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土法则》温温娘

3、第 3 章

　　从电梯出来后，电梯外站着一群穿着黑色作战服的人，身型笔直，作战服的腰侧都挂着枪，目光坚毅看着电梯口。
　　“老大，东西拿到了吗？”

　　一个满脸络腮胡的高大男人走上前。
　　张涛点了点头，朝人群方向招了招手。

　　“袁珂，你过来，带这位103区的同事去趟队医那，顺便在你宿舍隔壁给她安排个房间。”

　　“是。”
　　人群里一个剃了光头，身材健硕的女人站了出来，头上还有道纹身，从头顶盘到了脖子上。

　　张涛在一群人的护卫下上了车。只留下易十和那个名叫袁珂的人。

　　袁珂也上了车，开着副驾驶的门。
　　“上来吧。”

　　易十上了车，车在黑暗的隧道中开了许久，过了隧道口后，眼前的一切豁然开朗。

　　成片成片的钢铁建筑如巨兽般林立，建筑上灯光绚丽，五彩缤纷。而建筑之间是一条条笔直道路，道路上汽车飞驰井然有序。

　　路两侧的行人大多都衣着整洁，神色轻松。和旁人有说有笑交流着。易十有些怔然，眼前的一切和流放地宛如两个世界，一个是天堂，一个是地狱。

　　而这次天堂在地下，地狱则在地上。

　　看着将脸遮挡严实的人目光一直放在车窗外，袁珂问：
　　“你是103区来的？怎么样，我们区和你们区有区别吗？”

　　易十从短暂的失神中回过神来，摇了摇头。
　　“差不多。”

　　但一直生活在流放地的易十怎么知道呢，不过想来地下城总归也不会差太大。
　　当初全国十几亿的人口，最后存活下来的也不过是十之二三，花了多年时间才建立这上百个地下城。102和103的都是靠近边缘的老地下城了，听说越靠近中心1号地下城的区域，越是繁华。

　　这答案袁珂也不意外。看易十坐在副驾驶看着窗外发呆，袁珂本也不是什么多话的人，两人沉默着到了一栋建筑门口，建筑门口有穿着黑色作战服的探荒者进进出出，建筑附近都多都是身着各色制服或者西装的人，明显这个区域是政府人员的聚集区域。

　　“这是我们探荒者的宿舍，前面一公里就是探荒局。宿舍一楼就有队医，我带你去看看，对了，你受了什么伤？”

　　当袁珂坐在队医办公室看到易十脸上的伤口时，不是很在乎容貌的袁珂都有些震惊。只觉得这样的伤口出现在这样的脸上有些可惜。

　　队医拧着眉低头帮易十检查伤口。
　　“算你运气好，伤口长，但是不算深，好好涂药应该不会留疤。”

　　伤口虽然不在袁珂脸上，但袁珂听到队医的话大松了一口气。

　　队医虽然看着有些冷漠，但上药的动作却很轻柔，消了毒，涂了药。又开了药递给了易十。

　　易十捏着手里的药，有些为难：
　　“多少钱啊？”

　　队医：“……”
　　袁珂：“……”
　　“你们103探荒者还要自己花钱看队医的吗？”

　　看着袁珂有些震惊的神情，易十停顿一瞬，笑笑，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毕竟我不是你们102的探荒者。”

　　袁珂无所谓摆摆手，
　　“都是探荒者，分这么细干嘛。”

　　袁珂把易十从椅子上拉起。
　　“谢啦，我们先走了。”

　　还想嘱咐两句的队医看着袁珂就这么把人拉走了，想再嘱咐两句都拦不住人。

　　队医不让易十再捂着伤口，易十就顶着一张满是伤痕的脸出现在探荒者一楼的大厅，有人侧目看来，袁珂怒喝一声：“看什么看，没看过受伤的人吗？”

　　原本只有几个看向易十，在袁珂一声怒喝之下，一楼大厅所有人的眼光都聚拢过来。

　　易十有些无语，恨不得冲回队医室拿回自己的口罩捂住自己的脸。

　　进了102区，身份查验就简单了许多，易十递出来手里的公民证，一楼大厅的管理员看了一眼，就递给了易十一串钥匙。
　　袁珂偏头看了一眼钥匙上的号码，咧嘴笑了。
　　“就在我隔壁，走，我带你去。”

　　袁珂思想简单，在完成张涛交代给她的任务同时，不会试图探究易十的事情，这让易十也轻松了许多。宿舍房间不算大，一张小床，一张桌子还有一间浴室。
　　“我们这晚上九点到十点限时供应热水。”袁珂扫了一眼房间又看了眼易十腕间。
　　“我一会从我那给你拿个时钟吧。你看着时间。”

　　地下城和流放地不同，没有自然的太阳东升西落，一切时间只能靠时钟和室外的灯光变化。

　　易十和袁珂简单道了句谢。
　　因为怕白天地下城入口处的警卫人员过多，她是临近傍晚才到了入口附近，没想探荒局副局长会亲自到地面接她。易十对那个葬送了一队探荒者性命的盒子不感兴趣，她进地下城，有她自己需要做的事。

　　此时时间已经快到九点，身上的衣服因为要做戏，被她沾染了大片的血，穿在身上实在不太舒服。而她现在的身份是一个从狼口逃命出来的探荒者，易十敲开了袁珂的门。

　　“不好意思，我想问下，有没有换洗的衣服可以借我下。”

　　袁珂的身高将近180，而易十才不过170的身高，袁珂身材健硕，易十身材纤细。袁珂给了易十一条训练服短袖还有抽绳短裤。

　　易十是第一次洗不用自己动手烧，就可以出来的热水澡，避过脸上的伤口，她闭着眼感受淋在身上的温暖，浴室里什么清洁用品都没有，只有热水，但易十很享受。

　　易十裹着袁珂借给她的浴巾打开门时，袁珂不好意思摸了摸头。
　　“忘了给你肥皂了。”

　　沐浴露和洗发水那种奢侈的东西，不是他们寻常人能用的。

　　易十摇摇头，表示已经洗好了。

　　洗了澡，用布把头发擦了和半干，易十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看。
　　地下城也不全部都是好的，在流放地，遇到天气好时，阳光可以直接晒干头发，不用像现在湿漉漉的。

　　袁珂是光头，不需要吹头发，易十自然也就不知道在地下城有一种东西叫吹风机。

　　第二日，易十早早就醒来了，坐在椅子上有些发怔。她进地下城的目的是找人，但昨天匆匆几眼就让她意识到了地下城的庞大，在这么大的地下城找人难如登天。

　　袁珂说张涛要见易十，一公里的路袁珂带易十走了过去。此时街上的灯光骤亮，望不到头的顶上也打着白灯，走在街上，恍如白日。

　　街上店铺林立，便利店小吃店饭店，在流放地见不到的各种店铺在地下城遍地都是。

　　袁珂不知道从哪里弄了身适合易十尺寸的作战服，易十穿着作战服踏入探荒局，除了脸上的伤外和探荒者也没有什么差别。脸上的伤在她冷峻的表情让她显得更难招惹。

　　“安和啊。”
　　易十坐下时，听到了张涛的话，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张涛叫的是她公民证上的名字。

　　看易十没有回答，张涛又叫了一句。

　　这次易十反应过来了。
　　“不好意思张局，脑袋被撞到了，反应有些迟钝。”
　　脸上和头上的伤真真切切都是真的，她也不算撒谎。

　　张涛露出一副理解的表情。
　　“我昨天和你们的局长通过电话了，他把你的情况也简单和我说了下。文化课，军事课双优进的探荒局，任职考核中，你的体能、格斗、侦察战术、军事地形学考核成绩都是名列前茅。102区和103区之间的山脉太危险了，这次你们的精英小队也只剩你一个。短时间内，我们两个区内也没有人往来，所以我就想让你在我们102区探荒局任职一段时间，有合适的机会再让你和其他队伍一起回到103区。”

　　易十吃惊于自己冒名顶替的原身的优秀，但张涛的话也让易十感到欣喜。她本想借着养伤的借口在102区多呆一段时间，眼下机会却自己到了眼前。

　　易十没有立马回答，而是沉思了片刻假装在思索。

　　张涛看了眼易十，笑呵呵道：
　　“你不用担心，也不急着回答，你身上还有伤，先好好养养。想来你的公民卡已经丢了，我让人给你补了一张，你可以在我们102区里面逛逛走走，放松下心情。”

　　一张黑色卡片推到了易十面前，易十接过卡片。
　　“谢谢张局。”

　　易十刚走，昨日刚见过的络腮胡男子从她身边擦肩而过，进了张涛的办公室。

　　“老大，你真要留下103的人吗？”

　　张涛翻阅着手里的文件，在男子发声时，将手中的文件递了出去。
　　“这次任务危险，派出的这组小队本来就是弃子，这个1010能在狼群中活下来，本就难得，况且这样的人才，赵无畏都舍得派出来，说明她在103探荒局里人际关系实在不好，与其回去让赵无畏派出去送死，还不如留在我这干点实事。”

　　翻阅完手里的文件，男子原本紧皱的眉也舒展了些。
　　“能力是不俗。那就放到我小队里，我先看看吧。”

　　不知道自己的去向就这么被人安排了，易十看着手里的卡发呆。

　　卡有了，钱也有了，但她不知道密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