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钻同人]我爱的那个精灵》忘了密码

2、第二章

　　他的眼睛很像你。
　　梅斯罗斯张口，不出声的说，仿佛眼前正站着那个银发精灵。

　　“都住手！”一艘精美的白船像天鹅般划入港口，隔开踩着踏板向船上冲的几个黑发诺多与船上的帖勒瑞水手。船首银发精灵愤怒的声音穿透黑暗，“费诺之子，告诉我，是什么原因，让你们率众与帖勒瑞打斗，争夺他们的船舶。”
　　梅斯罗斯手中的剑垂下。他忘记了处境的危险与尴尬，贪婪的望着一身银白短衣，赤着雪白双足站在高处的希尔布里安。他听说她造了一艘白船，他听说她巡游在广阔的伊凯亚上，还听说她寻到罕有的珍珠，洒在澳阔隆迪的海滩上。
　　“希尔布里安，好姑娘。”费诺走上来，用灼热的，火焰般的声音说：“魔苟斯谋害我父亲芬威王，抢走精灵宝钻，还毁掉了双圣树！维拉们坐视这一切的发生！无视我的痛苦！魔苟斯已经逃回中土，我们，我和我的儿子们，以伊露维塔之名发誓，将远征中土，为芬威王复仇，夺回精灵宝钻！”
　　晃动的火光下，希尔布里安的眼睛仿佛风暴前的伊凯亚。她的目光从费诺及他身后的七个儿子身上一一划过，最后，停留在退入阴影中的梅斯罗斯身上。有一个帖勒瑞水手走到她身边，在她耳侧说着什么。
　　“说话！”费诺催促自己的儿子，“梅斯罗斯，快说点什么！”
　　梅斯罗斯的心抽紧了，他不敢看自己的父亲，也舍不得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
　　水手的话说完，希尔布里安对退开的水手点点头。“帖勒瑞们，”她开口，清脆的声音如同海鸥，在港口上盘旋，“我，希尔布里安，欧威王的孙女，命令你们，让出你们的船。维拉们没有阻止的事，帖勒瑞也不必去阻拦。”
　　水手们依言走下白船，簇拥在一起，警惕的从诺多们身旁走过。
　　“不，不行！”费诺拔出了剑拦在水手们的路上，“我们还需要向导！”
　　“让他们走！费诺！”银发精灵的声音威严，犹如维拉亲临，“或许我还能称您为费诺伯父？我将亲自为你们引航。”
　　“不！公主！”一些水手喊着，企图回到船上。他们被早有准备的诺多以剑刃逼回岸上。
　　“不...”梅斯罗斯的声音低得自己都听不见。他的视线被黑雾挡住，他只能听见自己心脏狂跳的声音。他不明白，这究竟是因为欣喜，还是因为悲伤。
　　“大哥...”安瑞斯拽了拽梅斯罗斯，示意他跟上已经登上船的父亲和其他兄弟。梅斯罗斯回头，视线穿过浓烟与火光的澳阔隆迪，向提里安望了最后一眼。
　　他对此处，再无留恋。

　　吉尔加拉德望着芬巩，因听闻从未听过的信息而双眼闪亮。芬巩用力拍拍吉尔加拉德的肩，重复道：“你的眼睛很像她。”

　　芬巩被注视着，他也回视着对方。这并不是友好的对视，也非敌意的互瞪。望着他的那双眼睛极其平静，他有一种感觉，对方十分了解他，早就知道他会如何选择。
　　“你这是让我兄长去送死！而且是为了那个背叛了我们的费诺家的儿子送死！”特刚狂躁的声音在帐篷里嗡嗡回响。
　　“特刚，小声！”这是父亲谨慎的声音。
　　“父亲！谁知道她是不是和那个魔苟斯勾结起来，达成了什么协议用哥哥去换梅斯罗斯！”特刚压低了声音，却压抑不住话语中的熊熊怒火。
　　“无比睿智的推理！芬国昐之子特刚。”银发精灵的声音如同潺潺溪水，“足以担当魔苟斯的第一谋士。”
　　这哪里是潺潺小溪，分明是伊凯亚上暗藏的漩涡，只有你惹到它时，才能知道它隐藏的力量。身边弟弟骤然憋红的脸，让芬巩不合时宜的在心中暗笑。
　　“诺多至高王芬国昐陛下。”
　　银发精灵向上首的芬国昐行礼，说出进入帐篷以来的第三句话。而她的第一句话是：“请芬巩王子与我一起去安戈洛坠姆救梅斯罗斯。”
　　芬巩猛地向前一步，踩住特刚的脚，也踩住了特刚即将冲口而出的话语。芬巩与银发精灵对视，然后转头望向父亲。
　　他明白希尔布里安最后一句话的意思，芬国昐也明白。无声的言辞在父子之间传递。最后，芬国昐疲惫的闭上眼。
　　“我会去。”他对银发精灵说：“但是，是为了梅斯罗斯，只是为了梅斯罗斯。”
　　银发精灵郑重的对他行礼，没有再说一句话，跟着芬国昐召来的侍卫离开。

　　“她的非常聪慧，而且坚毅。”芬巩边回忆，边继续说：“我听说‘白夫人’，最初是欧瑞西安的摩瑞昆第用来称呼她的敬称。”
　　“是的，吉尔加拉德。”一个女声在从两人身侧响起，“后来，我怀着对她的纪念，继承了这个称号。”
　　谈话中的父子同时转头。
　　“凯兰崔尔夫人。”吉尔加拉德低头行礼。
　　前来探望堂兄的凯兰崔尔笑吟吟的望了一眼芬巩，对吉尔加拉德说：“我还记得你母亲在庭葛王面前的一席话，令多瑞亚斯之王亦无言以对。”
　　凯兰崔尔稍侧头，视线凝在地上白色的王后棋子上，缓缓的说：“当时庭葛王因澳阔隆迪发生的惨案大发雷霆，指责她对亲人的隐瞒。而她回答：‘我王，我能和您说什么呢？一个帖勒瑞公主破碎不堪的爱情？一个帖勒瑞人质寒冷孤独的长旅？还是无数帖勒瑞白船在澳阔隆迪和专吉斯特峡湾燃烧的熊熊火光？而您又准备做什么呢？怒斥兄弟相争的芬威王之子费诺？与举族远征的诺多王费诺开战？还是干脆的联合米尔寇，与诺多族开战？’她的表情是如此平淡，仿佛所言并非这样诛心的话语。庭葛王是那么气愤，以至于拿起酒杯向她砸去。她没有躲，金杯在她额头划出一道伤痕，暗红的葡萄酒与鲜血一起流淌在她的银发上，给它们染上妖异的红色。她没有擦去它们，而是接着对庭葛王说：‘米尔寇，诺多们称他为魔苟斯，他带来了黑暗。不，应该说，他让光明下的黑暗浮现，让光明下的黑暗变得清晰可见。他再次策划阴谋，毁坏双圣树，杀害芬威王，抢走双树最后的光芒。他会满足于此么？不，不会，他膨胀的野心永无止境！除非所有精灵都落入他的奴役，全部中土都进入他的掌控，所有维拉都拜服在他的脚下，甚至，除非取代伊露维塔，否则他永不会满足。’”
　　看了眼被这番话惊到表情呆滞的吉尔加拉德，凯兰崔尔轻声说：“最后，她问庭葛王，‘那么我王，您准备做什么呢？’”
　　吉尔加拉德，曾作为第六任诺多至高王，承担过王之责任的吉尔加拉德，亦无言以对。
　　“王庭葛无法回答。”凯兰崔尔说：“你的母亲离开了多瑞亚斯，去到欧瑞西安的摩瑞昆第当中，倾力教他们自己知道的一切。所以，他们称她为‘白夫人’。”
　　尽管吉尔加拉德心中渴望得知更多关于自己母亲的事，他还是告退了，因为他看出，凯兰崔尔夫人有话要与父亲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