话，方菲琢磨了半天，觉得这事儿不算空穴来风，毕竟上次黄尚大人说那番话，有没有效果大家都理解。前一阵忙着东海石油泄漏的事情，接下来又养伤又心疼钱，把绿地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算算日子，也有两个月了，按照之前说的，如果还是要建立体停车场，差不多要开工了，要是顺利开工的话，前期总得有准备工作，房东老太太这么关注应该知道了，没必要再来问自己这个。
嗯，看来人不可貌相，黄尚大人长相欠费，人还挺靠谱的说，还是先找小米，或者朱朱大人问问好了。
第二天早上吃饭的时候，方菲照例拖家带口(胖子和小美）来餐厅吃饭。
今天站岗的又是胆小的夏二，哆哆嗦嗦弓腰塌背站一摞盘子后面，尽量消除自己的存在感。说起来也奇怪，夏二越害怕，谢老大就越是喜欢把他往这里放，可见谢老大也是个恶趣味的人（妖）。
方菲和夏二招手的时候，夏二小脸发青，尖尖的下巴颏乱抖，想要假装没看见。
方菲偏要叫他：“夏二！”
夏二：“方...方...方助...助...”
方菲被他结巴得牙酸，打断他问：“夏二，难道你不知道我只是个弱小的人类吗，连我都怕也太过分了吧？”
夏二：“哪，哪，哪里......”哪里普通了，您肩上趴的那位差点把我烤熟了好吧。
方菲：“算了，算了，再听你说话我也要结巴了。我就问问你今天小米和朱朱大人，她们两个来吃过饭了没有？”
夏二：“好...好像...好像...没，没，没......”
“没有吃过，太好了，我可以慢慢吃等一等。”
夏二汗都出来了：“不不不，我没...没...没，印，像。”
方菲：“......”我没没没听懂啊。
“哦，这不是方菲小姐吗？早啊？”
方菲听到有人和她打招呼，回头一看，相貌欠费的黄尚先生，打扮得衣冠楚楚，笑眯眯站在她的身后。
黄尚的长相，其实也不能说是丑，严格说来，五官还是算端正，就是眼睛太细了点，脸太消瘦了点，嘴巴太薄了点，组合起来以后，总是透着那么一股浓郁的猥琐气质，穿得多么精英也没有办法改变。
不过方菲又不和人家处对象，对一个地位仅次于朱朱大人的副总监，当然要客气些：“黄大人早，您也来吃早饭吗？”
黄尚斯文的点点头：“是的，你约了朱朱和小米吃早饭？呵呵，你们女孩子总是喜欢扎堆儿。”
方菲：“没有，就是打听个事，主要是找小米。”朱朱大人这样的御姐也能算是“女孩子”？大约在爱慕者的眼里就是如此吧。
“哦？本来想要和方助理凑着桌吃饭热闹，会不会不方便？”
“不会不会，我很欢迎。”突然想起来，黄大人估计更清楚绿地项目的内情？
于是，两个人就找了一张大一点的桌子坐下来，黄尚心不在焉张望，明显是借着和方菲吃饭，等朱朱大人呢。
公司里，黄尚“暗恋”朱朱这件事情，是个人都知道，或者说“明恋”更确切一点。不过朱朱大人的反应，过于激烈了一点。
果然，朱朱大人出现在门口的时候，方菲明哲保身，假装认真吃饭，什么也没有看见，黄尚已经很得瑟地喊：“朱朱，这里这里，方助理有重要事情找你。”他的声音本来就有点尖，激动之下还带点小破音，和初学打鸣的小公鸡一样。
受到刺激的朱朱大人，眼睛睁大指甲暴涨瞬间就要变身，夏二“欧”的一声又晕过去了，餐厅里一片慌乱，方菲赶紧救场：“朱朱大人，那个，呵呵，一起吃个早饭？”
朱朱大人冷笑着坐过来，一边盯紧黄尚一边慢条斯理吃一盘鱼片，黄尚刚开始还谄媚地笑，不久就心里压力太大，额头迸发出一粒粒的冷汗。
就这样还没话找话的黄尚：“呵呵，朱朱今天的胃口很好啊，呵呵。”
朱朱大人舔一下依旧很长很尖锐的指甲：“每次看到你，我就很饿。”
“呵呵，这样啊，那我愿意每天早上都陪你吃早饭。”
“哦，真的，你这么有奉献精神，干嘛不干脆给我当早饭算了？”
“那个，朱朱，咱都认识这么久了，就不要再停留在吃的阶段了。”
“这么久了，”朱朱大人笑得又魅惑又可怕：“也是，你太老了，可能口感不怎么好。”
一听到“老”字，黄尚立刻反驳：“哪有，我还年富力强呢，朱朱你别忘了，我比你还要小一百岁呢。”
朱朱大人吃完最后一片鱼片，特别冰冷地看了他一眼，一言不发走人。
黄尚还不自觉：“方助理，今天朱朱和我说话超过三句了，还这么平静，没有发彪，你看她临走还看我呢。”
方菲很同情地看着黄尚一脸陶醉，觉得他太可怜，忍不住提醒他：“黄尚大人，你不觉得你今天把朱朱大人得罪得太狠了吗？”平静的表面下，往往酝酿着更可怕的风暴。
黄尚：“有吗？”
方菲：“太有了。”
？？？？——这是黄尚不明所以的眼神。
方菲想了想，压低声音：“一般我们女人，不太喜欢别人说我们老。”
？？？？——黄尚大人还是懵懂的眼神。
方菲：“您说，朱朱大人比您大多少来着？一百岁。一百岁我们人类都有重孙子了，即使你们妖怪，也差很多吧？”
“我没什么.....”
“黄大人，我这么说吧，这年头姐弟恋都不容易被祝福，何况你们还差着辈儿呢。”
黄尚大人特别可怜的睁着那双小眼睛，傻掉了。
方菲很同情地看着他，索性就能帮多少算多少：“我发现，您还老在工作上表现自己比朱朱大人更能干，总经理大人更加听您的。”
黄尚：“男人么，就要表现得优秀一点。”
方菲：“那用不用总是踩着朱朱大人比较啊，和别的男人比较才对吧？”
黄尚：“是这样吗？”
方菲：“而且你还特别喜欢当着众人的面，下朱朱大人的面子。”
黄尚：“我就是想让大家见证......我想的不对？”
“你们女孩子不都喜欢这样？”
方菲摇头，叹气：“都不喜欢。”
“真不喜欢？”
“真的，而且我觉得朱朱大人这么强势的人，特别不喜欢。”
啪！黄尚大人手里的叉子掉了！
接下来的十五分钟内，方菲听到了一个不开窍的大龄男青年特别拉仇恨值的种种追求经历，简直就是一部犯贱找抽大全。
黄尚眼含热泪：“都是我的叔叔大爷表兄堂弟他们这么告诉我的，他们说他们一个个就是这么娶上媳妇的，说我不够努力没有做到极致，原来都是故意坑我——”
方菲：“你的亲戚怎么这么不厚道？”
黄尚默默抹眼泪：“大约，他们就不希望我能成功吧。”
方菲：这都是什么极品亲戚！（等你知道他们的种族你就理解了，姑娘）
接收信息量太大的方菲，到了顶楼格子间坐了有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白当了一回情感顾问，打听绿地开发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正后悔没有趁着黄尚大人情绪不稳，好好套套话，电梯门一开，阿丑陪同迟到早退的总经理大人上班来了。
总经理大人照例目不斜视的往前走，方菲想起阿丑天天各个楼层乱窜，八卦得很，搞不好他知道一点消息，就拿眼睛看阿丑，示意找他有事。
阿丑也照例穿得稀里哗啦五颜六色，不过今天配色配得比较顺眼，主要是底色用的比较素，头发也梳得比较不那么前卫，方菲被黄尚大人蹂躏了一个早上的眼睛立马舒坦了，看着正点的小正太，心里想：怪不得是个人都喜欢长得好看的呢，不颜控勿宁死！
阿丑挤眉弄眼回复了一个“收到，一会儿出来详谈”的表情。
过一会儿，阿丑表情严肃地出来，还没等方菲开口，他先说了：“少爷有吩咐，方助理，上茶。”
“啊？”
“上茶！”
“啊？”没反应过来。
没文化这都听不懂！阿丑：“总经理大人说，他要喝茶，让你泡杯茶送进去，你的明白？”
方菲：“什么茶？”
阿丑大声：“你问我，到底谁是助理，啊？自己看着办。”拿笔在便笺上写：“少爷不开心了，保重。”拿手一拉脖子，做一个“死得很难看”的表情，阿丑就溜了。
留下方菲，十分紧张，作为总经理助理，她这是头一次听到总经理大人的吩咐。
拉开柜子，里面码着十好几种茶叶，方菲闭着眼睛选了一个，倒上开水，小托盘端着去敲门，内心很是紧张：动物世界里说了，科莫多巨蜥喂不饱的状态下，会很狂躁的~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黄尚大人的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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