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钻同人]我爱的那个精灵》忘了密码

1、第一章

　　曼督斯神殿里的生活在他看来是如此....难以描述。
　　责任、义务、权利、等等过去像是千斤石块一般压在他肩头无法卸下的重担骤然消失，仿佛从没在他的生命中出现过。轻松的不真实。又或说，轻松的让他怅然。
　　当第四次碰到父亲与那个高大的红发精灵一起玩那种人类发明的，叫做‘国际象棋’的游戏时，他开始认真思考：是否要像父亲一样，用真身幻化出以往肉身的形态出现，以便学点新的娱乐打发这漫长的时光？
　　棋子掉落棋盘上的声响打断了他的思考，他看向声音的来处，发现那个红发精灵的手停在棋盘上，转头定定的凝视着他，眼中涌动的情绪就像伊凯亚上的惊涛骇浪。他低头看看自己，不知不觉中，他已经幻化出了肉身的模样。
　　“爱仁尼安。”
　　许久没人叫过的名字和坚实温暖的怀抱。
　　“父亲....”他喃喃的回应。
　　哗啦一声，父子两个同时回头，只看到红发精灵急匆匆离开的背影和掉落一地的棋子。
　　“那是梅斯罗斯。”父亲转过来对他说。
　　他了然的点头。他看见了那个精灵离去时自斗篷间露出的空荡荡的右袖。
　　“我还以为你不肯出现见我。”
　　“不，不是的，父亲。”他局促的低下头。
　　“爱仁尼安，你做得很好了，做得很好了！”
　　背后轻轻拍拂的手，一如幼时，他抱住父亲，像以前一样，把头埋在父亲的胸口。

　　梅斯罗斯并没有走远，他停在一个僻静的拐角。他的眼前有一扇落地大窗。窗外，是澳阔隆迪洒满宝石与珍珠的美丽海滩。这是维拉们给这些生活在曼督斯殿堂里的精灵们的一项仁慈的‘福利’——他们能看到任何他们想看到的景色。高大的红发精灵望着那片五光十色的绚烂海滩，等了很久很久。他奢望看到的颜色，始终没有出现。

　　“卢刹多，这边。”水边的银发女精灵对他摇手，欢快的大喊。
　　“哦哦，原来大哥外号叫做红头发~可咱俩也是红头发，叫错怎么办？”
　　“快去，大哥！”
　　“上，大哥！”
　　“我们就在这里等着你好了，大哥。”
　　“不用担心，我会看着他们的。”
　　身后是弟弟们促狭的声音。红发精灵回身看着不请自来的六条尾巴，对最后说话的那个一脸诚挚微笑眼中却分明充满戏谑之意的家伙翻个大大的白眼，快步银发精灵走去。
　　“那是你的弟弟们？”银发精灵歪头，越过挡住自己的红发精灵往后看。
　　“是的。”他微微叹了口气抱怨，“一群不安生的家伙，麻烦死了！”
　　“真好。”银发精灵脸上带着羡慕。
　　他想起银发精灵的家庭，稍有些后悔自己的失言，下意识的像他们独处时那样，抬手拍了拍银发精灵的肩。
　　“哦哦哦！”
　　“你激动个什么？大哥这么长时间才摸到肩膀而已！”
　　“快抱在一起，抱在一起！”
　　“都别吵，安静看着！”
　　身后传来不容忽视的嘈杂。
　　“哈哈哈！”银发精灵笑了，扳住红发精灵，向后转了个圈，对着那边在礁石后堆成一团的六个精灵挥手喊道：“怎么，你们有什么意见么？”
　　上臂传来的感觉，轻的像丝绸滑过，软的像云朵。红发精灵僵硬的动都不敢动，任凭银发精灵挂在他身上，宣示主权般向自己的弟弟们呲牙。又在弟弟们的起哄声中，垫脚贴近自己。
　　近。
　　再近。
　　然后，是一个吻。
　　罗瑞林的光，维林诺的大地，伊凯亚的水，一切都远远离开。他的世界仅剩下她清亮的笑声，她柔软的嘴唇，还有，她银发的光芒。

　　“第一次见到你母亲？”
　　“是的，父亲。”吉尔加拉德期盼的看着芬巩。小时候，他问过一次这个问题，那时候父亲凝视着他的表情复杂难明，让他不敢再问。如今...如果父亲当时的悲伤是因为失去了母亲，那么现在大家都到了曼督斯，问问应该也...没什么吧？
　　“我第一次见到她....”芬巩扫了眼梅斯罗斯离开的方向，陷入沉思。

　　第一次见到希尔布里安是何时？
　　老实说，芬巩记得并不清楚。回忆起来，不外乎是在提里安的某个虽然快乐，却空虚的大宴会上。所有王族围坐在一张大桌旁，正中是凡雅与一切精灵之至高王英格威，一边是帖勒瑞至高王欧威，另一边是祖父，诺多至高王芬威。他跟在与费诺伯父隔着许多距离的父亲芬国昐之后，尽量靠近梅斯罗斯堂兄。这让整齐成排的座椅，在他身后被扭成了弯曲的蛇型。
　　他当然早就听说过她的名字。
　　希尔布里安，欧威的外孙女。她的母亲因生她而耗尽心力，进入了内牟的殿堂，而她的父亲，居然也追随她的母亲而去，独留她在欧威抚养下长大。
　　可他并不太能把她和其他帖勒瑞精灵分辨清楚。
　　他能记得她那个似乎可歌可泣身世的唯一理由，是梅斯罗斯偶尔会因为要与她相会，丢下他独自去澳阔隆迪一段时间。
　　那时候所有精灵，包括他，都认为梅斯罗斯与希尔布里安会在一起，就像泰尔佩瑞安与罗瑞林每天都会亮。他们还没订婚只有一个原因——欧威太宠他这个外孙女。想到外孙女订婚之后就要结婚，结婚之后就会离开澳阔隆迪，欧威的智商就会在每次芬威提到长孙梅斯罗斯婚事时自动掉线。再后来，费诺伯父因与自己的父亲拔剑相向而被放逐，梅斯罗斯跟着他父亲离开，祖父芬威也一同搬到佛密诺斯。在两家联姻的事上，欧威的智商就永远都不会上线了。

　　“我王欧威等待你的解释。”
　　前来佛密诺斯探望并打算劝说梅斯罗斯的芬巩后退一步，重新回到刚走出的树后，避免打扰河边面对面站着的两个精灵。
　　沉默在河边的两个精灵之间蔓延。罗瑞林的金光渐渐被泰尔佩瑞安的银光所取代。
　　“我是费诺之子。”
　　最后，那个高大的红发精灵低声说。
　　银发精灵说了什么，或者什么都没说，芬巩记不清楚了。他只记得银发精灵走了，他也走了。他们都得到了所要的答案。

　　“你的母亲是欧威王的外孙女，是个美丽的女精灵。”芬巩笑着说：“你的眼睛很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