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脸》汀馨

4、陪伴

　　宁城中学
　　午后的阳光渐渐柔和，校园里弥漫着一种宁静而温馨的氛围。太阳缓缓地向西边的天际滑落，天边的云朵被染上了一抹淡淡的金黄色，像是大自然的调色盘上不小心洒落的颜料。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蜿蜒的小径上，形成斑驳的光影。
　　美好与宁静与此刻706教室形成鲜明对比，“不是！还有没有天理啦！谁家好人初三还要复训？”“现在都怕复习不完了还要给复训腾时间，我家子涵能不参加吗？”一阵反抗此起彼伏。
　　王彩娟用力拍拍桌子，“这是通知，不是商量！身体是革命的本钱，知道吗？你看人家赵顾多沉得住气，安安静静地做题，看看你们！”赵顾此时只想说一句“臣之进退，实为狼狈”，但迫于班主任笃定的目光，他选择了沉默。
　　下课后，赵顾背靠窗台吹过堂风，眼看着李炎贺走到他身边。“小太阳怎么啦？黑子期来了？”
　　李炎贺推推他示意给我腾个位置。“没什么，鄙人生平最不喜欢的三个东西之一就是运动。但你看刚才老班那眼神，我总不能让他当众下不来台吧。”赵顾眼神扫过聚成几团痛斥学校、预备起义的同学，心里也不停安慰自己。
　　“但是中考体育算入成绩，趁机锻炼一下也挺好，你也不想因为体育进不了好学校对吧。”说着把手搭在赵顾肩上。
　　赵顾轻笑一声，“这学校能直升宁城高中，而且，不看体育成绩。”合着学霸的心思在这呢......
　　历上轩见到他俩也跑过来，“赵顾，刚才你要是被威胁了就眨眨眼”，赵顾配合地挤了两下眼睛笑了笑。
　　学生时代总是做着最牛的计划，干着最怂的事。为期一周的补训来临，操场上继初一新生的呐喊后，迎来初三老油条的“□□”。
　　李炎贺站在队尾，目视前方，正好看到站军姿的赵顾，他的身影在烈日下显得格外挺拔。他站姿标准，双脚并拢，双肩平直，下巴微微抬起，目光坚定地望向远方。阳光从他的背后洒下，照在他白皙的皮肤上，形成了一种柔和的光泽，仿佛是一层薄薄的金色面纱，让他看起来更加英俊。他的头发被汗水微微打湿，几缕发丝紧贴在额头上，但并没有影响他的专注。汗水沿着他的脸颊慢慢滑落，却丝毫没动摇。
　　早训结束，赵顾慢悠悠地摘掉军帽整理头发，慢悠悠地抬起腿活动了一会，慢悠悠地向食堂挪去，不急不躁。
　　李炎贺则截然相反，在教官宣布解散的那一刻，马上纠结起厉上轩、王硕以及一帮热衷于干饭的同胞们冲去食堂，在拥挤的东出口还回头看了一眼悠闲的赵顾。
　　他好像总是这样，什么事情都好像毫不在乎，又尽在掌握，没有什么事能打乱他的生活节奏，没有什么事能够让他感到担心，千篇一律地过着每一天，是不是什么时候也会感到压抑和无助呢？但是现在，吃饭不积极，脑子有问题，食堂我来啦！
　　为期五天的复训进行时度日如年，过去时转瞬即逝，初三牲又投入了紧张的学习生活，赵顾一如既往地重复每天的节奏。
　　今天李炎贺不知怎的放学前肚子一阵翻天倒海，一下课就逆吃饭大军而上冲进厕所，过了十分钟出来准备回教室拿临期作业。楼道里熙熙攘攘得没什么人，李炎贺推开门，发现一个身影还坐在位置上，听到门开的声音头也不回，看来已经习以为常了。
　　“什么重要东西忘拿啦又跑回来？”熟悉的声音传来，是赵顾。
　　“那你呢，这个点还待在教室学习，嗯？不愧是学霸。”李炎贺走到他身边，看着他笔下的数学卷纸。
　　“这会吃饭人挤人，等会趁着高中吃饭前去，人非常少，要不要考虑留下来陪我？”赵顾突然抬头笑着看他。
　　李炎贺心里已经答应了，但偏偏死鸭子嘴硬，“陪学霸哪有饭香，但看你美色的份上，我勉为其难地同意吧。”赵顾皮笑肉不笑，有些人果然不能一直给好脸色。李炎贺回到座位，趁着一会功夫把烂尾工程写完，跟着赵顾去吃饭。
　　等他们到食堂的时候，吃饭大军已经把食堂洗劫一空，各个窗口都在上新菜准备下一场“战争”。两人很快打好饭坐下吃饭，李炎贺风卷残云很快结束战斗，赵顾进食速度在他面前也逊色了不少。
　　回寝路上两人闲聊，“你不是很喜欢吃蔬菜吗？”赵顾开口，因为刚才的鸡排饭里的鸡排在他一眨眼后就消失了，剩下的蔬菜一部分被抛弃了。“没有啊，我一点都不挑，毕竟像你这种挑剔的男的也很少见。我只是习惯先把喜欢的吃掉，抚慰我被辜负了二十多分钟的胃。”李炎贺把赵顾揽过来说到。
　　赵顾嫌弃地推了推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卫生纸递给他，“编得真好。”
　　从那天之后，李炎贺发现迟走一会能带来不少好处，便跟赵顾天天待在教室，整理作业，讨论题目，形影不离。
　　赵顾有时候讨论太入神就不知不觉坐到李炎贺腿上，李炎贺顺势搂住他的腰，两人也都没在意久而久之形成了这种默契。
　　直到一天王维耀来找李炎贺讨论，“脸哥，这题下午我们组要上台讲，你有什么更简单的方法吗？”数学刘老师习惯“放权”，把课堂还给学生，学生讨论错题上台讲解，但大多数难题根本上还是通过某帮和尖子生们完成的。
　　李炎贺也正琢磨这道题，下意识地把腿从桌子底下伸到过道，头也没抬地把来人从腰揽过来按在自己腿上，“你等一下，马上就能写完……”
　　此时的王维耀显然cpu已经爆炸了，脑海里各种霸道总裁片段开始放映。虽然我年轻有为帅气逼人，也不排斥同性恋，但孩子还小，不太合适吧······不对我在想什么，这不就是单单纯纯兄弟之间的正常接触吗？我怎么会想歪呢，肯定是最近学习压力太大，今晚我要好好睡一觉，对！
　　李炎贺没有关注到身上人正进行“头脑风暴”，终于把结果算出来后回头一看，毫不留情地把王维耀推下去，“莫名其妙坐我腿上干嘛，你是不是有点事儿啊你？”说罢嫌弃地拍拍腿，“算出来了，在这一步的时候马上换元不硬解会简单一点……”
　　王维耀刚想申诉自己的冤屈，但找人办事只能忍气吞声，乖乖地听讲解，事后马上跑到王硕那里告状。
　　“啊？他嫌弃你啊哈哈哈，赵顾没事就坐在他腿上，我看他也没啥反应，怎么到你这……唉，小王，看来大脸确实是嫌弃你了。”王硕拒绝王维耀让他吹枕边风讨回公道的请求，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眼神和头朝对面点了点，示意他回头看。
　　此时李炎贺正自然地搂着坐在腿上的赵顾讲题。
　　王维耀：我吃柠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