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这方厚土》老农讲故事

24、感应

　　二十三章

　　省城火车站吞吐着四面八方，是起点，是终点，都是前进
　　喧嚣的站前广场，一辆高级轿车在人流、车流中缓缓驶进候车室门前，司机下车，拉开车门，李明辉下车，后小兰，何英下车。

　　几米远的人群里，一年轻女子凝目注视

　　李明辉陪同何英、小兰向候车室走去

　　年轻女子在后紧紧跟随，两眼盯住何英挎的旅行包

　　李明辉安排何英，小兰坐在椅子上，笑着说道：“何英，小兰，下车后，有车接你们俩去宾馆。关于设备的价格，一定要控制在七折之内。最好是四到五折，那是省你们俩学识的象征。”
　　何英站起：“李总，谢谢您，我看我俩是身体，宾馆就不必啦。”
　　李明辉笑着说道：“那是你们俩身份、品位的介绍信，切不可小视啊。另外，你们俩最好多住几天。”。

　　坐在离何英、小兰几米远的椅子上的年轻女子窃喜，悄悄离开。

　　检票开始，
　　跟随何英，小兰身后的年轻女子的肩上多了一个与何英的一模一样的挎包。

　　候车室外的停车场
　　李明辉倚在自己的轿车旁打电话：“喂，郑龙老弟，何英，小兰已在去温州的列车上，啊，您在省外贸，好，好，好，祝贺你，不必客气。开工典礼，我一定到，再见！”
　　1
　　列车上渐渐趋于平静，人们似乎忘记了跋涉之苦。安稳下来，进入了另一种境界。
　　何英、小兰对坐在茶几两旁。
　　小兰：“李总的神通确实大，你看这两个座位选的吧。”
　　紧紧跟随何英、小兰的年轻女子笑嘻嘻的走过来，对何英身旁的一位男子恳求似的：“大哥，换一下座位，可以吗？”
　　男子：“为什么”?
　　女子说道：“我的座位靠近窗口。而两个座位上都是男人，不方便，也不好意思。”
　　男子笑道：“好吧。”起身，拿好自己的东西，笑呵呵的离开
　　女子：“谢谢，”然后，笑盈盈的对何英，小兰招呼着“您好，您好。”
　　19· 16
　　护村林内，树影地，夕阳西斜，让人们看到光天化日之下，也会有阴暗面。殊不知，这种画面，富有一点的哲理。一台挖掘机不紧不慢的将挖出的土倒在四轮车内，车开走，有一台四轮车马上补上。
　　王工程师，微笑着对从远方骑自行车而来的郑重说道：“郑重，这个地方选的太好了。”
　　赵大力笑呵呵的说道：“郑重，水泥路通车十天后，我的储气罐保证运到。”
　　郑重说道：“水泥路通车十天后，我保证两个发酵室及其管道竣工。”。
　　王工程师：“我完全相信你们。”。
　　范德雨与白云清一前一后慢慢的走来
　　白云清老远就喊：“大力，辛苦了”！
　　赵大力向王工程师介绍道：“喊话这个人就是胜利村村长，那一位就是镇委派来的代理党支部书记。”
　　王工程师疑惑地：“啊，这是什么事呀。”目视二人的到来
　　赵大力笑着说道：“德雨，现在得改称您为范书记啦。我来介绍，这位是开发办派来的王工程师”。
　　范德雨伸出左手：“王工，您好！”握手后自我介绍道“范德雨。”
　　郑重笑道：“王工，范书记这个名字叫得好不好哇”。
　　王工笑了
　　赵大力说道：“得雨，久旱逢甘雨，多好啊！”
　　郑重幽默的说道：“可是，饭要是得雨，那怎么吃呀，所以，名好，姓不好。范代，您改姓苗吧，苗德雨那可是锦上添花啦，是吧。”
　　范德雨很不满的说道：“郑重，你取笑我，挖苦我，是不？”
　　郑重笑道：“开个玩笑嘛，你怎么凉水洗屁股，激门了呢。”
　　范德雨：“郑重，咱们在耕地上挖这么大一个大坑，可是触犯了法律，知不知道？”
　　郑重：“哎哟哟，尊敬的饭代，我真不知道，我只知道，听兔子叫唤，还不种黄豆啦呢。”
　　赵大力：“嘛呀，德雨，没看见我在这儿吗？对了，还有市委派来的王工程师。”。
　　范德雨说道：“大力同志，你应该和村里合作。”。
　　赵大力驳斥道：“这不是合作，是开发，是扶持。”
　　白云清：“德雨，是村委会决定，把这项任务交给股份有限农业合作社的。”。
　　郑重：“那时候，可能还没有你呢。”电话铃声，马上接听，“喂，您好！啊 二牛呀，好，好，水泥路还得二十天能够通车。不行，不能等，绕路，出南门，走前进乡，在诚信村下路。啊，你放心，我已经勘察好了。这一小段路呀，靠背，扛，抬，推。我已经动员了全合作社的人，上指白发苍苍，下指活□□。今晚六点出城，好，好，七点钟见。”放下电话
　　白云清急问道：“扛什么，背什么呀，郑重。”
　　郑重说道：“啊，冷库安装设备，水泥路不是不让过重车吗，只好绕道拉到大桥。哎，范德雨，领导干部就是泔水缸，酸甜苦辣都得装，如果这点道理你都不知道，一点小仇，你都不放过，我劝你打马回营算了。”。
　　白云清：“得了，郑重，一会女警察又该掐你啦。今晚，我动员全村的村民，参加搬运活动。”。
　　郑重兴奋的说道：“谢谢，谢谢。大力，晚饭在我家，完全的绿色食品，白村，去吧。”电话又响起了
　　白云清：“接呀”。
　　郑重接电话：“啊，二姑父呀，好，好，绕道，走前进乡，在诚信村下道，对，二姑父，你打电话给二牛，你们一块走。”

　　贺子山家已经同老二屯经济联合体呼吸在一个鼻孔里啦，喜怒哀乐在一张脸上啦。一家人正在吃晚饭，正在养精蓄锐，正在入定。
　　贺丰头不抬、眼不睁、嘴不闲、筷子不停、狼吞虎咽，风卷残云。
　　贺母：几天没吃饭啦。
　　贺丰嘴里含着满满一嘴饭，放下饭碗，发出很不清楚的声音：“妈，我走了。”开门而去
　　贺子山笑了：“好小子！”
　　贺母嗔道：“笑什么笑，二十六、七岁啦，还毛手毛脚的。”
　　贺子山：“你没看见他接了一个电话吗？”
　　贺母：“那他去不去搬运设备呀，去，我就锁门。”
　　门开了，一个小女孩子跑进了：“奶奶，我妈让您看着点俺家。”
　　又一个小男孩也跑进了：“奶奶，我爸让您照看照看俺家。”
　　贺母：“完了。我去不成了。这几个小崽子就把我缠住啦。”

　　特色养殖厂的饭桌上不光是饭菜，还有趣味，乐道，叽叽喳喳。
　　高母放下饭碗便乐呵呵的说道：“今晚，你们都去参加战斗，我留守。”
　　金玲笑嘻嘻的说道：“我妈挺能整词呀，这么多屋，你一个人能行吗？”
　　于木匠推门进来，美滋滋的说道：“还有我呢？”
　　高天笑着低头吃饭。

　　蝎厂的争争讲讲别具一番风趣，听着就让人奋进
　　林飞扬故意的问，“李凯：文超，今晚你们俩谁留下呀？”
　　王文超也故意的说道：“当然是李凯啦。”
　　金平：“文超，你太残酷啦。”。
　　小曼：“只怕你能留住李凯的人，留不住李凯的心。”
　　李凯母：“你们都去，都去！”

　　王立安家，典型的庄户人家，地道的农民阶级。只要认准了被证实了的道理，就会一无反顾的坚持，甚至可以赴汤蹈火。你们看老王头，推开饭碗便下地穿鞋：“哎，老伴，给我找副手套。 ”
　　王母撂下筷子，瞪大了眼睛说道：“怎么，这三座房子就剩我一个人啦。”
　　王父笑道：“怕什么，这样大的劳动场面，都有可能是我生平最后一次，我不去能行吗。”

　　陈海家的摩擦是去伪存真，陈海的脸色是生活在社会最底层人的浪子回头，陈海的态度是撞了南墙的反省。
　　陈海一边吃晚饭，一边吩咐：“今晚都吃饱饱的，都去南大桥搬运设备去。”
　　陈大东嘟囔着：“我不去。”
　　陈小东一墩饭碗：“我也不去。”
　　大喇叭乐呵呵的嘱咐：“去，你爸说去，咱就去。哪有儿子不听爸爸话的。”
　　陈海命令似的：“你们不但要去，还必须得拼命的干。”。
　　陈大东嘟囔道：“妈，啥事都得听我爸的呀。正因为啥事都听我爸的，你在乡亲面前，丢多少面子，受多少委屈呀。反过来，还要我们帮张济，高天，还要郑龙的忙。我做不到。”
　　陈海说道：“咱们帮谁的忙，咱们是在帮自己。因为咱们是老二屯的人，咱们的根在老二屯。臭小子，你以为咱们家有钱啦。别说那点一脚踢不到的眼前珠子，就是再有那么几十倍、几百倍的钱。你若无德，你若忘本，你若离开你的乡亲，你，这辈子就没有快乐，没有幸福。”
　　陈小东：“那你还让我们跟郑龙、张济，高天他们作对。”
　　陈海说道：“那时候，爸是被权、被钱迷了双眼，没有看透他们的真实的目的呀。”。
　　大喇叭：“孩子，你爸是一家之主，不管对错，我们都必须听他的。家里不和外人欺呀。”
　　陈大东问道：“爸，你去吗？”
　　陈海兴致勃勃的说道：“我更得去啦。我不但要去，我把砖厂的三轮摩托都调来了。为的就是证实咱们没有忘记自己是老二屯的人。”

　　黑夜，阻挡不住情绪，抹杀不起记忆。先哲们的脚步，印在斑斓灿烂的星的光里，规范人们的认识。胜利村通往南大桥的公路上
　　推手推车的，扛扁担的杂夹在人流中，盛满整个铺满草帘子的公路，挤得洒水车不得不停运。
　　贺丰追上小雪，便拉住手：“等急了吧！”
　　郎双城追上，调侃道：“哎，哎，这么多人就这么干，没有人的时候又将如何呀？”
　　小雪故意笑眯眯的说道：“没有人看，我们还拉手干嘛呀。”
　　任大江在旁数落道：“狼崽子，人家那是有人时候，干有人的事，没有人的时候干没有人的事，懂不懂？”。
　　小雪见自己非常厌恶的人说出讨厌的话，立刻毫无客气的骂道：“那是你妈，或者你姐、你妹干的事儿、吧。”
　　贺丰故意亲昵的：“亲爱的，咱们穿的是新鞋呀！”。
　　郎双城笑道：“哎，江子，真没想到，你也能参加俺们合作社的乾坤大挪移运动，佩服，佩服！”
　　任大江没有理会小雪，直接对郎双城说道：“我呀，是想看看咱们屯子有多少贱皮子，准备收购。”
　　小雪不依不饶的说道：“哎：郎双城，这才叫有人的时候，不干人事，没有人的时候，干不是人的事呢。”
　　一个中年人脱口而出：“漂亮！”。
　　贺丰美滋滋的说道：“漂亮吗，光漂亮，不值我爱。这是女强人，我的主心骨。”

　　公路上的此时此刻有些人根本没见到，这群青年人都把它当做乐景。殊不知他们的打打闹闹，说说笑笑正是在规范自己的脚步
　　王立安与几个青年边走边聊
　　青年甲：“你说你，立安，你若是早点加入合作社，那满翠不就是你的媳妇啦吗？”
　　王立安笑道：“那是媳妇吗，地道一个妈呀。”
　　走在王立安身后的挽着李凯胳膊的满翠紧走几步追上王立安：“哎，王立安，你是屎壳郎戴好，臭美吧！”
　　王立安笑道：“哎哟，满翠，你才是火车头戴花，美到那算一站呢。”
　　满翠搂住赶上来的李凯的胳膊：“我到站了，你呢，有点男人的气概。”
　　走在前面的那二胖头挤过来：“立安，你真没有男人的气概。”
　　王立安怒道：“什么样算男人气概，你大哥那样就算男人气概吗？”
　　那二胖头：“你说你，那个破合作社让你失去了媳妇，你不但不恨，反而还加入了。小子，共产党那力量大不大，把合作社变成了人民公社，都散架子啦。傻狗不识臭。”
　　王立安骂道：“哎，我说那二，股份有限农业合作社是一条光明大道，我为什么不加入。如果按你的逻辑，你大哥与山东市那个女老板既是朋友关系，又是夫妻关系啦呗。”
　　一阵大笑
　　那二胖头：“喂呀，我说王三子，真想不到啊，小巴拉狗掉进屎窖，你还呛两口呢。”
　　中年人督促道：“走吧，走吧，哎，那二，你来干嘛呀，也要表现表现呐。”
　　那二胖头笑道：“吃饱了撑的呀，我是来看老郑家哥俩是怎么哭的。”
　　中年人笑道：“你想学呀，那你可来错地方啦，这儿只有笑。”

　　公路桥下的一侧，一帮老汉边坐边聊。看似漫不经心，推敲起来，都是哲理。
　　“哎，老哥，你们家也没入股呀，怎么也来了。”
　　“老弟，自打改革开发以来，这场面，这义务劳动，是第一次，我若不来，该遗憾多少辈子呀。入股不入股，都是咱们老二屯的事儿。咱不好好的表现表现，将来也没脸入股哇。人不辞路，虎不辞山嘛。”
　　韩江也凑过来，不合时宜的唱着反调：“啥人不辞路，虎不辞山，我看那是墙上草，随风倒，哪边硬，哪边跑。看郑龙能耐了，又捧人家大腿晃了。”
　　“是呀，想当初我们也捧你来的，可是越捧你越蔫蔫。
　　沈洪真，李冰，刘微微，姜媛媛，高天，金玲，小顺夫妇，梁新，鲁二平快步走来了。越过老汉们
　　“老哥，入股吧，还等什么？
　　“我早就想入股，你说我干什么能行啊。
　　“起码干活挣工钱吧！
　　“我寻思陈海是党支部书记啊---------
　　有人高喊：“哎，陈海带十几辆三驴子开来了。”
　　人们纷纷扭头望去
　　陈海站在第一辆三驴子的车斗里，手扶护栏笑着，不时的用一只手与人们致意。
　　“陈海也走过葱地，寻思过来味啦。
　　“你们就看看这帮年轻人吧，一对一对的。兴旺发达呀
　　大桥两侧的水泥拦干上。堤坝上，老杨树下满是满脸笑容的人。

　　某市，灯、星混杂，霓虹闪烁，车流如水，惊世骇俗。某星级宾馆，静若止水，深沉干练。某房间，心若欢兔，情难自禁。
　　何英，小兰兴致勃勃的坐在沙发上
　　何英感慨道：“看起来李总说的对呀，住这样的房间，让我们的身价顿增千万，我们的对手，不得不刮目相看，所以，今天的第一轮谈判，比我们预想的还要顺利。”
　　小兰说道：“看起来，张济二叔说的也没错，我们住这么昂贵的宾馆，花这么多钱，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报销的。可是，生意又如何谈得成。莫说六折，人家老总的办公室，咱都进不去呀。”
　　何英微笑着说道：“小兰，你去洗一洗，然后，咱们睡一个好觉。”
　　小兰：“行，为明天的五折进军做好充分准备。”走进一个房间
　　何英见小兰进了洗澡间，站起来拿过自己的挎包，拉开拉链，大吃一惊，急忙伸手拿出一打打报纸，又塞了进去，呆坐在那里。脑海里立刻浮现出：
　　闪进

　　火车的一个车厢内,坐着的人少，站着的人多。尽管心在飞驰，脸却呈现隐忍。
　　女贼笑盈盈的挎着，拿着自己的东西挤过来。将大包吃力的举起来，何英帮忙，将之放在货架上。
　　女贼气喘吁吁的坐在何英对过，小兰身边：“姐，您有水吗，一个女人单身出门真不容易啊。”
　　何英：“有，”从自己座位下面的一个塑料袋里拿出半瓶矿泉水，笑道“不好意思，就剩半瓶了。”
　　女贼接过：“谢谢”一口气喝个精光，喘着气：“谢谢，姐，您到哪下车呀？”？
　　何英警惕的笑道：“我们啊，得在明天早晨呢。”
　　女贼：“哎呀，那么远呀，离开水可不行？”
　　何英：“没关系”。
　　女贼：“对，车上有卖的”将自己的挎包交给何英，笑道“姐，您帮我拿一会儿。”起身便走
　　小兰抿嘴笑道：“姐，这个女人，有些自来熟。”
　　与小兰同坐的一个女人说道：“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嘛。”
　　何英看着小兰，笑了
　　女贼笑盈盈的捧着三瓶水走回来，将水放在茶几上：“姐，这几瓶水代冰的，凉着呐。我不知道别人，我一坐火车就困，离开水，就不行。”
　　列车流动售货车走过来：“让一让，烟酒糖茶矿泉水，冰棍雪糕烤鱼片啦”。
　　何英拿出钱来：“麻烦您给我三瓶”。
　　女贼站起来：“嘛呀，我这不是买来了吗，快把你的钱收起来，这售货车一趟接一趟，喝完你再····”把何英按在座位上，故作惊讶的“哎呀，姐，咱姐俩有缘呐。”随手拎起何英的挎包，又把自己的挎包拎起“姐，你看，一样不？”
　　同坐的女人：“是一样，完全一样，是一个商店买的吧？”
　　女贼：“姐，这说明咱姐俩爱好、兴趣，观点一致。”往回送包时，将茶几上的矿泉水碰倒，掉在地上。
　　何英，小兰同时弯腰去捡。

　　闪回）
　　小兰从洗澡间出来：“姐，你想什么呢，那么专注”。
　　何英回过神来，支支吾吾的：“啊，啊，我在考虑明天的谈判问题。”
　　小兰边擦头发边说：“你去洗吧，真舒服啊。”
　　何英强做笑脸：“好，我先打一个电话，把你的手机给我。”
　　小兰说道：“就在我的挎包里。”
　　何英走过去拿出小兰的手机，拨号：“喂，郑龙，啊，小兰的手机，图个方便嘛。你现在哪儿，啊，相当顺利。明天，我将羽绒加工安装图，传真回去。我准备让小兰在这儿熟悉一下羽绒加工的全过程。这段时间，我去马玉，林小龙那儿。我呀，没事呀，可能是这几天，没睡好的缘故吧，你放心吧，好，好，十天后再见。”合上手机，见小兰在整理头发，放在床上，便走进洗澡间。
　　小兰坐在镜子前，手突然停下来，自言自语的：“明天的谈判，英姐要离开，给对方造成错觉，高，实在是高。然后，我在给他们来个若即若离，我们成功啦。”看见电脑自言自语的说道，“可惜呀，我不会玩。”。
　　洗澡间里
　　何英任凭喷头喷出的水浇到自己的身上：
　　闪进

　　列车上，靠在椅背上的何英的大脑在飞速的运转，假设一个个谈判的境况，看到小兰正在与瞌睡做最后的挣扎，突然，发现女贼已经不在啦。
　　又看了看自己的东西安然无恙，放下心来。急切的轻声问身边的正在说笑的女人：“大姐，对座那个姐妹呢”
　　女人：“啊，早就下车啦’

　　闪回：
　　何英：就是她，就是她，你就在省城，你跑不了

　　村委会会议室，换了一个领导，就一个面貌，断不了慷慨激昂的味道。就像那庄稼割倒了一茬又长出一茬，断不了父亲的问道。好也是好，不好也是好，因为都在前进
　　三十几名与会者，三十几个面孔，却是三个表情。一种是聚精会神，一种是玩世不恭，一种是若无其事。三种表情又是一个内容：寻找战机。
　　范德雨坐在讲桌的正中，边打手势边讲。白云清，杨非陪伴左右，李真做记录。
　　范德雨：“归纳起来，就三点，一、村屯建设总设想，二、招商引资，三、退还村民那有才买地款，我先说说第一个问题。”

　　省城，站前派出所睁着黑、白两只大眼睛，似乎能够洞察一切。
　　何英报案，女警察记录
　　女警察：“请问您的挎包内都有什么？”
　　何英：“一套高档衣服，一部手机，现金五千元，还有身份证及记事本，具等。”
　　女警察：“好在东西不多，您放心，我们会尽快破案的。”
　　何英说道：“别的东西，我可以不要，那套衣服，我必须追回，因为那是我对象从牙缝中节省下来的。”。

　　村委会会议室，新领导演说，都振振有词，不知道底细的，为之振奋。知道底细的，必将嗤之以鼻。这就是历史，这就是抵达。
　　范德雨：“请大家对我的提案发表一下意见”。
　　三十几名村民代表左顾右盼后，把目光齐聚郑重身上
　　郑重说道：“范代——”。
　　梁新鄙视的接茬说道：“饭袋，酒囊饭袋！”然后哈哈大笑
　　郑重笑了：“梁新，你理解错了。这是范德雨代理党支部书记，村主任的简称，尊称。”。
　　范德雨压住自己的情绪：“郑重，你有话就说。”。
　　梁新故意挑毛病：“哎，范代，你的下话应该是‘有屁就放’吧，你也太没有修养啦。不知是你的姓不好，还是你这个官名不好，你不忌讳，我们忌讳。大家想一想，一个没有修养的家伙，一个酒囊饭袋给我们当头，我们的日子还能有好吗？”
　　白云清怒道：“梁新，你是不是长一双锔锅锔缸匠的眼睛，专门找破呀。”。
　　范德雨实在控制不了自己的恼火：“这是找破吗，纯粹是在颠覆政权。”
　　梁新蹭的站起来：“好，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样把放出去的屁，再收回去的。你必须给我说出个123来，否则 你就别想出去这个屋。他奶奶的。”
　　郑重严厉的：“梁新，坐下！范代，请问：是谁把耕地当作草原拍卖，镇党委提取的百分之四十谁退，拍卖金现在何处，你为什么闭口不谈。还有，我们种养加股份有限农业合作社完全是按照村委会，村民代表的规划运作的，并且取得了镇党委，市委的肯定赞誉，你为什么给予否定。”
　　突然，老艾头慌慌张张跑进来：“白，白村长`，公安局来电话，让何英的家属马上去辨认。”
　　郑重急切的：“艾叔，是说去辨认吗？”
　　老艾头：“是这么说的”。
　　郑重急了：“范德雨，咱们回头再说”。跑出门去
　　范德雨：“咱们继续开会”。
　　张济站起身来：“这是开会吗？”
　　贺子山也站起身来：“是不是开会，我也没有心思陪你玩啦。”
　　梁新：“范代，如果不够三分之二的村民代表签字，无论你作什么决定，都是无效的。”随张济，贺子山退出会场
　　白云清见代表们纷纷站起：“德雨，散会吧。我也必须得去弄个明白。”站起来了

　　村街道上，空旷、旷古,去的是浮云，来的是烟霞。
　　郑重边走边打电话：“喂，小兰，和何英姐在一起吗，哦，知道了，我知道了。”又拨号“喂，马叔，我何英姐去您那儿了吗，哦，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又拨号“喂，小龙，见到何英姐了吗。哦，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又拨号“哥，我何英姐可能出事了。”。

　　省城火车站，你这个藏污纳垢的地方。待我有权力时，看我如何整治你
　　何英裹着纱巾，戴着墨镜在候车室门前观察，寻觅······

　　古城火车站售票厅前，人们个个笑嘻嘻的拿着钱找穿越。
　　郑重，何云，何小倩下了汽车，直奔售票厅
　　郑龙从售票厅出来：“郑重！”
　　何云犹豫一下，奔了过去，哭道：“龙哥！”
　　郑龙说道：“不要这样，何云。郑重，妈知道不？”
　　郑重：“我们只说何英姐来电话，让我们马上过去。”
　　郑龙：“好，票已经买好了，走吧！”
　　何云跟在郑龙身后，哭泣着：“我姐的命，真苦啊！”

　　街道稳稳当当，街道上就慌慌忙忙啦。无论东来的，西往的。不管脚步是快是慢，心里都是急匆匆，急匆匆的迈向人生。
　　王敬贤边走边打手机：“哎，方存，何英出差，遭遇车祸，可能九死一生。啊，郑龙，郑重，小倩还有何英的妹妹何云，已经去了，好，好，好，我马上去齐队长他们家”。

　　特色养殖厂还有一个特色，就是好事儿也要争论，坏事儿也有争论。好像没有争论就没有正确似的
　　全厂人不约而同的聚集在饭堂
　　高天面向大家：“按照梁新所说，何英生的希望几乎没有，我们怎么办，不，应该说，我们怎么干！”
　　金玲第一个说道：“无论如何不能让村民散心。”
　　沈洪真说道：“师傅，反正梁新没有事干，让他来协助师娘，接待外乡镇前来接收种兔的客人。您就放心的去吧！”
　　梁新：“我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高天：“您说。”
　　梁新：“咱们特色养殖厂现在是财源广进，对不？”
　　何小顺插嘴道：“哎，梁新，不是咱们，嗷，不包括你。”
　　小顺媳妇：“听着得了！”
　　高天说道：“梁新，现在，我们特色养殖厂不是财源广进，而是财源滚滚。不瞒你说，仅销售种兔这一块的利润，你想都不敢想。信不？”
　　梁新：“所以，咱们必须掌握自主权。”
　　小顺笑道：“啊，瞎子吹尿壶，没听见声，却听出味来了。”
　　金玲不解的问道：“自主权，还要什么自主权？”
　　梁新：“嫂子，何英这么一死，郑龙势必受到沉重的打击—”
　　沈洪真看了脸色逐渐严肃、愤怒的高天：怒道：“行了，梁新！”
　　李冰站起来，手指梁新：“不怪屯子人说你是连鬓胡子吃炒面，里挑外撅的主。滚！”
　　高天大吼道：“李冰，坐下！”态度比较和蔼的说道“梁新，记住高哥的话，一个人啊，不管你有多大能力，也不管你有多大事业，如果你自己不知道你自己，不知道感恩，那么，最终的下场，必将是，万、人、唾、弃。好了，我走了。”转身便走

　　何英事儿，贺子山家也激起浪千层，万重，由教训认定的路不灭。感情的潮水汹涌澎拜，奔腾向前
　　贺子山开天辟地第一次召开了家庭会议笑呵呵的面对一家人说道：“我把你们哥三找来就一件事，郑龙，郑重都不在家，三个厂子正处于关键时刻，引进的乳猪，软骨鸭马上引进，还有孵化设备的提货安装，所以，老爸我必须出山。”
　　贺大：“爸，您就去吧！”！
　　贺母把全部的爱隐藏在唠叨之中，因为冷不丁的去表达，还真顺不过劲来：“去吧，去吧，我知道你的能耐。家里有你是五八，没有你是四十。去了一个多事的婆婆，咱们更顺心。”
　　贺子山笑道：“那好，我走了。”起身便走。刚到门口
　　贺母立刻喊道：“你回来!”
　　贺子山只好顺从的回来。
　　贺母嘱咐道：“现在你的任务是啥，你应该知道。另外，何英的事，必须瞒着老郑嫂子，不，必须瞒着全村人。”
　　贺子山笑道：“对呀，”又走到门口
　　贺母又招呼：“你回来！”
　　贺子山只好又回来
　　贺母：“这是你改变村民对你看法的机会，你别拿自己不当人。”。
　　贺子山笑着说道：“哎呀，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又走到门口，站住，回头“还有事吗？”
　　贺母笑道：“雁过留影，人过留声，咱不怕吃亏。”

　　某市派出所,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只要你进得屋来，那就是‘既来之则安之’了，公安公安嘛。你看，郑龙一行人刚进屋，便被请到楼上。
　　警察甲：“请你们查对，确认一下死者的遗物”。
　　郑龙拿起何英的身份证，看毕，交给何云。
　　何云接证在手，眼泪顿时流下了，跌坐在地上，休克过去，一番抢救，苏醒后。呜咽着：“姐，姐呀，小妹是真心爱你呀。”
　　警察：“一个身份证不能说明什么，再看看这部手机，”交给郑龙
　　郑龙拿起手机，眼泪顿时流了下来。
　　郑重呜咽道：“这些东西都是何英姐的。”。
　　小倩也呜咽道：“俺姐只带五千元现金呀？”
　　警察：“可是死者身上是一万二千多元。请问，死者离家出来做什么？”
　　郑龙：“购买羽绒加工设备。对呀，货款已交。郑重，赶快给小兰打电话。”。
　　警察：“这么说，现金也不容怀疑了，咱们去医院吧。”

　　第二十四章
　　某城火车站威风凛凛，鸟瞰如蚁的人群，抒发着会心的呐喊。
　　何英依然戴墨镜，裹纱巾徜徉在人的海洋中。

　　十字街，供销门前的路，加入了快节奏的生活方式。又以快节奏的眼光看待周围发生的一件件事儿。虽然从不动声色，也有爱憎。
　　陈海在公路上匆匆向北走着，发现张济从供销社出来急喊：“张济，张济！”
　　张济站住：“哎呀，小弟，你从河里来呀？”
　　陈海走近：“张济，你没有病吧，我比你大九岁呢。”
　　张济嘿嘿笑道：“我第一个被告倒，你第二个被告倒 。你不是我小弟，是什么？”
　　陈海：“行了，咱俩别掐、别斗了。对你、对我都是好事，偷着乐吧。哎，是何英出事啦吗？”
　　郑济答道：“是啊，陈海，你怎么看？”
　　韩江从供销社跑出来，后跟马东海：“陈书记，陈书记，”来到近前看见张济笑道“啊，张二也在呀。”更加兴奋的边笑边说“陈书记，何英死了，郑龙完蛋了，咱得吃个喜吧。走，去我——”
　　张济怒不可遏，一掌打去。
　　韩江猝不及防，一个我字刚出口，便倒在左边，手里的酒瓶飞出老远，碎了。韩江爬起来，便扑向张济：“你他妈活腻了吧！”
　　陈海立刻拦当韩江：“你还怨人家打你吗。”几次拦挡无效，气得也狠狠的打了韩江一记耳光“你真是傻透了。”
　　马东海急喊：“韩江，住手!”
　　韩江愤愤的大声嚷道：“马哥，他们俩打我一个，我岂能容他。”
　　马东海说道：“江子，不怨人家张济打你。如今，合作社的人呐，都沉浸在无限的悲痛之中，你怎么能要吃喜呢。这不是赤裸裸的诅咒吗。听哥的，向张济道歉”。
　　张济说道：“道歉倒不必啦，韩江，别自己把自己的路全部堵死。”
　　马东海又怒向陈海：“可是，陈书记，你不应该打韩江，他什么时候不听你的话呀，怎么，说错地方了，你恼羞成怒了，所以，过年的饽饽，谁都揍呀，打死人，你不偿命，是不？”
　　韩江怒道：“陈书记，你这可是拉偏仗啊，”
　　陈海气愤的说道：“江子，你怎么就不好好想一想啊，为什么自己成为过年的饽饽了，谁得着谁揍呢。”
　　马东海想了想说道：“行了，江子，这阵子不是找事的时候，咱们走。”走了几步，回过头,说道，“陈书记，你是（四）个爹，我四个儿，不得不服你呀”。

　　村内街道，也是从某地到某地的一个桥梁。虽然小，但是也起到天下所有的桥梁的作用。那铿铿锵锵的脚步，时时刻刻震撼人心。那窃窃的呢喃，温暖着人心。那谆谆的沟通，激励着人心。从此岸到彼岸，大快人心。
　　王敬贤陪着杜方存走着，
　　杜方存嘱托道：“一会到了郑龙家，一定不要说漏了嘴。”
　　王敬贤说道：“那得瞒到什么时候呀，我相信他老人家会挺得住的。”
　　杜方存说道：“何英遭遇车祸，现在只是个消息，就算是准确的，也必须让郑龙他们母子，去互相安慰”。
　　王敬贤：“哦，我明白了。我怕控制不住，要不，我就不去了。”

　　郑重家的脚正，何怕鞋歪。因为身正、路正的感召，赢得众人拾柴，赢得火焰高。烧毁一切旧的、邪的，清净了世间，自己也得到了涅盘。今天，合作社的五虎上将又来了。
　　郑母疑惑的问道：“高天，我问你，何英是不是出事了？”
　　贺子山抢先笑道：“没有，根本没有，你怎么就不信任我呢。”
　　郑母骂道：“你给我闭嘴，你跟我没有一句实话，吐吐沫都掺假。”
　　陈海，张济开门走进来了
　　陈海进屋便嚷嚷道：“老嫂子，您要节哀呀”。
　　贺子山怒道 ：“陈海！”
　　张济嗔怒的对陈海说道：“你什么意思？”
　　齐妻闯了进来：“这怎么办呐，凤童还没回来。”
　　郑母：“什么事呀，看你心急火燎的”。
　　齐妻心直口快：“哎哟哟，你真的不知道呀，郑龙他们干什么去了，不是何英让车撞死了吗？”
　　张济立即说道：“根本没有的事，你们老娘们呀，听风就是雨。要么，怎么说头发长，见识短呢。”
　　郑母：“不对，肯定有事”。
　　杜方存，王敬贤进屋：
　　杜方存看了看大家，说道：“都在呀，大娘，何英是出事啦，腿骨被车撞劈啦，现在医院里”。
　　齐妻一只手不住的拍打自己的心口窝：“哎呀妈呀，吓死我啦。”
　　郑母：“这么大点一个事，你们都瞒着我。我是纸糊的，面堆的呀。”
　　杜方存：“依现在的医疗医术，何英的伤不是问题。不过，就是有再好的刀口药，也不能割口子呀，对吧。”
　　王敬贤：“何英住院期间，郑龙必须作陪。又赶上修路，我们的建设又到了关键时刻。而我们又必须用最优异的业绩，迎接郑龙何英的健康归来。”
　　陈海：“我非常赞同敬贤的话。我觉得我的机会来了，我觉得种养加股份有限农业合作社能够接纳我了，所以，我抢了话。张济，子山，以前的许多事，不管是你对，我错，或者我对，你错，咱们都不要计较了，好吗？”
　　张济：“我非常欢迎你加入合作社，因为有了你，我才能感到有乐趣。”
　　贺子山说道：“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其乐无穷嘛。”
　　陈海：“行，行，行。现在，我陈海表个态，我陈海的钱，说是我的，就是我的，你们谁也抢不去。说不是我的，就不是我的。我花着，不忍心。因为那是改革开放的结果，那是乡亲们捧场的结果。可是乡亲们没有富起来，有一点良心，有一点人性的话，都会寝食不安的。所以，我要把我所有的钱都无偿的拿出来，借助合作社这个平台，让我的乡亲都富起来。然后我们一同大碗酒，大块肉，共同奔向明天。”。
　　杜方存：“这就是我们农民的风采。来，鼓掌欢迎！”。
　　掌声过后，陈海：“敬贤，我知道现在封路，明天开始，每天必须有一万块红砖运到。因为洒水车能过，我的三驴子就能过。还有—”

　　某医院太平间，一个港湾，一个驿站。一个归去来兮的中转站。
　　郑龙等人随警察步入太平间，面对一具面目全非的血肉模糊的尸体，一个个潸然泪下。
　　小倩：“哥，这衣服不对呀，何姐从来不穿这么高档、这么华丽的，况且又是连衣裙。您看，还有这鞋。”
　　郑龙肯定道：“这衣服，这鞋，确实是何英的。”。
　　何云一眼瞧见死者仅存的一只耳朵上扎有两个耳朵眼，脑海里立刻浮现出：
　　闪进

　　齐范童家的炕上，热火、热乎、热闹。
　　姐俩躺在一个被窝里，说着笑着。
　　何云扯着何英的耳朵：“姐，干嘛不扎耳朵眼呀。”。
　　何英笑道：“小时候，不懂事，大人给扎，也就扎了。现在懂事了，为了粉饰而活受罪，太不值了。”。
　　何云也笑道：“将来陪伴我姐夫出入高级场所，不戴耳环、耳坠子，多没面子呀。”。
　　何英：“你龙哥是那样的人吗？”
　　何云：“人是会改变的。哎，姐，有那么一天，小妹代劳了。”。
　　何英笑了：“那就看你龙哥愿意不愿意啦”。
　　何云笑着：“姐，您就等着吧。”
　　闪回

　　何云为了掩饰脸上现出的惊喜，立刻扑到死者的身上，免强装做哀痛：“姐呀，我苦命的姐呀。从小到大，您把全部的爱都给了我。我一定用我的实际行动，把您对父母的孝心，对龙哥的缠绵，对合作社的情爱，全部承担起来。您安息吧！”
　　警察们，郑重，小倩又一番劝慰
　　郑龙独立在一旁，脸露狐疑

　　村委会的境况说明了‘一朝天子一朝臣’的正确。自范德雨上任以来，说冷却，耗子可以在办公桌上跳舞。说热闹，吵吵嚷嚷，打打闹闹屋顶都能掀翻。今天又是会议
　　范德雨美滋滋的：“云清，我以村屯建设名义申请国家扶持金二十万，先将我们村的环境卫生搞好。”
　　杨非惊讶的笑道：“哎呀妈呀，范书记，你真是我们村的救世主啊！”
　　白云清冷静的问道：“钱，到手了吗？”
　　范德雨，“申请这笔款有三关，我已闯过两关。而最后一关，也就是花几个钱的小问题。好了，总之这笔钱，是十拿九稳，秃头钉子，没冒！”
　　白云清：“那好，我们是不是现在就开始运作”。
　　范德雨笑呵呵的说道：“我打算下午开个村民代表会议，具体研究一下。”
　　白云清表现出为难的样子，说道：“恐怕不行，何英惨遭车祸。人们都沉浸在悲痛之中，合作社的代表又都献身于几个厂子的建设。”
　　范德雨立即表现出生气的样子，说道：“行了，别说了，具报道，全国每年约有十万人死于车祸。按照我的估计，二十万不止。如果都象他们那样，我们的事业还搞不搞啦，社会主义，还建设不建设啦”。
　　李真双手一摊：“没有人参加会议，我们也没办法。”
　　韩江，那大胖头敲门，进屋
　　范德雨又立刻多云转晴，笑道：“来，来。你们俩来的正好。老那，老韩。你们俩什么时候加入合作社呀”。
　　那大胖头笑着说道：“我有那么大一个养牛厂，跟随马引拉，李雀巢，那才是咱们市，咱们农民的正道。我干嘛要加入他们那个兔子尾巴，根本长不了的合作社呀？”
　　韩江大嘴一咧，：“我呀，公鸡下蛋那年吧！”
　　范德雨美滋滋的说道：“老那，你没有忘记市委马敬书记的开凿引拉工程，让我们这个高寒地区，变成了鱼米之乡。李树森书记的引进雀巢公司，使我市成为全国养牛第一市的业绩。说明了你这个人不忘本。完全可以重用。我决定，老那，从今天起，你就负责全村的环境治理工作。韩江同志，你负责全村的不良风气的治理工作。白村，老杨，李会计，你们的意见呢”。

　　某市街道上与农村街道没有什么两样。只不过宽了些，长了些，人多了些，品味形形色色些。但都是到达彼岸的必经之地。
　　何云边走边打电话：“妈，我姐扎过耳朵眼吗？肯定吗？好，明天，你们谁也不要过来了。啊，因为没等你们到，我们就返回去了。那就直接去郑龙家吧。告诉我爸，还有我弟弟他们两口子，千万不要过分的伤悲，就当我姐没死。妈，我不是无情无义的人，信我的，没错。”合上手机，继续往前走，又拨号“哎，亲爱的，是我。我们马上就可以团聚了。”。

　　羽绒厂建设工地真的建对了时间，建对了地方。因为，它让人们提升了一层修炼。
　　赵宝刚偕同工人们沿着公路朝羽绒厂工地走去，刚到对过，三辆三驴子车冲上公路。陈海跳下车来：“宝刚，一万红砖送到。”
　　赵宝刚笑道：“哎呀，陈书记，啊，陈老板，你怎么亲自押运呀。”
　　瓦工甲：“陈书记，这不是高射炮打蚊子，大材小用吗”？
　　陈海自豪的：“什么大材小用，我如今也是合作社的一员。我也要有一分热，发一分光。”
　　小工乙将军道：“哎呀，我说陈书记，你千万别说你把你所有的钱，都投到俺们合作社来了？”
　　陈海俏问道：“为什么？”
　　村民笑道：“谁信呐！”
　　陈海：“你当然不会相信了，因为你目前还不能算作一个完整的农民。好了! ”上了三驴子车，举起一只手摇晃着“再见了！”

　　省城火车站仍然张着大嘴，吞噬着来自四面八方的人们，然后，给予消化、分解，就像烈火真金一样。
　　何英仍戴着墨镜，纱巾穿梭在车，人之中。

　　某市派出所内却是另一番景象
　　警察甲：“郑龙同志，现在死者的身份已经确定无误，对吧”。
　　郑龙：“我认为死者不是我的亲人何英。”
　　何云并不显得十分忧伤：“姐夫，你是悲伤过度了。我姐走了，已经成为事实。你要振作起来，我姐未完成的事业，还有我呢。”
　　警察乙：“郑龙同志，这样的事，放在谁的身上，谁也接受不了。好在我们警方已经掌握了逃逸车的线索。归案后，肯定要给死者一个公道。”
　　小倩哽咽着，说道：“我也认为死者不是何英姐。”
　　何云：“倩姐，你有根据吗？”
　　小倩：“没有根据，我凭直觉。”
　　警察说道：“何女士，凭直觉是不科学的，我们警方的意思是尽快火化。”
　　何云：“我代表我的父母表同意，另外我要把骨灰带回，以慰藉我的家人。望警方给予协助。”
　　杜小兰闯了进来：“姐呀！”一通哭喊。一通劝止，后说道“我要看看我姐！”。
　　警察说道：好吧

　　省城站前派出所的斩钉截铁，让人毋庸置疑。满面春风，也让人不寒而栗
　　何英敲门进屋，寒暄后
　　警察站起：“来，何英女士我们正要找你。”
　　何英急切的问道：“嫌疑人抓到了”。
　　警察：“根据你的描述，我们的排查，哦，请到这边坐。”指电脑桌
　　何英走到电脑前仔细看着。
　　女警察操纵电脑：“您看，是她吗？”
　　何英肯定的说道：“是她，就是她！”！
　　警察：“此人名叫周玲玲，虽是农村人，但自十几岁就混迹于周围几个城市，疯狂作案，是扒窃高手。”
　　警察乙：“从时间上推算，您失窃的当天，正是周玲玲刑满释放的第二天。我们已经在其几个落脚点布控，不见踪影，所以，我们认定她暂时不在本市。何英女士，我们马上发通缉令。”

　　某城市
　　医院的太平间门前
　　杜小兰失魂落魄似的跟着警察从太平间出来，扑到何云身上大哭。
　　郑重，小倩流着泪陪立左右。郑龙一脸肃穆
　　何云平静的劝慰：“小兰，忍住情绪，我们还有许多事要办呀。”
　　小兰呜咽着：“何姐，太惨了，太惨了，整个脸都没有了。”
　　郑龙借小兰喘息的空档，上前问道：“小兰，何英走后，你们没有通话吗？”
　　杜小兰想了想喃喃的说道：“六号的，中午”
　　郑龙急切的问道 ：“谁打给谁的电话”。
　　小兰呜咽着：“开始，我急于向何姐报告好消息，可是何姐的手机不在服务区。后来，是何姐打过来的。”
　　郑龙：“何英是用自己的手机吗？”
　　小兰：“好像是座机。”
　　郑龙肯定的说道：“这么说，死者不是何英”.
　　何云马上辩解的说道：“龙哥，就凭我姐不用手机，而用座机给小兰打电话，你就断定死者不是我姐，太牵强了吧。龙哥，我理解你的心情，世事难料，谁也没有办法，我们必须向前看。龙哥，我与我姐的情感不比你淡，我们之间的爱，我敢说，可以超过父母。我一个小女子，都能把这份情，这份爱，铭刻在心底。你一个男子大丈夫，怎么就不能呀？”
　　郑重一头雾水的说道：“哥，现在，只有这样啦。”
　　郑龙：“好吧！”

　　马大海家这个儿孙满堂的单身汉子家里，也有那么一丝丝热气 。
　　韩江进屋便一屁股坐到炕头上：“马哥，你韩老弟现在是老二屯的红人”。
　　马大海：“如果你能够把陈大牤子干趴下，那么，你就不是红人那么简单了。”
　　韩江笑眯眯的说道：“我还能当上书记吗？”
　　马大海说道：“那就看你能不能够把范书记靠住了。”
　　韩江美滋滋的炫耀道：“张飞吃豆芽，小菜一碟，马哥，你老弟是治保主任啦。”
　　马大海继续怂恿道：“所以，范书记一走，你就可能当上书记”。

　　某市
　　殡仪馆的肃穆，是对行者归去的的思念。是辞别的感悟。
　　郑重捧着骨灰盒与小倩在前默默的走着，何云紧跟其后。
　　郑龙与小兰故意落在后面。
　　郑龙悄悄的说道：“小兰，我一直认为死者不是何英。你看呢？”
　　小兰说道：“我只怀疑一点，何姐来这座城市干嘛呀？”
　　郑龙又说道：“还有，何英常穿的衣服哪里去了？她是不会扔掉的。”
　　小兰：“对呀，何姐包里多出那么多钱是哪里来的？啊，我记起来了，我姐走时从我这又拿走三千元？”
　　郑龙分析着说道：“还有，从何云前后反常的情绪上看，死者肯定不是何英。但是，这些最主要的证据，只有我自己相信啊。”
　　小兰：“还有我呢。”
　　郑龙：“小兰，死者是何英也好，不是何英也好，总之，短时间内，何英是不会出现啦。可能就是她来这座城市的原因。小兰，我们马上就要返回去了，大哥交给你一个任务，必须二十四小时开机。”
　　小兰：“我懂了。”

　　某城市的街道上，何云穿过熙熙扬扬的人群，来到僻静的地方拿出手机：“喂，亲爱的，事办得怎么样了，好，好，辛苦你啦。不急，不急。对，对，好呀，我也期盼这一天啊，拜拜！”

　　特色养殖厂的大门上方
　　学校临街新竣工的三十多米长的平房，中间的门洞子上方。
　　南下洼子里的肉联厂，羽绒加工厂，饲料厂的入口处的上方。
　　连接鹅塘及塘间的葡萄园，五味子园的甬路上方
　　全部挂上了黑纱

　　郑龙家，两侧平房间的甬路上，街道上，站满了手持白花的前来吊唁的人。所有的人的心里想要知道的肯定是：人呀，你来自哪里，你又去了哪里。现在，你好吗？
　　张济从郑龙屋里出来，站在人群中，大声说道：吴再伟，马上将咱们合作社的所有车披上黑纱待命。
　　吴再伟：“遵命！”走出人群
　　王敬贤又嘱咐道：“今天出殡，如果还有愿意帮助我们的车辆，我王敬贤代表股份有限合作社，谢谢你们啦。”鞠躬
　　人群中，男甲：“敬贤嫂子，我去，如果我不去，那么，我就是比烧火棍多一副下水啦。”。
　　男乙：“走啊，有血有肉，有肝有肺的人，走哇！”
　　丙：“嘛去呀？”
　　乙：“回去起车去呀”。
　　陈海赶到：“敬贤，张济，今天，砖厂除了大窑外，全部停工。人，车已到”。
　　王敬贤鞠躬：“谢谢，不过，您不应该停工。”
　　陈海说道：“敬贤，我必须停工。我要让人们知道，为大家伙的利益办事的人，必须受到尊敬，受到爱戴。”
　　马东海大声挖苦道：“喂呀，陈海，你挺能玩呀”。
　　陈海看了看马东海，说道：“，不管我怎么做，在你眼里，我都是恶人。没关系，我会让你改变态度的。乡亲们，我会让你们改变对我的看法的。”
　　马东海：“说的比唱的好听，谁不知道你，尿壶镶金边，嘴好！”
　　陈海说道 ：“我陈海的钱，可以说是咱们全村一年的收入总和，可是，我喝下去的是茅台，是五粮液，却不觉得香甜。为什么，为什么呀！我被罢免后，终于找到答案。看到郑龙他们，张济他们，我终于知道，那不是茅台，不是五粮液，是惭愧，那不是生猛海鲜，是孤独。老辈人告诉我们，一人不喝酒，二人不耍钱。千真万确呀。我陈海的钱，是大家帮我挣到的，我为什么不能去帮大家，让咱们共同大碗酒，大块肉，寻找人生的最大乐趣呢。”

　　村委会经常是随娘改嫁。换一个户主，就换一班人马，就换一种生活方式。不管你是什么生活方式，你所走的路都必须跟随时代的拍节。
　　韩江、那大胖头一大早就来到办公室：“哎，老艾，白村，杨治保怎么到现在还没有上班呀？”
　　老艾头阴着脸，说道：“你以为他们象你似的呀，人吃饱了，狗就喂了呀。没有事，谁来这儿起腻呀。哎呀。对了，今天何英的骨灰回来，肯定都去那儿啦。”
　　那大胖头：“哎，江子，赶快给德雨打电话。”
　　韩江装腔作势的=的说道：“对头。”拿出手机摆弄一会，“哎，昨天我才买来，还不太会使。”。
　　老艾头手里拿着锁头，边晃动边说：“不会使，挎着也威风，是不。”
　　那大胖头：“我来。”接过手机，按键“喂，范书记，今天，何英的骨灰到家，全村的人都去了。我们的工作是不是也停下来呀。给人家多少钱，人家也不干啊。好，好，好吧。拜拜！”
　　老艾头：“你们俩还有没有事啦？”
　　韩江的说道轻蔑：“怎么，我们俩有没有事，还得告诉你吗？”
　　老艾头寸步不让的嘿嘿说道：“你就是告诉我，我也不会听的。初一，十五我不知道，刮风下雨我不知道，我自己干什么的，我还能不知道吗？”
　　韩江叫嚣道，“你知不知道我管着你？”
　　老艾头仍然嘿嘿笑道：“哎哟，这个，我还真不知道。那三，韩小子，我要锁门啦。”。
　　韩江眼睛一瞪：“你锁门，敢！”！
　　那大胖头自觉没趣笑道：“江子，咱也该走了。”抱着韩江走出

　　学校院右的公路上至学校操场上的灵棚，穿越时空的风儿，拭舔着蠕动的衣裳。把那从深处发出的缕缕悲伤，举到天上，凝成一片云。让人们看到云飘走后，依旧是欢乐。
　　郑重，小倩捧着骨灰盒在前，沈洪真，李冰，刘微微，姜媛媛陪伴左右，慢慢移动
　　老书记，老村长，郑母，高母，林飞扬夫妇在后 ，依次是佩戴黑纱，举着白花的是张济夫妇，贺子山夫妇，陈海夫妇。杜小兰父母，三保父母，何小顺父母。王立安父母，郎双城父母，老艾头，于木匠。白云清，扬非，李真，王文超，李凯，高天。满翠，金玲，南云，岳凤，金平，小曼。三保，二牛，贺丰，小岚，小雪，李尔怀
　　张庆福，吴再伟，张兴旺，刘清，陈保国及村民们若干缓缓跟着
　　车队若干
　　郑龙与王敬贤、杜方存边走边说。
　　王敬贤说道：“郑龙，年龄、胖瘦、高矮、连血型都吻合，况且遗物一样不差，你就不要固执了。你的心情，我们都十分理解。我们也不愿意相信这就是事实呀。”。
　　杜方存：“郑龙，就算死者不是何英，这场戏，我们也得演下去，决不能给任何人留下口实。”。
　　郑龙点点头：“我明白。”

　　郑重，小倩已经进入学校操场临时搭设的摆满花圈的灵堂。二人将骨灰盒端端正正的放在早已设置好的花丛中。沈洪真等立刻分站左右
　　金平对着麦克唱起了：嫂子-----------
　　张济、贺子山一左一右维持秩序。
　　王敬贤、杜方存陪同郑龙、何云走到灵堂前。
　　郑龙站住，看毕，对三保：“这个挽联是谁写的，你替我把他撕掉”！
　　在旁的一位老人：“大龙啊，撕掉后，可就不好再写了”。
　　郑龙：“那就不写。”大步朝站在骨灰盒前的金平走去。
　　王敬贤示意三保：“撕，撕掉。”。
　　杜方存笑对老人：“老人家----”
　　老人：“哦，我明白。”。
　　郑龙走到麦克前，金平停止了歌声。
　　郑龙对着麦克：“我郑龙万分的感谢乡亲们的厚爱。可是，死者不是何英。就算是何英，她也决不会同意我们这么做的。因为时间就是生命，所以我以总经理的身份命令：吴再伟你必须带领你的车队离开现场，投入到改田造地的战斗之中。赵保刚，关文库，你们二人率领你们的工人马上回到工地。张兴旺，张庆福以及参加饲料厂，肉联加工厂的兄弟姐妹，马上回到你们的工作岗位！”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
　　吴再伟走到杜方存身边：“存哥，怎么办？”
　　王敬贤喃喃说道：“怎么办，郑龙受到的刺激太大了。”
　　郑重：“大伟，去吧，去吧。目前，只有顺着他啦。”。
　　吴再伟：“我从来没看见龙哥这么严肃过，我也怀疑他精神有问题。”
　　杜方存说道：“郑重，敬贤，我们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如果能顺从就顺从他吧。”
　　赵保刚，关文库赶到：“方存，嫂子，我们怎么办呀？”
　　郑重默默说道：“去吧，去吧，保刚兄，文库兄，如果我哥去你们那儿，一定好好的陪陪他。”。

　　肉联厂地下室是个小去处，也是一个小宇宙，也是一个锤炼人的地方，因那里也有碰撞。
　　请来的工人们正在紧张的工作着
　　郑龙悄声走下台阶：“辛苦了，各位师傅！”
　　施工队长诧异的说道：“哎呀，郑总，您怎么来了，有我在，您有什么不放心的。”.
　　郑龙笑道：“我有什么不放心的，主要是看一下进度。”
　　施工队长：“郑总，工人们听到您爱人的噩耗，都为您惋惜，也为何总悲恸，我们决心化悲恸为力量，加班加点保质保量，保证一次运行成功。”
　　郑龙：“我完全相信，我完全相信。”拿出香烟“我只能先给大家点一只烟啦。报捷时，我再敬大家一杯。”。
　　施工队长：“郑总，农民翻身，我们脸上也增光啊！”！、
　　郑龙：“好了，我就不影响大家啦。边走边看“好呀，好！”
　　队长：“郑总，您不该从追悼会上走出来呀。”
　　郑龙说道：“我本人一直认为那是一场错误啊，王队长，您忙吧”。推开门，沿着台阶走上去

　　羽绒厂工地的冲天浩气被悲痛和好奇占据着，也就是说被心灵与脚步占据着。如果二者统一起来，那就是纯净，那就是动力。
　　工人们按部就班后，赵保刚，关文库站住脚手架下。
　　赵保刚说道：“郑龙受到的刺激太大啦，我们得采取点措施呀？”
　　关文库叹了一口气：“心病还得心药医，我们去哪里寻找呢？”
　　赵保刚突然想到：“哎，求助何云呀”。
　　关文库立刻否定：“不行，绝对不行。要节哀，你要冷静啊”！

　　繁华的城市。豪华的客房。声情并茂的朗读。幽美的灯的玄光，引导一颗，不，两颗历练的灵魂，回到客所，滚滚红尘，淘去名利场的追逐，却淘不尽情的围困。将身子撕成一片片，是为生还是为死做最后的准备。
　　杜小兰偎依在何英的身边：“何姐，您与郑龙哥才是真正的夫妻啊。俺二牛要有龙哥的一半精神头，我就满足了。”
　　何英说道：“小兰，你不能比较，更不能要求。人呀，各有长处。尽力打造快乐，才能找到乐趣。”
　　小兰笑着说道：“何姐，你赶快现身吧，不然，我龙哥肯定要崩溃的。”
　　何英笑道：“郑龙肯定会知道死者不是我。为了爱，我必须将我酿成的错，将错就错下去。最最关键的是这个错误，收不了场啦。”
　　小兰疑惑了，笑着说道：“现在收不了场，我明白，可是，你们的爱，还不够坚实吗？”
　　何英无奈的说道：“我只好借这个机会警示一下我妹妹。小兰，何云的学识，胆量，不是一般人所能比得上的，但是，她不知道怎么样做人。”
　　小兰说道：“哎呀，我看出来了，我也就明白了，不过，是不是在折磨龙哥呀。”
　　何英微笑着说道：“这种折磨，就是乐趣，就是幸福，生活中，有什么能比成功的拯救一个人的灵魂开心的呢。”
　　小兰笑着问道：“下一步您怎么做？”？
　　何英：“我已经取得李总的赞同，学习几个月的电脑。”
　　小兰惊喜的说道：“学电脑，哎呀妈呀，何姐，您太有远见啦。等你学成后，我就是你第一个学生。”
　　何英：“好呀，不过——”，
　　小兰：“不过什么？”
　　何英：“保密，暂时保密。”

　　风流浪在胜利村通往镇政府的公路上，将岁月沧桑的日臻完善的哲理悄悄的塞给奔波的人。日西坠，满面红光涂在跋涉的人的脸上。让人温暖,让人留念。
　　何云夹着军大衣，边走边打电话：“喂，您好，怎么样啦。好，好，好哇，再给我十天的时间，好吗，拜拜。”

　　排水干线的堤坝上，风走过，云走过，满天繁星满天飞。追随一弯皓月，窥探人世间的情趣
　　郑龙一个人坐在经常与何英休闲的堤坝上，仰视星空，俨然一尊塑像。
　　何云轻轻的走来，将军大衣披在郑龙的身上。
　　郑龙看了一眼何云，笑着说道 ：“来，坐下。”
　　何云偎依在郑龙的身边：“龙哥，您看，那颗流星就是我姐姐吧！”
　　郑龙往旁挪了挪：“何云，我非常欣赏你的风度，非常钦佩你的学识、胆量。但是，欣赏、钦佩不是爱情。”
　　何云笑道：“龙哥，我是在报答姐姐的恭让之情，我是在接替姐姐的未了心愿呀。”
　　郑龙说道：“何云，报答、接替更不是爱情，你应该比我明白。”
　　何云反问道：“怎么，郑龙，我没有我姐姐那妩媚的身形，温柔的脸庞吗 ，我不及我姐姐聪明伶俐吗。”
　　郑龙说道：“那是一个人的客观条件，更不是爱情。”
　　何云强辩道：“但那是爱情的基础呀。”
　　。郑龙加重了语气：“可能只有你那么认为。一个人自私到这种程度，将来，必定是社会的祸害。”
　　何云笑了：“郑龙，爱情的本身就是自私的。”
　　郑龙：“何云，我告诉你，你的人生观必须彻底改变，否则你的一生都没有快乐。另外，我还告诉你，你姐姐没有死。”。
　　何云说道：“我姐姐死了！”
　　郑龙显得生气了：“就算你姐姐死了，我也决不接受第二个人的爱，尤其是你。”站起身来欲走
　　何云假惺惺的说道：“你拒绝我，就是拒绝我姐姐，我决不允许，决不允许！”
　　郑龙怒道：“何云，你不是说你姐姐死了吗，那就说明我们没有关系啦。请你明天离开胜利村。”转身便走
　　何云站在那里看着郑龙大步向前，突然喊道：“郑龙，” 追上郑龙，笑嘻嘻的“姐夫，我们的游戏到此结束。你是最最可以信赖的丈夫，我为我姐高兴！” 忽而，又改变了态度笑嘻嘻的说道“所以，我更加爱你了。你必须接纳我的感情。”。
　　郑龙怒道：“不可理喻！”转身大步走去
　　何云笑了，笑得那么舒心：“郑龙，郑龙，姐夫，姐夫！”追了下去

　　胜利村水泥公路上。插满彩旗，高悬横额，敲锣打鼓的迎接心底的航程。一种新颖吸引众多的村民围看的水泥路通车剪彩车队。以及后面的满载红砖的四轮子车队便按着喇叭进村。
　　吴再伟站在车上：“乡亲们，咱们农民的好日子来了，吃烧饼，喝王八汤，药与食俱进啊！”

　　一排满载雏笼的解放卡车款款进村，二牛站在车上：“四万只凤凰软骨鸭落户咱们老三屯啦！不，四万只凤凰落在咱们胜利村这棵梧桐树上啦！”！

　　紧接着，又一排解放卡车边按喇叭边进村，三保站在车上：“乡亲们今年是猪年，一千口奉阳乳猪，我们的金猪、吉祥猪来了！”！
　　人们欢呼着，议论着。
　　甲：“让郑龙这么一鼓腾，你想不发，都不行啦。”
　　乙：“看哪个项目都干得，可是我又不知干什么好啦。”
　　王立平：“爷们，你得根据自己的能力，兴趣来决定自己干什么。”
　　郎双城：“不管你干什么，你必须得先转变自己的认识，才能培养自己的学习兴趣。”。
　　任大川凑过来：“什么学习兴趣，那叫碟子里扎猛子，不知深浅。斗大的字，能认识一麻袋呀。”
　　那二胖头：“那叫要饭花子跳舞，穷欢乐！”
　　王立平：“哎，哎，那二胖头，这话有人家任大脑袋说的，人家有个好媳妇，还有个好哥哥，你呢？”
　　郎双城笑道：“立平，那二也不错呀，人家有一个当男鸡的哥哥呀。”
　　任大川，“王二辣子，少说阴损话，胖头和我们哥几个之中，抻出哪个都是你后汉子。”
　　郎双城笑道：“吹，黑牛俩元五，黄牛俩元七，你多花俩角钱，吹个好色气”
　　王立平：“这么的，从一到九，外加零。十个数，编成题，你若能够算对了，我就服你，否则，我可就背着手撒尿啦。”
　　那二胖头：“我这个人，就爱较劲，你说”？
　　王立平：“好，咱们屯子有五分之一养奶牛的，八分之一养鸡的，十分之一养猪的，五户养鹅的，四户养鸭的，三户养兔子的，不包括特色养殖厂，还有三户种五味子的，两户种葡萄的。还有你们七户是王八犊子。咱们村共有多少户人家。你算吧！”
　　郎双城：“哎呀，我说二哥，你这不是难为他俩吗，，你问他俩，一个被窝几条大腿，看看能不能说对吧。”

　　村委会，即使跟不上时代的节拍，也会大放异彩。按照不断革命的理论，哪怕正确了一会儿半会儿，也是正确。如果按照‘布袋和尚’观点，‘退着走也是向前’来看。人世间就没有谬误之说了。胜利村，自范德雨到任后，只要他上班就是会议。可是，哪次也开不成。今天又把村委会、党支部、党员、村民代表都召集来了
　　范德雨：“郑龙的事业做得再大，也大不过村委会，大不过党支部。郑龙的所有举措必须通过村委会，党支部的认可。”
　　贺子山：“打断一下，范代，我问一个问题，可以吗？”
　　范德雨不耐烦的：“说吧！”
　　贺子山笑着说道：“郑龙的所有举措必须通过村委会，党支部的集体研究、讨论后，方可运作呀，还是请示你本人就行呀？”
　　范德雨思索片刻，说道：“具体情况，具体对待。”
　　郑重站起来说道：“什么样的情况，谁来对待，请明示。”
　　贺子山老婆闯了进来：“哎呀，我说贺老三，五福临门，你不去接，跑这儿老母猪蹭板帐子来了！”
　　贺子山忙问道：“是不是凤阳乳猪到了？”
　　白云清爱人也进来：“云清啊，软骨鸭雏到了！”
　　党员、村民代表人群中立刻站起六、七人，离开座位。
　　贺子山嘿嘿笑道：“对不起，范代，我们是农民啊。所以，阴天玩氢气球，不跟你闲扯蛋啦。”
　　白云清站起来，说道：“德雨，改天再开这个会吧，、。”随人们走出
　　范德雨愤怒的看着人们陆续离去的身影，嘴唇动了动

　　股份有限合作社办公室没有专人维护，一直是窗明几亮，一直是阳光明媚。也一直是和谐温暖，把村民捧在手心里，总是让人感到大有穿越之感。都是我的兄弟姐妹，那铿铿锵锵的语言总是催人奋进。
　　郑龙对着自己的五虎上将说道：“所以，我们的任何举措必须要经受政策，法规的验证，和历史的考验。还有一条，也是至关重要的，那就是必须把村民的利益放在首位。”
　　杜小兰闯进来，笑嘻嘻地说道：“龙哥，羽绒厂的设备已到门口。”
　　郑龙马上站起，微笑着说道：“小兰，辛苦了，辛苦了！”
　　齐凤童也随之进屋：“郑龙，饲料厂的后期设备到齐。”
　　郑龙：“二姑父，谢谢您，谢谢您啦！”握住齐凤童的手由衷的说道“二姑父，我对不起您呀！”
　　齐凤童说道：“郑龙，生老病死是任何人都不能逆转的自然法则。我们不能永远活在思念、悲痛的阴影里呀。”
　　郑龙笑道：“因为我坚信何英没有死，所以，让您马不停蹄的去提设备。”
　　齐凤童：“我也相信何英没有死，可是，我更相信我们遵纪守法的要比不遵纪守法的受到的伤害更多、更大。好了，我们要向前看，做出个样来，让何英欣慰。走吧！”
　　郑龙：“对，我们走！”

　　郑重家和这个社会一样，只要你干事儿，就会有麻烦。只要你向前迈进，就会有阻力。而郑重家又和他家不一样,麻烦是乐趣，阻力是动力。
　　何云一身素服而性感，一脸献媚而大度，旋风般的收拾着饭桌，很有分寸的：“人人都有这样一个温馨的家，您说，又有何求呀。龙哥，您说呢？”
　　郑龙只好下了逐客令：“何云，你也该走了。”
　　郑重马上避开话头：“妈，哥，我走了。”笑嘻嘻的走出门去
　　杜小兰蹑手蹑脚的走进来：“呀，也刚刚吃完饭呀。”
　　何云从厨房走回来：笑盈盈的打着招呼“兰姐，您早呀！”
　　小兰开心地笑了：“怎么能不早，老婆婆招待儿媳妇，怎么着也得表现表现呀，不过，没表现着。”
　　郑母抿嘴笑道：“让你表现啦，是不？”
　　何云微笑着说道：“大娘，这就是俺们女孩子的天性。”
　　小兰突然说道：“哎呀，何云，我把正事给忘了，走吧，何云！”
　　何云问道：“嘛去呀？”
　　小兰笑着说道：“三保让我求您帮忙设计设计鹅棚，预算预算开支。”
　　郑母催促道：“那就快去呀。”
　　张济、贺子山恰此时推门进屋。
　　郑龙笑呵呵的说道：“来，来。二叔，三叔。”
　　何云只好说道：“龙哥，我去了。”。
　　贺子山问道：“嘛呀，我们来，你却要走呀。”
　　郑龙微笑着说道：“啊，三保要在坝上盖四栋鹅棚，算一下投入。”
　　张济立刻说道：“好事，好事，去吧，去吧。”
　　小兰、何云走后，郑龙：“叔，找你们俩来，有一件事和你们商量。”
　　张济：“你说，你说。”

　　街道上的风似乎比其他地方的风弱势一些，舔着人的脸，吻着人的唇，不时地掀着人的衣襟，就是马驹儿在场院撒欢儿，小巴狗在主人脚下打滚一样，更让人嗅到古远的沧桑，先哲的智慧一样。杜小兰、何云美滋滋的走着、说着，享受着风给予的快感，履行着职责。
　　小兰：“二妹，你相信郑龙吗？”
　　何云踌躇片刻，说道：“当然相信了。”
　　小兰又问道：“那你为什么不相信你姐没有死呢？”
　　何云：“这么说，你也不相信我姐没有死，是不？”
　　小兰笑着说道：“因为我相信郑龙，所以我相信你姐没有死，尽管没有证据。”。
　　何云说道：“宁可相信猜测，也不相信科学，不相信事实。看来，我必须取代我姐。”。
　　小兰疑惑的看着何云，问道：“也包括爱情吗？”
　　何云说道：“爱情是事业的坚强基石。”
　　小兰：“何云：我不相信猜测，我绝对相信科学，绝对尊重事实，你能听我说几句吗？”

　　第二十五章

　　郑龙家又一个伟大的阳谋悄悄的形成，历史的车轮又要加速了，听不见吗，那隆隆声，已经撼天动地了。
　　贺子山：“好，好，”伸了伸胳膊，又弯曲，又打出去兴奋的说道“好，有力度。把那些左顾右盼的户的心吊起来，产生危机感。”
　　张济信誓旦旦的说道：“生态农业，观光农业，好，我们完全有这个能力，大龙，你说怎么干？”
　　郑龙说道：“我想把土地集中起来。”
　　贺子山不假思索的说道：“哎呀，这恐怕有点难。”
　　郑龙微笑着说道：“三叔，你们家北三节地那八亩承包田，正常年景纯收入是多少钱？”
　　贺子山想了想，：“也就三千元左右吧。”
　　郑龙说道：“如果我就给你三千元，你肯转让吗？”
　　贺子山：“这样的好事，哪找去呀。”
　　张济：“郑龙，那样做，我们不是赔本啦吗”。
　　郑龙肯定的说道：“不会的，我们要相信科学！”。

　　风吹路两侧的杨树的枝叶，发出轻轻的呼唤。是祝福，是加油，就看你怎么理解了。
　　小兰依然笑道：“二妹，我认为什么都可以取代，唯独爱情是万万取代不了的，尽管你很优秀，信不？”
　　何云仍然笑盈盈的说道：“从理论上说，也许吧。但路在人走，事在人为，兰姐。”
　　小兰看着何云，说道：“我们农民常说‘强扭下的瓜不甜’，那是因为爱情是两个人的事情。单方面的爱，只能叫爱，不能叫情。羊肉贴不到狗肉上。何云，剃头匠的挑子，一头热乎，那将是十分难堪，十分痛苦，十分残酷的事呀。”
　　何云不语
　　小兰继续说道：“二妹，你不了解郑龙 ，你不了解何英，他们的感情已经达到出神入化的程度。”
　　何云吞吞吐吐的说道：“我相信日久生情的道理，况且我姐已经去了。”
　　小兰：“我也相信日久生情。但不是郑龙，也不是郑重。郑龙为什么坚持说你姐没死，因为那是两个人的心灵感应，所以，郑龙与任何人都不会日久生情的。”。
　　何云：“兰姐，你是这样评价我姐与郑龙的吗?”
　　小兰：“这是我的心里话。”
　　何云开心的由衷的笑道：“谢谢兰姐，我的心踏实了，我也相信我姐没有死。您去会见您的二牛吧。”。
　　小兰：“二妹，愿您睡一个好觉。”
　　）
　　郑龙家
　　郑龙继续说道：“我准备先从二洼地，稻田入手，声势、舆论，行动同步进行。关于资金问题，我打算去找市委乔书记，寻求一个稳妥的办法。”
　　张济问道：“什么时候开始运作”。
　　郑龙：“还有一些细节，我没有考虑周全”。

　　护村林内，一束束月的银辉平行的斜插进来，距离的远近，让人情乱。光的粗细，让人神迷。农村人的情趣，农村人的隐私，大半就蕴藏在这里，尤其是秋天，一个成熟的季节。
　　二牛胳肢窝夹着一捆干草踏着月色匆匆来到护村林内，找到月光能够充分照到的地方，将干草铺开。又急急忙忙的踅回到公路上，朝北慢慢的走着。
　　杜小兰从村子里大步走来，见一个黑影，边喊边扑了过来：“牛----二！”
　　牛安生却一声不响的迎上去，两个人紧紧地抱在一起，好长时间的互相感受着。
　　小兰实在憋不住了，笑嘻嘻的说道：“我真的好想你哟。”
　　牛安生：“我倒想不想你，可是不行啊。”
　　小兰推开二牛，嗔怪的：“为什么？”又紧紧的抱住二牛“咱们俩一样啊。”
　　牛安生：“走，去老地方。”
　　两个人手拉手慢慢的朝前走去。
　　小兰喃喃说道：“一晃一个月啦，我总觉得你就在我身边转悠”。
　　二牛兴奋地说道：“你说我呢？每遇到难题，就觉得，不，就看见你那两只眼睛在看着我，在鼓励着我。”。
　　小兰又问道：“平时呢？”
　　二牛：“平时啥样，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两个人说着，笑着下了公路走进护村林，一束束月光照着他们俩的身上、脸上
　　二牛幸福的说道：“看来，月老把我们配对了。”。
　　小兰自诩道：“什么呀，是我选对了，因为你是郑龙的徒弟。”。
　　二牛：“因为你是何英的弟子。”
　　二牛、小兰同时喊出：“因为我们是农民，对，因为我们是农民！”
　　二牛大声的：“今生今世——
　　突然四周同时喊起：“比翼齐飞，永不分离”！
　　郑重、小倩，三保、小岚，贺丰、小雪，沈洪真、刘薇薇，李冰，江媛媛从八个方向聚拢而来。

　　夜幕下的秘密根本就不是秘密，因为有风，有月光.
　　何云边走边打手机：“喂，睡了吗，哦，好，好，快了，快了，我也恨不得马上偎依在你的身边呐。”

　　农业合作社办公室的忙，是快乐的；思是深邃的；碰撞是绚丽的。在这里没有繁重，没有轻松，因为每一个人的脚尖的方向是对的.
　　郑龙站在胜利村整体模型前看着、思索着
　　小倩，小兰伏在桌前写着、算着
　　范德雨敲门而入，爽朗的笑道：“您好，郑总！”
　　郑龙转身笑道：“啊，您好。请坐。”马上提壶倒水
　　范德雨接杯在手：“郑总，肯定又在运筹什么伟大的动作吧。”
　　郑龙笑道：“什么伟大的动作呀，人，总不能光吃不动吧。”。
　　范德雨：“要不，就是对何英同志的思念！”。
　　郑龙：“人非草木”。
　　范德雨转入主题：“郑总，这就是我今天来要和你谈的第一个问题。郑龙呀，既然你相信何英没有死，你就应该出去找找，，不要癞蛤蟆垫桌腿，死扛啦。当然，这也是关书记的意思。”
　　郑龙笑道：“请代我谢谢关书记。”
　　范德雨将水杯放下：“好，郑龙，什时候动身？”
　　郑龙疑惑地：“动身，去哪里？”？
　　范德雨：“郑龙啊，去吧，去把何英找回来吧，不要惦记家里。家里不是还有我呢吗，还有村委会呢吗。你要相信我范某人的能力，更要相信村委会的智慧。”。
　　郑龙说道：“何英的事再大，也是个人的事，合作社的发展再小，也是大家的事。何英是不会答应我撇下大家的事情的。”
　　坐在旁边的小兰站起，气愤的说道：“范代，我明白了，你是想借党支部，村委会的名义，取代郑龙，是不？”
　　小倩立刻拿出一沓票据，怒道：“可以呀，”将一沓子票据递过去，“请签字吧。这是杜小兰的一个月的住宿票据，一宿就是一千三百元，饭桌上的谈判支出更多、更大。”
　　杜小兰说道：“你敢签吗，你有那个胆量吗？”
　　范德雨双手推过：“误会，误会，我的意思是——”
　　赵大力推门而入，拿起郑龙给范德雨倒的水，一口气喝光：“痛快，痛快。”用手抹了一下嘴巴“痛快呀，德雨，来吧，来到合作社。走到哪里，都痛快。”
　　范德雨笑道：“大力，你怎么把我的水喝啦呢？”
　　赵大力马上由尴尬变为攻击：“哎呀，我把你的水喝了，对不起啦。”突然，摊开双手，一语双关的说道“我怎么把范书记的水喝了呢，这是怎么说的呢。”
　　杜小兰趁机调侃道：“范代，不就是一杯水吗。我看出来了，您呀，是坐轿哭丧，不识抬举，小巴狗钻灶坑，一身焦毛，凉水沏茶，硬泡。”
　　郑龙笑道：“别闹了，再闹，容易产生误会。大力，王工呢？”
　　赵大力回过神来，说道：“啊，王工在现场呢。痛快呀，郑龙。今天管道进户完毕，半个月后，沼气生上来，王工准备在你这开一个现场会。”
　　范德雨兴致勃勃的说道：“好啊，我来准备！”
　　赵大力蔑视道：“你准备，你怎么准备。合作社外部成员，没有一个人参加，你如何讲演。”
　　范德雨说道：“合作社内部成员也是我胜利村民。”。
　　郑龙笑了笑：“也就是一个进户问题，好在还有半个月时间，下一步就看你的了，德雨。”
　　小倩自豪的说道：“我们从设计到竣工也就用了半个月的时间。”
　　赵大力又端起空水杯：“德雨，郑龙又给你倒了一杯水，你喝不喝。如果不喝，我就代劳了。”。
　　范德雨抢过来水杯，“做饮水状：痛快，痛快啊！”
　　小兰手机响起了，小兰拿出看，小倩凑过来看来电显示，小兰急转躲过：“喂，我十分钟后，给你打过去，拜拜！”
　　小倩急问：“谁的电话？”
　　小兰急中生智：“啊，二牛的。”。
　　小倩否认道：“不是，决不是，你以为我没看到吗？”自己的手机也响起了，急接“喂，嫂子，好，我和小兰马上过去。”。
　　小兰问道：“是我嫂子吧，龙哥，我们俩去白村家帮我嫂子上苗去了。”
　　郑龙说道：“去吧！”。
　　小倩、小兰走到门口，小兰回过头：“哎，范代，方才说的是玩笑话，又不是玩笑话。就看你怎么听，怎么理解啦。我还想告诉你一句成语，那就是耗子捞木锨，大头在后边呢。拜拜！”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
　　赵大力笑了：“这个疯丫头，与二牛真般配呀。哎，德雨，她为什么把歇后语，说成是成语啦。”
　　范德雨：“她是癞蛤蟆跳井，不懂。”。
　　赵大力：“我看你呀，算了。郑龙，我得赶回市里汇报。”
　　郑龙说道：“大力，晚走一会儿可以吗？”

　　农村的街道，胜利村的街道，自陈海全部铺设上红砖，人们都乐了，再也不用踹泥踩水了，干干净净，顺顺畅畅的走在人生的大道上，让人们再也想不起背后那许许多多的龌龊事儿了。
　　小倩讨好的说道：“兰姐，你好神秘哟。”
　　小兰笑道：“哪有哇。我要神秘，我就不是杜小兰啦。”
　　小倩说道：“方才那电话是谁打来的，肯定不是二牛。”
　　小兰：“我真的想告诉你，怕你乐颠了馅。行，告诉你，你小子嘴必须得严。”
　　小倩笑嘻嘻地说道：“那得看应该不应该保密。”。
　　小兰笑道：“必须得暂时保密。好了，我相信你，”拿出电话，拨号“喂，何姐——”
　　小倩一把抢过：“姐，真的是你呀。”眼泪流了下来呜咽着“姐！”泣不成声“嗯呐，嗯呐，嗯呐，我记住了，记住了，我一定让郑重杀一口猪迎接您归来。不，一定要杀。兰姐呀。”将电话交于小兰
　　小兰接过电话：“何姐，您可以现身啦，谈了，看其神态，似乎也有什么秘密。好，好，什么，李总准备把换下来的电脑全部捐给咱们？太好了，太好了！”

　　太阳西坠，合作社办公室的光明不减，阳光照射在每一个人的脸上，把每一个人的心底的秘密反射出来，又表现在脸上。但是人们并没有察觉，因为是熟人。是相信语音的
　　郑龙试探着说道：“我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汇报给您二位，以求支持。”
　　赵大力立刻说道：“我赵大力不遗余力，您说。”
　　郑龙：“现在，合作社有奶牛一千头以上，蛋鸡二十万只，常年存栏生猪一千头，还有特色养殖厂，鹅塘，鸭棚，再加上全村的人粪尿。”。
　　赵大力：“郑龙，你是要搞绿色农业，环保农业，是不？”
　　范德雨：“可是，我们的俩大沼气室也需要这些肥料呀。”
　　赵大力兴奋的说道：“范书记，你懂不懂科学呀。郑龙，我们还可以在生态农业，观光农业上大做文章。”
　　郑龙语峰一转：“所以，最关键的是土地集中问题。”
　　范德雨：“有土地法、土地承包法的制约，难呀。”
　　赵大力：“我回去和马书记，李市长以及专家们谈谈，您也再仔细的考虑考虑，一定能够找到好办法。”。
　　郑龙笑道：“谢谢你啦。大力。不过，我到有一个好的办法。就是用每亩的纯收入作价，买过来。”倒水，递给赵大力
　　范德雨一把抢过，“一饮而尽：痛快呀”。
　　赵大力：“范书记，受人滴水之恩必当涌泉相报，你喝人家的可是一杯水呀。”
　　范德雨：“我是夺回被你抢去的属于我的东西。”

　　郑龙家从来就没有争论，顶多是讨论，顶多是讲解，是说服，道法自然。
　　郑龙回到家里，郑母急忙放桌子
　　郑龙也跟着端盆拿碗
　　饭桌上，郑龙小声问妈妈：“郑重还没有回来呀？”
　　郑母忙答道：“郑重去小倩家吃饭去了，郑龙呀，现在心情好点了吧”。
　　郑龙笑道：“妈，我什么时候心情不好来的。”
　　郑母心疼的说道：“你瞒得了别人，瞒不了我，瞒不了你自己。”
　　郑龙亲切的看着母亲：“妈，我谁也没有瞒。”
　　郑母又盛了一碗饭递给儿子：“那你说何英没有死”。
　　郑龙接碗在手，笑着说道：“没死，肯定没死。”
　　郑母问道：“就凭何英原来穿的那身衣服吗？”
　　郑龙说道：“对呀，妈，你说那身衣服哪里去了？”
　　郑母：“那你说何英她人哪里去了？”
　　郑龙：“这正是我前几天忧郁、苦闷、困惑的原因呐，妈，快了，何英很快就会回来了”。
　　郑母：“我问的是何英她人呢？”
　　郑龙：“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她很快就会回来了。”
　　郑母：“她为什么音信皆无？”
　　郑龙：“我估计她是为了教育何云。”
　　郑母：“教育何云？”？
　　郑龙：“这丫头看什么好，就千方百计的想弄到手，怎么踏入社会呀。”
　　郑母：“是有那么点，连你，她还和她亲姐姐争呢。六亲不认，迟早要栽跟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