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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漆黑灵魂 ...


  •   “你怎么不去死啊,跟齐成民那个贱人滚在一起的就是你吧,你他妈才该死!”一个女声幽怨地开口。
      低低的视线里并未出现第二人。要么这东西飘着,要么就干脆是只不现身的鬼。

      “啊!——”
      伴着一声惨叫,又洒了些血下来。侯越宁挣扎了下,从桌子下翻身滚了出来,抬眼看向客厅中央。
      一个身穿衬衫包臀裙职位装的女生被束着手,脸上划了条口子在冒血。离地半米的地方飘着只鬼。那鬼面熟的很,侯越宁一眼就认出来,她从齐成民手下落荒而逃之时见到的那只瘆人女鬼。
      “你是?”那只鬼迷惑地看着侯越宁问。
      侯越宁已经做好了迎接腥风血雨的准备,哪想到这只鬼来这么一出。

      右手的手串温温热热地贴着手腕。

      侯越宁并未吭声,头脑风暴思索着对策,眼神很凶的盯着对面。

      “血可伤鬼。”兢兢业业的女声又出声提醒。
      她毫不犹豫地在自己指尖戳了条小口子,在刀身上一擦就戳了过去。鬼尖叫一声往旁边躲,她不知怎么想的,伸手去抓那鬼的腿。
      还真给她抓住了。
      一手扯鬼腿一手抓刀,那鬼被她刺了几刀嗷嗷叫。转身一巴掌呼过来,侯越宁硬生生用脑袋扛下了这一巴掌。忽然一股大力踹上她胳膊,她被踹得痛的不行,松了手。
      那只鬼就迅速尖叫着跑走了。

      “谢谢你。”那个职业装女人泪眼涟涟地道着谢,一边捂着血流不止的左脸。
      侯越宁倒抽一口冷气摸着胳膊,痛死她了,一边客气,“没事。”

      那女人凑过来,侯越宁感觉到一股子灼热,下意识一躲。

      好旺的……阳气。或者说是,生人气息。

      侯越宁脸色变换,那她是鬼么?!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摘下了右手手腕上的手串。那股子灼热消失了。
      好家伙,给她的是死人手串是吧,戴上就无缝衔接死人的手串。怪不得她能抓鬼。

      “妹妹,我好像出不去了。我叫高艺,家在西川……”那个女人泣不成声的对侯越宁说。
      “停停停……”侯越宁脑袋疼,打断了她的话,“怎么回事呢,托孤?”
      “我……我在这里转了几个月了,我出不去,每天都有鬼来抓我,抓一半又放了我。这里到处都是血,我每天都看到齐成民杀人,他马上就来杀我了。今天马上就弄死我了。我马上就要死了,再来几次我就彻底死了。”女人恐惧地颤声说着。

      侯越宁眼尖,听着女人说话,看到了她耳边血红的耳坠。
      她并未正面同女人交流,而是指着她耳朵,“你这耳坠什么材质,哪来的?”
      这东西让她不舒服。

      “应该……应该是金的。是……别人送的。”女人愣神,话语躲闪。
      不对劲。
      “谁送的?说清楚,不然等死。”侯越宁冷酷无情的盘问。

      女人听这话一下子就乖了,“齐成民。是他在律所送我的生日礼物……”
      侯越宁不愿多听,“摘下来。”
      女人哆嗦着伸手摘下,入目时惊呼一声,“哎,这真的是金的,怎么……怎么变成这样子了。”
      那对血色耳坠躺在侯越宁手上的一刻,变成了一小块晶莹的玉石,几乎掺满了黑色,里面有一小只人形魂魄在冲撞着。
      入手有一种诡异的冰凉粘腻。
      那个女人忽然就不见了,侯越宁串上手串,没再感受到阳气。

      看来这就是齐成民的生魂之一了,看成色,倒是真够脏的。

      算是收集到了一块吧。
      侯越宁看着手上内里流动的黑玉若有所思。
      为什么这一块生魂碎片会在这个女人这里?很诡异的出现方式,很莫名其妙的就收集到了。
      她觉得她自从进入到了这个异世界以后,好事也罢坏事也罢,都发生的莫名其妙的。有什么无形的东西在推着她一样。她莫名其妙地就顺着做了,尽管并非她愿。
      并且,直到现在她还是疑惑,齐成民的生魂为什么会被打成碎片。

      所有的线索与事情都乱七八糟的搅在一起。
      头疼。

      “三天后,齐成民的母亲会来探望。请抓住时机。”女声又机械响起。

      三天?????
      她没听错吧?要等三天。三天在这鬼地方够她死多少次了,而且这是耽搁的起的吗?
      离谱气笑了。

      无语了一会儿,侯越宁突然想起点什么。转头,墙上挂着一只挂钟,指针规律地走着。
      她这一次踏进来的一刻,时间变了,自己的表和这只挂钟的时间一模一样。这就证明这里的时间是可以调节的。窗外的天色毫无例外地与之对应上了,这只挂钟标示着这里的时间么。
      如果这样的话,侯越宁想着,避开地上的血迅速走去,搬了个凳子站上去,很轻巧的就拿下了挂钟。
      小心翼翼地试了试,表盘玻璃取不下来,她顺手拿起桌上的陶瓷杯子就砸了下来。控制了点力道,表盘指针并未损坏,玻璃碎开。她细致地翻过表盘抖掉了碎玻璃。

      侯越宁伸手拨动时针,咔哒声急促且不规律地响着。
      十几秒过后,天色黑尽最终回归清晨曦光。
      “还真有用。”她嘀咕一句。

      三天的时间很快不过分钟就拨过去了。侯越宁看着指针,等到5月21日早晨七点,她慢下来,小心翼翼地推着时针前进。
      几分钟后,中午十二点,她松开了时针,开始仔细地推动分针。

      下午四点三十二。门外传来拖沓的脚步以及若有若无的喘息。
      侯越宁将指针往后拨了两分钟。忙里忙慌的将自己隐身进了阳台,角落。
      三分四十秒后,门被叩叩敲响。
      侯越宁屏住呼吸聚精会神的盯着门口。外面响起一个老太太的声音,辨别不出情绪,“幺儿,开开门哦,妈妈来了。给你带了点菜,你不是缺钱吗,我取了好些出来。别怄气了。”

      侯越宁听的心里有点泛酸。

      一片寂静。门外传来一声叹气,老太太絮叨了好一阵,似乎才明白没人会给她开门,有点绝望的握住门把手转了转,居然开了。
      老太太进了门。

      一地的血,老太太手里提着的东西蓦地掉了下来,极惨厉地嘶哑尖叫了一声。两手重重的抚着心口。
      不过几息,老太太像是又反应过来,哭着喊道,“幺儿!幺儿!这是哪门了啊,别吓妈妈啊!”无人应答。

      天花板上垂下来一只小鬼,无声无息掐住了老太太的脖子。
      侯越宁抓住刀在自己胳膊上划了个小口子,将刀身两面抹上血。微微压低重心就冲了出去。
      老太太被吓呆住了,又窒息。胡乱伸手蹬腿抓着。
      侯越宁本就高,距离老太太头上的小鬼仅有几步之遥时,猛地跃起,一手抓鬼,一手挥刀刺向小鬼。

      小鬼像是有了实体一般,被侯越宁一把拽下来,刺得嗷嗷乱叫。
      老太太被掀翻在地,哀嚎着晕了过去。

      混乱之中,小鬼扯歪了侯越宁的衣服,领口滑下来被别到了胳膊上,右肩彻底露了出来。
      小鬼看到她肩膀上圆形火纹的一刹那愣住了,继而惨叫不已,也不再跟侯越宁缠斗,冲出大门就消散了。只剩残破的门摇摆着发出吱呀声。
      侯越宁从地上四仰八叉的起身来,挪到了老太太身边,皱着眉查看人有没有事。

      不等人醒来,侯越宁就敏锐的察觉到了光线的变化。寒意自背后升起,她几步跑去抓住了沙发上的挂钟。时针在以一种不容忽视的速度前进着。
      一边的老太太又慢慢哎呦哎呦的惨声吆喝起来。声音像开了倍速,荒谬不已。
      侯越宁伸手抵住时针,另一只手将分针拨回估摸着该有的时间。

      老太太昏迷着。侯越宁就这样以一种怪异的姿势别着挂钟,重新挪回到老太太身边。

      “婆婆,醒醒。”她没办法,蹲下用手肘拐了两下昏迷着的人。
      “你不醒咱俩都要死了。”她嘀咕一句。

      老太太醒了。

      醒了以后又嘶哑着嗓子惨叫了一声。
      侯越宁见希望来了,又被叫的脑袋瓜子嗡嗡作响,迅速开口“停停停,婆婆,没事了。现在没事了啊,我知道你幺儿。”
      一听见自己幺儿,老太太冷静下来了一些,发着抖问她自己儿子在哪。

      侯越宁哪知道。

      侯越宁略显心虚地回道,“齐哥今天有工作,现在还没下班,今天星期五呢。”
      她以一种怪异的姿势两手别着挂钟,半跪在地和坐直起身佝偻的老太太说话。面前这人头发乱糟糟的团着,颧骨凸起,牙齿稀疏,全然是一副形容枯槁的样子。

      “你哪门子在我幺儿屋里哎?”老太太哆嗦着问。
      “婆婆,你看这就巧了嘛,我今天是来找刘姐的。刘姐和思恬在画画,这是把颜料打翻了,思恬手又割了个大口子,现在在医院呢。我帮忙收拾下。”侯越宁尽量笑得傻乎乎的,编了套拙劣的谎言,说完又觉得自己脑残,暗自里唾了一口,耳朵尖尴尬红了。

      恍神的老太太终于缓过来,奇怪的看着侯越宁的样子。“你这是……哪门了哎,在做啥子?”
      “啊,啊,那个,这个钟坏了,时间不太准,我修修。”场面愈发尴尬。

      侯越宁没办法,依旧死死掰着指针,只留还算规矩的秒针嘀嗒转圈。一边偷摸着仔细观察着老太太。
      很奇怪,她热的要死,老太太却依旧着长袖衣服,并且里里外外似乎套了两三层。按时间推算也是五月末六月初了,已经热起来了。

      “婆婆,齐哥人挺好的,你不用担心他。他在这边可好了。”她嘴不停,跟老太太搭话。
      “哎,幺儿好就好,好好好……”老人瘫坐在地,痛苦揉着膝盖,嘴角翘起又放下,苍老的脸上迅速闪过几种复杂的情绪。
      侯越宁捉摸不透。

      手下的指针越来越大力的转动。侯越宁手被抵的生疼,却又不敢松手。

      因着袖子盖住,她瞧了好一会儿才看到老人腕间似乎有一个血红的镯子。

      “滴滴滴滴,我拿了这什么生魂碎片,刚才那个姐姐不会死了吧,这个婆婆也会没事吧?”侯越宁在脑子里十万火急的默声问着。
      “自有去处,无须担心。”略显机械的女声适时出现。
      侯越宁无奈,信了。

      转头道,“婆婆,你这手腕上戴的什么呀,怪好看的。”
      老太太一手撩开了盖住手腕的袖子,掩不住喜色就给她说。“哎呀,这是我幺儿送给我的噢,我说不要不要,他非要给我。你看……啊!!!”老人发出一声惊呼。
      不出所料,老人也不知道她镯子变成这血红模样了。
      “哎呀这是哪门了,幺儿给我的时候还好好的,哪门变成这样了……这哪门搞……”老人焦急地絮叨着,腿也顾不上揉了,用力搓着那手镯,似乎想要把它弄回原样。

      侯越宁眼睛一亮。“婆婆,你把这个取下来我看看,我给你帮忙收拾下。”

      她伸脚用鞋别住了时针,右手依旧扒住分针。腾出一只手去接东西。

      老人颤颤巍巍废了一点劲才把镯子取下,侯越宁觉得罪恶不已,接镯子的时候努力做着思想建设。

      那镯子一触她手就变了模样,一小团血雾升腾而起,手心里的东西作就了一块黑玉。
      依旧是流动的黑色,隐隐约约能看到一个小小的人脸在里面晃着。她注目着老人的消失,实实诚诚的道了句歉。

  • 作者有话要说:  再次申请签约:(
    感谢在2024-03-31 16:56:37~2024-04-03 17:30:0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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