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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   君慕丰拿过酒精就喷,君慕凛毫无准备地嚎了一嗓子,转头就见白鹤染在笑,悻悻地说:“染染别生气了嘛,酒精的效果确实是要好一点啊。”她这才停下:“没生气,就是……”想了想措辞后她接着说:“堂堂太子殿下因为喷酒精疼得大叫,这事儿挺新奇的。”君慕凛撇撇嘴:“我现在又不是太子,再说太子也有痛觉啊凭什么不让叫。”话虽如此,在东秦的时候他确实不叫,犹记得有一年领军出征前胸被利剑刺中,当时为了保持清醒不敢用麻沸散,硬生生忍了下来。白鹤染安静下来,她感到手上的力道加重了些,白惊鸿正仔细地夹出一个玻璃渣。白惊鸿不由得有些担心:“真的不用去医院吗?”白鹤染无力地点头:“嗯哼,跪了一会儿就去医院,祖母只会觉得我们装腔作势。”白惊鸿不说话了,她也知道白悦的阴狠,却没料到居然直接让人往玻璃渣上跪。
      玻璃挑出来,白鹤染眼泪都出来了,她阻止了姐姐涂药的动作,道:“我学中医的我有数,不用涂药。”膝盖依旧火辣辣的疼,她自己拿着纱布缠了两圈,自嘲地笑了声:“第一次被人暗算到这个地步。”
      君慕凛仅仅是有些红肿,虽然疼,但喷完酒精就结束了,也不涂药。君慕丰见两人没事了,扶着弟弟回了君家,白鹤染也让姐姐回自己房间。四个人到最后的没想到给她备点吃的——连她自己都忘了不能吃晚饭一事。
      白惊鸿没回房间,她想到老太太让她出去逛逛,结果她一点东西都没买,只好又去了趟百货商场。
      白鹤染刚想起后面的惩罚时还算自信,她觉得自己勉强撑得住。到了半夜,她又被饿醒,迷迷糊糊想去厨房找点宵夜,刚起身就被膝盖的剧痛痛清醒了,“艹”她暗骂一句。走到楼下厨房时白鹤染觉得这比跪的时候还痛,本来还自我安慰说:“不能折腾胃,先找点吃的。”结果看到管家守在门口一脸严肃拦住她:“二小姐,老夫人有命令,您今晚不能吃东西,宵夜也不行。”她翻了个白眼,感叹这老太太还真是无情。“知道了,什么时候能吃?”她想着大不了过了凌晨再来,谁料对方一句“明天早饭时”差点让她一巴掌呼过去。她觉得自己可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说是如此,但白鹤染就这么睁着眼撑到了早上六点。她庆幸白家作为大家族,为了所谓的礼仪规矩,早饭安排在了六点半。“最后半小时……”白鹤染想。
      她扶着扶手下了楼梯,一眼看见白悦幸灾乐祸地笑着:“哎呀染妹妹这才跪了一小时,怎么还用了纱布呢?”白老太太坐在主位不满地说:“矫情。”白鹤染斜睨了白悦一眼,缓缓移到位置坐下。她知道这几天父母不在,而白悦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才敢肆意妄为地让她跪玻璃,不过她觉得这人嚣张不了多久了——白家硕大的庄园内停了一辆车,她一眼认出那是自己父亲的。
      白老太太敲了敲桌子开口:“昨日罚你跪着认错,你也不必缠着纱布装可怜。”白鹤染冷笑:“装可怜么?我更想知道是谁往我跪的的地方扔了碎玻璃。”说完犹嫌不够,补充道:“更巧的是,那两个看着我跪的人死活不让我换地方。”她的笑容逐渐消失,朝着白悦道:“堂姐,既然你看到我在酒吧,那你呢?不也去了酒吧么?”她昨晚查过家规,去酒吧这一项是针对所有人的,不论是否成年,白家人是不允许去的。
      “我是去接我一个朋友。”白鹤染听出了她语气的心虚。她拿出手机,手机滑动找到了一个视频,递到祖母眼前:“祖母,我不觉得堂姐这是在接人。”白老太太定睛一看,白悦一身辣妹装正在跳舞,这可不是她口中的接人了。白鹤染阴恻恻继续说:“既然我昨日跪了一小时还没吃饭,那堂姐……”她故意没说下去,只等着老太太下命令,也想试试能不能诈出点别的。
      果然,白悦急了,夺过手机大喊:“我不就是放了点玻璃么你至于这么报复我!”白老太太惊愕地看过去,她反应过来立刻住嘴,可已经来不及了。“来人,三小姐残害同胞,带下去跪两小时,今天一天都别吃了,另外……”她愣了一会儿才道:“以后白悦就不是继承人了。”白悦震惊了,她没想到老太太因为几块碎玻璃就要重罚她,甚至还要剥夺她继承人的资格。两个下人应声走上前来,架住她就要往外走:“白悦小姐,请服从安排。”白家小姐的称呼一向是按照继承人顺序来,如今他们连声“三小姐”都不喊了。白悦的心彻底凉了,老老实实跟着走了。
      白鹤染勾唇淡笑,白悦恐怕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真相的,而她白鹤染不过是下了点毒,白悦竟然真的上了套。抬头看见祖母眼里的担忧,她刚才对白悦的犀利全都收了起来,柔声道:“祖母不必担心,碎玻璃已经取出……”“你没去酒吧。”白老太太说。白鹤染愣了愣,点头表示赞同:“我没去。”
      白老太太貌似不理解这种行为:“你昨天说了就不用跪了。”她揉了揉胃,嘴角勾起幅度:“昨天没来得及找证据,您不会信。”长时间的寂静后,终于有下人把早餐端了上来。
      桌上食物丰富,白鹤染就近拿了一碗粥就开始喝,白惊鸿也在这时急匆匆下楼:“对不起祖母,我手机没电关机了我没听到闹钟。”看到门外跪着的白悦她有些吃惊,但只能压下心头疑惑。
      白鹤染收到白惊鸿的眼神,示意她先坐下吃饭。
      “母亲。”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白鹤染看到自己父亲走了进来,“小悦犯什么错了?”白悦在门外跪着,面上尽是泪水,他还以为是受了什么冤枉呢。白老太太道:“撒谎,残害姐妹,出入酒吧。”另外两条他倒是觉得没什么,只是残害姐妹这一点……“残害谁了?”这几天住在主宅的“姐妹”就只有白鹤染和白惊鸿,两个都是他的女儿。白鹤染见父亲压不住怒意,淡淡出声:“我。”他这才注意到女儿膝盖上的纱布,隐隐猜到了些,但还是问:“阿染膝盖受伤了?”“嗯,跪到碎玻璃了。”他猛地站起来,朝白悦走去,“啪”地打了上去:“你让你妹妹跪玻璃?我白家就教出你这样的孩子?”
      “父亲,她已经不是继承人了。”白惊鸿掩盖住笑意道。“谁不是白家继承人了?”又一人走来,是她们的母亲。白母看见了跪着的人,亦猜到了那句话的意思,她注意到白鹤染腿上的纱布:“怎么受伤了?”白父努努嘴:“说是跪了碎玻璃……”不等他说完,白母就走到白鹤染面前,揭开了纱布:“我看看。”
      白鹤染一惊,本能地想要躲开,被白母一把按住:“伤口处理得还行,不过……很疼吧?”“还好。”她并不想卖惨,被阴了一把的仇她大可以自己报复回去。“母亲,妹妹还没吃饭。”白惊鸿看不下去了,出言打断。白母见白鹤染脸色确实有点白,放开了她:“脸色这么白不会是低血糖吧?”“没,饿的。”白惊鸿觉得有必要给白悦添一把火,“昨天白悦冤枉她去酒吧,没给吃晚饭。”白鹤染喝了几口粥,眼看着自己母亲也要上去打人了才阻止:“母亲,既然回家了就先吃早饭吧?”几人依言坐下,但白家这顿早饭吃得不太高兴,白悦受罚也不消停,一直大喊着:“祖母我膝盖好疼啊。”白鹤染翻了个白眼,她昨天可比她疼多了,也没大喊大叫啊,只好起身走到门口压着声音道:“再吵你也得跪玻璃。”白老太太并没有听见她说了什么,威严地说:“你堂妹昨天跪了碎玻璃,你也想试试?”白悦被震慑住,果然不再叫喊。
      白鹤染转头面向老太太:“祖母慢用,我出去找个人。”“找君慕凛那孩子?”“嗯。”“说来他也受了委屈跟着跪了,你正好替我道个歉。”“好。”
      君白两家离得不算远,甚至算得上邻居,她没走几步就到了。白鹤染提前给君慕凛发了消息,此时他正靠着墙等在君家大门门口。“小十?”她轻轻地笑了,朝他招手。“染染你来了,钟老说让我带你去庆功宴。”白鹤染一愣:“庆功宴?怎么不直接告诉我?”“他说你可能不想去。”君慕凛撇嘴,“应该是因为你当时要求十天研制出药剂,觉得你不太喜欢这种麻烦的场合。”“那你觉得我喜欢吗?”“喜不喜欢不知道,但我觉得你应该不太想整天看着白悦。”“那倒也是,不过我应该也不用整天看着她,她正跪在我们白家大门口呢。”
      白鹤染学着他的样子靠在墙边,跟他讲了讲早上的事。说罢感叹了句:“我还以为多厉害呢,结果最轻剂量的药粉就诈出来了。”她现在没有一身血脉,下的药还是昨晚才配制的。君慕凛笑笑:“我们染染果然厉害。”
      君慕凛想了想又道:“既然这样,还去宴会吗?”“去啊,出都出来了为什么不去?”白鹤染对庆功宴挺感兴趣的。他见她的确想去,便回复钟盛林:“麻烦钟老派辆车来接。”又顺手发了个地址过去。
      钟盛林效率很快,不到十分钟白鹤染就看到了之前送他们去机场的那辆黑色小轿车。
      华科院生物分院院长办公室内,钟盛林给了王为民一个“放心”的眼神:“好了好了,阿染答应了。”王为民满意点头,遂又递给他两个银质面具:“等会儿你让他们戴上,今天有媒体。”钟盛林结果面具,见面具下方分别刻了“H.R.”与“M.L.”的字样,不由得发笑:“还是你想的周到。”
      白鹤染两人到时,已经有新闻社的记者等在华科院大楼下,她问君慕凛:“不是说庆功宴是在江山阁进行?”华科院这边怎么也有记者?他拍拍她的肩,有些无奈:“染染啊,媒体要写有热点的报道,不可能循规蹈矩等在江山阁。”说着便拉起她的手:“走吧走吧,正好提醒钟老一声,别让摄像机照到咱们。”
      两人的对话声音都刻意压低,记者只看到两个初中生模样的人走向大楼,却完全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有个实习生追上来拉住君慕凛:“小弟弟,你们走错了吧?”不怪他误会,毕竟两个十四五岁的人进华科院,这可没人敢信。白鹤染莞尔:“我们是里面的实验助手。”那实习生眼底有一丝惊愕,随即恍然:“你们是家长在里面吧?”有的小实验是可以由实验员指定助手的,不排除一些家长想把自家孩子带进镀金。白鹤染也不反驳,只笑笑,他便觉得自己没说错,但也没再拉着君慕凛。君慕凛扯了白鹤染一把,快步走进大楼,谁都没看见实习生背后的摄影师已经拍下了他们的照片。
      “老师,拍两个孩子的照片有什么用啊?”“啧,你懂什么,回头发个报道就说十五岁小孩任华科院实验助手,这不比那药剂研发吸烟球?”“可是……”“闭嘴,真不知道华科院研发个没人感染的药剂有什么用……”“……”实习生无话辩驳,只得听话闭了嘴。
      “钟老,楼下已经有媒体拍摄了。”一进办公室,白鹤染就开口。钟盛林递来两个面具:“等会儿戴上,别被拍到脸了。”顿了顿又问:“膝盖怎么回事?”白鹤染在路上就拆下了纱布,早上白老太太说了句“矫情”,她也觉得。听言便说:“遭人算计跪的。”说着拉动君慕凛的长裤,裤子很宽松,膝盖直接露了出来,她道:“他还不是。”君慕凛扶额:“染染不带你这么的。”白鹤染这才放开,脸上写满笑意。钟盛林看着眼前俩孩子闹,不苟言笑的脸上罕见地出现了一丝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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