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风百年囚》老鼠A

3、死罪难平

　　平风二人走向的地方，无主少人“鬼家庄”。
　　那并非是个与世隔绝之地，周边依旧长灯高挂。这鬼庄也就在这“酒家旧址”那附近，要说这来历——
　　“是一片“方丈寺”包圆但不管内部的地。”
　　“早期有道士被鬼打动，后期又有道士被鬼打动。渐渐有了这个地方，不小略空，对鬼刚好，有鬼逃来，有鬼被放来，不管鬼进，只管鬼出，要出便斩。”
　　“唉！大爷，这‘祸符’真这么灵？”
　　“多少文？”
　　说着偏道，讲着俗义，这一路上，平风他买的“邪物歪道”能合理的也就“压犯人的五双手铐”，还不从单位取良品，自己搁这买劣品，这会手上又多一叠乱画的纸符。
　　“这还是你与道长我有源……”
　　路过河道，朱平风还捞了一小袋子石子，让“黑衣背弓人”不经思考，这人修的什么道？
　　此时的身旁之人，平风时不时转过身，身型直立，笑言:“告诉下你，我们这次的通告之事有两个，其一，”
　　“是除青楼女老板，这，怨，魂。”
　　一入鬼庄——
　　“……咔……嚓！”
　　一个白影子从地面飘移滚过来，一叫
　　“你个鬼小子，敢烧老子的村子，老子要你命根子！”声似大爷的乱叫，见声不见人。
　　白衣的小子手按地转了个圈，双腿要抖不抖，就这么圆滑的站起了身。腰半直半垂，似是哪个骨头断了。
　　看着奇特，一头长发半卷、颜色似浅金，现染泥土，不太明显。一路小步，走的快速，愣是一弯一直右倒左歪的合理晃到身前。
　　一到这背弓人的身旁边就开口道
　　“半阳不阳快入土，试找老子算命子？”少年腔调，调似诡异，似是他览生意的疑问，平静而糟蹋。
　　平风看了眼白衣这孩子“腰间蓝绳绑的银鸟”:“算命多少文，道友？”
　　白衣看了他一眼，眼眸又垂下去:“不给你算。”
　　平风:“源由给透知一二吗？他算也行，这个哑巴是个聋子，价位和我谈谈？”
　　白衣原本是“古怪疯貌”的“围着两人想转一圈”，可转的下一步没踏出就突然一冷的回头。
　　那个头后红绳绑的扁铜鸟……
　　白衣小子，一种刚醒的声音:“啊？”
　　平风:“我说了，他这哑巴是真的聋。”所以要说什么直说无误就是了。
　　白衣哇道:“嘿嘿，别人的运气就是好用啊……这么忙的人，‘他人运’都碰的上……？”
　　“黑衣的背弓人”对这场对话略有关注，包括先前路上的几句，字字读音都记了一遍，准备到时候找个翻译。
　　而这边的白衣小子正低头看着手里的断剑，刚刚自己只是起手一挥，没打到人，便四分五裂，只见地面多了一张碎符，一块块银片。
　　“大爷？你佛光护体啊？”
　　平风:“那你谋权篡位呢？”
　　白衣小子:“一张完整的，你刚刚用的这偏道符，换我这一卦命如何？”
　　平风:“贵了，我算命老本行，用得着花这么重金请你算吗？开个银价吧。”
　　白衣小子柔了柔一头长卷金发，染了一手泥土:“那看大爷你来，也没指望老夫算出什么何真东，何假西，几句吉祥话，扔个三千两银子，毕竟老子我挺少说的。”
　　平风:“你一向活干的怎样？”
　　白衣小子:“挺好，你们上面快忘记我这个人的样子。”
　　平风:“那就什么也没干？你好一个专劫自己人，伤害自残才有力？”
　　白衣小子一脸自我怀疑的又看了眼“平风”的脸，道:“给人洗脑，水贱自己了吧，大爷你？老子都想起你这脸皮了，你自己看清点，老子是谁啊？”
　　平风:“倒是旧友之颜，我还没敢忘。”
　　白衣小子一头乱发挡脸，低头伸手，四肢时不时就乱动一会:“那快点，给故友批点金银。”
　　“你好徒儿如何了？”
　　“轮不上你问。”
　　平风:“都有些谁问，轮不上我？”
　　“换我好徒儿的命，而死的那群鬼一直在我脑子里问啊。刚刚你一碎这“万鬼仇恨之剑”，冤魂随其去，老夫我倒是清静不少。”
　　平风:“考虑不周啊，你喜欢热闹来着，真是扫了你小子兴了？”
　　白衣赞同道:“是啊，对啊！”
　　平风:“指家茶楼，名叫‘莫品百家’”
　　白衣:“不接说？挺赶啊？直走一段路，看左侧店面。银钱还得老子自己想办法？烦心啊。”
　　平风:“有人等，你不也是。”
　　白衣哈哈笑道，用手指对着平风的背影上下颠两下子:“喻听，我你大爷的，我不说，你不也盯着我的徒儿在吗！？”
　　“黑衣的背弓人”扭头打量着“他白衣金发”的这副神情。
　　见一黑一白的身影往远处行去，白衣小子的神情也不减分毫，朝一间屋子走去。
　　阴暗里“血丝味混杂在清风淡水里”，唯一的光线出现，却是扎的人心尖一疼。刺眼的红光迎来，慢慢扎上干枯无力的皮肤。
　　红灯笼的光晕里，一个像墨水画的人儿越缩越紧。
　　一道白衣越发靠近:“乖徒咧……”
　　另一边，茶管的光线枯青枯黄，一个个店铺装饰品都是货真价实的人肉人骨。
　　“小二！”接着平风点了几十铜钱的小菜，才扫了一圈屋内，寻着一位“痴睡的男子”向其方向走去。
　　好一番功夫把男子叫醒，就听其好一番报怨“朱平兄，我真的快疯了啊！被我老家那块的通告给甩这来了，本来准备休息二日，结果这边通告直往我头上发。”
　　“我又不是本地人，人生地不熟，好在天未亡我道灵，我看见你名字的那一刻就像看到亲人一样。”
　　他感动的自己快哭了:“再看您比我到的还晚，我就知道我跟对人了啊！”
　　朱平风:“啧，什么话？现在你当的是人，不是你娘手下的疯娃子，出去别说自己是方丈寺，看着你，我一头，不只一疼。”
　　“朱平兄，你说话可别学那群“高人道士”，我头也疼！这‘江湖上少一个受苦’的人对你又没有坏处。”
　　另外两人没有说话的动作，他自己倒着茶又品道:“不过好在你没像那群爷一样吼着说，哈哈，哈哈哈，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朱平兄。”
　　“话说朱平兄？一身添了这多防身物件，真是吓死人，你在我眼里可是无人能伤啊！这于我未知的世界更可怕了好吗！？”
　　朱平风倒了杯茶水，随手推给身旁的黑衣，一推茶水溅了不少:“我在思考一件事。”
　　“您讲？”
　　平风:“你说，怎么把你给赶出这次通告组好？”
　　“嘻嘻哈哈哈，我倒突然想起！之前每次见面是不是都赶我一次！？赶不走的，你知道的，平风兄。”
　　“话说身旁这位是另一位队友吧？怎么这么久还不介绍介绍？”
　　平风“风平浪静”的直言道:“我忘了你名什么，姓哪家了;他是个哑巴，还不识字，估计也没有名字吧……不好介绍啊……”
　　“记性一如即往的差，话说朱兄身旁的怪人还是这么多，这些年我打听了不少，每天都去找老家‘村旁闲室老大妈’那打听几遍。”
　　“太好玩了，听一些描述都。有空把那位，什么能从鬼体内分解出人的道长……叫来看看呗！”
　　平风没有急着回话，刚犯瞌睡的人看了眼背弓的黑衣人:“以及弓铺师，朱平兄，小的名‘福彩子’，叫我福兄，福朋，就行了好。”
　　习弓之人，统称“弓铺师”。
　　福彩子瘦瘦弱弱，一身挂各种兽器官的“青红上松下长衣”，倒也衬这么个名字。
　　平风:“福道友，名带贵气啊。这次我接的通告有两个，先是单找一个鬼，去找这名女子。”
　　说着扣了张画纸像，正是那老板娘。
　　并用右手搞了两下，他的右手带着白手套，手背上一个红色绳结——结的“头顶挂圈”圈在中指，上半缝在手套上，下半流苏闻风而舞。
　　福彩子:“找她是为了什么？必须杀死还是必留活口，朱平兄？”
　　平风:“活口，官爹寻女，求见一面。”
　　福彩子笑了笑:“鬼又没有理性，这群人真是的。”
　　平风:“有也是装的，没感情挡着‘目的’，看着不鬼的最鬼，这女子……就是被最鬼的‘冤妖’害死的。”
　　福彩子:“平风兄接的熟人事啊？冤妖，冤妖，听着后怕，不过朱风兄也算我熟人了？哈哈哈哈，你应该多半不是吧？”
　　平风:“好不确定的语气，你是觉得你被冤妖缠很久了吗？”
　　福彩子:“只是身旁出过冤妖，不知道是不是个‘头’。但最不怀疑朱兄，冤妖的伪面实力不会这么强啊。”
　　平风把纸往那边移了些:“是是是，你快去找人打听这女子吧？”
　　“……”
　　“朱平兄，您愣是一点活没敢担啊……”
　　“这位弓铺兄是哑巴，肯定也不用来了……”
　　碎碎念着，福彩子低头就走了。
　　平风手里拿着茶杯，喝了一口。
　　“他‘福彩子’是个冤妖，你看没看出？假如看出了，那你不出手打？”
　　“她就是那青楼主，老板娘。”
　　“现在的事情……是她爹根本没找她，她个冤妖娃，发了个‘普通公告’寻自个;方丈内部，有一个指定‘妖面’以上才能接的‘除她青楼主一魂，不论妖种。’我两个一并接了。”
　　“福彩子，是她自己扮的，接了自告等旁人……真是好一个冤妖魂。”
　　“记忆里找起我来，寻着我朋多友繁，品种还单一，这冤妖确是没装故人，只是凭空捏了一个身份出来。”
　　笑着言道:“至于她爹，她是传过言，还想约见面的。可惜那与她非亲的官爷，略懂妖道，避而不见，还准备逃掉。”
　　“她本来不是这么早行刑……但可惜没什么办法支人，探望她人。”
　　抬头略笑，面色精细:“她本来还可以逃这一死的。可惜，临刑前失了暗刀，便是没搜出这刀而气氛紧张的方丈寺，也没想到，这头砍的顺气。”
　　说着看了眼“黑衣的背弓人”腰上黑绳缠挂的双刀，是之前说完“入梦青楼”一事后随手送的，想着倒也面色笑意:
　　“这是双暗刀啊，哑巴。刚好人在，要不找人老板娘请教下怎么藏？”
　　“……”
　　有人走过来“给自己倒了杯茶顺心”。不是那福彩，是先前的白衣:“好哇！好哇，原来这个冤妖你这么熟啊。”
　　“刚巧藏刀我也熟，插进肉里，弄个假皮泥盖起！？”
　　“哈哈哈哈哈哈！藏刀可戏剧了，之前一个藏发里的，一不小心就插进了脑子里。我就说她心这么大，怎么不干脆藏心里？”
　　“先前还觉得难办，这冤妖太难入我网道，你帮我顺顺道，再给方丈寺喊个假死话吧？”
　　平风:“方丈寺那天天盼你回去的老头，听你这话都得当场入魔犯疯颠。”
　　白衣背向桌坐，头向桌面一仰倒:“我靠，还有名门正派盼老子回去呢？”
　　平风一面平静，干脆转了转手里的茶杯，抖了两下，欲泼不泼:“先前做了笔生意，当个酒家赠血，这冤妖轮不到你。”
　　白衣习以为常:“是啊，是咧，我愣是还没数过来我每次前面都排了有多少人。”
　　平风:“难得啊，道友。这次原来是醒着说的话？像这次□□前面的，就是个新人。”
　　白衣说话间，疑惑的伸手到“黑衣的背弓人”眼前打了几个响指:“招的什么玩意？还是就是这个聋哑人。”
　　平风:“算半个‘刚毁的那青楼’中人，就是传的玄乎的那青楼招牌，话说你心情不好？”
　　白衣:“半个……”
　　平风:“你差不多可以走了吧？”
　　“福彩他也快回来了。”
　　一张“发白红唇的孩童脸”从白衣的金发中翻出，往上一个半圆划动，拖着泥液翻到正脸上。随着他的手指往红艳的双唇间缝上一划，一嘴张开一笑，慢悠悠道:“我替您演啊……反正我们都是装成‘朱平风’的。”
　　那双眼盯着平风那副云淡风清的模样，那张脸越来像其的模样。
　　虽然说的是“可我好歹脸是真的。”但在白衣大致化完相后，他还是面带笑意的招呼“黑衣背弓人”走了。
　　刚出茶楼没几步，平风就搭上其肩，苦言道“那差不多我也要走了，我走前想和你打个不伤合气的比试赛……你说我怎么和你沟通好呢？”
　　说完，他拍了拍黑衣的肩，用手以能做到的“最形象的”模样比划了许久。
　　“黑衣的背弓人”尊重并沉默的看着，一个舞台？有人在跳舞？青楼吗？很重要的事吗，非说不可，给逼成这样？
　　见人明显的不解，平风笑了笑，坚定道:“下辈子，我一定还学学‘聚灵允形’。可惜刚留那一个会的，等我找人给你比划……算了，要不我费点事，画给你看？”
　　“……”
　　“我是青楼女子，习不起文艺，不懂墨水画。”她嘀嘀咕咕的回着话，前面一句“刚被提醒加上，带后面再重复一遍”的半句略快。
　　还没得身前的督考再发难，她手上佩的半载断锁链突的变长，成一条完整的拷子，拷一只只凶恶的鬼子。
　　“先前‘店小二’说，我没名字，我也叫店小二……从此不是青楼女子。”
　　很丢人？原来这是一件很丢人的事吗，被这群人这样摆弄？可她明明很开心啊，明明是笑着起舞的……
　　己是一片血红，官无尸首，死而无由。
　　“我是谁……？”
　　“我是一团……店小二。”
　　有哪里不对吗？没有，绝对不会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