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与朝》小绿帽

9、第 9 章

　　“哎，师兄，人在那儿。”

　　在街上四处寻找十三的众人被曲鸣飞的声音叫住。

　　几人定睛一看，只见在人群散去的一处地摊前，十三正蹲在地上捡着什么。

　　“师弟，你在做什么呢？让我们好找。”

　　曲鸣飞先众人一步跑到十三身后，看着他高兴地兜起自己的衣摆，转身说道：“师兄，你看，我赢了好多钱！我们有钱了！”

　　看着十三用衣服兜起的一枚枚铜钱和碎银，曲鸣飞一时也是又惊又喜，“这，这些钱，你哪儿来的？”

　　十三笑着道：“斗鸡啊，没想到，我捉的那只黑毛那么厉害，老板说要买下我的那只鸡，我就卖了，反正留着，也是被人吃掉……”

　　说着，十三又有些不舍地回头看了一眼，只见斗鸡场的老板将小黑捉起关进笼子里，正准备收摊离开。

　　小黑迷茫中带着凌厉的目光突然如一道闪电，劈中了十三的内心——

　　“啊！！不能看！不能看！我会做噩梦的！阿弥陀佛！”十三害怕地捂住眼睛，转过身来，生怕下一刻就心软舍不得。

　　“哎哟，这么胆小，不过是卖了换钱，昨夜你吃它鸡婆的时候，良心何在啊？”莫一舟走过来，对着十三又是几句调侃，并伸手去拿十三赚的银子。

　　十三不乐意地一躲，将银子全都包了起来，并狠狠剜了莫一舟一眼，转头却对着莫问朝说道：“大师兄，我赚了好多银子，今日我们能不能在酒楼里吃一顿好的？”

　　莫问朝笑了笑，说道：“即是你挣的银钱，就由你安排。”

　　“太好了！”

　　十三激动之色难掩，开心地四处张望了片刻，就指着不远处的一间酒楼说道：“我们去那家，天香楼。”

　　众人跟在十三身后，前后脚进了酒楼，只见酒楼内装饰豪华，人声鼎沸，乌泱乌泱的一楼大厅里已经坐满了人，每张饭桌上都摆着数十道鲜美诱人的佳肴，食客们在其中高谈阔论，饮酒话闲，跑堂的伙计穿梭其间，身手利落灵活……

　　“哟，客官几位？”

　　迎客的店小二见几人进门，立刻笑脸上前。

　　“七，八，八个人。”

　　十三想了想，回头看到趴在薛定师兄头上睡觉的狗东西，要把这小家伙也算上。

　　店小二突露难色，尴尬地笑着道：“这，实在不巧，本店现下只剩一张空桌了，能坐五个人，您看要不几位先等等……”

　　“啊？”十三皱眉，摇了摇头，“那算了，我们到别处去吃。”

　　十三正要转身离开，却被店小二着急叫出，“哎，客官别急着走啊！我看您几位应是刚从外边儿来的，就实话跟您说吧，这个时辰，您去哪家酒楼，都是一样的，人多，没地儿，还有我们这天香楼，主打的就是一个实惠，味道好，您今儿要是去了别的地儿，一样等不说，花更多的钱，那吃的味道跟我们这儿可差远了，更不必说，就连那归云楼都是吃的咱家的外卖，等一等，您不吃亏的。”

　　那店小二舍不得放几人离开，扭头一瞥，看到一张只坐了一人的饭桌，又说道：“我看几位都是江湖侠士，如若几位不介意的话，不如和那位刀客拼一桌，权当交个朋友，俗话说，大丈夫处世，当交四海英雄，是也不是？”

　　看着店小二一脸诚恳，十三有些犹豫，小声地问身旁的莫问朝，“大师兄，能行吗？”

　　莫问朝点了点头，同他说，“倒是这个理儿。”

　　“那好吧。”

　　十三同意了店小二的建议。

　　“好嘞，几位大侠里边儿请！”

　　几人在店小二的带领下，穿过花廊，来到一张空桌。

　　“您看几位，谁先坐这儿？”

　　只能坐五个人，莫问朝身为大师兄，只好先站出来，对几位师弟道：“你们几个坐这桌，我与一舟去拼桌。”

　　这时莫玉成又站出来，“大师兄，我去吧。”

　　莫问朝笑了笑，只将他按在座位上，说道：“不必，又不是打架出头，还要争个什么，你就在这儿坐着，想吃什么，就让你十三师兄去点。”

　　“就是就是，玉成师弟你就坐着吧，我给你们点几样好菜。”

　　十三笑嘻嘻地把包袱一放，就跟上前负责点餐的伙计谈起了店里的特色菜。

　　看几人已经商量好了，店小二又跟莫问朝说道：“那两位请跟我来。”

　　跟着店小二又走了几步，莫问朝和莫一舟被领到一处偏僻的角落，只见那桌上正背坐着一人，身穿粗布衣，一头微卷的长发被麻绳绑在身后，桌上横放着一把漆布包裹的长刀，几碟小菜，十几个大馒头，一壶酒，安静地小酌……

　　“两位，就是这里了，请坐。”店小二仔细地帮二人擦了擦凳子上的灰尘，笑着请他们入座。

　　莫问朝抱拳有礼，同桌上的客人打了声招呼，“这位仁兄，打扰了。”

　　那人却没有半点儿停顿，依旧自顾自地吃着喝着，仿佛根本没有听见，或是，已经习以为常。

　　二人只好入座，可这刚一坐下，莫一舟就认出了对面的男人。

　　“是你！”

　　莫一舟倏然拔剑，刀客提刀抵挡，“叮”一声，刀光剑影间，客栈里突然鸦雀无声——

　　见情形不对，店小二连忙出声阻止，“哎哟！两位客官，你们这是做什么呀？有什么仇，有什么怨的，你们出去再打，可别砸了小店的陈设，不然老板可是要扣工钱的！”

　　“师弟，把剑收起来。”莫问朝命令道。

　　“……”

　　莫一舟不服气地把多情剑收回剑鞘，却见那刀客依旧举着刀，一脸怒气。

　　店小二又看向那刀客，苦口婆心道：“魏大侠，我们老板好心留你在这儿吃饭，你可不能总给他惹事啊，我看这二位侠士也都是正派人士，许不是其中有什么误会，你们聊一聊，说不定就解开了。”

　　那刀客沉默片刻，随后将刀缓放下。

　　店小二这才松了一口气，“这样才好，和气生财，和气生财！我去给几位上菜。”

　　店小二走后，莫问朝才问莫一舟缘由，“师弟，你与这位侠士可有结怨？”

　　莫一舟：“师兄，你忘了，昨夜那个杀人的刀客，就是他，他抢走那剥皮客的尸体，说不定是那家伙的同伙。”

　　“一派胡言。”

　　那刀客盯着莫一舟，面色凶狠。

　　“我一派胡言？那你倒是说说，你为何会深夜突然出现在破庙，杀人后又携尸体逃走，不仅没有中毒，还知晓那剥皮客下毒之事？”

　　“哼，我为何要告诉你！”

　　“你不说，因为我说的是对的，你就是那贼人的同伙，杀人灭口，毁尸灭迹，说，你究竟有什么阴谋？今日故意出现在这酒楼中，不会也是早有预谋？”

　　二人正剑拔弩张之际，隔壁桌的几位客人突然扭过头来说笑。

　　“哟，这位小兄弟怕是外地来的，不知道这归云楼的悬赏令。”

　　“说起来这剥皮客确实是在赏金榜上有名的，大概值五十两银子。”

　　“剥皮客擅易容诡道，不少江湖人士惨遭其毒手，正是着了他的道，不然死在他手上的武功高手哪个不比他厉害。”

　　“听说今日一早，那悬赏令便被人揭了，想不到是出自这位大侠之手，真是为武林除一害啊！”

　　“来来来，我们几位，敬大侠一杯。”

　　那刀客倒也赏脸，同那几位客人喝了一杯，再扭头，便看到莫一舟笑嘻嘻地凑到了跟前，一脸谄媚。

　　“魏兄是吧，刚才小弟多有得罪了，都是误会，误会，小弟在这儿给魏兄赔个不是！小弟自罚一杯！干了！”莫一舟夺过刀客的酒杯，给自己斟了一杯，又仰头一口饮下。

　　刀客看着空空的手，颇有些无语。

　　莫一舟又道：“对了，魏兄，你这把刀可真是不错，叫什么名字？”

　　“……两面三刀！”

　　“哦？两面三刀？好名字，不过，依我之见，魏兄的这把刀应该是一对儿双刀，你这把刀只是其中之一，不瞒魏兄，我有一位朋友，他的刀，名为笑里藏刀，跟你这刀，应是绝配！”

　　“有病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