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染》七木Li

11、第 11 章

　　待一切准备就绪，钟盛林领着戴着面具的两人来到楼下，此时楼下已经围满了媒体记者，奈何钟盛林的威严压得没人敢上前采访，众记者在带着银面具的两人身上嗅到了爆火的问道，正欲递上话筒，不料华科院的保安拉起了警戒线，宣布：“不得靠近。”钟盛林视线扫过去，淡淡地说：“戴面具是因为科研家身份保密，希望各位不要触犯法律红线。”这算是警告了，便也没人再往前凑，大部分摄像机也自觉避开了他们。三人上了车，周遭瞬间安静。
　　白鹤染看着流程手册皱眉，指给君慕凛：“一下午都给记者采访？”君慕凛看了眼，又看向边上的钟盛林，他说：“哪有一下午，吃完饭一直到三点都给你们自由活动了，江山阁给你们备了房间，要午睡也可以。”白鹤染知道华科院是想给自己造势，便也不好意思拒绝采访，把册子塞到君慕凛怀里就闭了眼假寐。君慕凛纵容着她靠在自己肩上，捏着手里的册子没说话。钟盛林瞧着车内气氛不太对，开口说道：“你们这是……”君慕凛看了眼不准备说话的某人，道：“娃娃亲。”
　　钟盛林差点喷口水，诧异地看着两人，白鹤染睁眼，眸子里透露出一丝认可，却说：“小时候玩得比较好罢了。”见君慕凛看自己，她用唇语道：“现代社会娃娃亲犯法。”他收回视线重新看向钟盛林：“染染说的对，不过等我成年肯定要唔唔……”肯定要——娶她？白鹤染一把捂住他的嘴，冲钟盛林笑笑：“他的意思是，我们会一直做朋友。”钟盛林有些疑惑，但她已经顾不上其他，直向君慕凛飞眼刀，君慕凛就见她嘴唇微动，是在说：“君小十你知不知道十五岁算早恋。”他亦用唇语回：“我知道啊，可我控制不住啊。”白鹤染不理他了，转过头看见了“江山阁”三个大字。
　　车停好，她拉开门头也不回地向前走，他跟在后面认错道歉：“染染我错了我错了，你别不理我染染。”最后下车的钟盛林嘴角抽了抽，他觉得这俩孩子可能真的是娃娃亲。
　　几人畅通无阻到了内厅，台上有三排座位，第一排只有四个座位，桌前摆了名字，后两排则是统一的名称——参与研发科研人员。白鹤染定睛一看，王为民的左手边是钟盛林，而钟盛林的左边则是英文字母H.R.，她视线移动，在王为民右边看到了M.L.的字样。钟盛林给她解释：“研发的时候计算分院那老头没去，领导席就让小凛来坐了。”她并不在意座位上的事，低着头走向自己的位置。
　　一道声音突兀地出现，是主持在调试话筒，待音响连接好，整个大厅都被磁性声音覆盖：“请诸位研究员，记者入座。”乱哄哄的大厅变得有些安静，台上王为民已经落座，还伸手招呼白鹤染：“小染没不舒服吧？之前可把我们吓得不轻呢。”声音不大不小，却正好被主持的声音掩藏住，只有台上几人能听到。白鹤染微微颔首，道：“多谢王老关心，没事了。”
　　不等王为民接话，主持已经开始介绍来宾。先是各大新闻社的名称，紧接着就是以王为民为首的华科院领导，然后才是白鹤染他们这些研究员。
　　白鹤染兴致盎然地听着，主持热情的声音回荡在大厅：
　　“华科院院长兼本次研究总负责人，王为民！”
　　“华科院副院长兼本次研究后勤负责人，钟盛林！”
　　“本次研究计算机组组长，M.L.！”
　　“本次研究生物组组长，H.R.！”
　　听到自己的名字，白鹤染起身鞠躬，她听到有人低声议论：“两个组长看着好年轻啊。”“不然你以为为什么要戴面具？”“为什么，怕研究员遇险呗。”“要是M国知道咱们有这么年轻又有天赋的研究员，啧啧……”“你怎么知道他们有天赋？”“哎呀你傻呀，这都跟院长副院长坐一起了说明什么？”“他们就是这次社会招新考核满分的那两位呀！”白鹤染面具下的唇角微微勾起，挺享受这种快感。
　　她提前看过流程，接下来倒也没什么可期待的，就是王为民等人致辞发言，然后她和君慕凛简单介绍药剂作用。至于为什么是简单介绍——复杂的都在下午采访呢。
　　待主持喊到她，她缓缓将面前的麦调近，道：“本次研发的药剂主要用于治疗B型的MO病毒，当然了，也具备一定的预防效果，详细事宜下午可以为大家解答，谢谢。”她的发言甚至比王为民钟盛林还短暂，君慕凛抽了抽嘴角，随着主持的声音落下，大厅里一片沉寂。主持发挥自己的职业素养，很快把话圆了回来，又请君慕凛介绍，他伸手拉过麦道：“计算机组主要任务是前期的数据模拟，药剂的研发由生物组完成，大家有疑问的下午可以采访解答。”说完就拨开麦，王为民面上波澜不惊，内心早已风起云涌，明明该是最骄傲最爱展现自己的年纪，怎么这俩死活不愿意多说几句呢，哪怕讲讲研发过程中的艰辛也好啊。不过君慕凛并不知道他的想法，他只知道若是自己跟在白鹤染后边说太多只会和她形成对比，到时候她恐怕会被骂得更惨。
　　君慕凛心中所想白鹤染猜到了一二，但她也不是故意不介绍，只是胃出血后不仅没好好修养，还不吃晚饭，她已经是隐隐作痛，若是再耽误下去，恐怕又要步了之前的后尘。钟盛林看到她不对劲，想出声询问，却看见摄像头正对着台上，只得作罢。
　　白鹤染毅力比常人强的多，普通人遇到这种情况可能就先行离场了，但她硬生生在台上又坐了半小时，听着主持人不停地讲述着药剂有多么重要，研发过程有多么紧迫，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心道，哪来这么多话要说？
　　这个部分总算告一段落，她捂着胃垂眸，君慕凛早就注意到了她的异样，各媒体刚离开就来扶她，后方的研究员都看到过她倒地，多多少少有了经验，见君慕凛把人扶走也没多问。
　　两人被带到准备好的房间，君慕凛锁好门便解下了面具，白鹤染自己动手摘了面具，拿出一个小药瓶——两个任务完成，朱雀的药物已经可以供她随意取用了。药见效极快，白鹤染紧皱的眉头有些松动，往椅子上靠了靠。
　　朱雀的新任务已经布置下来「保持白家第二继承人身份一个月」白鹤染发着呆，君慕凛也收到了自己的新任务「保持君家继承人身份一个月」
　　“这次任务周期有点长，不过难度不大。”他伸手拿过她的面具放在桌上，她哼了一声：“对你来说难度是不大，就白家那群人，我还得忙活一阵呐。”白家老太太对她还不够信任，父母虽然心疼她，但却不一定能忤逆老夫人的决定，剩下的人除了白惊鸿全都对她虎视眈眈，要保住这个第二继承人的位置还真有点悬。王为民门外敲门：“小凛你们在里面吗，开个门。”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拿出面具扣在脸上，君慕凛扭开门锁，王为民进去后又立即关上。
　　王为民哑然失笑：“在里边还戴着面具呢。”白鹤染这才拿了下来，等着他的下文。他道：“等会儿内部的聚餐你们还是要去的，反正是包厢，进去过后不用戴面具，不过我看刚才小染又不舒服了？”“不严重，劳您关心了。”白鹤染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干脆就只说了这么一句。
　　很快就到了午饭的时间，白鹤染君慕凛跟着钟盛林到了包厢，刚坐下就面对一众人等打探的目光，她苦笑，缓缓揭下面具：“大家好，我是H.R.”君慕凛则是言简意赅：“M.L.”
　　包厢里的人沉默了几分钟，总算是接受了两个天才没成年的事实，要说科研天赋，在座所有人都有拿的出手的，奈何在见到两人之前他们还以为钟盛林口中“很年轻的天才”最起码也成年了，更何况刚才台上的介绍也太不符合他们的年龄了。“里面的人都签了保密协议，别担心。”钟盛林似是提醒地说。白鹤染听了也没惊讶，又开口说道：“白鹤染。”“我是君慕凛。”君慕凛紧随其后。有人认出了他们：“等等，你们是那两个大家族刚找回来的孩子吧？”她这次有些诧异，但也点头：“嗯，前段时间刚从孤儿院回来。”
　　“白鹤染......”另一人眼神有些疑惑，“你父亲是白允言？”见她点头，他激动起来：“允言是我们实验室的呀！”白鹤染回忆了下，并没有在记忆中找到父亲有关科研的部分，她又想起了母亲早上说自己伤口处理得不错……“那我母亲？”“蓝涔啊，她也是实验室的，跟你一样主攻生物。”白鹤染抽抽嘴角，既然这人能毫无避讳地告诉她父母的身份，就证明这一定是不用保密的，那自家父母还瞒着？“说起来，苏家也有个孩子今年来我们这了。”“苏婳宛吧是叫，听说是一中送过来的？”
　　苏婳宛？白鹤染眼皮一跳，心里腹诽：你可别告诉我苏婳宛也被拉进来了。君慕凛也是同样的反应，他说：“钟老，那位苏婳宛今天在场吗？”钟盛林一愣，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但还是道：“在啊，现在应该在外面跟人聊天吧。”白鹤染勾唇：“能把人叫进来么？”“她可能是我们的……一位朋友。”君慕凛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