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再见No.0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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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变态的红发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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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富力士？”
看奇犽的激烈反应似乎是很深关系的人呢，安娜眨了眨眼，充满猎奇心的看向他。
奇犽看着她的反应眯起眼睛，“你不知道？”
安娜摇了摇头。
总算是有了那次奇怪事故的线索，安娜不禁凑近了些，“杰·富力士先生是不是爱穿小丑装和高跟鞋，眼睛是金色的？”
奇犽脸上表情飘移了一下。
他似乎在隐忍什么一样抿起嘴角，脸上神色五彩缤纷的翻腾了一会儿。在安娜疑惑的目光里，忽然站起身，把猎人证收起，随手往盘子下面垫了张钞票，“先离开这儿，边走边说。”
奇犽说完就两手插在裤子口袋里，一语不发的走在前面。看他态度坚决，安娜便也拎起手袋跟着他离开早点铺子，逆着人流往僻静处走。
两人离开喧哗的主道，拐入一条满是贩卖零碎商品小店的小路。
因为是清晨，大多商铺还没开门营业，只有偶尔来往送货的人车。巷子两侧走几步就有向旁延伸到的小巷，纵横交错，看不到的尽头有着城市不可知的阴暗角落。
走了一会儿，奇犽的脚步越来越快，虽然步履依旧平稳，但换做常人恐怕要小跑才跟得上。安娜这才发觉古怪，两步追到奇犽身边，“被人盯上了吗……”
“迟钝，跟到屁股后面才发现。”奇犽轻嗤，侧脸看了眼安娜严肃起来的表情，“估计跟你那些事无关，敢在大街上明晃晃的把猎人证亮出来就应该想到吧。”
是听说卖掉猎人证七辈子不愁吃穿，但居然随便亮一下就有麻烦，早知道就应该卖掉换钱啊，安娜扼腕。
瞥到她满脸惋惜的表情，奇犽瞪她一眼，“你要它也没用，就放我这儿吧，我朋友的东西当然该我来保管。”
露出那种表情即使反对也没用吧。原本拿给奇犽看就是为了找线索，至于猎人证本身，安娜也没有兴趣。“那小丑是你朋友？你可以告诉我他现在……”
“怎么可能？”奇犽迅速打断，“咱们说的不是一个人。你说的那人是个变态，几年如一日无处不在的变态！变态的意思你懂吗？就是打架时会无故勃.起的那种变态！”
“哦，变态……”安娜被他吼得一愣，怔怔看着满脸愤慨的银发美少年，“几年如一日……你小时候是被他猥.亵过么……”
奇犽脚下一滑，踉跄了几步。
“抱歉，我嘴太快了，不是故意提起的，当我什么都没说。”安娜抢在奇犽前面开口致歉，然后用怜悯的神情把他望着。
奇犽咬碎一口银牙才忍住暴扁她的冲动。
满腔邪火的看了眼身后越跟越近的几个人，他勉强咽下一口气，突然启动奔跑起来，“跟上。”
安娜严肃表情，迈开步子跟着奇犽在巷子里穿梭。奇犽像是十分熟悉这种纵横难测的街道的脉络，三两拐就将身后的人甩远，这才开口：“你说的那个人叫西索，以前是什么人从哪里来，没有人知道。我只知道他是个……”
“变态。”安娜迅速接话。
奇犽懒得理她，“是个武斗狂人，最喜欢找人打架。我和小杰四年前在猎人考试遇到他，一直被纠缠，半年前交过一次手，猎人证就是那时被西索拿走的。因为猎人证本身的价值，强抢偷盗导致易主的情况很多，但只要使用就会留下记录。这些记录当然是高度保密的，需要办理复杂的手续才可以向协会查询，而且有很多限制。我们花了很长时间才查到，三个月前这张猎人证在这个城市的医院有使用记录。所以这次来除了找朋友之外，原本也想顺便找猎人证的下落。没想到在你手里。”
这么曲折，安娜咋舌。几次辗转，竟然叫她碰到了猎人证的原主人。
正想着，安娜看见奇犽手掌下压，做了一个“原地停下”的动作。
安娜会意点头，停步回身的同时，奇犽突然加速，连续几个急转从路边一个回行巷绕到跟踪者身后，和安娜瞬间做出了包抄的形势。
对方完全反应不及，一边慌忙的左顾右盼，一边想要掏出什么武器的时候，便被奇犽干净利落的两下敲晕了。
检查了一下他们的随身物品，果然只是普通的抢劫犯而已。
“我根本没出场机会。”安娜道。
“以防万一。”奇犽转过眸子斜睨着她，挑眉笑道：“不过对我来说，没有万一。”
你就拽吧，安娜翻了个白眼。
奇犽站起身看向安娜，“现在的问题是，你跟西索什么关系？猎人证为什么在你手里？”
“三个月前住院的人是我，但你说的人我根本不认识。那时我还不在餐厅工作，不知道发生什么晕了过去，被你说的叫西索的人送进医院，还留下了猎人证。”
想起几个月前的事就已经觉得好远了，安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他的特征是我后来跟护士打听到的。”
除此之外，只记得昏迷前看到的那双线条上扬的眼睛，瞳孔是漂亮且危险的冷金色，带有强烈的侵略性，目光相接的时候，就像拿刀架在脖子上逼你牢牢记住他，实在令人印象深刻。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奇犽蹙眉，“你的失忆应该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也就是说，三个月前你又一次短暂的失忆，这种情况以前出现过吗？”
安娜摇头，“原本我的生活普通得不值一提，那次住院以后就开始接连发生怪事了。”
“普通是你自以为的，光看你这身念就不可能普通，该来的总会来。”奇犽感叹，“不过说起来你动辄失忆，脑子真的很有毛病啊。”
安娜苦逼的望着他。
奇犽想了一会儿未果，顿了顿，转而说道：“很奇怪……第一种情况，你和西索从来不认识。你那时候还不知道念力的存在，是个普通人，与他没有交集。不太可能是西索把你打进医院的，他不屑对普通人出手。可能是你在他与别人交手时被误伤。但最重要的一点，你有什么能让西索救你？他从来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退一万步说，他就是想泡你，也不可能……”
“什么叫‘退一万步说’，我有那么一文不值吗？”安娜跳脚。
“我是说这样的情况你对西索一文不值，至少不会比小杰的猎人证更有价值。”
安娜气得七窍生烟。
“那都不重要了。”奇犽挠了挠脸，继续说道：“不管怎么看，第一种情况都说不通。”
安娜瞪他一眼，“就算是我，也不太会无缘无故用猎人证去救个陌生人。那他就是和幻影旅团一样，在我失忆前就认识我，只是我不记得了。”
奇犽道：“不过这样也很奇怪，你失忆不是一两年内的事，西索怎么看都不像会念旧情，他只关心当下，过去认识与否对他来说毫无意义，除非你有能利用到的地方。但如果是这样，为什么西索一去不回？”
明明觉得很顺理成章的事，被奇犽这样一分析就变得疑点重重。
“还有一种可能。”奇犽想了一会儿，又道：“先不管他认不认识你。假设，西索当时遇到你的时候，发生了一件奇特的事，可能就是造成你短暂失忆并且住进医院的那件事。在这个过程中，从你身上发现的某些特质让他产生了兴趣，所以顺手救了你。虽然看起来有些牵强附会，但你身上的怪事尤其多，西索又是个很随性的人，我倒觉得第三种情况最容易接受。”
也就是说，不见到那个叫西索的人，她还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而且听奇犽的口气，那也不是个好相处的人，古怪又危险，即使好运以后能够见到，会不会告诉她还是未知。
奇犽大概也对这样一个结论有些无力，立了一会儿，走过来拍了拍安娜的肩膀，“真要是这样你也不用多想了。因为西索现在一定就在这个城市，你很快就会见到他，到时自然就知道了。”
闻言安娜丝毫没有庆幸，反而被吓了一跳，“为什么这么肯定？”
“因为这个。”奇犽摸出猎人证，朝安娜挥了挥，“西索救你不必要用到猎人证。他留给你这个是为了留下使用记录，把小杰引过来。”说着，奇犽神色不明的眯起眼睛，“看来幻影旅团剿杀艾斯普顿一定有不得不为之的理由，以至于让西索在两个月就料到了。时间算得很准，我们查到猎人证的消息时幻影旅团也已经行动，西索留这个讯息明显是在给我们指路。幸好我当时把这事按下来没让小杰知道，哄着他分头行动，不然那个八嘎又和西索对上了。”
安娜听得有些头晕目眩。
这群家伙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她感觉智商不太够用。还好目前为止只是个打酱油的，没跟任何一个人有深仇大恨，不然，恐怕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她转头看向一旁神色沉沉的银发少年，真心觉得他实在很不容易，担忧道：“支开了你朋友，你岂不会一个人和那变态对上？”
奇犽摆了摆手，“那种事无所谓。西索不会把我怎么样，但小杰就不同了。”
安娜对他随意的态度不太认同，想劝他谨慎一些。还没开口，便感觉手袋里突然发出手机震动的动静。
是雷哲给的通讯器。
昨晚侠客刚在她家门口和人交过手，雷哲竟然敢在这个要命的时候联系她。
安娜抬眼和同样察觉到的奇犽对视一眼，后者朝她点了点头。
垂下眼帘，安娜一边思索一边动作缓慢的从手袋里拿出通讯器，雷哲·艾斯普顿带着笑意的嗓音传过来，依旧舒缓得让人浑身放松。
“早上好，安娜小姐，不知是否打扰到你？”
现在是上午八点多，再正常不过的联络事务的时间。若不是昨晚那些实实在在的发现，单凭雷哲的表现，还真会以为什么都没发生过。
滴水不漏的小鬼。安娜深吸一口气，令自己打起精神应对。“免了。相比客套我对你的‘合作细节’更感兴趣。”
“抱歉让你久等了。”雷哲笑道：“现在方便说话吗？”
安娜瞥向贴在耳边旁听的银色脑袋，“不方便就不会接听了。倒是你，不觉得单方面掌握着联络方式、还对合作对象守口如瓶，不公平也不明智吗？”
接收到怨气十足的质问，雷哲好脾气的顺着她说道：“我明白了，那你想知道什么呢？”
听着这种无奈而包容的语气，就好像被那双碧蓝色眼睛温温注视着，又让安娜莫名生出了面对长辈的错觉，不由就没脾气了。
所有当下发生的恩怨纠葛都与她无关，她最想从雷哲口中知道的，终究只是她缺失的记忆。但作为双方合作的筹码，问了大概也不会说，说了也不会透露太多。
没听到接话，奇犽不禁看她一眼，用口型说了几个字。
安娜不太情愿的开口问道：“幻影旅团究竟为什么找你家麻烦？作为当前趋利避害的指向，我希望你能诚实回答。”
听到这个问题，通讯器那边的雷哲叹了口气，而后沉默下来。半晌才开口。用喟叹般的语调缓缓的说道：“我们有种方法，能使人永生。”
永生？这种事情怎么可能？话听在耳朵里，安娜打心底不相信。
“我知道这听起来很不可思议，事实上，真正意义上的永生人力确实无法做到。艾斯普顿家族所谓的永生术，也只是令人变成活死人。”
“活死人？”
“不再听，不再看，不再思考，永远的沉睡。仅仅存活而已。”雷哲说着再次叹了口气，“你也许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它除了能够令人无限期沉眠外，沉眠之人还可以在特定的时间被再次唤醒。”
也就是说可以睡上几百年，直接穿越到未来去……的确是另种意义上的‘永生’，还真是不得了的东西。安娜咋舌不已。
雷哲顿了顿，继续说道：“艾斯普顿是个非常古老的家族，历史甚至长于流星街，在其成为政治空白区域之前便生活在那里……准确点说，是耻辱的叛逃者。
“我的祖先与当时其它流星街住民结怨，久战后不敌，利用‘永生术’沉眠到敌人死光后逃出流星街，才有了现在的艾斯普顿家族。我很惭愧，这不是什么光荣的历史，只由历代家主口口传承，即使家族内部知晓的人都屈指可数。
“你可能听说过，流星街几年前刚结束内战。事实上，流星街从存在以来，就一直有着激烈的种族矛盾，已经是史料可查的第六次大规模内战。幻影旅团也被牵扯其中。我想可能是战后库洛洛追查流星街历史，顺着蛛丝马迹找到了艾斯普顿家族。”
停顿了几秒，雷哲低低说道：“不论是为了永生术，还是因为我家族与流星街的渊源，或者仅仅出于宿怨击杀黑手党，都可以成为幻影旅团屠杀艾斯普顿的理由。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意思是，理由是什么并不重要吗？
人死不能复生，仅一息尚存，艾斯普顿家族也许就要成为历史了。安娜不禁也沉默，半晌，开口问道：“那他们得手了吗……我是指永生术……”
“自然没有。”雷哲回道：“况且，我觉得幻影旅团那样的存在，也许会对‘永生术’怀有好奇心，但对‘永生’本身不会感兴趣。”
说的也是，那是群胡作非为挥霍生命的家伙，明天怎样对于他们都是无所谓的，根本不在意永生不永生。
“艾斯普顿方面没有伤害你的动机，而你也应该猜到，你过去和幻影旅团并非你死我活的仇敌，何况还有那个男人在……不论怎样，一切是向着逐渐明朗的方向发展，难以解读的繁琐细节终有一天会串联起来。”雷哲温声笑道：“安娜，你不用担心。”
少年的声音总有种镇定人心的力量，同样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格外有说服力，好像有他在真的什么也不用担心一样。明明只是个十五岁的孩子而已。
旁边奇犽瞄到她一脸被安抚的放松神情，立刻不满的蹙眉，屈起胳膊肘捅了过去。
安娜回神，“我知道了，你说正事吧。”
“这次联络是有一样重要的东西要交给你。”雷哲停顿了一下，轻声笑道：“原本就属于你的东西，我保管了很久，是时候还给主人了。”
安娜心跳忽的漏了一拍。
大概没有人能在这种情况下抑制住强烈的好奇心。安娜追问：“什么东西？”
“别急。”雷哲不禁莞尔，却没有正面回答，“很快你就能看到了。抱歉我现在外出不便，只能由部下代为转交。”
是够不便的，安娜表示理解。
雷哲把部下的特征与确认方式告诉安娜，并约定好见面地点。挂断之前，安娜忽然问道：“雷哲，你能保证刚才所言都是诚实的吗？”
耳边传来少年低低的笑声，温柔回道：“抱歉，我不能保证。”
这家伙！
既然不都是诚实的，为什么偏在这种地方说实话？安娜不禁气笑了，会问出这种问题，自己果然还是太天真了。
“你该知道，即使我说的都是真话，也不会做出那种保证。”雷哲笑道：“说起来，我也有个问题呢……如果有机会，你会选择‘永生’吗？”
完全没想到雷哲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安娜怔了一下，条件反射的说道：“如果不到绝境，谁会想那么做？既然如此，现在问我有什么意义？”
“绝境啊……”雷哲低低的轻喃，顿了顿，温和的笑道：“随口问问而已，不用介意。”
“似乎让我听到了不得了的爆料。”
奇犽看着安娜切断联络后依旧怔怔的表情，这才从通讯器旁挪开脑袋，勾起嘴角笑道：“流星街穷山恶水出刁民，而且住民都没有身份，一直是黑手党特殊人才的输出地。艾斯普顿那位从流星街叛逃出来的祖先，反过来作为黑手党世代压榨流星街，怎么想都觉得很讽刺。”
安娜的心思还沉浸在雷哲最后的那个问题中，心不在焉道：“又没压榨你，你管它呢。”
奇犽歪了歪脑袋，似笑非笑的睨着她，“别忘了‘安娜’可是流星街人。”
安娜苦笑，“作为曾经的流星街人，现在反过来和黑手党合作对抗老乡，不也很讽刺吗？立场这个东西还真是微妙……”
奇犽撇嘴，对这个话题失去了兴趣，一边自顾自朝前走一边随口应道：“不然呢？难不成还要跟幻影旅团认老乡？再说，流星街内部还有种族矛盾，就是同为流星街人也未必同个立场吧……啧，真麻烦……”
闻言，安娜怔怔的愣住了。她忽然想到，侠客之前说不管身份如何他们一直站在对立面，会不会就是因为种族问题？
如果这样，还真是……让人无力啊……
与雷哲约定的接头地点在市郊一个废弃的工厂，安娜和奇犽花了不少功夫才找到。若不是特别指定这个地点，安娜怎么也想不到，城市里还有这样荒废而隐蔽的建筑。
奇犽像是对这种废弃地十分厌恶的样子，一到工厂附近就不满的拧眉头，脚步也变得飞快，连带安娜一直小跑着才跟得上。
这少爷怎么了？安娜有些莫名。
临到工厂外奇犽才放缓脚步，看了她一眼，“刚才耽误不少时间，估计雷哲的人已经到了，要我陪你进去吗？”
安娜想了想，虽然怎么看都是两个人一起比较稳妥些，但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奇犽无所谓的耸肩，在工厂外面找了个视野开阔并且刁钻的角落。然而还没等他坐稳，便听见安娜在工厂里大叫：“奇犽！天……你，你快……”
话音未落，奇犽已经三两步飞窜进工厂大门，找到了僵直站立着的安娜，她面前的地上，一片狼藉的鲜血。
奇犽心里一沉，迅速走到安娜身边，立刻锐利的眯起了眼睛。
一具狰狞的尸体。
面貌平凡的中年男人，死前不知经历了什么，满脸难以描述的惊恐表情，四肢诡异的弯曲着，并且都被齐腕截断。
周围没有太多打斗痕迹，只有地上零星散落着几张扑克牌，毫无疑问……“是西索干的。”
说着，奇犽走上去仔细察看尸体，“致命伤在咽喉。手脚被切掉，四肢也都从关节折断，干脆利落，说明目的明确……但杀人没必要断肢啊，看起来倒像是为了阻止他用出什么能力……”
安娜远不比奇犽的心理素质，面对这种状况还能若无其事的分析死法。
第二次直面死亡的冲击，且是这样血腥的场景，安娜大脑空茫，缓了半天才回过神，僵硬的从尸体上转开视线。
“太奇怪了。”奇犽拧着眉头自顾自说道：“西索相当自负，与人交手输赢在其次，因为他自信不会输，他的首要目的是最大程度的榨取战斗乐趣。阻止对手发挥能力，太不像他的作风。”顿了顿又道：“除非是一击必杀的能力，或者单纯用来逃跑的能力。”
安娜立刻想起在餐厅看到雷哲消失的场景，定了定神说道：“雷哲身边有特别的能力者，可以把人传送到其它地方……我当时没看清，用出能力的是两个人，不确定其中有没有这个人。”
“空间能力吗？”奇犽挑眉看向安娜，“难怪幻影旅团一直找不到他。”
“如果空间能力者死在这里，雷哲死期也不远了吧……”安娜有些沉默，转开话题问道：“西索是幻影旅团的成员？”
“不是。”
“那他为什么杀雷哲的手下？”
奇犽可疑的停顿了一下，咬着后槽牙道：“当然是为了杀雷哲。我之前查到，十老头请了杀手到这个城市。艾斯普顿家事发后雷哲不是向十老头提出过庇护请求吗？也许十老头怕引火烧身，干脆找杀手来斩草除根。大概西索只是顺手帮了个忙，当然不排除单纯凑热闹的可能，那家伙思维方式向来诡异，何况还有把小杰引来的用心……”
奇犽语气阴沉沉的说着，内心快要咆哮起来。
大哥盯上幻影旅团的目标，而幻影旅团里有个弟弟；朋友要杀幻影旅团，而大哥的朋友要杀他的另个朋友；朋友要找的人没有消息，而朋友自己也没有消息……一个个都不消停！就不能老实点吗？烦死啦！
苦逼的十六岁少年蹲在地上，暴躁的咬着指甲。他现在超庆幸自己的头发是银色，少白头了也看不出来。
同样苦逼的还有安娜，状况不断，她满脑子惊叹号和问号。
先不管那个脑子过分发达的变态怎么又和杀手搅在一起，她最想知道的是，到底是什么东西需要如此关键的部下护送？
或许，并不是因为那样东西的重要性，而是得知侠客在她门口被人袭击，令雷哲不敢轻举妄动，谨慎起见才派出能够轻易脱身的空间能力者。却没想到弄巧成拙，被人杀死在这儿，令雷哲的隐藏出现破绽。
如果是这样，从她与雷哲合作开始，到侠客被袭、引出空间能力者、最终杀死雷哲，怎么看都像一环套一环的陷阱。安娜不禁喃喃：“钓鱼钓成这样也太可怕了……”
奇犽转过头瞥她一眼，“最重要的是，处于幻影旅团、杀手、雷哲的三方形势中，到底是谁在钓谁？”
安娜心里一跳。
的确，仔细想想似乎都有可能。关键就在于侠客那环，昨天他回来并且被袭，是偶然还是故意、主动还是被动？
不过无论怎样，既然最终目的并不在侠客，现在他应该平安无事吧……
半晌，奇犽从烦躁的情绪中平静下来，以不符合年纪的沧桑味道幽幽叹气，“不管谁钓谁，现在雷哲的隐藏有了破绽，你身为钓饵的价值也就无效了。虽说有合作的约定，但他自身难保，你没必要为他冒险。他要交给你的那样东西八成落在西索手里，想找回来……恐怕很难。原本我来只是打听酷拉皮卡的消息，没想到发展成这个局面。我是插不上手了，也完全不想插手。”
被奇犽的态度影响，安娜觉得有些茫然和沮丧，一时不知如何接话。
看了眼旁边一直刻意忽略的尸体，又想起记忆里那双极具侵略性的灰色眼睛，安娜心里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强烈不详的感觉，忽的打了个寒战。
奇犽看她一眼，“所以，我打算先离开这里，你想不想跟我一起……”
“不行呢。”
斜地里蓦的插.进一把嗓音，一把听过就绝对不会忘的嗓音。
微哑的磁性音色与奇异语调组合起来，口气沉沉，像是流沙划过皮肤，冰凉的，又带来钢丝般纠缠的痒。
强大而充满恶意的念压瞬时罩住安娜，令她无法移动半点。对面奇犽睁大了眼睛，瞳孔几乎竖立起来，身体紧绷，下意识摆出了防御的姿势，紧盯着她头顶的位置。
作者有话说第14章 [再见No.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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