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荣幸》程野

18、第 18 章

　　被抓现行了——

　　萧止只好扬了扬手里的笔记本。

　　程风没有穿上衣，只裹了个下半身，萧止只能形容白璧无瑕了......

　　他冲过来道：“竟然偷看我的......这是什么？图画本，竟然偷看我的画作！”

　　看样子程风是不记得自己还写过日记了。

　　程风继续道：“来，一起观摩一下。”

　　萧止道：“你还是先把衣服穿上，我去洗个脸刷个牙。”

　　程风点点头，萧止也没多说，自己起身去了厕所。

　　五分钟后，厕所外面传来程风的怒吼：“萧止！你偷看我日记！”

　　萧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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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之就是程风不承认这是自己写的，还要求萧止“小偷”行为给个解释。

　　这行为是不太好，萧止诚恳的道了歉，并且免了程风欠他的包子，又“诚恳”的道：“看在我生日的份上，算了吧。”

　　程风一惊：“你生日？”

　　萧止点头。

　　程风道：“昨天还是今天。”

　　“现在，”萧止回答，“我大年初一的生日。”

　　“我靠萧安索吉利啊！”程风道，“我靠我俩的生日都是重量级别。”

　　“你多久。”

　　“大型全国学生惊恐日。”

　　萧止想了想：“九月一号？”

　　程风笑着点头。

　　萧止也点头，难怪去年九月份开学，一堆人拉着程风说要去庆祝，原来是程风的生日。

　　程风又道：“你比我大一岁吧？那十九了今天，那你生日一般怎么过啊，初一应该不能和朋友一起聚吧，和家人？一起过年？”

　　程风噼啪问了一串，萧止摇头，答道：“我不过生日。”

　　他这个生日时间太过特别，是以每次都是家族聚会，或者商业详谈之一桌人客套的时候，顺带着提一句，这样来来去去，最后萧止也懒得再过这个生日。

　　程风若有所思的点头，又道：“你等我一下。”

　　他去他的储物柜里翻了翻，翻出一个蜡笔小新动漫里，那只小狗——小白的钥匙扣。

　　程风道：“生日不过，收个礼吧！”

　　萧止看着他，半晌没说话。

　　程风道：“该不是嫌我礼物便宜吧......喂萧安索我这可是......”

　　“程风。”

　　“嗯......？”

　　萧止道：“你谈过恋爱吗？”

　　“啊？”

　　程风这次懵了，他想了想：“这怎么说，谈过。”

　　那边默了好一阵，才继续道：“几个。”

　　程风也默了一阵，似乎在思考，最后道：“七八百万个是有的。”

　　萧止抬起眼看着他：“滚！”

　　“哈哈哈哈哈！萧安索你别这表情！”

　　萧止也没再问，伸手拿过程风送的生日小白，程风道：“生日快乐，新年快乐。”

　　萧止道：“谢谢，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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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风没料错，第二日......当日，果然是吃的午饭，大哥起的比他们还晚，是被乓乓拖起来的，小鬼昨晚应该是受了教训，今早在桌上还主动跑过来给了他一个包子。

　　乓乓道：“妈妈早上做的，给你一个。”

　　他又道：“只有几个了哦。”

　　程风道：“那原本多少个？”

　　乓乓掰起手，数了半天：“很多很多。”

　　“那其他的呢？”

　　乓乓道：“我一个人吃光了！”

　　程风拖长了尾音：“哦——厉害的你——”

　　他突然心情不错，轻轻拍了拍他头，转头对萧止道：“吃包子吗？”

　　萧止看着一大桌子菜：“可以不用，很多菜......”

　　那就是用！

　　程风把刚刚得到的包子放到萧止碗里，回头对乓乓道：“去把剩下的拿来！”

　　他说完又道：“二哥给你发压岁钱。”

　　乓乓屁颠屁颠去了。

　　萧止也低下头吃自己碗里的包子，说实在的，味道不错，但不及程风做的。

　　这时大哥开口道：“程风，萧止跟你，还有林灵都一届吧。”

　　提到林灵，萧止吃包子的动作，顿了顿。

　　程风抬头：“嗯，对。”

　　大哥道：“萧止才来这，人生地不熟，你在学校多照顾他和林灵。”

　　程风做了个“OK”的手势，转头又对着萧止：“大哥放心，一定保护好萧安索！”

　　萧止有些无语，大哥点了点头，也没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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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过饭，程风和萧止准备出门逛逛，顺便处理一下车，程风婉转提醒，萧止领会。

　　这车要再在外面放一天......全县人都会跑来围观跑车。

　　萧止起先表示不至于，程风很肯定回答至于，毕竟吾妻人士，生活悠闲，工作压力小，天蓝蓝水清清——导致太闲了喜欢看热闹。

　　萧止电话联系了本地汽车店寄放，和外地4s店，让他们过两天派人来吾妻把车开走做保养，然后送还给萧家，路费差旅费萧止包。

　　程风很难猜萧家多大家底。

　　萧止打完电话看着他：“车一会儿有人来开，现在我们去哪？”

　　程风道：“去逛逛。”

　　虽然他们这小县城没什么好逛的，程风又道：“顺便去找林灵吧，好久没看到她了。”

　　萧止这下彻底顿住了脚步。

　　程风道：“怎么了？”

　　萧止摇头，看表情挺一言难尽，程风道：“你不会也喜欢她吧？”

　　“还有谁喜欢？”

　　你么？

　　程风道：“大哥啊。”

　　这下萧止皱起了眉，程风微微叹出一口气：“虽然大哥没说过，但我看出来了，毕竟从前......如果没发生那些事，林灵应该和他先后脚读大学。”

　　而不是一个已经毕业创业了，一个还在读高中。

　　萧止也想起程风曾说的，发生了一些事，林灵休了几年学。

　　什么事？

　　萧止想了想还是道：“你大哥和林灵之间......”

　　程风立马打住了他：“打住啊！这可不兴乱点鸳鸯谱，林灵......她有喜欢的人。”

　　你么。

　　萧止再次停下了口。

　　程风却道：“改天我带你见见林灵喜欢的人，你就都明白了，不过可别告诉林灵。”

　　改天我带你见见林灵喜欢的人。

　　改天我带你见见林灵喜欢的人......

　　她喜欢的人，原来真的不是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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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灵家离程风家不远，都在别墅区，一家人正在院子里下棋，林灵上面有两个亲哥哥，几个堂表哥，也都在。

　　有一个当兵回来过年，另外几个已经成家立业了，一家人其乐融融，除了林灵。

　　她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的秋千架上，一动不动，明明长着一张美丽的脸，却写满了冷漠，和谁人勿近。

　　真的没人敢靠近她。

　　但萧止看得出，她的父母和哥哥，很关心她。

　　因为秋千周围，几乎是种满了应季的花，冬天都不曾落下，而且林灵的衣服，帽子，熨烫的一丝不苟。

　　她几位哥哥也时不时，回头看看自己妹妹，注意一下情绪。

　　程风带着萧止踏入院落，一看程风来，林家人都起身欢迎，林灵母亲道：“程风来啦！快！就等你呢！陪林灵说会儿话！”

　　程风点头：“好，阿姨！”

　　他回头看着萧止：“一起？”

　　萧止点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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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程风口中的陪林灵说会儿话，也就是讲几个笑话，林灵不笑，程风自己笑死了。

　　末了，才道：“要是闷得话，我带你下山走走。”

　　这下林灵有反应了，她侧头看着程风：“什么时候去。”

　　依旧淡淡，甚至冷漠的声音。

　　“现在。”

　　程风回答：“但你要保证，不准失控，不和家里人吵架。”

　　“我不会让他们知道，”林灵语气似乎活络起来，有一些急切的道，“带我去，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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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止程风，和林灵，打车到了山脚一家饭店，叫奇味轩。

　　大过年的，也在做生意。

　　而林灵要见的人就在里面。

　　她要见的是一个女孩子，留着很短的男生头，坐在矮凳上洗着一大盆的碗。

　　林灵穿着干净温暖，美丽的羽绒服，蹬着一双小皮靴，走到了她面前。

　　她开口唤她，声音却不似刚才般冰冷，而是萧止儿时记忆里的温柔，林灵轻声道：“可可。”

　　那个叫可可的人，洗碗的手顿了一顿，抬起了头，很清秀的脸，也立马低下了头，依旧自己洗自己的碗。

　　林灵也没动，就这样看着她，等这盆碗洗完，可可才冷冰冰回道：“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回去吧。”

　　林灵却道：“嗯，好。”

　　萧止以为她会说别的，可她只是淡淡应下，然后转身看着程风：“好了，送我回家吧。”

　　程风点头：“好。”

　　送林灵回家后，程风又送萧止回学府小区，下山路上，俩人一直没说话。

　　最后一阵大风刮过，程风冷的打了个喷嚏，这才不知不觉，发现自己走到了山腰的公墓处。

　　说是公墓，县城能有什么正经的公墓地，就是几座山头，解放前是乱葬岗，现在是公墓。

　　他们天天上山下山都能见，墓也因为近些年修迁公路，只有零星了。

　　程风道：“以前这公墓附近有一间厂，专做棺材，前年才被拆。”

　　萧止侧了侧头。

　　程风继续道：“那会儿我初三吧，就读这山上的初中，林灵不是，她在另一所学校，也就是青云高中，读高二。”

　　萧止停下脚步，仔细听着，程风道：“你知道林灵的，从小到大，善解人意，贴心温柔，就跟我的亲姐姐一样，我什么事都依赖着她，我记得......小学吧，忘几年级了，二年级？三年级？大概吧，我被比我大不少的孩子欺负，使劲儿打了我一巴掌，脸扇特别肿......那种使劲儿，我回去后也不敢告诉姑姑，姑姑这人也温柔，从没跟人红过脸，其实我也不敢说，也不是没想过打回来那会儿......毕竟我也不是胆小怕事儿那种，但太小了嘛，会害怕，那伙人一看就不好惹，最后就想着，算了，大不了以后避着那伙人，是林灵......林灵她看到了我的红巴掌印。”

　　程风说着说着......竟带上了哭腔：“萧安索你知道吗，她一个比我只大三岁的女孩子，硬生生跑到那伙欺负我的人面前，揪出那个人，一耳光！用力扇了回去！”

　　话毕，程风已然，泪如雨下：“就是这样一个从小保护我的姐姐，我到初三快毕业的时候，我才知道，我！才知道！她在青云高中！被校园暴力了整整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