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这方厚土》老农讲故事

23、德行夫下

　　第二十三章
　　。几多思索，几多拼搏，已被凸凸凹凹的脚印抹去。当季节到了该到了季节的时候，一只如椽大笔，将人心的蓝图画在人心上。街上已有行人。贺子山大步流星的奔向汽车站点
　　行人中有人问：“贺三叔，嘛去呀？”
　　贺子山：“去汽车站呀。”。
　　行人笑道：“汽车站，早都停运啦。”

　　村中间的公路，静静的躺在村人的枕头上。
　　贺子山一拍脑门：“嗨，你看我这记性”拿出手机，按号“喂，郑龙，昨晚，电视播了关于凤阳乳猪的报道。你一定要把它谈成。大有前途啊。”
　　贺子山欣喜的说道：“已经签好合同了。太好了。如果有余，按照电视讲的，我有饲养一百头母猪的空间。”
　　贺子山：“张济已经回来了，我没看见他呀。好，好，好。”贺子山合上手机，乐呵呵的往回走

　　村广播传来白云清的声音：“全体村民注意啦。陈海同志因砖厂事物繁忙辞职了。镇党委特派司法助理范德雨代理陈海。希望全体党员，村民代表马上到村委会”。
　　行人甲：“哎哟哟，我乐了半截，还以为是郑龙呢。”
　　乙：“他范德雨是兔子-------”
　　丙：“你怎么知道的”？
　　乙：“尾巴，长不了的”。
　　甲：“哎，那不是贺子山吗，喂，三哥。”，
　　贺子山站住：“啊，是你呀。”。
　　乙：“三哥，不是说‘村民自治’吗。党委干嘛还要充当第三者。”
　　贺子山：“到啥时候都是‘党指挥枪’。我的傻弟弟。”
　　甲：“闹了半天，原来民主是枪呀。”。
　　贺子山：“这是你说的哟。”
　　甲：“当然是我说的。多大干部来，我都敢和他掰扯掰扯。”

　　村委会办公室有了光泽，有了故事，有了一盘好菜。苦辣酸甜也是趣味。胜利村的党员、村民代表陆续走进村委会
　　韩江，那大胖头，任大川笑咪咪的逐桌、逐人发烟、递糖块，捧瓜子。
　　贺子山坐在主持人的位子上，边嗑瓜子边说：“喂，韩江，那三儿，你们几个这么张罗，这么殷勤，这么低三下四，是不是有些贱呐。”
　　王立平站起来挖苦道：“哎，你们几个洗没洗手，有没有爱滋病呀？”
　　老书记：“这烟，这糖，还有瓜子，不管是谁买的。你们就放在桌子上。怎么，我们党员，村民代表的觉悟就这么低吗，一只烟，一块糖也要偷吗？”
　　韩江说道：“老书记，您岁数大啦，范书记说，这叫亲热，和谐。”
　　白云清，杨非进屋，室内立刻静下来了。
　　白云清巡视一下：“怎么，合作社没来人吗？”
　　贺子山问道：“云清，你是目中无人呐，还是骂人？”
　　吴再伟挖苦道，“哎，白云清，你这个村长，已经是武大郎测房宅，量到后门了。还这么殷勤，还这么低三下四，是不是比一虎六还差一点点呀。”
　　郎双城接着说道：“你就改名吧，别叫云清了，叫一虎七吧。”
　　王立平复合着：“那叫吊死鬼擦胭脂，挺架子浪。”
　　白云清恼了，问道：“你们什么意思？”
　　贺子山问道：“什么意思，你说什么意思，我们不是人吗？”
　　白云清抱歉道：“我的错，我的错！”
　　党委书记、范德雨走进来
　　关书记笑呵呵的问道：“ 云清，人到齐了吗？”
　　白云清不阴不阳的说道：“齐了。”
　　关书记硬着头皮说道：“那好，人齐了，咱们就开会”见贺子山狞笑着坐在主持人的座位上，只好对白云清说道，“云清，你来讲讲吧。”
　　贺子山一手拄头，斜看关书记：“关书记，是人齐了就开会吗？”
　　关书记连连点头：“啊，对不起，让大家久等了。”
　　贺子山看着自己的手掌说道：“没关系，非常正常。为什么呢，因为我们到什么时候都是农民，您呢，到什么时候都是领导。因为我们到什么时候都得听你的。您呢，到什么时候都得指挥我们。所以，您说鸡蛋是树上结的，俺们就说带把的，您说空气好吃，俺们就说靠他养大的，您说————”
　　关书记马上打断：“好了，老贺，有意见，咱们会后单谈，行不？”
　　贺子山说道：“好呀，您应该说，破棉花爪子，单谈。好了,我要回家等着单谈啦。”站起来朝着大家一抱拳“喂，同意单谈的，走吧！别紧勒裤腰带，硬装坐家女啦。”朝门外边走去边说道“还坐着呀，走呀，几只烟，几口糖就买动人心啦。”。
　　吴再伟站起来，骂道：“走吧，咱的汉子没死呢，干嘛让别人当掌柜的呀。”
　　王立平说道：“有后爹就有后妈，这个户主千万不能更换啊，走吧！”
　　众人纷纷站起来，跟着退出会场。
　　关书记：“同志们，请等一等，等一等！”
　　室内，唯有老书记，白云请，杨非未动
　　范德雨气得脱口而出：“他妈的！”
　　恰好张济，郑重出现在门口。
　　张济玩世不恭的脸，突然沉下来，质问道：“姓范的，你骂人，是不。”怒气冲冲的直奔而去
　　范德雨：“我没有骂人，你不要有缝就下蛆”。
　　张济走近，一把抓住范的衣服领子：“你他妈的是不是骂人，你说你没有骂人，是不是就是骂人”。
　　范德雨并不示弱：“你撒不撒开！”也抓住张济的衣服
　　关书记立刻上前：“老张，老张，撒开手”。
　　老书记也站起来：“张济，先把手撒开，有关书记在场，会给我们一个说法的。”
　　郑重也劝道：“二叔先撒开手”。
　　张济：“好，看在关书记的面子上，我且饶你一回，不过，事不算完。 ”一屁股坐在郑重身边
　　范德雨前跨一步，用食指指着张济的鼻子：“这回，你算是撞到枪口上了，想完，都没有机会啦。”。
　　张济斥责道：“你把你那手指给我拿开”！
　　范德雨手指张济：“我警告你，张济，今后，你给我王八拉车，规规矩矩的。”。
　　张济‘噌’的站起来，怒骂道：“今后，你走错一步，我都扒你的皮。”
　　郑重却挡住张济，用手去推范德雨指着张济的手：“哎，你是不是欺人太甚啦。”
　　范德雨怒道：“郑重，你打我！另一只手攥成拳头打出，郑重肩膀挨了一下。
　　郑重冷笑道：“喂呀，你要放刁哇! ” 同时一拳打出，正中胸口。范德雨倒退几步，张济冲上，将其双臂连同整个上身抱住。.
　　郑重见韩江、那大胖头挡住在自己面前，一叫劲，一脚将韩江踢倒，一掌打得那大胖头立马蹲在地上。双手捂脸。
　　关书记：“快把他们拉开呀！”。
　　白云清，杨非横在郑重前面：“郑重，不要冲动！”
　　老书记站起身来怒吼道：“郑重，张济，你们俩给我坐下！”
　　郑重、张济坐在椅子上，不知啥时候进屋的马东海，扶起了韩江。
　　郑重问道：“关书记，今天这个场面，您完全看到了吧。”
　　范德雨：“关书记，我头疼，得住院。”
　　郑重：“你说你流产了，我信。我根本没碰到你的头，所以，你就是无赖。我们这么大一个村，让一个无赖来领导，关书记你什么意思？”
　　韩江拉开架势：“郑重，你竟敢打我，穿新鞋踩狗屎，你臭脚不错呢。我现在是有身份的人，不和你计较。”
　　屋门口传来一阵笑声
　　白云请一阵狂喜：“得了，韩江，好赖话你都分辨不了，傻狗不识臭，你消停点吧。”
　　马东海阴险的说道：“郑重，俺江子现在是治保主任了，要的是安定、团结、和谐。”，
　　老书记：“关书记，请您如实的出具一份证言。”
　　关书记笑了，笑得比哭难看：“算了，老书记，云清，我为什么钦点小范代理党支部书记，村主任呢，第一、小范来咱们村二年半多啦。对咱们村的情况，基本是了解的，对村民的感情，基本是有的。其二，小范的社会关系广泛，有能力争取到国家的所有的开发、扶助资金。最后一点，也是最主要的，就是为郑龙做一个铺垫，做一个过度的桥梁。”
　　范德雨：“关书记，胜利村这个代理支部书记，村主任，我当定啦。我要让全体党员，村民代表对我的工作能力吃惊，我要让所有的村民想着我。”。
　　张济：“当腚了，当腚不行，腚是排泄废物的一个器官，是骡子是马你牵出来溜溜。”。
　　白云清怒道：“啊，你想在气势上就来一个下马威，好，我将拭目以待。”

　　贺子山家，工程竣工，迈出去一小正步。抵达的距离还在手上。
　　赵宝刚指挥工人们在紧张的为贺子山家屋后的一栋平房抹灰。
　　贺子山率领一家人收拾场地。
　　关书记，范德雨，白云清，杨非，老书记一行人赶到。
　　一番寒暄，坐下。

　　十字街的修养，是大穹的修养。翻滚的红尘，奔波的人生，吵吵嚷嚷的吆喝，打打闹闹的诅咒，看没看见，听没听到，没有人知晓。只知道岁月如梭，催人渐老。
　　韩江、那大胖头与几个村民说着，笑着
　　郎双城：“哎，江子，你说这个世界变化频不频，小偷猫腰装狗，狗戴帽子装人，人做梦要当主任，真是光着屁股抓贼，胆大不知寒碜。”
　　韩江：“狼崽子，我看你是小孩不睡觉，欠悠！”

　　贺子山家自出来一个人物贺子山，就不是柴米油盐酱醋茶啦。村子里的风在这里刮过，村子里的雨在这里下过。有时波涛汹涌，有时流水潺潺，几乎和大自然的呼吸连在一起了
　　贺子山的：“关书记，您这样说，就怨不得我顶撞您啦。范助理，这二年半来，你是天天来我们胜利村，可是，你哪一天不是把车直接开到镇草原管理站长任大刚家，不到你们下班时间，都不出来。你说你了解了什么情况，你又与谁有感情。，还用我说出来吗？”
　　范德雨以守为攻：“我知道你对党委派遣我来咱们胜利村代理书记，有一定的看法和意见”。
　　贺子山：“是看法和意见那么简单吗？”
　　镇党委书记：“老贺同志，不妨说出来听。”
　　贺子山：“好呀，为了胜利村，我不怕给我扣上反党的帽子。”
　　镇党委书记：“不会的，绝不会的！”
　　贺子山说道：“范德雨，你说说你自上小学，一直到中学毕业，这段时间，正是大帮哄时代。你爸爸每月工资是不是31、5元钱。你兄妹两人，不算你爷爷奶奶，因为那时候，他们能够自立。”
　　范德雨：“这是实际情况，与我代理书记有什么关系”。
　　贺子山继续说道：“钱到手，饭到口 ，况且，三十一元钱，你们四口之家，你就是节省着花，也不够用。每到秋后，你们哪个职工不是为了把一年的口粮，从生产队顺顺利利的领回来，四处求爷爷告奶奶，跪下了的心都有。甚至有个别人出卖色相来兑换”。
　　杨非讽刺道：“这一点，咱们贺老村长深有体会呀。”
　　贺子山：“你别胡扯，那时候，我根本不认识范老师一家呢，只是听说。范德雨，那时候你记事儿了吧，耳濡目染呐。在你小小的心灵深处，打下一个什么烙印。你与农民又将是一个什么感情。”
　　党委书记：“哎，老贺同志，德雨这几年的工作表现还是不错的。”
　　贺子山说道：“关书记，那是我们农民有一个“吃亏就是站便宜”“君子不和势斗的”的观念所致呀。范德雨，你们这一代人，关书记，我是说，这一代接班的人。你们的心里是，钱是万能的，只要弄到钱，就是能耐。而我们农民呢，尊严比命重要。所以，郑家兄弟，受人尊敬，受人爱戴。所以我说，我们党的教师接班，干部接班，就是自毁长城的政策！”
　　范德雨站起：“关书记，我一定用我的实际行动来验证老贺同志的说法是错误的。”
　　贺子山：“我多么希望我的观点是错误的呀。”
　　关书记：“我更希望老贺同志能够多多的支持德雨的工作。”
　　贺子山说道：“如果范德雨能够做农民的儿子，我就做孙子，行吧，关书记。”
　　德雨：“老贺同志，我范德雨来不来咱们胜利村，都挣那么些工资，对吧。可是，我为什么要来代理这个党支部书记，村主任呢，人过留名，雁过留声啊。今天，我就当着胜利村的头头脑脑表个态，第一，协助，保护好郑龙的民营企业，给他们创造一切可以利用的条件。二、争取一切可以争取的资金。三、协调好政府和民营企业之间的关系。”。
　　赵宝刚：“关书记，光靠扶持，手心朝上。虽不丢人，但也没有值得炫耀的。靠我们自己的双手建设我们自己的家园，那才叫光彩。所以，给我们，我们感恩戴德，不给我们，我们理直气壮。”。
　　白云清：“好，我希望你说到做到，我也会不遗余力的支持你，范书记。”
　　贺子山站起来说道：“我知道你们的心思，既然这是更改不了的现实，那就骑毛驴看唱本，走着瞧。

　　十字街。如果把这块公共场所比作一块白布，那么，这块白布，谁都想来此画上几笔。粗一笔、细一笔，深一笔、浅一笔，横一笔、竖一笔，错综交叉，斑斓陆离，难以辨别。可是，只有闭上眼睛，就可以看出，只有两个字“公正”
　　王立平嘲笑道：“哎，江子，陈海都不当书记啦，你知道不知道？”
　　韩江说道：“你懂不懂，受人碗水之恩，必当涌泉相报。”
　　郎双城蔑视道：“你们俩，一不沾亲，二不带故，屁的恩呐。”。
　　韩江怒道：“陈书记给了我生命，郎崽子，你知道吗？”
　　王立安哈哈大笑：“你的生命不是你爸给的吗，怎么，陈海是你爸爸呀 ，不怪你比兔子都精呢。”
　　韩江立刻翻脸：“你们俩什么意思。挑衅，是吧。我要是骂你们吧，别人该说我嘴损，我要是打你们吧，别人该说我手狠。我可是腿肚子贴灶王爷，人走家搬啊。”
　　王立平笑道，“哎。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韩江辩驳道：“我是说，陈书记给我入党，范书记让我当治保主任。”
　　郎双城笑道：“嗨。那可是怨你自己啦。你应该说，陈海给了你政治生命。”
　　王立平说道：“不对，你应该说和尚无儿，孝子多。走了！”说完，朝家走去
　　郎双城：“咱也不哄你玩啦。”也唱唱嗷嗷的走了

　　郑重家也有愤怒，而这种愤怒是上进，是趣味，是明朗，是指南针。
　　郑重匆匆走进自己家门，看见老村长正在苦劝满脸泪痕的母亲，惊呆了：“妈出什么事啦”？
　　郑母嚯的站起，打了郑重一个大嘴巴，然后，声色俱厉的：“跪下”！
　　郑母怒气冲冲的说道，“老村长，我这是当面教子，你有什么下不来台的。”
　　何小倩笑嘻嘻的跑了进来，惊呆了：“大娘，您这是干什么呀？”
　　郑母怒道：“小倩，如果你还认你这个没过门的婆婆，你在旁给我听着。”
　　小倩说道：“大娘，人家郑重今天，为全村人出了一口气。”。
　　郑母吼道：“顶嘴，是不？”
　　小倩连忙跪在郑重身旁：“娘，我错了！”
　　郑母默默的拿出郑龙父亲的遗像，擦了擦，哭出声来：“士成啊，我没有教育好咱们的儿子呀。”恭恭敬敬的摆正桌子上，然后跪下“士成啊，我向你请罪！”
　　何云跑进屋来，去扶郑母：“大娘，我认为不是你的错，也不是二弟的错。”
　　老村长劝导：“瑞云呐，谁对，谁错，我们谁也说不清楚。你让孩子跪下，孩子就跪下啦，连没有过门的媳妇都跪下了呀。当今这个社会，这个镜头还有吗，起来吧，起来吧！”
　　郑母说道：“老村长，谁对，谁错，你们可能说不清楚。但是，我能够，这是用三棒子都打不死的汉子的命，换来的教训啊。”
　　张济默默的走进郑重家里：“老嫂子，今天的事完全怨我。”跪在郑重身边，对着郑士成的遗像三叩首后：“郑哥，二弟请罪来了，是二弟为老不尊了。”
　　郑母急忙站起来去扶张济：“老二，他二叔，我也知道今天这事不怨郑重，更不怨小倩，我是让他们懂得做人的道理呀。”
　　郑重：“妈，我懂了。”
　　小倩：“妈，我也懂了。”
　　张济：“老嫂子，我也懂了。”
　　郑母：“说吧。”。
　　郑重：“道法自然，以德服众。”。
　　小倩：“家有贤妻，男人不做横事。”。
　　张济：“拳头再硬，也只能治服一个人。德行天下！”

　　村委会是个曾经沧海的地方。如何取得一瓢饮，那是各届领导人的资质问题，也是修养问题，更是一道风景。
　　白云清，杨非，李真又坐在书记室
　　白云清：“虽然关书记说得很有道理，但是，我仍然如梗在喉。远来的和尚欺负庙主啊，你们说，今后我们怎么工作，又如何面对全体村民。所以，我仍然准备辞职。”
　　李真：“云清，你这种想法万万要不得啊。我不欺负外来人，现在，我必须欺负外来人。如果乡亲们因为咱们无能而掉进后娘手里，那就是犯罪，所以，我们必须团聚得紧紧的，把他挤出去。”
　　杨非：“我的意见是咱们不但不能辞职，反而都要睁大眼睛，如果对村民有益的事，我们就拼着命去做，反之，就给他来个乌鸦大晒蛋。”
　　陈海笑呵呵的走进来：“你们好啊！”
　　白云清问道：“您从哪来呀”。
　　陈海：“家，家里来。怎么样啊，现在。”
　　白云清：“郁闷呀。门后的镣吊，不管事啦。”
　　陈海笑道：“我可得到解脱啦，我可以无忧无虑的去干我自己想干的事啦。”。
　　白云清反问道：“解脱，你怎么能说解脱呢，你不是胜利村人呐，陈书记。”
　　陈海说道：“云清，从目前看，有权都不如有钱呐。”
　　杨非讥笑道：“你的权没有啦，那你怎么说是解脱呢，自我安慰吧。”
　　陈海说道：“你们想想，前边没有人牵着我，后边没有人赶着我，左右没有人辖着我。只要我不离道，是不是我就可以干我想干的事啦。怎么能说不是解脱呢。”。
　　李真嘲笑的：“真是财大气粗呀，陈书记。”
　　陈海由衷的说道：“李会计，我陈海是有很多很多钱，可是我快活吗。所以，老辈人告诉我们，有个好钱缘，不如有个好人缘。好了，这就是我来的目的。另外，我还要说，山不转水转，他范德雨是兔子尾巴，长不了。所以，你们不要走我的老路。一定保护好村民的利益，拜托了！”鞠躬，转身出门而去
　　三个人沉思

　　郑重家犹如一个大车站，凡是来这里的人，没有一个是不抱一种希望的，也可以说没有一个是没有目的的。殊不知都是为了回家。一干人又围着杜方存坐在一起，
　　杜方存说道：“检察院、法院、农委，没有一家接待过咱们胜利村任何一位村民的上访、起诉的 。所以说，将高天，郑龙告到法庭，是舆论，是阴谋”。
　　张济如梦方醒，惊讶的说道：“啊，为了一点小钱，党委玩了这么大一个法律游戏。实在可恶！”
　　杜方存：“二叔，究竟是谁制造干扰，不管是谁制造干扰，究竟是谁当带头人，也不管是谁当带头人，我们都不去理他，更不要掺和 。这是郑龙打电话嘱咐我，必须告诉你们的话。”
　　陈海开门进屋：“你们好哇！”
　　贺子山讽刺道：“陈大书记，你干嘛来了，不会是送传票吧。”。
　　陈海笑道：“子山，没有人能来送传票，因为，根本就没有人告状。”
　　郑重微笑着说道：“您坐，陈叔。”
　　陈海坐下后：“至于村中的流言蜚语，那是炒作，目的是遏制党委插手咱们村的土地拍卖。”。
　　张济挖苦道：“原来是你这个老犊子呀，这么说，你自己的拍卖土地，是保护村民的利益啦，你是有功之臣啦呗。”
　　陈海站起来，深深地鞠躬后，诚恳的说道：“张济，子山，过去，我是对不起你们俩。来日方长，对吧！”
　　杜方存：“对，来日方长！”
　　张济说道：“好，来日方长！”
　　陈海又说道：“郑重，你哥没有回来。我就当着方存，张济，子山，还有敬贤的面，说说我的想法和愿望。”

　　省城火车站吞吐着四面八方，是起点，是终点，都是前进
　　喧嚣的站前广场，一辆高级轿车在人流、车流中缓缓驶进候车室门前，司机下车，拉开车门，李明辉下车，后小兰，何英下车。

　　几米远的人群里，一年轻女子凝目注视

　　李明辉陪同何英、小兰向候车室走去

　　年轻女子在后紧紧跟随，两眼盯住何英挎的旅行包

　　李明辉安排何英，小兰坐在椅子上，笑着说道：“何英，小兰，下车后，有车接你们俩去宾馆。关于设备的价格，一定要控制在七折之内。最好是四到五折，那是省你们俩学识的象征。”
　　何英站起：“李总，谢谢您，我看我俩是身体，宾馆就不必啦。”
　　李明辉笑着说道：“那是你们俩身份、品位的介绍信，切不可小视啊。另外，你们俩最好多住几天。”。

　　坐在离何英、小兰几米远的椅子上的年轻女子窃喜，悄悄离开。

　　检票开始，
　　跟随何英，小兰身后的年轻女子的肩上多了一个与何英的一模一样的挎包。

　　候车室外的停车场
　　李明辉倚在自己的轿车旁打电话：“喂，郑龙老弟，何英，小兰已在去温州的列车上，啊，您在省外贸，好，好，好，祝贺你，不必客气。开工典礼，我一定到，再见！”
　　1
　　列车上渐渐趋于平静，人们似乎忘记了跋涉之苦。安稳下来，进入了另一种境界。
　　何英、小兰对坐在茶几两旁。
　　小兰：“李总的神通确实大，你看这两个座位选的吧。”
　　紧紧跟随何英、小兰的年轻女子笑嘻嘻的走过来，对何英身旁的一位男子恳求似的：“大哥，换一下座位，可以吗？”
　　男子：“为什么”?
　　女子说道：“我的座位靠近窗口。而两个座位上都是男人，不方便，也不好意思。”
　　男子笑道：“好吧。”起身，拿好自己的东西，笑呵呵的离开
　　女子：“谢谢，”然后，笑盈盈的对何英，小兰招呼着“您好，您好。”
　　19· 16
　　护村林内，树影地，夕阳西斜，让人们看到光天化日之下，也会有阴暗面。殊不知，这种画面，富有一点的哲理。一台挖掘机不紧不慢的将挖出的土倒在四轮车内，车开走，有一台四轮车马上补上。
　　王工程师，微笑着对从远方骑自行车而来的郑重说道：“郑重，这个地方选的太好了。”
　　赵大力笑呵呵的说道：“郑重，水泥路通车十天后，我的储气罐保证运到。”
　　郑重说道：“水泥路通车十天后，我保证两个发酵室及其管道竣工。”。
　　王工程师：“我完全相信你们。”。
　　范德雨与白云清一前一后慢慢的走来
　　白云清老远就喊：“大力，辛苦了”！
　　赵大力向王工程师介绍道：“喊话这个人就是胜利村村长，那一位就是镇委派来的代理党支部书记。”
　　王工程师疑惑地：“啊，这是什么事呀。”目视二人的到来
　　赵大力笑着说道：“德雨，现在得改称您为范书记啦。我来介绍，这位是开发办派来的王工程师”。
　　范德雨伸出左手：“王工，您好！”握手后自我介绍道“范德雨。”
　　郑重笑道：“王工，范书记这个名字叫得好不好哇”。
　　王工笑了
　　赵大力说道：“得雨，久旱逢甘雨，多好啊！”
　　郑重幽默的说道：“可是，饭要是得雨，那怎么吃呀，所以，名好，姓不好。范代，您改姓苗吧，苗德雨那可是锦上添花啦，是吧。”
　　范德雨很不满的说道：“郑重，你取笑我，挖苦我，是不？”
　　郑重笑道：“开个玩笑嘛，你怎么凉水洗屁股，激门了呢。”
　　范德雨：“郑重，咱们在耕地上挖这么大一个大坑，可是触犯了法律，知不知道？”
　　郑重：“哎哟哟，尊敬的饭代，我真不知道，我只知道，听兔子叫唤，还不种黄豆啦呢。”
　　赵大力：“嘛呀，德雨，没看见我在这儿吗？对了，还有市委派来的王工程师。”。
　　范德雨说道：“大力同志，你应该和村里合作。”。
　　赵大力驳斥道：“这不是合作，是开发，是扶持。”
　　白云清：“德雨，是村委会决定，把这项任务交给股份有限农业合作社的。”。
　　郑重：“那时候，可能还没有你呢。”电话铃声，马上接听，“喂，您好！啊 二牛呀，好，好，水泥路还得二十天能够通车。不行，不能等，绕路，出南门，走前进乡，在诚信村下路。啊，你放心，我已经勘察好了。这一小段路呀，靠背，扛，抬，推。我已经动员了全合作社的人，上指白发苍苍，下指活□□。今晚六点出城，好，好，七点钟见。”放下电话
　　白云清急问道：“扛什么，背什么呀，郑重。”
　　郑重说道：“啊，冷库安装设备，水泥路不是不让过重车吗，只好绕道拉到大桥。哎，范德雨，领导干部就是泔水缸，酸甜苦辣都得装，如果这点道理你都不知道，一点小仇，你都不放过，我劝你打马回营算了。”。
　　白云清：“得了，郑重，一会女警察又该掐你啦。今晚，我动员全村的村民，参加搬运活动。”。
　　郑重兴奋的说道：“谢谢，谢谢。大力，晚饭在我家，完全的绿色食品，白村，去吧。”电话又响起了
　　白云清：“接呀”。
　　郑重接电话：“啊，二姑父呀，好，好，绕道，走前进乡，在诚信村下道，对，二姑父，你打电话给二牛，你们一块走。”

　　贺子山家已经同老二屯经济联合体呼吸在一个鼻孔里啦，喜怒哀乐在一张脸上啦。一家人正在吃晚饭，正在养精蓄锐，正在入定。
　　贺丰头不抬、眼不睁、嘴不闲、筷子不停、狼吞虎咽，风卷残云。
　　贺母：几天没吃饭啦。
　　贺丰嘴里含着满满一嘴饭，放下饭碗，发出很不清楚的声音：“妈，我走了。”开门而去
　　贺子山笑了：“好小子！”
　　贺母嗔道：“笑什么笑，二十六、七岁啦，还毛手毛脚的。”
　　贺子山：“你没看见他接了一个电话吗？”
　　贺母：“那他去不去搬运设备呀，去，我就锁门。”
　　门开了，一个小女孩子跑进了：“奶奶，我妈让您看着点俺家。”
　　又一个小男孩也跑进了：“奶奶，我爸让您照看照看俺家。”
　　贺母：“完了。我去不成了。这几个小崽子就把我缠住啦。”

　　特色养殖厂的饭桌上不光是饭菜，还有趣味，乐道，叽叽喳喳。
　　高母放下饭碗便乐呵呵的说道：“今晚，你们都去参加战斗，我留守。”
　　金玲笑嘻嘻的说道：“我妈挺能整词呀，这么多屋，你一个人能行吗？”
　　于木匠推门进来，美滋滋的说道：“还有我呢？”
　　高天笑着低头吃饭。

　　蝎厂的争争讲讲别具一番风趣，听着就让人奋进
　　林飞扬故意的问，“李凯：文超，今晚你们俩谁留下呀？”
　　王文超也故意的说道：“当然是李凯啦。”
　　金平：“文超，你太残酷啦。”。
　　小曼：“只怕你能留住李凯的人，留不住李凯的心。”
　　李凯母：“你们都去，都去！”

　　王立安家，典型的庄户人家，地道的农民阶级。只要认准了被证实了的道理，就会一无反顾的坚持，甚至可以赴汤蹈火。你们看老王头，推开饭碗便下地穿鞋：“哎，老伴，给我找副手套。 ”
　　王母撂下筷子，瞪大了眼睛说道：“怎么，这三座房子就剩我一个人啦。”
　　王父笑道：“怕什么，这样大的劳动场面，都有可能是我生平最后一次，我不去能行吗。”

　　陈海家的摩擦是去伪存真，陈海的脸色是生活在社会最底层人的浪子回头，陈海的态度是撞了南墙的反省。
　　陈海一边吃晚饭，一边吩咐：“今晚都吃饱饱的，都去南大桥搬运设备去。”
　　陈大东嘟囔着：“我不去。”
　　陈小东一墩饭碗：“我也不去。”
　　大喇叭乐呵呵的嘱咐：“去，你爸说去，咱就去。哪有儿子不听爸爸话的。”
　　陈海命令似的：“你们不但要去，还必须得拼命的干。”。
　　陈大东嘟囔道：“妈，啥事都得听我爸的呀。正因为啥事都听我爸的，你在乡亲面前，丢多少面子，受多少委屈呀。反过来，还要我们帮张济，高天，还要郑龙的忙。我做不到。”
　　陈海说道：“咱们帮谁的忙，咱们是在帮自己。因为咱们是老二屯的人，咱们的根在老二屯。臭小子，你以为咱们家有钱啦。别说那点一脚踢不到的眼前珠子，就是再有那么几十倍、几百倍的钱。你若无德，你若忘本，你若离开你的乡亲，你，这辈子就没有快乐，没有幸福。”
　　陈小东：“那你还让我们跟郑龙、张济，高天他们作对。”
　　陈海说道：“那时候，爸是被权、被钱迷了双眼，没有看透他们的真实的目的呀。”。
　　大喇叭：“孩子，你爸是一家之主，不管对错，我们都必须听他的。家里不和外人欺呀。”
　　陈大东问道：“爸，你去吗？”
　　陈海兴致勃勃的说道：“我更得去啦。我不但要去，我把砖厂的三轮摩托都调来了。为的就是证实咱们没有忘记自己是老二屯的人。”

　　黑夜，阻挡不住情绪，抹杀不起记忆。先哲们的脚步，印在斑斓灿烂的星的光里，规范人们的认识。胜利村通往南大桥的公路上
　　推手推车的，扛扁担的杂夹在人流中，盛满整个铺满草帘子的公路，挤得洒水车不得不停运。
　　贺丰追上小雪，便拉住手：“等急了吧！”
　　郎双城追上，调侃道：“哎，哎，这么多人就这么干，没有人的时候又将如何呀？”
　　小雪故意笑眯眯的说道：“没有人看，我们还拉手干嘛呀。”
　　任大江在旁数落道：“狼崽子，人家那是有人时候，干有人的事，没有人的时候干没有人的事，懂不懂？”。
　　小雪见自己非常厌恶的人说出讨厌的话，立刻毫无客气的骂道：“那是你妈，或者你姐、你妹干的事儿、吧。”
　　贺丰故意亲昵的：“亲爱的，咱们穿的是新鞋呀！”。
　　郎双城笑道：“哎，江子，真没想到，你也能参加俺们合作社的乾坤大挪移运动，佩服，佩服！”
　　任大江没有理会小雪，直接对郎双城说道：“我呀，是想看看咱们屯子有多少贱皮子，准备收购。”
　　小雪不依不饶的说道：“哎：郎双城，这才叫有人的时候，不干人事，没有人的时候，干不是人的事呢。”
　　一个中年人脱口而出：“漂亮！”。
　　贺丰美滋滋的说道：“漂亮吗，光漂亮，不值我爱。这是女强人，我的主心骨。”

　　公路上的此时此刻有些人根本没见到，这群青年人都把它当做乐景。殊不知他们的打打闹闹，说说笑笑正是在规范自己的脚步
　　王立安与几个青年边走边聊
　　青年甲：“你说你，立安，你若是早点加入合作社，那满翠不就是你的媳妇啦吗？”
　　王立安笑道：“那是媳妇吗，地道一个妈呀。”
　　走在王立安身后的挽着李凯胳膊的满翠紧走几步追上王立安：“哎，王立安，你是屎壳郎戴好，臭美吧！”
　　王立安笑道：“哎哟，满翠，你才是火车头戴花，美到那算一站呢。”
　　满翠搂住赶上来的李凯的胳膊：“我到站了，你呢，有点男人的气概。”
　　走在前面的那二胖头挤过来：“立安，你真没有男人的气概。”
　　王立安怒道：“什么样算男人气概，你大哥那样就算男人气概吗？”
　　那二胖头：“你说你，那个破合作社让你失去了媳妇，你不但不恨，反而还加入了。小子，共产党那力量大不大，把合作社变成了人民公社，都散架子啦。傻狗不识臭。”
　　王立安骂道：“哎，我说那二，股份有限农业合作社是一条光明大道，我为什么不加入。如果按你的逻辑，你大哥与山东市那个女老板既是朋友关系，又是夫妻关系啦呗。”
　　一阵大笑
　　那二胖头：“喂呀，我说王三子，真想不到啊，小巴拉狗掉进屎窖，你还呛两口呢。”
　　中年人督促道：“走吧，走吧，哎，那二，你来干嘛呀，也要表现表现呐。”
　　那二胖头笑道：“吃饱了撑的呀，我是来看老郑家哥俩是怎么哭的。”
　　中年人笑道：“你想学呀，那你可来错地方啦，这儿只有笑。”

　　公路桥下的一侧，一帮老汉边坐边聊。看似漫不经心，推敲起来，都是哲理。
　　“哎，老哥，你们家也没入股呀，怎么也来了。”
　　“老弟，自打改革开发以来，这场面，这义务劳动，是第一次，我若不来，该遗憾多少辈子呀。入股不入股，都是咱们老二屯的事儿。咱不好好的表现表现，将来也没脸入股哇。人不辞路，虎不辞山嘛。”
　　韩江也凑过来，不合时宜的唱着反调：“啥人不辞路，虎不辞山，我看那是墙上草，随风倒，哪边硬，哪边跑。看郑龙能耐了，又捧人家大腿晃了。”
　　“是呀，想当初我们也捧你来的，可是越捧你越蔫蔫。
　　沈洪真，李冰，刘微微，姜媛媛，高天，金玲，小顺夫妇，梁新，鲁二平快步走来了。越过老汉们
　　“老哥，入股吧，还等什么？
　　“我早就想入股，你说我干什么能行啊。
　　“起码干活挣工钱吧！
　　“我寻思陈海是党支部书记啊---------
　　有人高喊：“哎，陈海带十几辆三驴子开来了。”
　　人们纷纷扭头望去
　　陈海站在第一辆三驴子的车斗里，手扶护栏笑着，不时的用一只手与人们致意。
　　“陈海也走过葱地，寻思过来味啦。
　　“你们就看看这帮年轻人吧，一对一对的。兴旺发达呀
　　大桥两侧的水泥拦干上。堤坝上，老杨树下满是满脸笑容的人。

　　某市，灯、星混杂，霓虹闪烁，车流如水，惊世骇俗。某星级宾馆，静若止水，深沉干练。某房间，心若欢兔，情难自禁。
　　何英，小兰兴致勃勃的坐在沙发上
　　何英感慨道：“看起来李总说的对呀，住这样的房间，让我们的身价顿增千万，我们的对手，不得不刮目相看，所以，今天的第一轮谈判，比我们预想的还要顺利。”
　　小兰说道：“看起来，张济二叔说的也没错，我们住这么昂贵的宾馆，花这么多钱，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报销的。可是，生意又如何谈得成。莫说六折，人家老总的办公室，咱都进不去呀。”
　　何英微笑着说道：“小兰，你去洗一洗，然后，咱们睡一个好觉。”
　　小兰：“行，为明天的五折进军做好充分准备。”走进一个房间
　　何英见小兰进了洗澡间，站起来拿过自己的挎包，拉开拉链，大吃一惊，急忙伸手拿出一打打报纸，又塞了进去，呆坐在那里。脑海里立刻浮现出：
　　闪进

　　火车的一个车厢内,坐着的人少，站着的人多。尽管心在飞驰，脸却呈现隐忍。
　　女贼笑盈盈的挎着，拿着自己的东西挤过来。将大包吃力的举起来，何英帮忙，将之放在货架上。
　　女贼气喘吁吁的坐在何英对过，小兰身边：“姐，您有水吗，一个女人单身出门真不容易啊。”
　　何英：“有，”从自己座位下面的一个塑料袋里拿出半瓶矿泉水，笑道“不好意思，就剩半瓶了。”
　　女贼接过：“谢谢”一口气喝个精光，喘着气：“谢谢，姐，您到哪下车呀？”？
　　何英警惕的笑道：“我们啊，得在明天早晨呢。”
　　女贼：“哎呀，那么远呀，离开水可不行？”
　　何英：“没关系”。
　　女贼：“对，车上有卖的”将自己的挎包交给何英，笑道“姐，您帮我拿一会儿。”起身便走
　　小兰抿嘴笑道：“姐，这个女人，有些自来熟。”
　　与小兰同坐的一个女人说道：“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嘛。”
　　何英看着小兰，笑了
　　女贼笑盈盈的捧着三瓶水走回来，将水放在茶几上：“姐，这几瓶水代冰的，凉着呐。我不知道别人，我一坐火车就困，离开水，就不行。”
　　列车流动售货车走过来：“让一让，烟酒糖茶矿泉水，冰棍雪糕烤鱼片啦”。
　　何英拿出钱来：“麻烦您给我三瓶”。
　　女贼站起来：“嘛呀，我这不是买来了吗，快把你的钱收起来，这售货车一趟接一趟，喝完你再····”把何英按在座位上，故作惊讶的“哎呀，姐，咱姐俩有缘呐。”随手拎起何英的挎包，又把自己的挎包拎起“姐，你看，一样不？”
　　同坐的女人：“是一样，完全一样，是一个商店买的吧？”
　　女贼：“姐，这说明咱姐俩爱好、兴趣，观点一致。”往回送包时，将茶几上的矿泉水碰倒，掉在地上。
　　何英，小兰同时弯腰去捡。

　　闪回）
　　小兰从洗澡间出来：“姐，你想什么呢，那么专注”。
　　何英回过神来，支支吾吾的：“啊，啊，我在考虑明天的谈判问题。”
　　小兰边擦头发边说：“你去洗吧，真舒服啊。”
　　何英强做笑脸：“好，我先打一个电话，把你的手机给我。”
　　小兰说道：“就在我的挎包里。”
　　何英走过去拿出小兰的手机，拨号：“喂，郑龙，啊，小兰的手机，图个方便嘛。你现在哪儿，啊，相当顺利。明天，我将羽绒加工安装图，传真回去。我准备让小兰在这儿熟悉一下羽绒加工的全过程。这段时间，我去马玉，林小龙那儿。我呀，没事呀，可能是这几天，没睡好的缘故吧，你放心吧，好，好，十天后再见。”合上手机，见小兰在整理头发，放在床上，便走进洗澡间。
　　小兰坐在镜子前，手突然停下来，自言自语的：“明天的谈判，英姐要离开，给对方造成错觉，高，实在是高。然后，我在给他们来个若即若离，我们成功啦。”看见电脑自言自语的说道，“可惜呀，我不会玩。”。
　　洗澡间里
　　何英任凭喷头喷出的水浇到自己的身上：
　　闪进

　　列车上，靠在椅背上的何英的大脑在飞速的运转，假设一个个谈判的境况，看到小兰正在与瞌睡做最后的挣扎，突然，发现女贼已经不在啦。
　　又看了看自己的东西安然无恙，放下心来。急切的轻声问身边的正在说笑的女人：“大姐，对座那个姐妹呢”
　　女人：“啊，早就下车啦’好像是X?站

　　闪回：
　　何英：就是她，就是她，你就在省城，你跑不了

　　村委会会议室，换了一个领导，就一个面貌，断不了慷慨激昂的味道。就像那庄稼割倒了一茬又长出一茬，断不了父亲的问道。好也是好，不好也是好，因为都在前进
　　三十几名与会者，三十几个面孔，却是三个表情。一种是聚精会神，一种是玩世不恭，一种是若无其事。三种表情又是一个内容：寻找战机。
　　范德雨坐在讲桌的正中，边打手势边讲。白云清，杨非陪伴左右，李真做记录。
　　范德雨：“归纳起来，就三点，一、村屯建设总设想，二、招商引资，三、退还村民那有才买地款，我先说说第一个问题。”

　　省城，站前派出所睁着黑、白两只大眼睛，似乎能够洞察一切。
　　何英报案，女警察记录
　　女警察：“请问您的挎包内都有什么？”
　　何英：“一套高档衣服，一部手机，现金五千元，还有身份证及记事本，具等。”
　　女警察：“好在东西不多，您放心，我们会尽快破案的。”
　　何英说道：“别的东西，我可以不要，那套衣服，我必须追回，因为那是我对象从牙缝中节省下来的。”。

　　村委会会议室，新领导演说，都振振有词，不知道底细的，为之振奋。知道底细的，必将嗤之以鼻。这就是历史，这就是抵达。
　　范德雨：“请大家对我的提案发表一下意见”。
　　三十几名村民代表左顾右盼后，把目光齐聚郑重身上
　　郑重说道：“范代——”。
　　梁新鄙视的接茬说道：“饭袋，酒囊饭袋！”然后哈哈大笑
　　郑重笑了：“梁新，你理解错了。这是范德雨代理党支部书记，村主任的简称，尊称。”。
　　范德雨压住自己的情绪：“郑重，你有话就说。”。
　　梁新故意挑毛病：“哎，范代，你的下话应该是‘有屁就放’吧，你也太没有修养啦。不知是你的姓不好，还是你这个官名不好，你不忌讳，我们忌讳。大家想一想，一个没有修养的家伙，一个酒囊饭袋给我们当头，我们的日子还能有好吗？”
　　白云清怒道：“梁新，你是不是长一双锔锅锔缸匠的眼睛，专门找破呀。”。
　　范德雨实在控制不了自己的恼火：“这是找破吗，纯粹是在颠覆政权。”
　　梁新蹭的站起来：“好，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样把放出去的屁，再收回去的。你必须给我说出个123来，否则 你就别想出去这个屋。他奶奶的。”
　　郑重严厉的：“梁新，坐下！范代，请问：是谁把耕地当作草原拍卖，镇党委提取的百分之四十谁退，拍卖金现在何处，你为什么闭口不谈。还有，我们种养加股份有限农业合作社完全是按照村委会，村民代表的规划运作的，并且取得了镇党委，市委的肯定赞誉，你为什么给予否定。”
　　突然，老艾头慌慌张张跑进来：“白，白村长`，公安局来电话，让何英的家属马上去辨认。”
　　郑重急切的：“艾叔，是说去辨认吗？”
　　老艾头：“是这么说的”。
　　郑重急了：“范德雨，咱们回头再说”。跑出门去
　　范德雨：“咱们继续开会”。
　　张济站起身来：“这是开会吗？”
　　贺子山也站起身来：“是不是开会，我也没有心思陪你玩啦。”
　　梁新：“范代，如果不够三分之二的村民代表签字，无论你作什么决定，都是无效的。”随张济，贺子山退出会场
　　白云清见代表们纷纷站起：“德雨，散会吧。我也必须得去弄个明白。”站起来了

　　村街道上，空旷、旷古,去的是浮云，来的是烟霞。
　　郑重边走边打电话：“喂，小兰，和何英姐在一起吗，哦，知道了，我知道了。”又拨号“喂，马叔，我何英姐去您那儿了吗，哦，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又拨号“喂，小龙，见到何英姐了吗。哦，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又拨号“哥，我何英姐可能出事了。”。

　　省城火车站，你这个藏污纳垢的地方。待我有权力时，看我如何整治你
　　何英裹着纱巾，戴着墨镜在候车室门前观察，寻觅······

　　古城火车站售票厅前，人们个个笑嘻嘻的拿着钱找穿越。
　　郑重，何云，何小倩下了汽车，直奔售票厅
　　郑龙从售票厅出来：“郑重！”
　　何云犹豫一下，奔了过去，哭道：“龙哥！”
　　郑龙说道：“不要这样，何云。郑重，妈知道不？”
　　郑重：“我们只说何英姐来电话，让我们马上过去。”
　　郑龙：“好，票已经买好了，走吧！”
　　何云跟在郑龙身后，哭泣着：“我姐的命，真苦啊！”

　　街道稳稳当当，街道上就慌慌忙忙啦。无论东来的，西往的。不管脚步是快是慢，心里都是急匆匆，急匆匆的迈向人生。
　　王敬贤边走边打手机：“哎，方存，何英出差，遭遇车祸，可能九死一生。啊，郑龙，郑重，小倩还有何英的妹妹何云，已经去了，好，好，好，我马上去齐队长他们家”。

　　特色养殖厂还有一个特色，就是好事儿也要争论，坏事儿也有争论。好像没有争论就没有正确似的
　　全厂人不约而同的聚集在饭堂
　　高天面向大家：“按照梁新所说，何英生的希望几乎没有，我们怎么办，不，应该说，我们怎么干！”
　　金玲第一个说道：“无论如何不能让村民散心。”
　　沈洪真说道：“师傅，反正梁新没有事干，让他来协助师娘，接待外乡镇前来接收种兔的客人。您就放心的去吧！”
　　梁新：“我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高天：“您说。”
　　梁新：“咱们特色养殖厂现在是财源广进，对不？”
　　何小顺插嘴道：“哎，梁新，不是咱们，嗷，不包括你。”
　　小顺媳妇：“听着得了！”
　　高天说道：“梁新，现在，我们特色养殖厂不是财源广进，而是财源滚滚。不瞒你说，仅销售种兔这一块的利润，你想都不敢想。信不？”
　　梁新：“所以，咱们必须掌握自主权。”
　　小顺笑道：“啊，瞎子吹尿壶，没听见声，却听出味来了。”
　　金玲不解的问道：“自主权，还要什么自主权？”
　　梁新：“嫂子，何英这么一死，郑龙势必受到沉重的打击—”
　　沈洪真看了脸色逐渐严肃、愤怒的高天：怒道：“行了，梁新！”
　　李冰站起来，手指梁新：“不怪屯子人说你是连鬓胡子吃炒面，里挑外撅的主。滚！”
　　高天大吼道：“李冰，坐下！”态度比较和蔼的说道“梁新，记住高哥的话，一个人啊，不管你有多大能力，也不管你有多大事业，如果你自己不知道你自己，不知道感恩，那么，最终的下场，必将是，万、人、唾、弃。好了，我走了。”转身便走

　　何英事儿，贺子山家也激起浪千层，万重，由教训认定的路不灭。感情的潮水汹涌澎拜，奔腾向前
　　贺子山开天辟地第一次召开了家庭会议笑呵呵的面对一家人说道：“我把你们哥三找来就一件事，郑龙，郑重都不在家，三个厂子正处于关键时刻，引进的乳猪，软骨鸭马上引进，还有孵化设备的提货安装，所以，老爸我必须出山。”
　　贺大：“爸，您就去吧！”！
　　贺母把全部的爱隐藏在唠叨之中，因为冷不丁的去表达，还真顺不过劲来：“去吧，去吧，我知道你的能耐。家里有你是五八，没有你是四十。去了一个多事的婆婆，咱们更顺心。”
　　贺子山笑道：“那好，我走了。”起身便走。刚到门口
　　贺母立刻喊道：“你回来!”
　　贺子山只好顺从的回来。
　　贺母嘱咐道：“现在你的任务是啥，你应该知道。另外，何英的事，必须瞒着老郑嫂子，不，必须瞒着全村人。”
　　贺子山笑道：“对呀，”又走到门口
　　贺母又招呼：“你回来！”
　　贺子山只好又回来
　　贺母：“这是你改变村民对你看法的机会，你别拿自己不当人。”。
　　贺子山笑着说道：“哎呀，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又走到门口，站住，回头“还有事吗？”
　　贺母笑道：“雁过留影，人过留声，咱不怕吃亏。”

　　某市派出所,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只要你进得屋来，那就是‘既来之则安之’了，公安公安嘛。你看，郑龙一行人刚进屋，便被请到楼上。
　　警察甲：“请你们查对，确认一下死者的遗物”。
　　郑龙拿起何英的身份证，看毕，交给何云。
　　何云接证在手，眼泪顿时流下了，跌坐在地上，休克过去，一番抢救，苏醒后。呜咽着：“姐，姐呀，小妹是真心爱你呀。”
　　警察：“一个身份证不能说明什么，再看看这部手机，”交给郑龙
　　郑龙拿起手机，眼泪顿时流了下来。
　　郑重呜咽道：“这些东西都是何英姐的。”。
　　小倩也呜咽道：“俺姐只带五千元现金呀？”
　　警察：“可是死者身上是一万二千多元。请问，死者离家出来做什么？”
　　郑龙：“购买羽绒加工设备。对呀，货款已交。郑重，赶快给小兰打电话。”。
　　警察：“这么说，现金也不容怀疑了，咱们去医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