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再见No.0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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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谎言征服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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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形象诡异、行踪飘忽、行为残忍、大脑发达的变态，杀完人没走，一直在这里守株待兔。
被罩在强大的恶意念压下，安娜头皮都要炸了。
奇犽满脸戒备，伸手把安娜扯到自己身边，视线始终不离的盯住不远处的人，喃喃道：“麻烦大了。”
安娜不自觉往奇犽那边又凑了凑，搓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也仰头朝人影看过去，“很强？”
奇犽摇头，“不是这个问题……”
正午充足的阳光从头顶天窗直射下来，空气中漂浮着亮银色的尘埃。红发男人立在高处，极正统的黑西装严丝合缝包裹着强悍躯体，单手慵懒插在西裤里，高高在上的俯视他们，像一座雕塑般精炼而优美。
安娜觉得这男人除了念压太霸道外，倒是意外顺眼，一时无法与“小丑”“高跟鞋”“变态”之类的关键词联系起来，不禁满眼询问的看向奇犽，看得后者恨铁不成钢的直翻白眼。
衣冠禽兽也是禽兽。
对西索来说，穿什么衣服都是多余的，浮云得很。
“意想不到的组合♠”似笑非笑的看着互相打眼色的两人，刚才还在大放杀气的男人，不知想到了什么，转瞬就把恶意收得干干净净。
对两人的戒备姿势视而不见，西索一边迈开长腿从高处走下来，一边慢条斯理松着衬衫袖扣，眼睛始终盯住奇犽，一步一步踱了过来，“太不乖了。”
奇犽浑身难受得啧了一声。
“居然把小杰藏起来了，让我白走一趟，不过刚才的推理很精彩，值得夸奖。”西索用愉快的语调说着，狭长眸光从奇犽身上转开，轻飘飘睨向安娜，勾唇挑眉，“你叫？”
本该是全线警戒的情况，安娜却忽然有点找不到状态，被那个充满魔性的笑冲得脑子发懵，呆呆顺着他的话应道：“……安娜·麦克彼得。”
“嗯~”西索笑着走近了一步，“身体没问题了？”
安娜愣了一下。
说起来，和出于什么原因、对方是不是变态无关，面前这个男人曾经把晕倒的自己送进医院，实实在在帮助了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于是条件反射的回道：“几个月前的事，非常感谢……”
西索端详着安娜的身体，一边将额前的红色碎发拨到后面，一边扬起下巴睨着她怪笑，“真是个好女人♥”
安娜浑身抖了抖，“好，好说……”
“你在学念？”
“啊？不，不是学，是……我忘记了。”
“这样啊……你是什么念系？”
“我……”
话没说完，安娜便被奇犽的念压拍了一下。
她顿时一个激灵，惊觉面对刚才行凶的杀人犯，气氛未免太友好了，赶紧收声。又瞥了眼旁边地上的尸体，尴尬的抿了抿嘴唇。
西索混不在意的继续向前走了一步，灰色眸子深了深，“让我猜猜，水见式应该测不出你的念系，对吗？”
安娜和奇犽双双咯噔一下。
“何以见得？”奇犽眯起眼睛看向西索，既没肯定也没否定。
不知从哪儿摸出副扑克牌，在指间不断翻着繁复的牌花，西索轻佻的笑起来，“魔术师是无所不能的♦”
安娜看着修长指间眼花缭乱的牌、刚结果一条人命的凶器，浑身都冷透了，盯住西索的细长眼睛试探的问道：“被你杀掉的那个人身上应该带着一件东西，在你手里？”
西索点头微笑，“想要吗？”
被他那种温柔呵护的目光来回扫视着身体，安娜头皮阵阵发麻，不知道此时回答“想要”会有什么可怕的后果。
这目光奇犽太熟悉，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她就是个会念的废柴，跟你打充其量挺个五分钟，别琢磨了。”
安娜额头上蹦出个十字。
西索挑了挑眉，依旧盯住安娜笑得很愉悦，冰质的灰眸里却毫无感情，“我想知道的是……杀了她会怎样？”
还能怎样！死硬了呗！
安娜被他笑得毛骨悚然，不由后退了半步，鞋跟磕在地上一趔趄，耳边响起悚人的破空锐响，抬眼便看到迎面袭来的扑克牌！
没时间考虑，安娜下意识抓起手袋想挡，又想起手袋根本挡不住覆了念的东西，赶紧用气裹住，穿透而刺出一角的牌已经戳到眼前，安娜惊出一身冷汗。
怎么说打就打！难不成真想杀来看看，什么见鬼的理由，果、果然是变态……
确定她暂时没事，奇犽丢掉手里半路截住的另几张牌，转回头泠泠看向西索，后者还是那幅笑脸，身上暗紫色的缠却开始翻腾起来，奇犽便知道这场架是躲不开了。
活动了一下手指，银发少年周身噼啪闪起蓝白电光。
西索看着他的样子侧过头轻笑，用扑克牌一角掩住唇角，“我没猜错的话，你跟她是最近才认识的？”
奇犽不置可否，“不知道就算了，既然被我看见，总不能见死不救。”
“不怕哥哥知道了生气？”
“到时再说。”
“好孩子♥”
“……个屁，少废话。”
奇犽一脚踹飞旁边吓傻了的安娜，转头迎上西索。
安娜被踹得高高飞起道抛物线，扑哧撞进旁边大堆废旧的机棉里，顾不得浑身都裹上机油和灰尘味，捂着肋下直飚泪。
痛、痛死了……臭小子……
缓过劲安娜赶紧滚出棉花堆，找了个高大机器躲好朝奇犽处看过去。
漫天电流和扑克牌晃得视网膜一片片虚影，电石火光间两人身影不断碰撞，激荡开的念压压得安娜胸口发闷，被高手过招的场面深深震撼了。她这才知道飞坦之前留了多少余地，比起来她那场架完全是在过家家。
安娜看得心惊肉跳，缩回头靠住背后冰冷的机器，脑子飞转。
奇犽说过西索不会把他怎么样，大概有什么顾忌或者考虑，西索也确实没表示出想跟奇犽动手的意思。只要自己跑掉，这场架奇犽也就不用打了。
这样想着，她瞄了眼工厂门口，与她之间有十几米的距离。
这里大概曾是不得了的重工场，目所能及都是各式各样被废弃的巨大器械、机器半成品、纵横的钢架、轨道以及下陷的凹地，地形很复杂。还好奇犽踹她的时候留了心眼，落点十分好，不用经过两人战区，也避开旁边一个巨大的钢水池。
奇犽和西索、安娜、门，几乎是一个正三角。
粗糙估计，绕过所有障碍跑出门去，最快也要半分钟。再看那两人半秒都是险象环生的阵仗，安娜从心底里觉得这半分钟绝对是人生的重大考验。
深吸一口气，安娜不敢耽误，拔腿朝着门口冲过去。
另一边的奇犽，其实从心底里抗拒和西索对战，不在于强弱差距、变态与否，而是因为他们两个变化系交手的状况，实在太纠结。
奇犽的能力是放弃神经传导，转用电讯号直接对肢体下达命令，因此速度异常彪悍，缺点是时效不算长。实战中如果使用恰当，让对手出招落空或者突袭致命相当好用。
不过，西索不巧很擅长阻碍对手行动，无论攻防只要接触，他的念一缠一个准。
于是奇犽每次和西索近身战都是：电光火石攻击、被缠住、手忙脚乱摆脱、被缠住、千辛万苦挣开、被缠住、咬牙切齿逃跑、被缠住……
奇犽发誓，如果排‘最令人抓狂的对手’排行榜，西索排第二就没有第一，缠得奇犽每次都想干脆用电自爆与他同归于尽！
有伸缩自如的爱那种近身杀器的存在，自然该拉开距离，避免接触，远程攻击奇犽的电是有优势的。
问题在于现在旁边有个安娜。
一旦距离拉开，奇犽无法保证西索腾不出手偷袭，安娜难免被扑克牌捅成筛子，只能硬着头皮和西索肉打肉。
奇犽意图封住他的行动拖延时间，西索自然不乐意。
伸缩自如的爱放了一条又一条，黏来躲去，扯来拽去，充满韧性的念条现了又隐，层层叠叠，如同蛛网将两人套在其中，在动作间变得愈加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西索掌握着主动权，而奇犽‘神速’，谁也不占便宜。
安娜从远处看到的激烈交手，其实就是俩人在折腾念套。
亏得这两人大脑都不是一般的条理分明，在无数念条的互相作用与反作用之间动作，不仅没乱，还能偷出空你打我一拳我踢你一脚。
安娜一跑出藏身的地方，纠结中的两位立刻发现了。
一边松了口气，心想‘还好那家伙不蠢’；另边笑盈盈的瞧着，心想‘哦呀~跑得好慢~XD’。
不约而同的，两人手下都开始发狠。
这厢安娜翻山越岭奔向大门，那厢翻绳游戏一样把念条耍得越发眼花缭乱。奇犽看着满眼飞舞的口香糖，脑子快炸了。眼看安娜就要奔到门口，顾不得耗电不耗电，连续几个电光闪耀的雷掌，逼得西索上身后仰，而自己发力后扯，扯出空隙就要一个落雷劈下去。
结果就见西索嘴角一勾，突然撤光所有念条。奇犽暗叫糟糕，反作用力下重心不稳的后退半步，抬眼便见西索轻巧后跃，同时一把扑克牌朝工厂门口甩了出去。
安娜好不容易跑到门口，惊悚的看见扑克牌划了半个圆，带着莫名强大的压迫感从自己来的方向包抄过来。
还没想明白这种诡异的线路到底是什么居心，身体已经下意识动作，单手撑在一侧地面，迅速跳开。心有余悸的定了定神，抬头看向钉在门边的扑克牌，安娜有点纠结。
自己居然还会侧空翻这种高难度动作……
紧随其后，一连串扑克牌咄咄咄打在墙上，巧妙设计的方向落点直把安娜逼离门口，向两人这边连退好几米，最后一张擦破胳膊才险险躲过。
见状奇犽忍不住啐了一声。
他没有急着动作，而是眯起眸子盯住西索，果然见他笑着猛然扬起手臂。刚躲开夺命连环牌的安娜身体一顿，措不及防的被什么无形的东西大力甩到空中，抛起弧线飞向西索。
（安娜悲愤怒吼：我了个去！这他妈是什么鬼玩意儿！）
西索手臂扬起的瞬间，奇犽突然启动，神速移动过去，卡在安娜和西索之间。
半空中的安娜只看到自己飞起来的极短时间里，地面上两个人影噼里啪啦的极快攻防，电石火光间奇犽扯出空隙，抢在西索之前接住落下的安娜，抱在怀里。
下一秒，脚步一旋又把她像铁饼一样抡了出去。
安娜在空中打了个对折，悲凉的重新飞远。
一边是奇犽几乎用了全力的巨大冲力，一边是不知道什么鬼玩意儿的巨大拉力，安娜觉得身体就要被两股相反的力量撕裂，无比内伤的飞出十米后，拉力骤然中断。
安娜松了口气的同时，却发现自己因此又加了一次速，炮弹似的直冲向工厂墙壁。
急速飞驰中瞥见越来越近的水泥墙，安娜认命的闭上眼憋住气，在背后运足硬，而后哐当大响着砸上墙壁，弹了一下，重重摔落在地。
痛、痛死老子了！臭小子！
安娜无语凝咽，抚着后背跪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轰隆隆巨大而僵硬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
安娜忍泪抬头看去，惊悚的发现刚才那一下竟打开了什么开关。而墙上那个见鬼的开关已经被她撞碎，再关不上了。
沉睡的废弃工厂像动态迷宫一样运作起来，安娜看着怪兽般舞动的机械臂、飞转的流水线、滋啦作响的粉碎机，以及横在她和大门之间巨大的钢水池，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刚才那翻折腾，奇犽和西索现在站的地方，正巧处于一块钢板的两端。
电流传导的速度不会比任何人慢。奇犽周身电光威胁性的闪得更亮，所以西索没有动，睨着他嘴角似挑非挑。
而奇犽是不敢动。红发男人指间捏着扑克牌，全身都处于蓄势待发的状态。
一直近身缠斗就是防着现在的情况，他是可以神速过去，但甩几张扑克牌太方便快捷，方才那么短的时间里西索补攻的扑克牌就差点没拦住，有几张就戳在安娜落地附近的机器上，即刻过去也不见得能够及时制止，远处刚摇摇晃晃站起来的安娜八成会被捅成筛子。
两个人一动不动的远远对峙，各自转着心思陷入了僵局。
奇犽的目的并非打赢西索，能拖延时间就好，现在的状况对于他来说不算坏事。他眼睛紧紧盯住西索的动作，扬声对那头继续向门口移动的安娜说道：“刚才扯住你的能力十米外无效。”
安娜立刻停下已经迈出的步子，瞥了眼那边雕塑似的两个人，小心翼翼计算着以西索为圆心的十米直径的禁区，以及自己该走的路线。
绕道是不可能了，非直穿那个钢水池不可。
安娜抬头看了眼横跨池子上方唯一的细细一根钢条，看上去很难立足平衡，更要命的是，一条巨大沉重的机械臂，转动着不时扫过钢条上方。
越看越像某种横版闯关游戏。
安娜充满了吐槽欲，走到池子边低头看向深度惊人的池底，心里不禁颤了颤。她瞥了眼还在跟西索对峙的银发少年，心下一横，脱掉高跟鞋拎在手里，试探的踩了上去。
走上去才发现没有想象那么困难，身体平衡性完全出乎意料的好。安娜一喜，目视前方快步走出了几米，进入机械臂的转动范围便放慢了步子。
她盯住嘎吱作响转动的庞然大物，默数了几秒，深吸口气，脚下发力准确无误的跳了过去。
靠，太棒了，毫无压力。
安娜充满了游戏即将通关的喜悦，全没注意到自己扫过老旧机械臂上端时，带起了厚厚一层刺鼻的灰尘，脚尖刚触到钢条，便没忍住重重打了个喷嚏。
于是她重心不稳的脚下一滑，咚的砸进装钢水的大池子。
那边奇犽突然听见巨响，余光一扫人没了，心里顿时一跳，“安娜！你怎么样？”
好一会儿，才听见安娜的声音颤巍巍从池子里传出来，“没……目前没事……”说着，又嘀咕着小声补了句：“可是池子太高了，我爬不出去……”
两位高手相对沉默了半秒，随即西索扬起头哈哈大笑起来。
奇犽：“……”害我一起被变态嘲笑！白痴！
坑底的安娜心里不断狂飙咒骂。
她记忆里最消耗体力最要技巧的事，就是早上睡过头的时候从家里狂冲到公司打卡，她到底是为什么要在这里cos超级玛丽？而且还不断闯关失败重来，天知道她还有几条命可用。
摔来摔去，安娜觉得自己全身都要散架了。她揉着屁股站起来，看向池子边弧形且毫无落脚点的光滑内壁，靠体力纯爬简直难以想象。
安娜抬头仰望头顶那根钢条，判断原路返回可以有，于是把气蓄在脚底，突然发力，猛然从原地高高跃起。
跳跃很成功，可惜跳偏了……半空中的安娜眼看着钢条在面前不远处落下又升高，重重的摔回池底。
两位高手看到安娜一闪而过的糟糕跳跃，又相对默了一刻。
再次摔下来安娜有了经验，就地滚了一圈停稳，不爽的用手捶了下地面，正准备重新再来，忽然听见西索显然被取悦了的，拖长了调子的声音：“安娜~你跟侠客认识吧？”
安娜动作一顿，没接话。
听着那边钢水池里的人因为他的话而安静下来，西索笑睨了眼对面满脸写着‘你想干嘛’的银发少年，闲闲翻着手里的扑克牌，“就在你们来之前不久，他也到这里来了~”
奇犽蹙眉，“幻影旅团比我们还早到这里？”
“谁知道呢，昨天晚上他们似乎做了什么，才有今天这些事。”
的确出于侠客被袭才引出雷哲的空间能力者，这么说来，一切都是是幻影旅团的计划了。安娜默了默，那温和少年被这种对手追杀还真是可怕。
“被我杀了重要的情报源，似乎很生气，不过也无关紧要，库洛洛向来周密，他们应该是分成几组行动，那个年轻的十老头才是要紧目标。”西索狭长的灰色视线，意有所指的看向奇犽，“可惜伊尔迷的目标也是他，两边撞车了，状况真精彩~”
奇犽不禁蹙眉，柯特也在这里，如果幻影旅团和揍敌客撞车，他的立场还真是尴尬。他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所以侠客就立刻离开了？”
“嗯~不快点赶过去就要被别人抢先，怎么想都让人不快。”
安娜依旧沉默不语，她心里想的是另件事，侠客知不知道她会来这里见雷哲的部下……
西索偏头用扑克牌掩着唇角，挑着细长眉眼笑道：“有趣的是，我告诉侠客会在这里等安娜，你猜他说什么？”
奇犽没接话，而是狠瞪了眼西索，“安娜，你别听他胡说八道。”
“侠客应该不知道安娜和你在一起，我也是刚才知道的。”西索笑着摊开双手，灰色眸子混沌而冰冷，毫无感情的继续说道：“和他一起的蜘蛛，叫芬克斯的那只，问他要不要留下，侠客说‘死了不是正好’。听说曾经是重要的同伴呢，那男人太无情了，对不对？”
死了正好消除弱点和掣肘，倒真像蜘蛛说的话，奇犽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刚才还能听到池子里安娜悉索动作的声音，从西索开口后就消失了，现在更是死寂下来。奇犽暗骂，沉默了一下说道：“安娜，冷静一点，这家伙是没目的也习惯性说谎的人……”
话未说完，耳边忽然响起金属的断裂声。奇犽即刻收声转向安娜的方向，睁大了眼睛。
这才发现随着西索摊开双手的动作，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正牵引着巨大机械支架，竟是出于之前补攻时落网的一张扑克牌。原本便老旧而腐坏的机械，在拉力下再也支撑不住，从底部开始倾斜，向钢水池的方向砸去。
奇犽暗道糟糕，距离太远，他现在过去也无济于事，不知安娜来不来得及反应躲到角落……
正想着，他猛的惊醒，转回头看向对面西索。
红发男人正从脚下钢板一跃而起，手中扑克牌挟着沉重力道，击在半空正转到安娜头顶上方的机械臂薄弱处，钢铁发出刺耳的呻吟骤然断裂，夹击一般铺天盖地砸了下去，躲无可躲。
“安娜！！！”
索在少年失声的大喊里悄无声息落到旁边地上，扬起线条优美的脖颈望着向池底轰然倒塌的巨大机械臂，无情绪的勾着唇角喃喃自语：“竟然说没目的，好过分啊……”
………………
…………
几十分钟前，安娜所在的工厂外仅仅数百米处。
兜里传来嗡嗡的震动声响。
金发男人一边向那座废弃工厂飞速移动，一边摸出黑色的恶魔手机，接通放到耳侧，几秒之后脚步骤然停下。
手机放回口袋，冰绿色眸光扫过不远处的工厂，侠客头也不回的转身朝相反方向奔去，对旁边人毫无情绪的说道：“我们回去。”
已经冲出好远才煞住车的芬克斯一头雾水，同样转身跟上去，“团长电话？还没到地方就突然叫回去……”
“找到雷哲了。”侠客眯起眼睛，“那个空间能力者就不用管了。”
芬克斯咋舌，“没消息也能这么快找到。”
“不够快，很可能已经慢了一步。”
“什么意思？”
侠客没有答话，压下心里莫名的烦躁，冷冷的沉声说道：“揍敌客这回亏大了……”
作者有话说第15章 [再见No.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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