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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黑色水渠 ...


  •   指针力气巨大,很快把她右手割出了条口子,她被硌的麻木的手感觉到了痛意。黑玉一到手她就扔了钟,顾不上手指汩汩冒血,从裤兜里掏出来了另一块凑到一起。

      两块黑流玉揉合了,变成了小半个巴掌大的一整块,黑的更加彻底,侯越宁甚至感觉里面的东西要流到了自己手上。

      时间迅速轮转。不过几分钟天色就黑了又白,白了又黑,循环往复了许多次。侯越宁手疼得厉害,从卧室床单随便撕了块布缠住止血。

      肩上的烙印又很轻微的烫了烫。

      另一边。
      萧明仪七拐八拐好不容易甩掉了身后的那一批工人。

      她向着那个未建成的椭圆形无穹顶建筑赶去,该干活了。

      天色微暗。工地一切如常,卖力的工人、作响的机器、塔吊有序运作。
      半途经过一处未修成的建筑垃圾堆,旁边立着的半堵烂墙摇摇欲倒,与垃圾堆构成了一个不大的空间。倒是勉强能挡风。萧明仪在那里看见了一个熟人。

      烂布烂衣服堆成的“床”上跪着一个头发乱糟糟,衣衫破烂的脏人。流浪汉,之前奸杀吃人的那个,也是把小朋友害的很惨的那个人。

      那个流浪汉埋头在啃着什么。

      萧明仪轻巧地稍微绕了一下路躲到了一边的角落,并不愿意暴露自己。

      乱七八糟的盒饭见了底,那人依旧拱着脸,不知是在吃还是在舔,一脸的油污,肩膀有点神经质的抽搐着。

      余光里,遥遥走来一人。步子闲适,不慌不忙。

      萧明仪视力极好,当下就看出来了那人是之前被她弄死的那个眼镜男,这个工地老板的儿子。

      眼镜男走到流浪汉身边,音量低低地说了些什么,萧明仪听不大清。但是流浪汉用力点了点头,之前的傻笑模样再不复见。
      她就知道这贱人是装的傻。萧明仪气的牙关紧咬。害了那么多人,自己怎么不去死。

      流浪汉跟着眼镜男走了。
      萧明仪睨了两人一眼,跟了过去。
      天上堆着云层,漏不下来一点阳光。并不阴暗,但是起了风,打着卷儿,带着点无端端的冷。
      她跟了不远,想了想,去一边顺了件上衣工服,套在自己身上。还给自己扣了个安全帽,显得不那么突兀。

      不久,二人即将行至建了一半的椭圆建筑。眼镜男斯斯文文带着流浪汉向右转了个弯继续走。萧明仪几乎是瞬间就辨认出来,他们要去那栋烂尾楼!她第一次见到眼镜男并杀了他的那栋烂尾楼,距离这里并不远。

      肋骨又轻微刺痛了下,伴着一阵灼热感。
      萧明仪蹙眉轻轻捂了下,不得其解。

      “到了。”眼镜男对流浪汉说。
      此时,他们正走到烂尾楼下。楼下还聚了几个工人,东看西看搬搬东西貌似在工作,但看到两人来到,便自发凑了过来。现场人数加上眼镜男和流浪汉一共7人。
      萧明仪绕了下到烂尾楼另一方,小心翼翼地接近了几人。

      “我们都不敢嘞,等老板儿你。” “嘿嘿,就是嘞。” “那个女的可攒劲的很。” “那不是啥,穿的一看就骚。”人群爆发出一阵轰然,大家都笑着,一个高个子男人咂着烟,笑的前仰后合,又一边恭维着老板儿子——眼镜男。
      萧明仪只觉得一阵恶寒。

      眼镜男笑着时不时应答几句,假意客套着。一会儿过去终于忍不住了,开始问,“那个女人在哪?”
      几人连忙解释着,“在二楼上,我们捆住了,可是没乱动。”

      几息以后。
      萧明仪站了出来,“唉呀,大哥们,这里哪里是工人休息区啊?”说罢不太好意思的挠挠头,“我来找我叔叔的,在这里转来转去迷路了。”
      几双垂涎欲滴的眼睛黏着在萧明仪身上,让她极不舒服。但她依旧是状若无辜地陪着笑。
      “哎呦妹妹哦。我知道我知道,哥哥带你去。”一个工服脏乱的工人笑嘻嘻地说。另外几人互相使着眼色。
      眼镜男突然笑着道,“没事妹妹,我们跟你一起去。刚好我们也有点事情,带你一起就去了。”余下几人附和着。
      萧明仪只觉得想吐。

      一只手搭上了萧明仪的肩膀,微微扳着她一起走。三个男人走前面,三个男人走身后,中间夹着被眼镜男揽着的萧明仪。
      “老娘迟早再杀你一次。”明眸皓齿的女人恨得牙痒痒,暗地里骂着人。好恶心好恶心好恶心好恶心好恶心……
      几人不安分地想凑过来,行至百来米远的另一栋楼时,萧明仪敏锐地察觉到眼镜男在给几人划着手势。四下无人,是个不起眼的角落。
      是时候了。

      “哎!”萧明仪平地崴,脸色痛苦地揉着屁事没有的脚腕子。几人凑过来关心,甚至还有两人想伸手上她脚踝。
      萧明仪四两拨千斤地躲了过去。

      军刀贴着皮肤被攥在手里,“哎呀,大哥你看我这里是不是肿了,好痛。”萧明仪没有感情地说着矫揉造作的话。

      待三四颗头挤挤挨挨地贴过来,她横刀暴起!

      憋死她了。要的就是这无人在意的瞬间。

      锋利的军刀首先划过眼镜男的脖子,趁着几人短暂愣神的功夫,她又迅速割过了三人的动脉。并补了好几刀。刀刃清凌凌的寒光被一层血覆住了。

      “我草!你妈了个逼……贱/货……”身后有愈来愈近的辱骂声,难听的很。萧明仪利落转身,高个子男人离她不过两米距离。
      拳头冲人面部飞来,萧明仪侧身躲过,狠狠一脚踹了男人裆部。然后一个飞身肘,男人瘫在地上抽搐着。一旁不远的流浪汉嘶哑着大叫出声,萧明仪有点着急,冲过去拽住人衣领子便是一刀封喉。
      几米之遥的另一个男人颤抖着,脚下已经积了一滩气味不明的液体,泛着恶心的光泽。他转身拔腿就跑。
      萧明仪几步追上,踹倒了狂奔不止的男人。将刀抵上人脖子,又踹了两脚让男人起来。他很听话,顾忌着脖子上的刀,又或许是被刚才的场面吓到了,抖如筛糠。

      她大力拽着男人的衣领回到了几人身边。没怎么死透,眼镜男甚至翻了身爬了两米,剩下的都捂着喉咙咯血,咳着血沫子。
      “看到了么,都是我干的。说吧,哪来的女人被你们捆了。”萧明仪笑盈盈地把刀抵着男人的脖子。
      “不……不关我的事啊,我今天才被他叫来。我听他说有女人□□就来了……不,不关我的事。”男人溃不成军地指着地上的高个子男人。说的话让人反胃。

      萧明仪用了点力,刀锋很快陷入皮肉。男人滋哇乱叫哭的难听。
      “叫毛啊,我让你说话没让你哭。”萧明仪又踹了人一脚,语气恶狠狠地威胁道,“再乱叫割了你舌头。”

      她提着人走回去,来到了原先的那栋楼下。上了二楼。
      楼梯间洒落几滴红艳艳的鲜血,处于一种半干涸的状态。血迹延伸几个台阶便消失不见。
      “这血是那个女孩的么?”萧明仪在血迹旁边蹬了蹬脚,靴子在地上发出两声脆响。
      “是,应该……是的。”男人畏缩着回道。
      “人被你们弄哪去了?”女人又问。
      “就在这里……”
      “啧。”萧明仪不耐烦地啧了一声。“算了。懒得问你了,带我去找。找不到杀了你。”
      萧明仪惯常的威胁。

      不合时宜地,她又想起了侯越宁。一种微妙的对比横亘在心头,她好像对小朋友信任的有点过分了。但是她拈了小朋友的血又并没有什么,小朋友没干坏事。但是人性多复杂啊,她居然这么大意,尔后摇摇头,太反常了,太反常了……

      男人颤着,发着抖,身上传来一股子难闻的尿骚味,带着萧明仪在楼层里绕了两个弯,拐进了一个最边上的毛坯小房间里。
      一个穿裙子的年轻女人被捆躺在地,头发凌乱衣服肮脏,衣角被撕成了片。脑袋被黄色的绝缘电胶布裹了好几圈,封住了嘴。额角明显一个鼓起的青紫的包,旁边的伤口流着血。

      萧明仪倒吸一口凉气。

      真该死啊。

      光景变换。侯越宁摸着肩膀,感觉身边的空气一丝丝被抽走。窒息感涌上来,眼前一黑便没了意识。

      再次醒来是一个入眼漆黑的地方。状似她老家乡村的渠子。

      似乎是虚空,茫然无物。

      很诡异的微微亮光不知从哪里照来。让侯越宁看得清清楚楚。她不远处就是一条水渠,哗哗涌流着黑色的液体,她分不清那是什么。这里的一切都泛着黑色的光泽,难以言喻。像游戏里穿模后出bug的样子。
      连她也黑黢黢的。只留了个勉强人样。

      侯越宁翻身站起,几步走去。脚底有波纹漾开。

      光怪陆离,不似人间。

      一边的山坡上立着好些树,并不高。林子里凸出几个泛着黑光的石头堆,显然是坟墓。

      水渠里传出幽幽的呜咽声。

      侯越宁被狠狠吓了一跳,蹲下摸了块石头在手上,小心翼翼靠近水渠。眯着眼想看清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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