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22章 下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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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这是榛子牛奶巧克力，那块绿色的是薄荷巧克力。你可以把盒子留着，一块块掰着吃，剩下的放盒子里冻冰箱。不然化了。”
“嗯。”林朝把两板巧克力叠一块儿，放书包上。
“这是漫展拍的照片，我洗出来了。这张是你和远波的特供。”符海点了点照片，上面林朝和彭远波站在杀生丸的身侧比耶。彭远波笑得见牙不见眼，林朝则是拘谨地微笑。
林朝觉得眼眶有些热，使劲地眨了眨眼。
“这个白盒子，你拆开就知道是什么了，我挑了很久，你一定会喜欢。”
林朝翻转了一下外表除了黑色条码外一片空白的盒子，撕掉外层薄膜，打开来，是个音乐播放器，俗称mp3。
播放器是黑色的，大概两盒自动铅笔芯平着拼接起来那么大，占据机身五分之三大小的屏幕下面有一块圆形按键区。
林朝没什么反应，只是把玩着黑色的mp3，都没开机。
符海从白色盒子里拿出耳机，对林朝说：“开机键在上面，这个凸起来的按钮，长按开机。”
林朝照做，接过符海递过来的耳机接口，将耳机连上mp3。
“这是上下选择，也是音量调节。中间的按钮是确定，播放时按一下暂停，返回上个界面是按一下开机键。里面的歌我下了些自己喜欢听的，你如果有喜欢的歌手、想听的歌可以告诉我，我帮你下载……你摸索一下？”
“好，一起听么？”
“好啊。”符海把一端耳机递给林朝，另一端塞到自己左耳。
林朝摁了几下，歌声从耳机里传出，是周杰伦的稻香。
“……跌倒了就不敢继续往前走
为什么人要这么的脆弱堕落
请你打开电视看看
多少人为生命在努力勇敢的走下去
我们是不是该知足
珍惜一切就算没有拥有 ……”
椰城四季如夏，十一月份人们仍是穿着短袖。四季常绿的印度紫檀枝条长长垂下，微风拂过带起绿色柔波，发出“沙沙”的声响，像退潮时的海浪。
临近傍晚，太阳还未离场，天空仍是高远的晴空蓝，只留几道浅白的飞机尾迹云做点缀。
远处操场传来篮球与金属篮筐的碰撞声，少年人兴奋的叫喊声，挥舞球拍破开空气的风声，与好友谈论爱好的欢乐……
这是一个再平凡不过的下午，写着无聊的作文题目，上课迟到险些被老师批评，接收到好友送来的礼物……
林朝珍藏起这段平凡的时光，将操场少年的叫喊、穿堂而过的风、身边人随着旋律轻轻点头的样子逐帧记录下来。
伴以自己加速的心跳，和期望有人爱他的心情。
林朝不知道其他人是否和他一样，期望有人能够看见他，接纳他，陪伴他……最好非他不可，地久天长。
人可以同时拥有青春，和对青春的感受。只是当时不知道这种感受叫做“青春”。
哨声中断了这份宁静，林朝将耳机一圈圈缠绕在机身，放回白色盒子盖好，同其它礼物一起塞进空荡荡的书包。
集合点名，解散放学。下午最后一节课是体育课的一个明显好处是：比别班早放学五分钟。
早放学五分钟可以极大提高幸福感。能坐上空旷的公交车、吃晚餐不用排队只是幸福的小部分，和好友携手路过书声琅琅的教室时幸福感达到顶峰。
彭远波从后面扑上来，左右胳膊分别搭着符海和林朝。
彭远波打了一节课的篮球，衣服都被汗水浸透，臭烘烘的。林朝被粘腻腻的胳膊吓了一跳，寒毛竖起来，整个人打了个寒颤。
“海哥，刚刚你哪去了？怎么不一起打球？我投篮拉爆他们！”彭远波的胳膊被符海打开，他往前跳了几步，无实物表演三步上篮。
“拉大号。”
“小林朝，你也去子鑫家吃饭吗？一起啊！”
“没有，我去海花路打包炒粉回宿舍吃。”
“宿舍？你在住校么？”符海迷惑，上辈子他高中才开始住校。不过都是老黄历了，过去的情况对现在林朝家的现状基本没有参考价值。林常雄入狱，陈芳玉下乡，林朝的人生线大概率会与过去偏移。
“是我的原因么？”这个念头在符海的脑海里一闪而过，他偏头瞄了林朝一眼，揉了把林朝毛茸茸的脑袋。
林朝脚步顿了一下，彭远波眼疾手快地捞了一把，才避免林朝左脚踩右脚摔倒的局面发生。
“看路！要不你也和我们一起在子鑫家吃饭吧？王子鑫，你见过的，上次漫展和我们一起的那个小胖子。”彭远波提议，他除了没有妹妹，也算是典型动漫男主的配置了。
有钱有房，父母双忙。老空巢少年了。
彭远波现在看林朝的眼神已经带上了空巢少年的惺惺相惜。
聊天打屁的时间是过得最快的，林朝平时觉得很长很远的路，今天像是转眼间就到了。
三人走到王家小馆的招牌下，符海对林朝做出邀约：“一起么？”
林朝看了看王家小馆的招牌，又瞧了瞧拐弯处的炒粉店，陷入纠结。
林朝是希望有人陪他吃饭的，但是……人太多了，他有些害怕。
害怕饭桌上的谈话内容他听不懂，害怕被问到答不出的问题，害怕与周边空气格格不入。
在林朝害怕的这段时间，王子鑫的妈妈王红梅骑着电动车从外面回来了。
“今儿放学挺早，咋杵外边不进屋啊？”
“阿姨，去买啥好吃的了？”彭远波盯上了挂在车前面的袋子。
“脆柿子，吃完饭给你们削。这新同学吧？一起吃饭啊！”王红梅看见躲在符海身后的林朝，热情招呼。
“阿阿…阿姨好，不用了！不用了！”林朝突然被长辈搭话，浑身都不自在。
“没事儿！阿姨家饭店师傅做菜可好吃了！今炸了一大盘锅包肉！你要怕家里人担心，阿姨给你爸妈打电话！让他们安心！”王红梅盛情邀请。
“小林朝你好福气啊！子鑫家锅包肉特别好吃！我一个人就能吃半盘！”彭远波煽风点火。
林朝在二人的左右夹击下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拽着符海的书包袋子向他求救。
符海看着不知所措、眼睛一眨一眨着发信号的林朝，笑着说：“真的特别好吃，一起吧！”
社恐、可怜又无助的林朝，就这样在王红梅的盛情难却里，半推半就地加入干饭小组。
林朝拘谨地抱着书包上了王家小馆三楼，寸步不离紧跟在符海身后。
“鞋脱门口就可以。”符海从鞋柜里给林朝拿了双拖鞋。
林朝将白色运动鞋摆放整齐，踩上拖鞋，回了句好。
彭远波轻车熟路打开电视，调到星空卫视，新的一集《犬夜叉》将在六点半准时播放。
符海简单收拾了一下实木茶几，将上面摆放的茶具端到餐桌上，又从阳台拿了几张小板凳。
彭远波接过叠在一起的小板凳，摆放好四人的座位，把电视调成静音，从书包里拿出作业放到桌上，开始学习。
林朝抱着书包坐在侧边沙发上，看着符海和彭远波收拾茶几、摆放凳子、拿出作业。
他小声问符海：“你们平常都一起写作业么？”
“是啊，一起写作业，看动画片、吃饭。”
“噢。”
王子鑫回到家，和林朝打了个招呼，坐在彭远波身旁的空位上，掏出作业埋头写起来。
林朝也从书包里摸出作业，他用十分钟就写完了自己最擅长的生物，接下来的英语和数学将会写的题目填完，又对着写不出的题目翻来覆去的看。
符海将林朝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忍不住开口：“有不会的题目可以问我。”
林朝回应了一声，表示自己听见了。但空的题目实在太多，不知从何问起。
他瞄了眼符海的作业，是英语。在别人做英语作业时问英语题目，应该不算打扰吧？
林朝鼓起勇气，把练习册往符海那移了一些，用笔戳了戳符海的胳膊，点了点空着的填空题。
“这个，不知道填什么……”
“嗯，我看看，It _______snow ,有带英语课本么？”
“有。”
“今天卢姐讲到哪里你清楚么？”
“嗯……应该清楚吧……”
符海翻看林朝的英语课本，上面还是有记笔记的，至少卢晓晓要求抄下来的词组都有。
“今天英语课课文的题目是什么么？”
“嗯……天气？什么时候去美国玩最好？”
“嗯，是的，我记错了，这是听力的标题。”符海翻到第十单元，指了指标题，“It might snow. ”
“噢！”林朝觉得有些羞耻，问了道没有什么水平的题目——课本上就有原题，还是加粗大标题。
符海写完作业了，看着翻书找答案的林朝，忍不住问道：“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么？”
“呃，这可能会下雪？”
“嗯，这句呢？”符海翻开英语课本，指着另一个标题问。
“嘶……天气一整年都很好？”
“嗯，这句呢？”
“什么时候去美国玩最好？”
“嗯，其实有很多考点都在标题里，想要偷懒的话，把标题背下来就好了。”
“真的吗？”林朝是英语苦手，一个单词抄一个小时都不一定记得下来。
“试试就知道了呀。”
“开始了开始了！”彭远波把电视音量调开，犬夜叉的op开始播放，林朝的注意力也被吸引过去。
四人目不转睛盯着电视，围着大毛领子的杀生丸一把举起鬼断掉的头颅背在背上踏上旅途，犬夜叉带着碎掉的铁碎牙找老头修补刀刃被拔掉牙齿当原料……
“叮铃铃”，电视旁的座机响了起来，王子鑫接起电话，是妈妈叫他下楼端菜吃饭。
“作业收一下，我和子鑫去拿饭。”符海说完，就和王子鑫一起坐电梯到一楼端菜。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22章 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