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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明镜山庄(阮无痕) ...

  •   前面说两句:
      上一章木木还要改动,不过大体内容不会变了,细节还要加工。
      我们是习作,各位大大大人有大量,不要计较吧,嘿嘿。
      ****************************************************

      “西门烨,你干吗老跟着我们?”我有点不耐烦的说。已经走了大半日了,路过不少路口,西门烨一点也没有和我们分道扬镳的意思。明镜山庄并不顺路,西门烨如果要去邺城,就绕了大弯子了。

      “阮姑娘,你不觉得人多一起走路热闹吗?”西门烨一边欣赏沿途风景,一边打开折扇在秋风中扇着。

      虽然西门烨一袭白衣纤尘不染,整个人晶莹出尘灿烂如风中的花,我还是觉得大秋天扇扇子有点夸张。“我说,邺城在那个方向,你这样绕远啊。”

      “阮姑娘如此关心在下,在下心中十分感激……”

      我长叹一口气,策马跑到前边去了,眼不见为净吧。

      走过一条山溪,三人下马休息。我掬水而饮,溪水打湿了手上缠的缎带。我解开裹着手的绣花丝缎,就着松手,丝缎落入水中,在漩涡中翻转沉浮,被溪水带走了。

      “伤还没好罢?”大师兄有些诧异。“好好一块丝缎,扔了怪可惜的。”

      难道大师兄不知道我绣这丝缎干什么的吗?“老裹着也不行,”我不以为然的说,“让手透透气。帕子我懒得洗,就这么着吧。”或许让溪水带走这丝缎更好些,我心中暗想。

      “不可不可!”西门烨叫道。只听“哗啦”一声,西门烨跳到溪水中,溪水不深,只到膝盖,他淌着水追上在水中沉浮不定的丝缎,一把捞了起来,“这么好的丝缎,多可惜啊。”

      “西门烨你放手!”我又气又急,大叫起来。

      西门烨吓了一跳,手一哆嗦,丝缎掉回水中,被溪水卷走,漂转过一块大石不见了。

      西门烨悻悻从水里走出来,溪水把他下半身衣服都打湿了,阵阵秋风吹着,想必十分寒冷,他也不拧干衣服,只是上马默默而行。

      我忽然觉得有点对不起他,毕竟他也是为了我才弄得这么狼狈。有心说几句好话安慰他一下,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也只好默默而行。

      三人一路无话,晚间终于到达明镜山庄。

      明镜山庄是江湖上北方第一山庄,不少门人弟子都在朝为官,在当地算是名门望族。若说当地有官府解决不了的事,那有可能,若说有明镜山庄解决不了的事,附近的百姓是没人相信的。明镜山庄的庄主复姓东方,不知道祖上和东方朔有些什么联系,不过江湖上的人都知道明镜山庄的武功自成一体,以狠辣实用著称,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才在几百年的乱世中没有衰败下去,反而越来越兴旺。

      山庄依山而建,层层落落,很有规模,山下也渐渐行成一个大镇,背靠大树好乘凉,老百姓都图个安逸日子罢了。我们在镇上客栈住下,却发现客栈里住的竟然大都是行走江湖的人,有侠客,也有浪子,还有一些看起来像是官府缉拿的大盗。别问我怎么看出来的,我自己就是小偷,同行之间自然有辨认的方法。

      我吃着一碗热腾腾的牛肉面,心里正在琢磨,难道明镜山庄有藏宝图的事情已经传遍江湖了?要不怎么这么多江湖人士跑来凑热闹?要知道平常这些人都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路见不平,真想碰到个大侠拔刀相助,不是那么容易。也就藏宝啦,武林秘笈啦才能引得这些人一起出现。我肚里暗暗好笑,平常说得那么好听,什么‘关西大侠’,什么‘妙手侠盗’,一个都见不到,现在明镜山庄出了藏宝图,却纷纷跑来路见不平,劫富济贫?摇摇头,反正自己也不自称什么大侠,我就是小贼,我是小贼我怕谁?

      吃面吃的正香,忽听一阵脚步声从门口传来,大概四五个人,其中应该有一个高手,内功深而不沉,轻功漂而不虚。扫了一眼大师兄和西门烨,他们也停下吃面,往门口看去。

      门口走进一个大汉,粗口阔鼻,方脸大眼,头戴斗笠,一身衣服风尘仆仆,带着四个汉子往掌柜的那里去了。我心里暗喝一声,好一个北方大汉,这才是燕赵之地慷慨悲歌的汉子!

      “掌柜的!”那大汉声如洪钟,摘下头上斗笠,道:“开两间上房,切五斤牛肉,并着酒水,送到房间里!”

      “对不住,客官,今儿客人多,只剩一间房间了,不是上房,大通铺,行吗?”那掌柜的陪笑道。

      “没有房间,你不会挪一间出来!?”那大汉身后一个精壮汉子粗声道。

      掌柜的知道这些人不好惹,一个劲的陪笑,道:“别的客人也订了,现在我们也说了不算啊,要不您跟他们商量商量?”

      我心里暗自好笑,这掌柜果然圆滑,这么多客人,这些人找谁去?总不能光天化日下欺负别的客人吧。正思量着,那领头的大汉扫视过来,目光颇含威势,让人不敢逼视,扫过大师兄,眼光跳了一跳,然后向我看来,我赶紧低头吃饭,假装没看见。我偷眼看向旁边,西门烨压根就没抬头,脑袋都快埋到大碗里去了。

      “那一间房能住几人?”大汉扫视一圈,客栈里顿时鸦雀无声,听得他的声音格外清楚。
      “别说您五位爷,就算住十位,也没关系。”这掌柜的倒是好功夫,还能面不改色笑着回答。
      “成,我们包了,牛肉和酒送到房里来!”

      那大汉带着人进后院去了,前厅的气氛顿时松懈下来,人们又开始议论纷纷,不过现在议论的中心变成这些人的来历。

      我一转脸,发现西门烨不见了。看了一圈,却发现他正偷偷摸摸往厨房跑。

      “喂,你躲在这里干什么?”我十分好奇,跟在西门烨后面。

      西门烨吓了一跳,见到是我,放下心来:“刚才那个人,我不想见他。”

      “他是你仇家?”怪不得刚才西门烨把头低那么低,感情怕人认出来。

      “不是,”西门烨摇摇头,四处看看哪里能跑出去,“不好说,反正不能见他。”

      “我明——白了!”我一脸了然的看着他,“你跟我来。”

      西门烨脸红了,“啊?你猜出来了?”

      我带着他穿过后院,转过柴房,找到一个小门,门锁着,这难不倒我。取出一跟钢丝,捅了捅,锁开了,“你从后门逃走吧,实在不行,我帮你拖住他,反正我不认识他。”

      西门烨大喜,激动的抓住我的手:“你能了解我的苦衷真是太好了!”

      我打开柴房后面的后门,道:“我也经历过同样的事情。”

      西门烨刚迈出去,又回过头来,一脸的吃惊:“什么!?你也经历过同样的事情!”

      我点点头:“是啊,被人追债确实不好受,能逃走就逃走的好。”

      西门烨呼出一口气,道:“原来如此,吓死我了……”

      我推了推他,“你还不快走?”

      回到前面,却发现桌子边上多了一个人,正是刚刚那个大汉,坐在西门烨刚才的位置上,正盯着西门烨留下的那碗面。大师兄继续吃面,仿佛面前没有这个人一般。

      “姑娘,刚才坐在这里吃饭的那个人呢?”那大汉缓缓开口问。

      我有点做贼心虚,不敢看他的眼睛,用筷子扒拉着碗里的面条找牛肉,心不在焉的说:“什么人啊?”

      “就是刚才坐在这里吃饭的那个白白净净的书生。”

      “啊?”我抬起头认认真真看了看那个大汉,“那不就是你吗?”

      “什么?”那大汉一怒,又平静下来,用筷子‘哒哒’的轻轻磕着桌面,坚硬无比的枣木桌面像豆腐一样凹下去一个个深坑。

      大师兄不动神色,依旧吃面条。

      我暗暗心惊,这份功力可不得了,不知道大师兄比他如何,不过今天有点对不起西门烨,帮他一次算还个人情吧,唉,什么时候怎么觉得欠了西门烨人情呢?我装作眼神不好使的样子,三师兄就是这样的,我学起来毫不费力。“对不住,我眼神不太好使,让我仔细瞧啤!?

      我认真打量了那大汉一番,笑道:“西门兄,你开什么玩笑,你真以为我眼神不好使到连你都认不出来吗?”

      那大汉听到西门的名字先是一震,立时气的身子直了起来,用筷子来夹我手腕。

      我装作很吃惊的样子往后一靠抬头看他,恰恰躲过筷子。那大汉不知道我是真的看不清碰巧躲过了,还是故意的,手腕一翻,筷子向我脑袋戳来。我的脑袋不知道比枣木桌面怎么样,反正我不敢冒险,装作低头喝汤,又躲过去。

      那大汉又一次落空,脸色一沉,筷子上加了内力,向我的碗袭过来。速度不快,不过内力造成的一股压迫感让我有点拿不定主意该怎么躲。

      桌子正中是一盘小菜,大师兄伸出筷子去夹小菜,恰恰拦住那大汉筷子。我暗暗吐口气,知我者,大师兄也,都不用跟他说,就知道该怎么办。

      大师兄夹了一条腌萝卜,那大汉火了,筷子一转,夹住萝卜另一端,两人较起力来,渐渐将内力用上,萝卜开始冒热气了。

      我假装没看见,一口气喝光面条汤,抬起头来,呼了口气。

      那萝卜终于受不住两个高手的较力,‘嘶’的一声,裂成两半。

      大师兄把半截萝卜放入碗里,慢慢吃起来。

      我假做才看出来发生什么的样子,一脸惊讶道:“不会吧,一条萝卜你们也抢。”

      那大汉怒了,‘啪’的一声连筷子带萝卜拍到桌子上,深深陷进木头里,我不禁可惜那萝卜,可怜那桌子。

      那大汉站起来,一字一句说道:“你们少装疯卖傻,说,西门烨到哪里去了!”

      我很惊讶的抬头看着他,半晌道:“你果然不是西门兄,他没你这么高。”

      那大汉又好气又好笑,问道:“你快说他到哪里去了?”

      我点点头,说:“你早站起来不就得了。刚刚我和他去厨房偷牛肉,一转头他就不见了,我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那大汉十分怀疑,问道:“那你偷的牛肉那?你不会说你吃掉了吧。”

      我摇摇头,说:“不是,我眼神不好,后来发现偷的是块咸菜,不是牛肉,于是就回来了。”

      那大汉无可奈何,看我又可怜兮兮一脸无辜的样子,不想再问,转头就走。

      “喂!”我叫住他,“我虽然眼神不好,可是我听到有人往那边跑了。”我指指西门烨跑掉的相反的方向。

      那大汉点点头,道:“在下张岩,刚才失礼了,日后你们若再见到西门烨,一定告知在下,他是我的好朋友。”然后出门向那个方向追去了。

      告知他?他那个态度我才不告诉他。自称是朋友其实是债主的人多了,我才不信。

      等他走远了,我扶着大师兄的胳膊大笑起来。

      等我笑够了,大师兄叹口气,说:“无痕,以后不要胡闹了,刚才那个人,真打起来我不是对手。”

      ×××××××

      入夜,我一身夜行衣钻在明镜山庄外的树林中,狐疑的看了看身边一身白衣的人,低声道:“大师兄,你出来做贼也穿成这样,太夸张了吧。”

      大师兄无奈的摇了摇头:“无痕,我们这趟不是做贼。”

      “我知道,调查藏宝图嘛。”我深不以为然,“偷藏宝图和偷银子有什么区别?”

      “你还记得前一阵那个贪污赈灾银两的大案吗?”

      “难道和明镜山庄有关?”我灵机一动,“难道这宝藏根本就是失踪的赈灾银子?”

      大师兄赞许的点点头。

      我明白了,明镜山庄肯定和朝廷某些人勾结,私藏了这笔银子,现在不知怎么走漏了风声,引得江湖人都跑来调查。这下好了,明镜山庄肯定要鸡犬不宁一阵了。

      我从怀里掏出两块蒙面的黑布,自己扎上一块,另一块递给大师兄。

      大师兄皱着眉摇摇头,径自向山庄走去。

      我肚里暗笑,就知道大师兄不会蒙面的,一身白衣,脸上蒙块黑布,算怎么回事啊?我是小贼,自然是全副‘梁上君子’的打扮,大师兄是大侠‘千刀幻影’,怎么可能做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情。我急走几步跟上大师兄,秋风吹动他白色的衣衫,显得有些不太真实。忽然觉得自己虽然跟在大师兄身后就几步,可这几步仿佛很远,他一身白衣恍若仙人,我却是蒙面夜行,漆黑到底,心中不由暗暗叹口气。

      躲过巡夜的耳目,我和大师兄一前一后向山庄深处纵去。明镜山庄依山而建,亭台楼阁逐次拔高,至高之处是一个三层的阁楼,楼上亮着灯,老远便听到有人欢宴饮酒的声音。一阵琵琶声轮过,只听有女子唱道:

      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
      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四句唱罢,又是一番琵琶轮指,声如珠玉。这本是汉乐府的曲子《白头吟》,相传为卓文君所作。唱者无心,听者有意,我闻言心中一跳: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不由抬眼看向前边大师兄。

      琵琶轮过,那女子又继续唱道:

      今日斗酒会,明旦沟水头。
      躞蹀御沟上,沟水东西流。

      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
      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竹竿何袅袅,鱼尾何簁簁。
      男儿重意气,何用钱刀为!

      这一段段曲子唱来,混着琵琶声,在我心中翻起轩然大波。我再不能思考,只是浑浑噩噩跟着大师兄走,心中一片酸楚。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我的眼睛朦胧起来,前面大师兄的背影越发的模糊,难道以后注定要和他‘沟水东西流?’日后便‘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罢!决绝?决绝?!我又何尝不想决绝!

      大师兄恍若未闻,起起落落来到那阁楼边,回头向我看过来。我吃了一惊,好在脸上蒙着黑布,夜晚又昏暗,想必大师兄也看不出来我面色有异,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指指阁楼,和他并肩跃上二楼走廊。

      歌声早已止息,楼上一片调笑劝酒之声。我心下稍定,悄悄捅破窗户纸向里瞧,上首坐着个很富态的人,难道是明镜山庄的庄主?那人肥头大耳,动作笨拙,怎么看怎么像个贪官,不像练武之人。倒是坐在右首的一个精瘦老人,眼中暗藏精光,应是内家高手。忽然觉得那老人有些面熟,似乎在哪里见过。我苦苦思索,可是人的念头就是这么怪,当你想抓住一个东西的时候却倏忽不见了,怎么想也想不起来。

      只听那老人道:“齐大人,以明镜山庄在江湖上的地位,您尽管放心。这件差使,在下必定尽心竭力办好,何况……也在主子身边效力。”

      那齐大人喝了口酒,眼珠只是盯着下面唱曲的那个女子,笑道:“东方庄主言重了,东西放在贵庄,主子自是极为放心,我也只不过是奉命来看看。只是最近不知怎么传了出去,来了好多江湖人,只怕不容易了结。”

      东方庄主使了个眼色,那唱曲的女子放下琵琶,笑盈盈上前给齐大人又斟了一杯酒。

      东方庄主道:“这个大人放心,明镜山庄最不怕的,就是江湖上那些自称侠义道貌岸然的人。就是不知道是什么人走漏了风声,还传的像模像样的。”

      “不好说。”齐大人酒劲有点上来了,色眯眯的盯着那女子,好在还十分警醒,一只肥手对着东方庄主伸出两根手指,又转而去拉那女子的手。

      东方庄主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不再言语,只是一个劲的劝酒。

      大师兄轻轻的拉了拉我,两人转身悄悄离开。

      还未出庄,忽然见到院墙边跃过一个黑影,向庄里摸去,那黑影身材高大,身形轻盈矫健,是个高手。我和大师兄对视一眼,二话不说,悄悄掩上。

      那黑影却不往庄子中间走,绕了一个圈,从另一边翻出了庄子,往树林里去了。我和大师兄心中疑惑,跟着钻进了树林,林中十分昏暗,那人一身黑衣,转了几转就失却了踪迹。忽听身后一阵掌风,我旋身躲开,那掌风甚是凌厉,躲开之后仍刮的胳膊一阵疼痛。大师兄回肘去顶,顺势转身,和那人斗在一处。

      看来那人早就发现我们了,只是我一向自负轻功很好,大师兄名满江湖,轻功比我还要高些,两人提气跟踪,竟被那人发现了,带着兜了一个大圈不说,还能在树林中将我们甩下,绕到背后突施袭击。这份功力,当真恐怖。我暗暗心惊,凝神去看两人打斗。

      那人和我一般打扮,一身夜行服,黑布蒙面,看不出什么路数,招式沉稳,内力雄浑,吐纳收放,无不圆转如意。大师兄一身白衣在黑夜中十分明显,白衣翻飞,身形灵动,掌法中蕴有刀法法门,时而凝重,时而凌厉。两人转瞬拆了二三十招,我心中吃惊,这人转身腾挪间,甚是轻松,出招之后犹有余力,内力与招式轻功融为一体。师父曾经说过,武功练熟不难,内力练高也不难,但要能做到举一反三,融会贯通,便要靠资质和经验了。看这人打斗,就如同看高人下棋一般,当真是高手过招,一招一式皆成经典,心中不由暗暗赞叹,又隐隐替大师兄担心。好在现在看来,两人都有留手,未曾出全力相斗。

      又堪堪斗了百十招,我看大师兄脸上渐露喜色,似是许久不曾如此酣畅淋漓的出全力打斗了。那人也眼现精光,招式变换不停,似是棋逢对手,欣喜难耐一般。打到这会,已不似开始几招,招招走险拼命,旨在快速擒拿住对方,而是将各自武学的精华拿出来,互相拆解切磋,陶醉其中。

      忽而大师兄一声长啸,以掌为刀,携风雷之势向那人劈去,那人纵高跃避,退开一丈,大师兄也不进逼,同样向后纵跃开去,长身而立。那黑衣人哈哈大笑,大师兄亦赞道:“好功夫!”

      “想不到明镜山庄竟然有武功如此出类拔萃的人!”那人解开蒙面的黑布,朗声道:“我交你这个朋友!”

      “我们不是明镜山庄的人。”大师兄抱拳道:“在下凌尘,这是我师妹阮无痕,路过此地而已。”

      我大吃一惊:“张岩!”也解开蒙面的黑布,走到大师兄身边去。

      张岩终于认出我们来,惊讶道:“原来是你们!”转而对我笑道:“姑娘,你不是眼神不好吗,怎么这回看得这么清楚啊。”

      我忽然想起来先前在他面前假装眼神不好混了过去,这回穿帮了,只好晒笑道:“这个……我白天眼神不好,晚上可好得很。”

      张岩道:“好在我已经找到西门烨了,也不计较你给我瞎指路了。”

      “啊?你抓到他了?”

      “跟你说了他是我朋友,你以为我们是仇人?我们都是邺城人,从小一起长大的。”张岩笑道。

      听到此话,我放了心,看样子确实不是仇人,也不是债主,是老乡。

      那张岩又道:“今日居然得见名满中原的‘千刀幻影’凌尘兄弟,也算不虚此行了。”

      大师兄微微回礼,道:“张兄武艺高强,在下十分佩服。看张兄功夫,不似中原路数,不知张兄到明镜山庄来所谓何事?”

      张岩道:“凌兄弟果然好眼光,一眼就看出我的武功来历,不瞒兄弟说,我从小就爱打架,后来前前后后拜了很多师父,还在关外遇到一个异人传授了几年。凌兄弟,想必你也是听说藏宝图的事情来的吧。”

      大师兄道:“在下刚刚得知,那宝藏原是赃银,得之不武,反倒牵入那些大小官司中,所以正要离去。”

      张岩哈哈大笑道:“我本来也是顺路过来看看,找到西门兄弟就高兴得紧,银子不银子的,还能把人饿死不成?凌兄弟,阮姑娘,在下还有要事,告辞了,咱后会有期,以后见面就是朋友,喝酒喝个痛快!”

      大师兄拱手作礼,张岩转身离去。

      次日,我和大师兄前往雁门,要与四皇子大军汇合。

      “大师兄,既然我们知道了,为什么不揭穿明镜山庄私藏赃银的事情?”我问道。

      “这件事不那么简单,我们搞清楚就行了,我已经飞鸽传书告知车公子此事。”

      “是不是和京城里面有关?”我试探的问道。

      大师兄转过头,一双清清亮亮的眼睛看着我,眼中有些关心,有些担忧,有些……宠溺?

      “无痕,这些事情,你不要想太多,宫里的事太复杂,让你牵扯进去是我的不对,我还是希望你不要涉入太深。”

      “大师兄,你不是已经牵连进去了?”我不以为然的说,“我就不明白,你干吗平白无故的帮四皇子。除非你不管这些事情了,我也就不管了。”

      “无痕,你不明白……”

      忽然觉得自己说得太过了,我笑了笑打断大师兄:“我明白的很,银子应该是皇后派人藏的吧,藏宝图的消息应该是二皇子发出来的吧。”

      “你怎么知道?”大师兄吃了一惊。

      “我又不傻。在宫里呆了一段时间,连这个都猜不出来吗?再说我曾见过皇后的宫廷画师,他长得和东方庄主很像,武功路数也是狠辣无情,正是明镜山庄一路的。那二皇子和皇后向来势不两立,只要想到争皇位上面,什么都明白了。”

      “无痕,”大师兄停下来,道:“一旦牵扯到皇位,就什么都说不清楚了。为了一个位子,冤死的人太多,我不想你出意外……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师妹。”

      我心中蓦的一酸,想到昨晚的曲子,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也不说话,策马跑到前面去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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