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雕]戏梦》汤小圆同学

43、第 43 章 修

　　第四十三章

　　“你个卑鄙无耻、认贼作父的畜牲，今日我就杀了你，以免他日你坏了我全真教的清誉！”丘处机手中的长剑说时迟那时快，气势汹汹地就朝完颜康刺去，转眼就要刺破他胸前的衣物。出乎在场的所有人的意料，等他们中有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出手了。

　　没想到这时候，完颜康却身形灵巧一闪，手中还没有放下的长剑神乎其技的反手一挡，硬生生挑开了丘处机这全力的一剑。金石交汇，声响大作。

　　“丘师弟！”马钰在丘处机要刺下第二剑的时候，即使赶到拦下。

　　“师兄，你别拦我，这小畜牲竟然偷学我全真教心法，还认金贼作父，贪慕富贵荣华，我今天就要清理门户！”丘处机挥开马钰的手，就要继续杀向完颜康。

　　这时候饶是一直低调隐忍的完颜康也受不了丘处机一而再的指责，整件事情上他根本就没有错！“马道长，你不用拦他，有些事情我今日一定要好好向丘道长请教请教。”

　　马钰本就对丘处机说出的话疑惑不已，有些事情时间短，一直都没说清楚。现在趁此机会就让他们说开好了，他顺势放开了自家师弟。

　　“小畜牲，今天我就杀了你，以慰你们杨家列祖列宗的在天之灵，看剑！”丘处机随即就攻向了他，完颜康持剑风轻云淡，身子巧妙的抵挡化解丘处机的剑招。

　　完颜康只守不攻，边打边说当年的事情：“丘道长，说话好没道理！杨家的列祖列宗？当年牛家村我母亲和父亲失散之后，一个体虚的弱女子还怀着身孕，别说生活，就连能不能活下来都是问题的时候，那些杨家的列祖列宗在哪里？”

　　“要不后来被我的养父完颜洪烈救起，娶我母亲为妻。她又怎能生下我这个杨家后人，平平安安的渡过这十八年？”

　　听到这里，柯镇恶手中铁杖重重地往地上一锤，声音震耳欲聋。“这个女子居然如此不守妇道！”

　　他的反应完全在完颜康的预料之中，在场的所有人大部分都会觉得包惜弱做的不对。这个年代是笑娼不笑贫的年代，却不知道多少包惜弱一个天生体虚的女子又怎能孤身一人活下去。

　　但大部分不代表全部，借着间隙的完颜康扫过所有人面上的表情。结果让他很高兴，他选中的人终究没有让他失望，就连郭靖也是。虽然他迫于师父们的威压不敢言说，但是他眼中的不认同是很明显的。

　　“是啊！她就是不守妇道，她一个弱女子怀有身孕，就应该在那个风雪交加的冬天在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以死守节。”完颜康很不客气地说出他们期望中包惜弱的结局。“而不是将早已经以为死掉的亡夫留下的唯一后代生下来，将他养大成人。守节？你们谁又知道她一直都是明节保身，从来都没有对不起她曾经的丈夫。”

　　众人脸上的表情羞愧。

　　“我身上是流着杨家的血，宋人的血，但我却是被金人养大的，完颜洪烈从来都把我视为他的亲生骨肉对待，为了我母亲从没有在娶他人进府，他只有我一个孩子。生恩，养恩，成全了哪一个对我来说都是不忠不孝！”

　　马钰长吁了一声，询问地看向身边的王处一，王处一也冲他点点头，表示完颜康说的一切都是真的。江南六怪也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件事情该怎么办才好。

　　此时丘处机心中却越来越惊奇，他与完颜康已过了五十招有余，自己拼尽全力却都被完颜康一一挡回来了。他觉得仿佛有什么事情正在脱离他的掌控。“不用在这里装什么好人，说什么大道理，分明是你贪恋王府权势，不肯认自己的生父！今天只要你回复宋人身份，我还有可能会饶你一命！不然你这个认贼作父的畜生就等着被我一剑刺死吧！”

　　第一次，完颜康接下了他的这一剑，用自己的左肩迎了上去，利剑直接刺破他的血肉。“这一剑，算是还了你这两年的指点之恩。”

　　“呀！”穆念慈惊呼一声，她拉着黄蓉急切的问：“蓉儿妹妹，义兄他不会有事吧？”

　　知道穆念慈是没有见过这种真正的流血场面，一时接受不了。黄蓉赶紧安慰她，说道：“没事的，穆姐姐你就等着看好戏吧！”她注意到完颜康那种玩世不恭的表情已经变了，她好奇地看向另一边一直旁观不语的欧阳克和荆少，看到这个场面也就是荆少微微蹙了眉头。另一旁的郭靖干着急也被韩小莹拉着不敢出声，几个年龄大的都在旁边战局。

　　黄蓉嗤笑一声，嘲讽地说道：“这全真教真是好啊！自己家师弟打别人的时候不动声色，一会儿别人要打他们家师弟的时候，就该出手了，这么厚此薄彼还敢说自己的名门正宗！”欧阳克他们也故意审视地看了看马钰和王处一，让黄蓉的计划得逞。

　　丘处机这辈子最大的挫败就是遇到了完颜康，那年已经十五岁的完颜康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就是这样一派云淡风轻，本以为他会欢天喜地地拜自己为师，学习天下正宗全真教的功夫，没想到那个傲气的少年却轻蔑地拒绝了他。“全真教不就是一帮牛鼻子道士，有什么可学的功夫！”虽然完颜康一直表示自己是有师父的，但有什么功夫能比得上全真教的玄门正宗！

　　自那以后，丘处机就知道这世界上有一个他掌控不了的人，就是眼前的这一个。为了完成约定，丘处机每两个月都在王府停留数日教导他一些全真教的武功招式，但完颜康一直表现平平，从来都没有认真练习过。让丘处机很是不悦，多次都在包惜弱面前表示完颜康的不驯。

　　心中积累了数年的怒火在一瞬间爆发，丘处机不顾什么长幼之分，招招犀利地刺向完颜康。而完颜康仿佛知道他的每一个招式一样，每次灵巧躲开锋利的剑锋，多次在丘处机出招的那一瞬间出掌阻挡在他的腕间。

　　行云流水的动作让人炫目，一身缀着紫色纹饰的白衣挥洒自如，游刃有余。反之丘处机招招不是轮空就是被克制，越打下去他越是心惊，完颜康此时还是只守不攻。

　　在场的人都看不出来完颜康使出的是什么招式，只有黄蓉对他所使的功夫心知肚明。

　　“丘道长，你的全真剑法用得确实娴熟，但却有一个致命的缺点。”完颜康游刃有余，故意用言语激他。然后一个飞身来到王处一身边，“借王道长的剑一用。”然后拔出长剑飞身回到战圈。一切只在火光电石之间，丘处机转身的一剑只要挥下，完颜康就用手中的利刃直接和他的长剑相碰。

　　接下来战局就发生了变化，同样是一套全真剑法，在完颜康举手投足间就变成了另一种效果，每一招都是置敌于死地，不过完颜康招招点到为止。

　　几招下来，在确认丘处机高傲的自尊已经片片被他打散了之后，完颜康开始语言上的进攻。“这一剑是为了我母亲包惜弱，因为你在找到她那一刻不立即将她接出王府，任她在王府中一住就是十八年！”随着话音，剑尖刺破了丘处机的袖子，留下点点血痕。完颜康招招紧逼，丘处机应对不暇，哪里还来得及反驳。

　　“这一剑是为了我父亲杨铁心，因为你当年途径牛家村却不知道低调行事，连累他妻离子散。”这次是另一只手臂。

　　“这一剑是为了我郭世兄，也是因为你让他从没见过父亲，母亲沦落蒙古大漠。”这一次是小腿。

　　几番下来，在场的人无不震惊，一个年仅十八岁的少年以一套全真剑法力挑成名多年的全真七子丘处机，打得对方没有一点还手之力。

　　马钰想要出言阻止，但只见欧阳克那些人的目光都在自己的身上，好像早就知道他会这么做一样。他不由地放弃了这个想法，况且只剩满腔意气的丘处机那里听得他的劝服，拼尽全力对抗来自完颜康的每一剑，但都是无用之功。

　　“这一剑是为了王重阳，昔年全真教盛名天下，却被你这个固执己见的道士给败坏，全真教光辉早已不符昨日。”这一剑直指心头。

　　“这一剑是为了我蓉儿妹妹，辛辛苦苦给你做了饭菜，却要被你叫成小妖女！”这一剑划破丘处机的脸颊，给他留下了跟自己一样的血痕。

　　“这一剑是为了死在你剑下的那些生命，不管金人宋人，那都是一条条活生生的生命，野兽捕猎只是为了果腹生存，而你却连野兽都不如，残杀同类只为一时之气。那些人的血是不是也是红色的，和你也一样温热，和你一样会说话。”这一剑刺进了丘处机的肩膀，第一次深入肌肤，真正见了血。“说到底，你就是一个杀人魔，一个顶着名门正道的大名，仗着一身高强武艺横行霸道的杀人魔。”完颜康的双眼赤红，怒气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