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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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沈言火车回家的那天，李青有实习任务，没去送。后来她知道李豆豆去了，严格来讲也不算去送，只是两个人刚好都是去西站。沈言的火车在下午三点，李豆豆的车在下午五点。两个人一起过去，存了行李之后到火车站附近走走晃晃。
李豆豆和沈言认识的第一个寒假，也是一起过来等车。那个时候沈言已经坦白了自己的性向，并且明确表示李豆豆不是她的菜。
“我喜欢那种，sexy一点，长发飘飘，女人味浓的姑娘。”
换言之李豆豆既不性感又没有女人味。
“那真是对不起啊，我天生一副平板身材，满足不了大爷你。”
“你可以去隆个胸整个容——”
今年她们的话题已经变了，沈言无休止的谈论李青：姑娘发质真好，姑娘牙真好，姑娘腿儿真好，姑娘胸型真好，姑娘哪儿都好。
两个人坐在火车站旁的肯德基老爷爷店里，李豆豆点了份餐，一边吃一边听沈言唠叨。吃差不多了她起来喝口可乐，百无聊赖的扭头看窗玻璃上的人。
很多人都愿意对着镜子照相，或者看窗玻璃门玻璃上的自己。因为光线会掩盖很多缺点，比如皮肤不好，比如五官不够清晰。李豆豆瞧着玻璃上的自己，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没比平时漂亮多少。
李青的话，发质确实好，牙齿整齐又白，主要是大小很均匀，笑起来的时候格外明显。
恩。
李豆豆想。
李青是完美的。
“要不要续杯。”沈言摇了摇空杯子，问她。
“咖啡。”
沈言跑过去点咖啡。李豆豆嗜苦，不喜欢牛奶，沈言虽然她的重口味充满了鄙视，不过还是提醒服务员不要奶不要糖。过了一会儿，她忽然回过神来：“不对，多加点奶和糖，番茄酱也可以挤一点。”
服务台的姑娘瞪着一对桃花眼看着她，沈言闭着眼睛老成持重的朝她点点头，示意她姑娘别怕你没听错，然后镇定自若的端着加了一整包番茄酱的咖啡过去了。
——这位咖啡里加番茄酱的客人可能很长一段时间会在这家店里成为传说传诵一时，对比起来，那位喝了一口咖啡立刻吐桌子上的高个子美女就显得无足轻重了。
“我要把你揍到半身不遂！”
“你来啊你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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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豆豆走了，沈言走了。李青身边一下子安静下来，她回到家逗逗希特勒，或者出门跟朋友聚会。有时候沈言会打电话来，李青坐在沙发上翻着书，太阳光透过窗玻璃照进来，暖融融的一片。
“青？”
“恩。”
“嘿。”
“得瑟。”
“我们算不算在打情骂俏？”
李青果断的按下挂断，翻到书的下一页。
临近年关，出国的朋友大多回来了，经常有人约她出去玩。这其中有男有女，还有一个是她高中时候的男朋友之一。两个人在一家高档餐厅见面，李青穿着随意，一条休闲裤，一件浅咖啡色呢子大衣，扎了个低马尾，没化妆。见了面对方毫不犹豫的夸了她一通，李青没什么反应的摘下围巾，放下包坐到一边。
男主角示意服务员可以点菜了，一边殷勤的把菜单递过去：“你自己点，我随意。”
李青倒了杯荞麦茶，喝了口，拿过菜单。
“听说你还单身？”男主角问她。
李青放下茶杯：“是，不过我不吃回头草。”
“喂！”男人哭笑不得，“给我留点面子啊！”
“我没那个习惯。”
“跟以前一样毒舌，都是叔叔阿姨惯的。”男主角纵容的指了指她的鼻子，“行了，我服输。不过宝贝，你真的越来越漂亮了。”
李青皱了皱眉：“好恶心。”
男主角指着自己的脸：“面子面子！”
李青朝他眯眯眼的笑：“谢谢。”
“你就被人惯坏了。”男主角装出愤愤不平的样子，“我要告诉我的后继者，绝对不能惯着你，要狠狠打击你嚣张的气焰。”
李青斜了他一眼：“哎哟！”
“对了，最近有意向的后继者多吗？”
“跟高中时候差不多。”
没有一个后备团那么夸张，只有一个排，暗恋的不包括在内。
“那不是一点发展都没有？不对啊宝贝，你魅力难道没有增长？”
李青脑子里一闪而过一张得瑟的笑脸。
——朝着不应该的方向增长了。
男主角惊讶的发现李青的气焰真的灭了不少，居然闷不吭声的点了几个菜，然后默默的一边揉太阳穴一边喝茶去了。他研究了半天没搞懂，最后不了了之。
跟李青差不多，李豆豆也见到了前男友。她的感情史总的来讲比较空白，但总归有那么两个。这回见到的是其中之一。不过她的前男友已经有了现任了，两个人路上碰到了，干脆一起下馆子。叙了会儿旧，娇小玲珑的现任上场将他提走。
在这个观念仍比较传统的地方，李豆豆不算美女。她太高，太瘦，只有大城市跟国际化接轨的地方，才会觉得她是模特身材，帅气时尚。所以她不抢手，所以她的前男友看到她和李青的前男友看到她是两个反应。李豆豆不觉得失落，以她现在的眼光来看，那个男人一脸苦逼相，她当初一定眼睛瞎了才会看上他。更何况两个人早就没有感情了，没什么好计较。她只是觉得回到这里她就像是回到了原点，她仍然没法适应那种落差。
小餐馆里只剩下李豆豆一个人，还有一桌子小菜。青翠欲滴的小油菜油光闪闪，李豆豆夹了一筷子，放下筷子靠到椅子上。
过了一会儿，她掏出已经换了本地卡的手机，给沈言打了个电话。电话很快通了，听筒里传来鞭炮声，和沈言兴高采烈的声音：“我在老家，在放鞭炮！”
“听出来了。”
“孤单寂寞冷了吧，快去买一串鞭炮，保证你热闹起来！”
李豆豆说：“小言——”
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了，鞭炮声大得压住了她的声音，沈言随之提高了声音：“我听不清！一会儿回去找你！少抽烟！别喝酒！瓜子磕多了上火！玩鞭炮注意安全！少吃肉多吃菜！别吃成正月胖子！还有——”
“啊？”
“我她妈有点想你——”
“滚！”
李豆豆挂掉电话，笑着把手机揣到包里，然后她拿起筷子——她要干掉那盘小油菜。
不远处的小店放起了鞭炮，李豆豆抬起头。一群小孩子捂着耳朵闹嚷嚷的围在小店周围，黑黄的脸朴素的穿着，乡土味很浓，但这是她可爱的家乡。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