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比目》偷辣椒的松鼠

10、我比他们高一点

　　国庆假期接近尾声，好在抢到回崇城的高铁票，虽然是站票，但也只站两个半小时，当作站着看一场电影，于凡和李一诺进行了心理建设。

　　事实也如此，她俩用平板看了一场电影，又听听歌聊聊天，路途没有这么漫长。

　　到崇城已经傍晚六点零五分点，踏入新的城市，看着与宁城不同的城市风景，于凡又做回一个异乡人。

　　地铁也没有位置，两人又站了快一个小时，地铁上于凡和李一诺被两个年轻的大学生要微信，李一诺看出于凡不愿意，就主动加了两个男生，替于凡找了一个手机没电的借口。

　　于凡和李一诺聊小时候的趣事，李一诺哈哈大笑，旁边加微信的男生看着她笑也跟着笑起来，于凡看到e人李一诺也耳根发红。

　　她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广告牌和印在车窗外的旅客，开始发呆。

　　李一诺和帅气男大学生一路畅聊，到站了还意犹未尽。

　　出地铁站，还要走两百米才到学校，于凡就是这时收到了陆准的消息，他应该才看到前几天发的朋友圈，他点了个赞，说山河壮阔，值得奔赴。

　　于凡在想他是不是假期出游了现在才有时间看朋友圈，还是加班到现在，不注意撞在路灯灯柱上。
　　李一诺发现的时候，已经撞完了，声音清脆，灯都晃了晃。

　　于凡说不疼，周围的同学都看过来，她有些不好意思，佯装淡定，装着手机往前走。

　　这一幕被马路对面坐在车里的陆准看了个正着，他知道她今天回来，找不到去高铁站接她的借口，只能加完班开着车到校门口远远看一样，他换了辆车开，就是怕于凡发现。

　　此时，他想让于凡发现他，跟他说话。

　　他又给于凡发了条消息，“假期过完，心还没收回来?看你撞杆上了，疼不疼”

　　陆准发完消息，看到于凡和李一诺在过斑马线，她还用手搓这额头，看样子撞得不轻。

　　过了马路，于凡才掏出手机看消息，看完四周环顾找人，陆准知道她在找自己。

　　还是被她看见了，他坐在车里，穿着黑色外套，皮肤白皙，头发比之前长了一点，鼻梁高挺。

　　两人视线交错，于凡听到心跳的声音，周围的声音慢慢消失，李一诺顺着她的视线看到了车里的陆准，他今天开了一辆改装过的JEEP牧马人，没有奔驰大G惹眼，但车里的陆准还是赚足了路人的目光。

　　李一诺更加确定，陆准想追于凡。

　　她拐了拐于凡，向陆准招手，“凡凡，去吧，遵从本心。”说完朝她一笑，提着行李箱飞奔回寝室。
　　……
　　于凡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走过去，但想着以往“过命”的交情，她还是迈开了步子。

　　没有多远，于凡的脑袋里乱哄哄，被撞的位置还有点痛，她无暇顾及。

　　“陆学长，过来打球还是办事啊”她又恢复往常的样子，看不出破绽。

　　“过来看看”，他的回答模棱两可。

　　“疼吗？”陆准指了指脑门。

　　“有点，也还好”于凡摸了摸，有点刺疼，她吸了一口冷气。

　　“上车，带你去买药。”陆准附过身帮她拉开车门。

　　“哦……好”于凡愣了愣，上了副驾，双腿九十度坐得笔直。

　　陆准带她去了远一点的步行街药店，让她在车上等，他去去就来。

　　他摁开安全带，拿上手机，下车，关车门，小跑进药店，动作流畅，于凡看到他修长的手指，修长笔直的腿还有清晰的下颌线，嘴唇偏薄，眼睛是单眼皮，眼角有颗痣。

　　她不得不承认，陆准还是很吸引她。

　　不到五分钟，他提着药出来，上了车。

　　于凡还是没说话，陆准看到她有些疲惫，看着更加孤傲和清冷。

　　“于凡，想吃火锅，海鲜，还是家常菜”陆准和她说话，声音总会不自觉总会放轻，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于凡听得出来，此时她脑子里一秒钟十个想法，她在考虑她和陆准这种关系，下一步会成什么样，有想不通的事，她就会沉默，外人看来她是不开心，或者有点冷淡。

　　“陆学长，你呢，我听你的。”

　　“海鲜怎么样”陆准问她。

　　“可以可以，刚好想吃海鲜了”于凡回头，和陆准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对视真的让人心动又尴尬。

　　“先擦点药我们再过去”陆准把药递给她。

　　其实买药的路上，他设想了好几种帮她擦药的姿势，等看到于凡他又退缩了，怕于凡说，陆学长，我想走回学校。

　　……

　　于凡想拿下遮阳板，又考虑要是陆学长的女朋友在上面放了东西，她动过，位置变了，陆准会不会被打。

　　她伸手又放下，陆准看穿，笑出声。

　　“没女朋友，别担心。”直接戳穿她。

　　于凡的耳朵脸颊慢慢染上红晕，“啊哈，我就是担心一下”她尴尬地摸摸耳朵。

　　陆准笑着别过头，于凡擦完药，“陆学长，走，出发吧”

　　她眼神清亮，路灯的黄色灯光，让她更柔和了些，陆准心里满满当当。

　　下了车，两人并肩走着，两人都没说话，晚风习习，有些凉。

　　于凡穿了一件米色皮衣和马丁靴，双腿笔直匀称，她属于浓颜系，没化妆五官也明朗。

　　不笑的时候，是有些高冷。

　　两人距离不近不远，于凡注意到，她只到陆准的耳垂位置，还是穿带了点跟的马丁靴。她不经意瞥瞥陆准的鞋子，被陆准看到，后者笑着看她。

　　“我看看你的鞋有没有跟”于凡说完也觉得有点好笑，她笑起来，露出唇边浅浅的酒窝，眼睛弯弯的。

　　“没有，我如履平地。”陆准连声音都这么好听。

　　“那陆学长真的高。”于凡净身高168，穿上马丁靴172左右，她猜测陆准187以上。

　　陆准笑笑没接话，仍由她研究自己的鞋跟，此时的于凡可爱了很多。

　　到达餐厅，陆准说提前预订过，他说了名字，服务员领着他们进了包间。

　　担心专门吃海鲜，于凡胃不舒服，他点了一个砂锅粥，于凡连连点头，竖了大拇指。嘴巴鼓鼓的，“好吃，陆学长。”

　　陆准满眼笑意，温柔至极。

　　于凡看了看，还好她爱吃的波士顿龙虾是被划开的，直接就可以吃。但陆学长很有分寸感，应该不会主动帮她剥，又怕他太过绅士，于凡会不好意思。

　　表面云淡风轻，其实内心戏丰富。

　　陆准看她盯着龙虾，没有打断她，直到于凡抬起头发现他在看自己。

　　陆准将龙虾挪到于凡面前，又吃着面前的三文鱼。

　　两人都没说话，安静吃着。

　　“陆律，好久不见啊”于凡看到三个中年人朝陆准走过来，他们两相对而坐，陆准回头才看到。

　　“王叔，李伯，韩叔”陆准站起身打招呼。

　　“这位是?”前边一人看向于凡，于凡也站起身来，微微颔首。

　　“律所同事，加班完过来解决晚饭。”陆准降低三人的猜忌。

　　“那你们慢慢吃，有空来家里玩，韩炳宸明天就来崇城。”说话的应该是韩叔，于凡猜测。

　　“好勒，叔叔改天聚。”

　　于凡看着陆准和这些人打交道，感觉这才是陆准，成熟稳重，不管在哪方面，都游刃有余有把握。

　　“陆学长，二十年后，你是不是也是他们这样。”于凡将疑问问出口。

　　反应过来才觉得不妥，这明显是想知道陆准以后的样子，太明显了吧。于凡有点尴尬，摸了摸头发，今天真是撞傻了，说话不过脑子了。

　　陆准看出她的囧态，“应该不会，我比他们高一点。”一脸认真。

　　于凡被逗笑，化解了尴尬。

　　两人吃完快九点，陆准拿起外套，和于凡走出餐厅，和她相处的时间总是短暂，但明天她就去律所实习，见面机会就多了，陆准发现自己的生活，从见到于凡的第一眼开始，慢慢发生着变化。

　　到学校门口，于凡说自己走进去就行，陆准不再坚持，他让于凡稍等，下车打开后备箱，拿出了一个灰蓝色的袋子，递给了于凡。

　　“生日礼物，补上，别有负担，也算是进律所的欢迎礼物”陆准措辞谨慎。

　　“谢谢陆学长，很开心能收到礼物。”于凡露出笑容，风轻轻吹起她的头发，她用手别到耳后。

　　“好，进去吧，明天见。”陆准也看着她笑。

　　“学长明天见，拜拜。”于凡说完回头走了。

　　陆准站了几秒，看她背影消失在校门口，他才转身上车，今天天气是很不错。

　　满天的乌云：没把我们当回事啊，又是一个凡夫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