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9章 要带走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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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赵子骕处出来，小文显得有点郁闷，她从来没想过子偁先生和子瑄夫人有过那样的过往。即使她仔细回忆，也抓不住什么蛛丝马迹。小文和他们相处也近一年，知他两家一向来往亲密，但却丝毫看不出他们之间还有这翻渊源，也没发现他们的行为中有任何不妥。
西湖边上还是那么热闹，好几次。人流差点把想着心事的小文挤开，赵士珸不得已，一把抓住小文的手。小文一时大窘，甩手本能的挣了一下。却被赵士珸抓得更紧了。
赵士珸眉头紧锁，也在想着什么心事。两人都不说话，也无心再去关注什么西湖美景。
不久，又进了钱湖门，赵士珸翻身上马，伸手去拉小文，小文咬了唇，大眼睛里有一丝不安和躲闪。
“上来”赵士珸的口气带着命令，停了停，又放缓了语气“路远着呢，我们还要赶进城去吃饭，我答应过你，好好请你吃一顿的。”
小文身不由己，再一次被赵士珸拉过程马背上，这一次她清楚地听到对方胸膛里心脏快速而有力地跳动。赵士珸一拉马缰，策马狂奔，一时间小文耳边只听到呼呼风声。约跑出有一箭之地，前面山路崎岖起来，赵士珸不得不放缓了辔縻，这回呼呼的风声，换成了赵士珸轻轻地呼息。
临春风，听春鸟，天高云淡，风和马嘶，本是最美好惬意的春景，两个人却都紧张得冒出汗来。
“我原以为你不是个拘泥的人。”赵士珸先开口。
“可人的舌头还真是可怕，多年前的旧事，也总有人提起。”
“怎么，让你不舒服了？”
“有点。”
“其实你大可不必把这些放在心上，不然你去试探一下赵子偁，看看他对此事的态度。你一定会发现这根本不算回事。”
“你是说子偁先生不再乎？”
“人修练到一定的境界，可以做到不畏人言。”
小文歪头想了一会儿，“象秦相那样吗？可我以为那是脸皮太厚。”
赵士珸笑起来，“你说是脸皮厚，就是脸皮厚了。”
“那你觉得子骕夫人是不是太缺乏修练？”
“可能吧，不过她其实也有点幸灾乐祸。巴不得别人有情人不成眷属。”
“我倒觉得她有点自怜自哀。”
“她在乎。”
“在乎什么？”
“赵子骕啊！”
“呃，”小文想了一下，“还真是，其实她对孩子进宫这回事，未必比赵子偁一家更迫切，今天听她这么一嚷嚷，我倒觉得她早料到送不出去。”
赵士珸笑，“你开窍了。”
小文想了一下，明白了其中的原由。脸不自觉地红了。可忍不住又忿忿：“她最后态度突然大变，定是有原因的。似乎对赵子偁夫妇颇有忌惮。”
“是啊。”
“总是有原因的！你猜是为什么？”
赵士珸笑了声，“我不猜，你自己去调查吧。”
小文无语。
“小文”，半晌，赵士珸突然轻声说：“跟我走好吗？”
小文恍惚，一时好象没听懂。
“皇上答应我，新御使中丞一到任，就调我去地方任职，也许是泉州，日子可能就在最近。事实上，皇上心中已经有了新御使中丞的人选，任命马上就要下来。我也实在不想在杭州虚耗生命。再说，我和当今皇上血脉太近，留在杭州也有许多不便之处。到时，你……不如和我一起离开。”赵士珸试探地说。
小文却似乎仍不太明白，想回头觑一下对方脸色。刚拧了一下脖子，可又觉得两人脸未免太近，实在不太好意思。
“我知道，你还小，我不要你立刻作出决定，只希望你先跟着我，其它事，过几年等你长大了再说。”赵士珸似乎也意识到了小文的窘迫，声音里带了点笑意。
“不，我不跟你走，”小文好象下了什么决心，又似又点赌气，“临安很好，适合散心。”
赵士珸愣了一下，想起这是出城时，自己对那些兴高采烈的游人的解说，现在小文拿来还给自己，有点哭笑不得。“小文别开玩笑，我是认真的！”
“我很认真啊，况且你的辈份太高，现存赵氏的“子”字辈全得听你训话。连当今皇上也得叫你一声叔，我跟着你又算什么？”小文边说边悄悄扭动身体，让两人之间透点风进来。
“别人还巴不得辈份高点呢。”赵士珸嗔道。
不等小文领悟出这话中的含义，前面一声：“谁的辈份高啊？”，把赵士珸和小文都吓了一跳。
却见不远处红色的宫墙下，康押司笑吟吟的骑在马上。
一瞬间，小文明显觉得赵士珸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
“皇叔好，小文姑娘好，还记得我吗？”这位康先生大大方的率先打招呼。脸上的笑也快溢出来了。小文却感到身后那人的气场突然变得很冷。
“康先生好”小文不自在地在赵士珸怀里欠了一下身，听得耳边赵士珸不情愿地招呼了一声“康先生！”
“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啊？”康先生并不介意赵士珸的态度，倒是用眼睛感兴趣地打量着小文。
“进城。”赵士珸抢着回答。
“你们吃饭了没有？”康押司还是笑迷迷地，“现在正是吃饭的点，不如皇叔请我们吃饭吧。”
赵士珸终于大大的翻了个白眼。小文却暗暗地舒了口气。
三人一起进了凤山门，原来赵士珸早就在凤山门内一间酒楼订好了座位。
三人刚一座下，康押司就显得很兴奋，盯着小文问个不停：“你们刚才是出城踏青去了？”
“我们是去办案子”赵士珸仍然抢着答道。
“城外景色如何？”
“没注意。”还是赵士珸。
“很多人吧。”
“多极了”
“您可以自己去看看啊。”小文终于插嘴，“若是秦相那里不是太忙的话，应该会同意您请个假吧？这季节，城外的景色本就是不错，但我们正为案子的事分了心，确实不及细看，您还是自己去领略一下吧。”
“啊！秦相啊，嘿嘿，他那里倒也没什么可忙的。”康押司干笑两声“你们那个案子办得如何了？”
“有些进展”赵士珸答。
“哦，那就好，那就好，慢慢办吧……”
“可秦相好象很急。我听说，今日一大早还派人来催呢。”小文说。
“呵呵，他急，不过是两位娘娘逼得他急，”康押司不以为然，“办案子还是要细致点，别出什么差错，事已至此，有什么可急的。”
菜陆陆续续上来，康押司的嘴被吃占着，终于给了小文一点空档“若是子骕夫人说的是真的，那么，坐在两边的两个人：子瑄公子和子偁夫人就更有嫌疑了，因为情，因为嫉妒……”小文对赵士珸说，因为康押司是内相秦桧的人，小文倒也不用刻意瞒他。
“也不一定，有一件事我以前没告诉你，装过毒酒的那只空杯子不是放在子瑄夫人面前的，而是放在赵子瑄面前的。”
“什么！”小文大吃一惊。
“我曾问过你。赵子瑄夫妇的酒量如何，你还记得吗？你说子瑄夫人豪饮，而赵子瑄不太会喝，所以一开始我怀疑是子瑄夫人代替自己的丈夫喝尽了杯中的酒，”
“那谋杀的对象不就成了……”
“……”
“那她自己就坐在边上，岂不是……不……不是这样的，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小文含含糊糊的自言自语，陷入沉思。
“别想了，死人的事有什么可多想的，更何况现在大家在吃东西！你们怎么都不吃啊，”康押司看看他们两个，“说实在的，我还是想吃你们上次说的什么羹啊面啊的。今天这些菜有些差强人意，好象在哪里都能吃到啊。”
“什么啊！你这人真是，”小文听了，也不去想案子的事了，显得有些不满，“你这人一定没吃过苦，多少从北边逃到南边的难民，一路上衣不蔽体，食不果腹，我那时一连几天吃不上东西都是经常的。”小文用筷搛起一只炒白虾放进嘴里“这么好的东西，你还嫌好道欠的……”
“咳、咳”赵士珸干咳两声“觉得好吃就多吃点”一边说，一边向小文碗里夹菜。
康押司表情不自然的看着小文，突然又笑起来，也抢着往小文碗里夹菜，“下次有空我也请你吃饭吧，请你吃更好吃的东西。”
“谢了”小文没好气的说。
赵十珸无可奈何地苦了脸不作声。
“吃完饭你们去哪里？”康押司兴致勃勃地。
“先送小文姑娘回家，我自己另外有事。”赵士珸回答。
“呃。那我也先送小文姑娘一程”
小文瞠目结舌的“康先生，你很闲吗？”
“这个，也不是，我难得出来嘛！”
“为什么难得出来？秦相把你看得很紧吗？”小文更奇怪了。
“别东问西问了，吃你的吧！”赵士珸打断小文，怎么看，他都好象有点不自在。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9章 要带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