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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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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风打电话过来的时候，萧止正在参加一个晚宴，他们萧家的年三十，都异常忙碌。
他接起电话，程风那边默了一会儿，说了句：“新年快乐，萧止。”
他语气闷闷的，他叫他萧止。
萧止道：“怎么了？”
程风道：“没怎么啊......就是......”
其实他也不知是怎么了，其实乓乓以前也说过这样的话，童言无忌嘛，他就是......
程风道：“可能因为是年三十吧，我有些想家。”
可他，从小到大，就是没有家的。
姑姑对他很好，大哥也很照顾他，可他还是没有家。
他确如曾经作为小白时，对萧止说过的，他没有什么烦恼，每日都很开心，一直也没人管他，没人会问他成绩，没人会管他几点回家。
姑姑给他的只有爱和关心，没有一句责罚过骂。
这样挺好的，程风也没学歪，虽然有时会跟天佑会那群二货瞎混，但他也是在天佑会真心交了许多朋友。
在学校也是，他自觉同学们都挺喜欢他的，老师......老师除外。
虽然也有传言，说他在校外打架谈恋爱，尽都是胡扯......吾妻这个地界上，还真没人敢动他的手。
至于谈恋爱更不可能了，在这个看脸的年代，他想找个人爱他的内在......
“程风？”
电话那边传来声音。
程风居然被自己的胡思乱想逗乐了，对萧止道：“就是跟你说句新年快乐，新年快乐啊，萧安索！”
听他这样说，萧止才缓下声音：“真没事儿？”
“没......”程风笑嘻嘻道，“我能什么事儿，我......”
他抬眼看到了电脑旁妈妈的照片，上一秒还笑嘻嘻的脸，低落了一行泪。
或许早就盛在里面了。
程风终于崩不住了：“我......我就是......很想家，萧安索，我真的，想有个家......”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给萧止打这通电话，大概是因为曾经作为网友的俩人，都知晓彼此的痛。
他曾经隐藏在小白的面具后，除了倾听萧止的痛，也对萧止讲过，他没有家，没有父母。
他没有直白说过他的父母，但他心里跟乓乓一样清楚，他的父母，都不要他。
电话里，程风没怎么大哭，十八年的事实了，没什么好不能接受。
他就是微微哑下嗓子，萧止一直没说话，最后末了，说了一句：“别哭了，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萧安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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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风是在凌晨四点被一通电话打醒的，醒来才发现自己随便躺在床脚，也没盖被子......穿的也薄，不知道几点睡的，他几乎懵逼的接起：“喂......”
是萧止的声音：“下楼。”
“啊？！”
“我在你家门口。”
“我靠！！”
程风披上外套，连跑带滚下了楼。
这一个楼梯，跑的他惊心动魄，心旷神怡......然后便是——无言感动。
萧止在另一个城市！今天可是年三十！不对......初一了！
自己仅仅只是打电话时，语气不对劲一些。
他......
程风今天哭第二次鼻子了。
他猛一打开门，就看到，真的在他家门口处的萧止......
风尘仆仆，却又......戴月披星。
他无法形容自己此刻如何心绪。
仅一瞬，万般思绪，他盯着萧止这片刻，无言无语。
萧止先开口道：“新年快乐，程新凤。”
程风又一次哑下了嗓：“新年......”
他顿了顿：“萧安索......你......”
好一会儿，他从感动震惊中回过神，问道：“你怎么回来的？”
年三十还有车？而且萧止羽绒服里，竟然......竟然是一件帅到爆的燕尾服！
萧止道：“自己开的车。”
程风更震惊了：“你会开车？”
萧止点头：“嗯，去年学的驾照。”
“可你......”
从他们晚饭打电话到现在，差不多10个小时，萧止开了10个小时的车？
吾妻真的挺远的，处于山高水远，程风大概记得萧止家所在的城市位置，正常过来，不开夜车，要20个小时左右，萧止只开了10小时？
狂飙啊！
他问：“你开的多少码......”
萧止比了个手势。
程风夸张的点头：“不知道是你勇敢，还是幸运，今天大部分交警叔叔不上班......”
幸运吧，真的太危险了......好在，还好，幸好萧止没事。
说完他这才注意到，萧止身后不远，还停着一辆......豪华跑车。
很闪亮的灰蓝色......
他在电视频道看到过，这车要......几百万......
......
......
......
怪不得能跑这么快......是跑车！
程风道：“你......真是萧少爷啊。”
萧止却道：“给你带了礼物。”
“啊，是吗......”
程风撒着棉拖，轻轻关门跟他到了车上，暖气开的很足，是以上车就闻到了很香又淡淡的......
程风道：“你大老远带了个披萨？”
萧止道：“这个很好吃，应该匹配得上你想象中的味道。”
程风有些懵，这款跑车车内空间不算太小，在保证速度的同时兼顾了空间，萧止打开车载桌架，拆开披萨盒，香气这下扑鼻而来了，很浓，但不腻。
很大一个披萨，分了四个口味。
萧止道：“让师傅分做了四个口味，你试试看，喜欢哪种。”
“哇靠......”程风抬起头看着他，“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嗯......”萧止摇摇头，“什么？”
“像王子啊！萧少爷！”
“披萨还堵不上你的嘴，”萧止看着他，“快吃。”
程风笑道：“好！刚好没吃年夜饭。”
听到没吃年夜饭，萧止皱起眉，也没说什么，程风却道：“要不下去吃吧，不然我怕弄脏你的车。”
萧止道：“不下去，外面儿冷，披萨盒里有一次性手套。”
“手套是保护手不被弄油吧......你这车这么贵，脏了会很麻烦。”
“脏了就洗洗，”萧止道，“而且车很多，不重要。”
这下程风无话可说了，有钱真是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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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风本来不饿，架不住心情好，他拉着萧止一块儿，把一整个大披萨吃完了。
然后便带着萧止回家，天快亮了，姑姑肯定要叫他吃早饭......早午饭，而且萧止开一夜车了，萧止自己别墅的钥匙还在山下学府小区，程风也不放心他再开车。
于是他俩决定再挤一挤，奈何程风也忘带钥匙了......
他回头看着萧止：“见你太激动，关门时忘了......”
萧止道：“开个房，或者......车上睡？”
“开个房......不至于，”程风拿起手机，“我叫我哥开门。”
“你哥不睡觉么......”
“我哥搞软件的，一般都熬夜，生物钟作祟，现在可能还没睡。”
或者刚刚睡下。
显然大哥刚刚睡下，起来给他们开了门，一脸困倦，程风边拉着萧止进门边不好意思道：“谢谢大哥......明天我帮你洗衬衫。”
大哥道：“赶紧回去睡觉，记得衬衫袖口的笔墨洗干净。”
“保证完成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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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寒假没见，萧止看到程风房里又挂了五六件新衣服，他道：“你也太臭美了些。”
程风道：“我还好。”
他回头瞅他：“哪比得上你身上那件燕尾服，脱了？我试试。”
说到燕尾服，萧止是真要脱了，他看着程风：“你给我找件......算了自己找吧。”
程风一身一手披萨味。
他来挑挑程风的“衣柜”，这样一挑，平时不觉得，因为穿在程风身上，其实单拿出来一看，萧止发现每件都很普通。
程风也看到他的眼神了，道：“没办法，衣架子。”
衣架子说完又道：“穿我的睡衣吧。”
“你那件白色短袖？”萧止想起上次在程风家过夜时，程风那件短袖，大冬天的——
程风道：“哪能，这可是我自己买的，长裤长袖！”
自己买的？
“听你意思，其他衣服难不成别人帮你买的。”
程风笑了笑，没说话，转身指了简易衣架旁一套叠好的睡衣：“喏！萧少爷。”
“别瞎叫，”萧止道，“去买个衣柜吧，你衣服太多了。”
“懒得买......我也就随便穿穿。”
你还叫随便穿穿，整个一校园服装展览会，冬天都天天换，萧止看着他。
许是他眼神太过直白，程风道：“我那么多衣服，我总得穿啊......而且也不是为了博人关注，真就纯粹衣服多，毕竟人还是要看内在......萧安索你内在就不错。”
“别找补了，洗澡去。”
其实程风说的也没错，目前来看，的确是程风衬衣服，而不是衣服衬人，他就算不花枝招展，披个麻布也靓，萧止又道：“我今天就不洗了，太困了，吃了披萨，待会儿刷个牙。”
程风点点头，朝厕所走，走了两步回头道：“我是说真的。”
萧止侧头。
程风道：“反正没觉得自己多好看，这是在小县城，大家都没见过世面，随便夸夸罢了，真去了大地方，我这——”
程风耸了耸肩：“就人靠衣装了呗。”
真好装——
萧止没接话，要去多大的地方，他去过许多地方，不好直白说，程风去再大的地方，也客观好看。
等厕所门关上，萧止脱下燕尾服，换上程风的......小新睡衣，然后坐在台式电脑前等程风。
不知道程风这有没有充电器。
他打开抽屉，翻了几下，都没翻到，最后在最里面一个抽屉，看到了儿时流行的一个火影忍者的图画本子。
程风真会画画？
他打开看了看，的确是画的画，小学初中流行的各种动漫人物，画的有些惨不忍睹......算了不评，他继续翻了几页。
又变成摘抄本了，各种名言名句。
萧止笑了笑，又翻了几页，又是......日记本了。
这看么？萧止想了五秒，看——
前面几页日记，最早时间是小学五年级。
程风的字从小就还行，龙飞风舞，看着很有气势。
他写道：
——从今天开始认真写日记！
——刘东东那个胖子今天说他要减肥，我会信吗！
——刘东东减肥失败。
再翻就是六年级......
——今天被人要电话号码了，拜托我才小学六年级啊......
再翻就是初中。
——最近好多人加我，很奇怪，没人看我内在吗？
——其实我还是希望，有人能看到我其他的优点，比如我最近在学游泳。
萧止摇头，没记错小白一直是个旱鸭子，翻到初中版第三页。
——妈的......我怎么那么帅啊！
萧止没忍住笑起来。
这时厕所传来开门的声音：“你在看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