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徐徐恒久长》静听春山色

6、对弈

　　徐枕念喜欢猫，更喜欢主动粘人的猫，准确说，她喜欢像狗一样的猫。
　　于是出现了以下的画面。

　　camellia躺在地上露出肚皮，对着徐枕念meowmeow叫，一脸魅态。
　　徐枕念忘乎所以的蹲下，从camellia的头开始撸，拍了拍camellia的屁股，摸了摸camellia的后爪。

　　“给姐姐。”徐枕念伸出右手手掌平放在camellia的身前。

　　camellia相当配合，meow了一声，把前爪搭到徐枕念的手掌上。

　　“真乖~”

　　一人一猫无比和谐。

　　沈知年注视着徐枕念的手，视线在一人一猫间移动，覆盖在琥珀色瞳仁上的浓雾散去些，他学着徐枕念蹲下，伸出手，道，“camellia，给哥哥。”

　　谁知camellia还黏上徐枕念了，侧着脑袋不停地蹭着徐枕念的手肘，压根没注意到沈知年。

　　沈知年有些不爽，自己养的猫胳膊肘往外拐怎么行？他直接上手，握住camellia圆滚滚的小腰拎到自己身边，眼睛眯成一条缝，像弯弯的月亮，但有些冷。

　　“camellia，你吃的太多了，对身体不好。”

　　“他这样不算圆的，恰好可爱。”
　　徐枕念往沈知年的身边凑了凑，拖住camellia的屁股，认真道：“你这么抓着他，他会不舒服。”

　　沈知年抬眸，打量徐枕念，忽道：“今天没化妆？”

　　徐枕念一怔，抬眸对上沈知年的眼，琥珀色的，像阳光底下亮晶晶的糖人，看着甜丝丝的很诱人。
　　只是他的眼睛，空洞透出倦怠，复杂又危险。

　　“你也没化。”
　　“嗯，在家里，我喜欢随意些。”

　　徐枕念有些无语，阴阳她面试不化妆，显得不尊重人？微挑眉，轻唤了声“camellia”。

　　camellia清澈的面庞透露出一丝愚蠢，meowmeow的叫了两声，挣扎想要挣脱沈知年的束缚。

　　于是出现了相当幼稚的画面，一只猫在挣扎着表达不满，一个大帅哥笑着就不放，一个小仙女皱着眉拖着猫咪的屁股。

　　沈知年有些不爽，心情算不上好。徐枕念很无语，觉得他很小孩子气。
　　俩人都不算开心。更别提温馨。

　　但在其他人的眼里，这明显亲昵过了头。外人多少对沈知年有点儿滤镜，但自己家里的人最明白他的脾性。
　　话少，不爱理人，喜欢独处，喜欢安静，不喜欢被人反驳，厌恶别人碰自己的东西，很强势。

　　但他对徐枕念颇为容忍，允许她碰自己的东西，允许她靠近，允许她呛他。
　　所以在顾老太、杨柳和刘妈看来，沈知年对徐枕念动了心思，还挺在意。

　　顾老太可不开心了，帮外孙养了这么久的猫，这猫一点儿不亲她，自己的孙子还和一个穷学生这么亲昵。
　　“小年，你回来也不和外婆说说话，就知道和猫玩儿。”

　　顾老太一到自己的外孙面前，就成了爱耍脾气的小孩儿，杨柳噗嗤一笑，忙道：“你快过来坐吧，老太太每天都想着你嘞。”

　　杨柳在沈知年面前从来不称顾老太为妈妈，而是老太太。沈知年还是三岁的时候，就很讨厌她称顾老太为妈妈。

　　沈知年朝顾老太那边喊了声外婆，说他就去。
　　仍旧是那副教养良好的模样，轻轻放下camellia，抬眸对着徐枕念道：“他这么喜欢你，最近麻烦你照顾了。”

　　“...”我还成了宠物保姆了呗？
　　徐枕念喜欢撸猫，和把每只猫都带回家养是两回事。

　　所有人都以为徐枕念会屁颠屁颠的忙不迭同意，顾老太醋的很，杨柳抿茶不语，刘妈对徐枕念高看了一眼。
　　然而...

　　徐枕念道：“沈先生，那你得加钱。”

　　“？？？”
　　三人齐齐叹气，目光短浅，难有出息。

　　“好啊，一个月再多给你十万怎么样？”
　　沈知年笑着用指尖点点camellia的额头，对着camellia道：“真不乖。”

　　“哈？？？”
　　三人齐齐傻眼，越来越看不懂现在的年轻人了。

　　徐枕念点点头，抱着camellia站起来，道：“乖有什么好？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和个木头一样，不是很无聊？”
　　“他这样，就很可爱，刚刚好。”

　　俩人哪里在说猫，明明是指桑骂槐，借猫喻人。

　　沈知年笑而不语，偷换概念用的贼溜，他明明指的是顺着些、圆滑些，她偏换成了木讷无趣。
　　站起来道：“回去休息吧，糕点甜腻，不配茶怎么咽的下去。渴不渴？让刘妈给你送柠檬水。”

　　杨柳一怔，才发觉原来沈知年早早就在外边，忙道：“瞧我，真是越来越糊涂了，还是知年体贴。”

　　顾老太听了这话可不乐意了，道：“体贴什么！对我这个老婆子怎么不见得体贴？”

　　杨柳的眸子一刻也不离徐枕念，这两人的相处暧昧不明，camellia又和徐枕念这么亲，说是第一次见，她可不信。便私以为徐枕念是沈知年藏了许多年的女友。

　　给刘妈使了个眼色，让她带徐枕念出去。

　　刘妈上前道：“少爷，太太晨起时就吩咐给您炖下银耳莲子羹，一直温着呢。”

　　沈知年点点头，路过徐枕念旁边是侧头低声道：“请多指教，徐老师。”
　　旁人听了却像在说悄悄话。

　　他走到顾老太旁，杨柳忙起来让座，沈知年不动，站着笑道：“外婆，您瞧。”
　　说着从西服口袋里掏出一个红色的首饰盒递到顾老太面前。

　　顾老太最喜欢珠宝首饰，瞬间喜笑颜开，打开红色盒子，里头是对翡翠耳环，质地细腻、透明度高、水头清澈。
　　实属上上品。

　　她瞧着喜欢，却还是嘴硬道：“别总拿这些糊弄我这个老婆子，平常多来走动走动，才是...”

　　“外婆...”沈知年递给顾老太一块龙须酥。

　　刘妈悄悄给徐枕念使了个眼色，示意她离开。

　　徐枕念心领神会，她在这儿，确实多余，抱着camellia向顾老太微微欠身。

　　顾老太本就高兴，也就懒得计较，摆摆手叫她走。

　　徐枕念抱着camellia走出花房。
　　她今天算是切身体会到，什么叫做豪门太太难做。幸好她不是。

　　*

　　刘妈对徐枕念的态度无比客气，俨然把她当成了半个主子，带着她熟悉顾家老宅。

　　徐枕念对房子布局没什么兴趣，倒是对顾家的私人藏书馆很有兴趣。刘妈带着徐枕念在藏书馆转了一圈。

　　藏书馆很大，比市里的席珠书店还要大，圆形建筑，内部一共有五层。她从第一层走到第二层，从第二层走到第三层，每一处都仔细看过。

　　不过在刘妈眼里就只是扫了一眼，属于走马观花。

　　等到第四层，太阳已经西落，天边晚霞绚烂，刘妈实在走不动了，问徐枕念能不能第二天来。
　　徐枕念不答应，话头虽然客气，可意思就是让刘妈在三楼等她。

　　她独自逛了逛第四层，发觉这一层全是古籍，被珍藏在玻璃柜里，书的数目不如一到三层多，看起来很快。又独自走上五楼，仍旧是古籍，只是年代更久远。

　　里头有间小房子让她颇为在意，密码门，又厚又严实，不知道藏了什么。

　　她正瞧得出神，耳畔忽有声音响起，“想要吗？”
　　徐枕念心头一跳，猛回头，却发觉自己被沈知年的臂弯禁锢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

　　沈知年单手握住门把手，身子几乎贴在徐枕念的身上，躬身凑到徐枕念的耳旁，等她转过身又用另一只手按住门，不让她跑。

　　他一点点往下挪，直到距离徐枕念的脸颊几厘米处停下，仍旧带着笑，道：“都不在，只有我们。”
　　party上她的意图那么明显，他笃定，她想要他。只是她到底想要什么...他竟有些好奇。

　　脸颊发热，徐枕念眼神起初眼神闪躲，深吸一口气，而后道：“沈先生，你查过我，故意找上我，现在这样，会让我以为你想犯罪。□□是要坐牢的。”

　　沈知年鼻笑了声，琥珀色的瞳孔还是那样没有温度，凝视徐枕念道：“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
　　“念念啊...”这话带着明显的玩味儿，他凑近她的耳廓，垂眸凝视着她的侧脸，“我想要的，你愿意给我吗？”

　　这是句反问句，但语气是肯定句，而且他打心底认为，她会献身。
　　徐枕念动了气，握着拳，手腕上的青筋明显，她用力推开沈知年，忍住愤怒，冷冷道：“我想要你，你给不了我。”

　　深吸一口气，微垂眼而后锐利上抬，她几步上前，凑近沈知年，踮起脚拉着他的衣领往下扯皱，一直到与他平视。
　　凝视着沈知年琥珀色的瞳孔，淡淡道：“而你想要的，我绝不给你。”

　　沈知年嘴角扬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顺势箍住徐枕念的细腰，将她往上一抬，将她带离地面。
　　垂着眸，居高临下的凝视她，似要将她洞穿。

　　徐枕念的小腹感受到一股压力，她微怔，脸颊红透，一直红到耳根。忙用力要推开他，他却纹丝不动。
　　“沈知年，你这个流氓！”

　　却闻，他戏谑道：“我不擅长隐忍，从来想要什么就要得到。”
　　“念念，你现在知道我想要什么了。告诉我，你想要什么？我能给你的，比你能想到的还要多。”

　　沈知年已经在推测徐枕念会提出的要求，盘算着徐枕念手里的筹码，以及自己对于欲望的放纵程度。

　　小腹处烫的骇人，徐枕念当即扯了一个嘲讽的笑，她抬眸对上沈知年的双眸。
　　他正用衡量猎物的价值的眼神，注视着她，打量着她，审视着她。

　　哇...真不爽啊。
　　徐枕念淡嗤一声，嘲弄道：“真可惜...”

　　她懒怠的笑了笑，随后勾上沈知年的脖子，桃花眸潋滟，竟比九尾狐更勾人。
　　那么甜，那么软的嗓音在道：“本来我想着，要是你态度好点，对我真诚点，说不定头脑一热，真就答应了你。”

　　“可是现在...沈知年，我不缺钱，就算缺，也绝不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