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雕]戏梦》汤小圆同学

44、第 44 章

　　第四十四章

　　“上天尚且有好生之德，你一个清修的道士修得到底是什么道？难道就是用你手中长剑收割人命的道吗？”

　　丘处机的长剑被完颜康夺在手中，内力一运，铿铿几声剑刃段段碎裂。

　　“这是最后一剑，为了我自己。”完颜康停下来，手中长剑直指狼狈倒地的丘处机。“因为你，我未出生就父母失散，蒙受完颜洪烈多年养育之恩，却因为你一句金宋之分，就要我忘恩负义。”

　　“认贼作父？这是我选择的吗？”完颜康语气中带着浓浓地悲戚。“你自觉自己认为的一切都是对的，反之就是错的，却不会这世上是非黑白哪能分得如此清楚。”

　　最后一剑直指丘处机的面门，他闪避不及，头顶发髻被削去，头发披散下来。

　　“名门正道不过是你们自己封的，说到底你们不就是一群虚伪的君子，为了自己的名声就指责他人的真实是卑鄙邪恶的。”完颜康目光看向黄蓉和欧阳克，眼神温和。

　　一席话发人深省，院中众人鸦雀无声。

　　“这七剑算是了却你我之间的恩恩怨怨，今后你我再无瓜葛！”完颜康反手执剑来到马钰面前，将手中沾着血的长剑双手奉还，然后正式俯首拜见，声音洪亮到所有人都能清晰听见。“全真教周伯通门下弟子完颜康见过马师兄！”

　　一语祭出，真正震惊四座，欧阳克和荆少的目光转向笑得跟只偷腥小猫一样的俏脸。

　　老顽童周伯通的弟子却有一身桃花岛的功夫？这种事情居然真得会发生！欧阳克自认为是不会看错完颜康比武招亲那天打郭靖的招式，尽数都是桃花岛的套路。

　　“原来你是周师叔的弟子。”闻言马钰惭愧地说道，将剑收回腰间剑鞘。

　　“在下年幼时曾被人掳劫，几经辗转流落，途中曾受师父教导武功。”对于拜师的经过，完颜康简单一语带过。“那日丘师兄来王府之时盛气凌人又辱及家师，在下时值年少气盛不懂事，多有得罪了！”

　　一句话年轻气盛不懂事，就将自己刻意隐瞒的罪过给化解了。

　　丘处机这次可是里子和面子都丢了，他在郭靖的搀扶下来到他们身边，也清清楚楚地听到了完颜康说的话。只能瞪视着完颜康，怒火中烧不得发，咬牙切齿。

　　马钰看到师兄铁青的脸面，只能客气以长辈的自持，和蔼回道：“无妨无妨，今日之事也多谢师弟手下留情。”

　　“师兄客气！”说完，完颜康目光直直撇向丘处机，然后冲郭靖浅笑一下，转身径自走到黄蓉面前，说道：“看戏看得怎么样？”

　　“一般般吧！老道士都是自以为是的家伙，就那个姓王的还可以。王重阳他老人家要是知道自己的弟子中出了这么一个人物，一定会从棺材里气得蹦出来。”黄蓉很不客气地说着，丘处机自从知道她是东邪的女儿，动不动就小妖女的叫着，好像他自己就是多么清高圣洁的一样，靖哥哥又对他百依百顺她不好出手。今天看见他狼狈不已心中大快，冲着完颜康就撒起了娇：“还是你疼我！”

　　完颜康伸手拍了拍她的头，温柔一笑。“现在知道我疼你了，这还没事爱给我找麻烦，小心下次我不理你了！”

　　“我知道了，最多不再给你找麻烦了。”黄蓉谄媚道：“今天晚上多给你做几道好菜！”

　　“这才是我的好蓉儿！”完颜康屈起食指刮了一下黄蓉的鼻头，黄蓉乖俏地冲他做了一个鬼脸。“明天我跟你们一起南下，路上你要多给我做些吃的，几年都没吃过你的手艺，还有些怪想的。”

　　“想？你为什么也不来桃花岛看我，每次都是齐赫那个臭家伙上岛给我送东西！”黄蓉嫌弃地看向那个男人。“老顽童天天抱怨没有人跟他玩了。”

　　完颜康也看着齐赫的那一张冷脸，不寒而栗。特意压低声音跟蓉儿解释：“舅舅和我都在远在南北，就他离你们近，要是别人上岛必定会被你爹爹给打死。”

　　“那姑姑呢？”黄蓉一直都没敢问出口。

　　“看到那个香囊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齐赫一传信说你从桃花岛上偷跑出来，那个香囊之后随信寄到我这里了。”完颜康好笑地说，原来天资聪颖的黄蓉也有解不开的难题啊！也是只要是事关自己最亲近之人，总会当局者迷。

　　黄蓉立刻抬起头兴奋地看着完颜康，问道：“真得吗？姑姑愿意见我？”完颜康肺竭，无力地说道：“我的傻蓉儿啊！我娘什么时候不愿意见你了？我们一直以为你出了岛就会去找我娘亲，但你却一直在其他地方瞎转悠，根本就没去泉州。”

　　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吓了他和齐赫一跳。还好一路上有人一直传来消息，说她过得挺好，不日就会到达燕京，完颜康才在那几日在大街上来回晃荡，结果就真遇上这小魔星。不过他还没说，黄药师也已经出岛来找她了，被他们的人引到泉州了。

　　完颜康今天是名副其实的主角，他和黄蓉边说边走进屋里，一干人等也跟着他俩一起回到屋内。两个人的亲密交谈让人无不明白他们之间关系匪浅，尤其是对他们话语之间偶尔透露出的那个神秘女子，心中各有思量。

　　丘处机败兴而归，坐在一旁默不作声，马钰只好打断完颜康和黄蓉的交谈，开口问道：“杨师弟，不知现在周师叔人在何处？”

　　“我师父正在某处专心闭关修习武艺，等他哪天神功大成之后，自会出现。他特别交代过，让你们这帮臭道士不要去打扰他的清修.”完颜康很不客气将“老顽童的原话”转达，至于是不是老顽童说的？完颜康自己也不知道。因为丘处机，完颜康现在恨不得跟老顽童断绝师徒关系。“还有，我的名字是完颜康，不是杨康！”

　　“完颜师弟，你刚刚说令慈是？”王处一立即改口。

　　完颜康像是这时候才向想起来屋内有这么多人一样，环顾四周人的眼神。冲着马钰说道：“我说的是义母，她照顾了我多年早已经有了母子情分。”

　　“敢问你的这位义母是宋人还是金人？”马钰他最关心的是这个。丘处机冷哼一声，说道：“肯定又是个金贼！”

　　完颜康面色突然冷了下来，他厉声说道：“金人如何？宋人又如何？在我眼里什么狗屁都不是！你们这群人都不嫌烦？我是宋人还是金人到底有什么关系？宋人我又不能执掌朝政，身为金人我还能力劝皇帝不要贸然攻打南宋，真是不知道好歹。有这么多的精力，还不如去杀了宋朝那个软弱皇帝，换个想要富国兴邦的人坐坐皇帝的位置，兴许大宋还有救！”

　　“一帮什么东西，口口声声为了大宋，结果就只是原地吼吼而已！”最后的结束语让在场的人都脸红。

　　郭靖从听到完颜康的这些话之后，昔年师父们的教导也同时出现在脑海里，两厢争执不下。

　　“你嘴皮子倒是厉害！我说不过你！”丘处机挫败地坐在那里说道。

　　完颜康也不愿意理睬他，直接转身坐到黄蓉的身边，低声冲着欧阳克道：“欧阳世兄，今日天色已经不早了，劳烦你和荆少在这小破村子里将就一宿了！”欧阳克立刻说并无大碍，完颜康让齐赫带来的两个下人早就收拾好了这些人住的屋子，还好废弃的村子里最不缺的就是屋子。

　　然后黄蓉自作主张想要给江南六怪下厨做菜，讨好他们，穆念慈也一并去了厨房。完颜康本就不愿她们如此辛苦，便自告奋勇地给她们打下手，将一些杂活都给干了。

　　齐赫带着欧阳克和荆少去到休息的地方之后，就不见踪影。屋内就只剩下江南六怪和马钰他们说着这些时间里发生的事情。

　　“念慈妹妹，你跟我不用这么拘束！”看着穆念慈战战兢兢在自己旁边挑菜，完颜康不由地笑道。“你我既已结拜，就是真正的兄妹，你看蓉儿那小丫头没跟我结拜过就这么爱给我找麻烦，我还正想要个你这样文静的妹妹。这井水冰冷，你们女孩子不好沾，洗菜的事情就交给我了！”

　　完颜康豪气地将穆念慈挑好的青菜拿去清洗，将每一片菜叶上的泥都一一洗净之后，再还给她。看着穆念慈傻在那里的样子，黄蓉趴在穆念慈肩膀上呵呵直笑。“穆姐姐，你不用担心，这本就是他做惯的。”

　　做惯？做惯什么？洗菜？一个大男人刚刚还气势如虹的打败了武艺高强的丘道长，现在又蹲在那里，乐呵呵地清洗跟他一点都不配的青菜，怎么看都特别奇怪。“蓉儿妹妹，义兄这样不好吧？”

　　“这有什么不好的？不过就是洗个菜而已，要知道他还会做得一手好菜，全部来自我姑姑的真传，不过我也只吃过一回而已。”黄蓉就想到在岛上的时候，每次姑姑和她一起下厨的时候完颜康都是这样帮她们洗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