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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青楼续梦 ...

  •   热闹过五周,传遍大小洲。
      五七三十五,仅仅三十五天青楼就马不停蹄的盖起来了,愣是没叫人久停,愣是留住了未散净的人群。
      烟火再起,有人包办报纸头条,新报之上如是唱,
      “静处佳人独一世,”
      “巧妙之物由十指。”
      “灯红酒绿不及春,”
      “春自袖下唱舞春。”
      “好奇不?”
      “担忧不……?”
      这青楼曾流淌的鲜血,叫人群不敢妄视这片鲜红。
      街岸两地同一楼,占街建楼如城门,想过此街必进门。双门对开不强留,门内一段路,短如人生一段梦,岂不叫人好想留住?
      一张双门之间圆地毯,七彩纱感,若有若无,粗布混其中,细看竟是飘荡仙衣接连缝……罪过罪过。
      毯下红地板,被红灯照的艳暗过度好似原本古板。心理学玩明白了,灯光调到位了,路人一路过,心都慌了,千手飘过,要迎不迎……可惜红玉初碎,来这“看情况的道士”大多恨不得把这当妖斩了。
      笑声不隔墙,顶楼员工私房,唯有一女子独占一房,对镜抹颜,心回“沧廊”。
      “初入灯火盛行处——!”
      嘿嘿,接连打压,想回老家。
      她己经在“自己的小村里”见过生活,没有丝毫抗议“一见大世界”就入了青楼。
      凄凉的走廊,冷水还是如约而波,她心慌怕是自己真的错。哦,其它人都这么来的,那没事了嘿嘿。
      原本乐观又有梦想,积极又挺向上,天真令老板娘鼓掌,可备舞时偏出意外……偏偏是一“好”的意外叫人无从怒火。
      一张遮盖的脸,一身如雾的柔布,黑衣的雾托起她的手,雾说的话,回忆起来也是一道雾。
      “跳的太好了!小姐!”
      她心一惊,脑一滞
      “可是不够精细。”
      这黑影,是一女子声。
      她走上万灯方台,千人伴她嘻笑,青楼“什么时候”变的如此盛大,歌舞什么时候如此上的了台面。
      “好!这个主演衬的太好了!能练出这么好的角,想必其它伴舞也是降技衬花吧?”
      啊,对吧?对吗?总不能告诉这位“失态的金主”,其实这是一支团体舞?应合上啊!这话得熟,张口就编啊!
      “可不是吗!”
      她跳着和他人一样的步,可手更多态,好似好动,每个关节都有自己的加戏。
      “这是招牌!……”
      其它伴舞一打一的疑惑,但青楼摆烂人生,她们甚至没疑惑多久就又支起假笑,笑得更假。
      “从小体弱!……”
      她的皮肤并非圆满,竟是“挖肉”雕出几个图案,精致的图纹久久落下——“它们”凹凸分明,若隐若现,舞毕却是淡淡离去。
      “体质特殊!……”
      头发根根分织,扎的一片黑,垂下数片,随身摆动,只等光影一照,仿若自然美。
      “绝无仅有!……”
      黑衣的雾,又递上一件“精细”的衣……
      旁物在打扰她,她是否被推入了密麻的网中,难道这无从展示自我的……才是真的世界吗?
      她不知道。
      她来不及知道了……!?
      她的房间很大,很空旷,但不单调,地垫挂画,花纹顺心。屏窗叠合,七彩流动。
      黑影死了……?死在哪,为什么突然自尽,当着她面,她扑上前的吗?失不失态……她管的上吗!?
      她心一慌,脑一凉,好多黑影,留一个吧,别拿剑了,多危险啊!
      扑完这边奔那边,她在干什么!?她怎么知道……
      就是,不能,让大家失望?会很可怕?
      是这样吧?
      她在想什么啊!她该想什么啊……!
      思想在脑里跳,数日不见,极多极乱……
      直到黑影歪了歪头,用余力把刺歪在腿的长剑拔出,览过她的背,贴在怀里……
      她痴呆着,不知该有什么情感,双手分明是抢剑时落得的红血。
      “别担心……谢谢您,没关系……”
      一剑刺下,连杀二命,黑衣的手不挣扎的放开剑,自然垂下,影散不见踪迹。
      至于她,她以一种奇怪的姿势……抱着空气的扭曲模样……
      “自杀了!”
      重担一瞬轻如羽——
      一种似歌的语言,哼了几声“↗↘,→?. ”这便是问了一句“如此……那黑影是道是妖呢?”
      随着长剑挥动,剑划过的风中带着一阵轻如无存的“叮叮咚咚”,传入他的耳中,这把名为“苍传”的剑回话道:
      “‘吾贫’后来才刺上去,只知黑影抱白人,一刺入地,言语泪然,人妖虽不知,但想必她们二者必是自认可怜之灵。”
      吾贫是它的自称,很奇怪,但剑怪不怪……哈……
      背弓的少年近日才知,他习的这门语言,先前找错了谈话对象。
      适应很快,应声而谈。
      又是一挥一阵风,苍传:“吾贫倒是能与所有灵器言谈,可能不是你不能与之交谈,只是它们不想理你?”
      少年:“那还挺伤人心的,谢您回应之恩。”语调上扬,这掺点笑,甚至差点破了音律,这音不准会导致……吐词不清吧?
      一把“抢”来的“暗调棕色剑”,刻着橙线,若隐若现,精细无比;握手处形状怪异,雕的如封万鬼;挥时注入灵力,灵具象化,黑魔带橙尾,咬人不放腿。
      关于这个“抢”……
      不好说,少年本来仅是路过,用“自己会的这一语言”哼歌。
      但给人“苍传”剑整激动了,剑一激,又一动,刷完原本主子两巴掌就“刷”的飞向少年手掌,少年回头,原主子与其双双沉默,原主子可能觉得剑都先被抢了,没胜算,“刷刷”自己就先跑了……
      “剑自己飞奔过来”的过程同样“叮叮咚咚”,撒着星辰,好似一个孩童,它说——
      “没事,那小子也是从别人手里抢的,别人故意让他抢的。”
      少年:“剑有思想,有反抗能力,那你们平时就没点自己的牌气吗?”
      仅有几十天记忆,没看见过灵剑失控等事议。
      苍传:“吾等心静的很!”
      告诉这小子什么?告知这“奇异”——自身是听见他的声音而醒?才回忆起自己过往的记忆……?
      随着少年抛剑又接,剑划道道“叮咚”,道:
      苍传:“仙剑本就无得道成仙一论,若非突见这新意……”
      赶紧就着这记忆,准备现编个它个背景道意,反正左右就它一剑现有权发言,想必其它剑也没什么剑意。
      而此时随瞎话而起,身侧的火为一切照上了暖光,倒出“橙色的人影”映在人们的身上。
      老人抖手,声如枯井:“有妖怪——!惑我儿女!!!”
      青楼仅撑了一日便被烧了,风评尚好,除去红玉有关的窃窃私语,大多人只是呆呆的回味与失落。
      人人都记得,这青楼里“红衣幼颜的招牌女子”是怎么的一双灰露水眼,若笑若哭。
      为什么又是烧?因为放火寻死的那群人没了目标又受尊敬,最后便呆这,竟还没走,这次又成主角,一地烧两次,与地结缘也是缘。
      ……
      这会的乱世没有官家,“方丈寺”职位繁多,一定地位起步后便可替天行道。
      这会的火旁“人群中”走出一人,面带笑意,目标明确,直盯少年。
      “青楼的女老爷本来就是一意孤行,非咬死要在这块地开店,民意难平,民声难平。”
      前段话,讲时两人间距离尚远,特意提了声量又估做声线,调子幼稚,刺骨伤神;后段距离缩小,声音淡下来倒是悠久长绵,淡软如云。
      “你怎么看这件事,能干的小偷?”
      背弓的少年面色平静,把“苍传”插入腰旁剑鞘,取下后扔还给来人。
      剑被包裹在鞘中,抛过去时讲的话“杂乱模糊”,已然辩别不出说了些什么了。
      “哦?好人啊,我出来前就赌你肯定绝非本意,事出有因。”
      “来嘛,善良的小偷,认识一下?我姓名朱平风。”
      见背弓的小偷分明没有搭理的意思,来者倒也就笑了一声接着强行交谈。
      “是有些像个女子名,老父母上,想要女的,我这一来没让他们如愿。”
      “恨的我诶,也不像个亲生的。好的后来全给我小妹,唯一下过心意的就是这个名字,没舍得换。”
      这自我介绍这么熟念,得念过多少遍?
      “唉?发表下疑问感悟?回个名字总行吧,我的好道友?”
      这边的“黑衣背弓人”,自然是没听懂一个字,十几天的记忆全是幽怨,没提起一点老年识字兴趣,总之一字没敢学,一话没敢背。
      见背弓的黑衣抬指,指了指自己的嘴旁,眼神灰沉无光。
      平风秒懂,这还遇上了个真哑巴。
      “好。看来之前的事或许确有冤枉误会,接下来我问,你点头,摇头。”
      见来者又说了四五句,“背弓的少年”犹豫的打断,抬指又指了指自己的耳朵下方。
      平风恨不得一鼓掌,漂亮,还是个聋子。
      这使平风一脸同情,搭上少年的肩拍了拍“行了,命苦,兄弟同情你小子。也不是没法交差,为了显得我很忙,好多捞点钱。兄弟请你喝壶茶,聊聊天,熬熬时间,没声也有个画面。”
      讲话间他已经在“把少年览去茶馆”的路上。
      “话说你小子会识字吗?我高抬贵手,亲笔写字和您交流交流。”
      平风又突然联想到了什么,把手伸到少年眼前挥了挥“……你不能还是个瞎子吧?”
      接着指了指少年的眼球前,见其没有对应的眨眼,不由提了一口气到心间。
      还有眼球,多少应该能看到一点,这人活到现在莫不是都只靠这“一点”?
      见其脸上神情,“背弓的黑影”冷眼摇了摇头,平风松了口气感叹道:“老天做天都留了这一线啊……”
      转眼步入茶楼,平风把人扯去个靠窗的位置,笑着请人入坐。
      接着点了六、七句话的糕点茶水,又扯住店小二多要来了几张白纸一黑墨毛笔。
      “这纸质很差啊,真是委屈我了。”
      接着提墨写字,品字“粗细分明”,品态“姿端笔准,神情静心”,草看一眼还真想不到拿的笔都打毛了。
      要是只是看这会神态的平静亲民,云淡风轻,都会思考刚刚的模样会不会是刻意装的。
      第一个问题很简单“你认字吗?”
      自然不认,连连摇头,问答结束。
      “黑衣的背弓人”视角是四个不认识的字,不知道问的什么,摇头就对了。
      “哑巴,你好样的。”
      “哑巴……你有特殊触发关键词吗?就是家人训练你看见长某个样的字,就给别人比划些什么?”
      第二张纸,如此问“你家在哪?”
      看的黑衣少年愣了一会,怎么,这人还能以为他会认字了?不知对策,只得沉着黑眼晴继续摇头。
      “唉……看来你家人也没想到有人会这么耐心询问你,等等,你有家人,对吧?”
      店小二来了一趟,茶点一次性端上了桌,平风叹气道“吃吧,吃吧……你倒是知道这。”
      “你多久没吃东西了?这么难吃你吃的下去?”接着好似醒悟了什么:“……你有味觉吧?”
      但出于他出家时落在家里的良心,他并没有过多纠结这一点“把剑还回来是不是准备卖剑,发现不值钱?”
      “你不说话倒是和我的一些朋友像极了。”
      “听不了声音,又不识字,你没学过语言……心理活动也要有基础的语言与自己沟通,那你是不是没有心理活动的状态?”
      “只会对事物做出基础反应,及长期影响下的复杂反应?抢剑这事可对不太上。”他悠哉悠哉的抽出半截“苍传”打量。
      “不对,我忘了,你还会还我剑?”
      “你有自己的思想,及语言系统?还是这属于长期的复杂反应?”
      平风目色坚定,对着“苍传”道:“我就知道家师教的大小没用,我又分不出,死背有什么用?”
      转头面对少年,手持“苍传”:“但我感觉这事很复杂,好道友,祝我一次性混过去吧!”
      ——
      平风的对面,“背弓的少年”咬着糕点。
      这几十天日子里“背弓的他”在这方圆大小街上游荡,装聋做哑,倒也混的衣实饭饱。
      虽然一向没有着吃食的胃口,但一直保持着不浪费的本心。一口一口,笑着没给人留一口的吞完了。
      至于人说的接二连三,马不停蹄的长串话段,短句言。他完全没猜也没听,一整副没放心上的心理状态。
      嗯,好像在他人视角有点没良心……?不过对面这人不在意的样子,所以他也懒的故做痛心。
      估计话也不是说给他听。
      ……不会真的还以为他“听的见”吧?
      隔壁青楼的火跟“对兑水的茶一样”越来越淡,照在茶房里的橙光也逐步退去,人群七零八散,该叫卖的又开始叫卖。
      “不会再开店了,那已经是块灾地了。”
      朱平风的神情肯定,平移茶盖,以玩茶烟,脸上倒没有半点锐气。
      红楼的一日倒台就像一个孩子的玩闹——
      人群愤然:“红玉酒家,死是烈鬼啊,真是挣气……”
      人群流动,有笑有落,道士一群又一群,“方丈寺”一批又一批,终于有一伙踏上了茶楼,叩门三声入了茶房。
      平风走进了登门的人群,黑衣的少年还在兑着茶叶。
      细看茶烟,若有人烟。
      “交谈并不愉快,孩儿重伤归来。”
      另一人认真又咬牙微笑的看了数遍,“不确定”又“不太敢不确定”的问了这一句“伤在哪呢?”
      “精神损伤,伤在大脑神经。”
      另一个人怕手叫好:“你现在给滚出去唱戏!”
      “孩儿不会,大人教吗?”
      另一人一时失控,抬手准备打人,不幸速不及身旁二人,被二“待从”扯住。
      “总归剑我带来了,大人您也没话可说吧?毕竟您从来不指望我的脑子,我只是空有一武力,遇事只会先打,敌逃只会自满。”
      在与另一人对视前朱平风便先被推出去了,平风微笑着顺势下了台阶,走了很长一段路还能听到后方队友“敬业精神”的骂声。
      和一位比自己老很多的人同一队伍真是太怪了,但好处甚多,如上所示,“这任务便是甩成了,结果知何都无关了,好队友不一会就会一人览了。”
      因为自己显得太不靠谱了。
      更何况那两个“待从”就是自己另外两个好队友,这介队友良心到他自己有些没良心。
      可惜,不知是不是平时笑点高了,这小戏……有些莫名笑得不真了。
      话说回那“待从”,还知道一起听,有效避免得他多说两遍,听完还替他呆那“受老人家教悔”——
      黑衣左:“唉,他什么样您又不是不清楚!”
      左:“朱平风他多少也是行正不当,从上面被罚来这职位的。上面性情养怪了,这多几日也会好的,安心吧,总有人管。”
      “我们这职务,你也当很低了!?跟着他一通唱,怎么、你也入了这‘淡泊名利’?”
      左:“不是……”
      黑衣右:“平风他行政时救了那么多人,善无善报,这只是对‘方丈寺’的恨,虽然是他不懂事,泄意到您身上了,但同位执事一场,您且莫怪他小。”
      左:“是啊!善意一场空,百姓当时又燥动一场,他自己左右不好说什么,这脾气压到现在,您老且看,人各有难……”
      平风之前在这年轻的二人面前装了些不善表达的时日,看起来模的入道。
      只是这二人被他磨熟又互相上道成兄后,这是顺手没把老人家当外人了,老人家见这三不争气的东西,会气死的吧。
      ……话从头谈起,这次他难得不是“不从官差”,只是换一种方式入局。
      ……
      “ 一身白衣,‘未变脸,估计不是什么妖道。’”
      “黑发如‘有形风’,时常风中晃荡。”
      “扎绑发丝的红绳缠铜鸟,扁鸟它无声瞪着眼。”
      “绒外套……”
      “……”
      大体如此,“苍传”正尽可能的用语言向“黑衣的背弓人”描述;差那么点感觉,不是脑海里知道长什么样,就想象不出模样。
      但跟“苍传”谈话的人本就并不关心这一问题,见它讲的差不多便也没等其仔细回忆,“说道起上下叮咚的声调”:
      “就这么跑出来的?”
      苍传:“贫吾来去自如,放心,把你供出来他们也无能听懂。”
      少年:“你们剑,可是好一个不见外。”他担心的也不至于是被把剑出卖……
      苍传:“那个平风,带的些符咒极强,上品!佳品!话说之前一直没关心,你的实力如何?”
      “背弓的黑衣人”面色平整,又算不上认真:“感受不到灵力,未入仙道。”
      苍传的叮咚声入耳:“贫吾不怀疑你古怪,但你这一语言倒底是何人所教?”
      少年失神的靠墙抛剑,当今大大小小的事,他都不是很感兴趣:“刚刚失忆没多少日,当真不知道。”
      “以及刚巧我也好奇,‘苍传’您如何习得这一语言?”
      一剑头“刷”的打过他的头,苍传语速极快,后一个声恨不得跳下一个前面“你小子没听是吧!”它的背景道意里编了,这小子没记一点“编的事”的样子,可一个好的恐怖片。
      直到苍传一句一句给他复述朱平风讲的话时,才勉强回神:“话说‘方丈寺’具体是干什么的?”
      苍传:“你马上又会遇见的,大体贫吾也不大清楚,但活着就给他们分收成是确定的。”
      ——月初收,上个月所有收成的十分之三,有钱收钱,没钱收粮。人数不明,总有人收,上天入地,风里雨里无条件的在找你。
      人头计数,不限年龄,老人小孩没收入?没关系,父母子孙收养人,没有?帮找。没有,帮认。让其再拿剩余收成的十分之三,十分良心,很是真心。
      这份良心也同时体现在他们招人一事上,小的挂名,其另打工;大的挂名,爱搭不理。
      进组织要求略高,且分地位,近百种,位位拿钱不一,下层也要交钱,少交百分之一往上,可谓十分良心。
      苍传:“其实就是道士大团体,除魔斩妖收的钱?也没人当贫吾面讲这些,眼观耳感,大抵如此……”
      黑衣:“如此?那到时他们帮我寻亲,说不定真找到就可以回答你了。”
      苍传没有回话,但这方丈寺……寻常的亲家寻的到,这回大概会添笔败仗罢。
      “他们估计快发现我失窃了,贫吾先行一步。”
      黑衣自啍着:“这么久才快发现……你不是很重要,还是他们不上心啊。”
      说着他转身准备再入大小巷,胡走乱逛,混水求吃。
      但走了一段路,方才描述中的“白身影”便出现在眼前,坐人“别人家房沿上”,也不知家主是知道不敢出声;还是压根不知。
      已是夕阳,橙光在屋后藏,耀光在石路仍是发亮;“砖瓦房屋”建的松散,院子大的养了一弯水池,半片绿草。
      “我无声的道友,午好,过的时间不久,但也略有些时辰。”
      他几乎是毫无技巧往下跳,颠了两步,重心在线,倒不至于差点摔倒。
      “正是正午好时节,可惜有一群收税活,关于你的情况方丈寺略知一二,这的其它人都记着寻你父母呢。”
      考虑到面前的人也听不见,平风便没有考虑细细诉说“税”等字眼。
      说着说着就像之前一样手搭上肩,若真若奸。
      平风:“不过寻不到,也没人要的话倒也没有“算了”的规矩,你也是位道友,和我一块过个通告?”
      这个“道友”一词的确定,是源于先前的“抢剑秒夺”定胜负行为——
      平风一搭上其的肩,就“开唠家常”,此扬彼压,这场“谈话”一时不像有终点的模样。
      ——
      “苍传”有一句自觉无趣的话没说出口。
      其就和平风的“甚是想念”事出同因,何止是几时辰不见,何止是想他独一个人,这整个世界分明都思念许久。
      “数日不见,你倒一点没有念贫吾。”
      “……”
      “罪梦青楼,迷雾中——!”
      “梦外只叹,众生落梦。”
      一个农装的人家——正急急慌慌道着歉,千言万语难说去……表情不大夸张,似乎强压下心里的恐惧与愁苦、慌张:
      “……几位大人有大量,你看我这样,也就一寻常人家,命也不会算一褂的……”
      几个研究半天没把人叫醒,并在其突然醒时,为了拿到“出力陪偿钱”,编造了一句“中毒,本该身亡”的道士——默默坚定着眼神,统一故做高深。
      另一人脸上还挂着“给道长们的陪笑”,双目一深“似是如刀”,她道:“这楼刚刚开业,可就为你停了半日……”
      道士们的身后,是数十只“彩衣”晃动。吵吵闹闹的引人心不经“安动”。道士们因此也大多也想“快离开这破地方”,眼神阴暗盯的农衣人不敢妄动。
      “彩衣”们对此,装的仿佛什么都不懂——光与木具刚挤入画面大片就被盖上,又露出新的一片,又一人迎上,人虽纤细衣却飘扬浩荡。
      “双目如刀”的人呵呵笑了两声……
      在交杂的细细声响间,平风闭眼定了定神,眼前分明没有那个道错的农人。或着从别人视角来说,他这白衣人,从头到甩就是那“道错人”。
      两声金放柜台的声音便让“‘双目似刀’人”的话没了后半声。
      平风连连几句真诚的“对不起”,似笑的不带一点真切问道:“老板,您老行行好,方便给指家最近的住店?”
      笑的令想和钱滑舌的管事以为他不简单,江湖被追杀,遇鬼来除魔?本着与己无关的精神很直接的指路送客。
      街还是那么热闹,让他思考“哑巴”那另类是怎么在这闹市里“显得并非异类”的。
      店小精巧,多有绿植。
      一入客房,独自一人,他面色更静了,好像他本来正常就是无情无感。坐着按“腰间配剑剑柄”往前一滑,反手接稳,缓慢的移动手,以平视剑身。
      总共两个剑柄,这一把几乎全黑的剑和另一把不是剑的绳勾。
      “落噩?”
      比起另一边的人说剑话,还是这一边的剑吐人话更怪一点。
      言语含糊,吐词不准的声音仿佛是从剑身撕裂出来“你……亲眼去看……只是儿女情长,也可顺道行行你的正事……”
      吾,不予多言。
      一片片色彩碰撞上。
      几个衣影托起了那把“苍传”,放置柜台嘻闹道:“银铃儿的舞剑,这是铃儿走前落下的——。”
      “不对啊,怎么会现在才发现!?”
      “苍传”只觉着头晕,意识几乎是要随风飘去了;下意思发觉是没呆那黑衣小子身边,听他言语,这便快失了智识,封尘落为寻常银剑似了。
      它自认是被关于方丈寺,它是看不见的,只能听到少年所习之语那样的声音,并在记忆里零星分别一些话语。
      且先逃出去,想些办法杀出去。
      那小子怎么看不都会来寻它!
      “铃儿都被赎走了,这剑留给我们当纪念倒也情理之中。”
      “这剑分明是那位公子爷落下的,不是?”
      红颜轻挑眉,大多并不在意;没有外人在场,她们大多失了那片浮夸,只是言语扭转,好一群心静的“妖”。
      身后“刚从中走出的杂物间”突然响了片刻,她们甚至都少有回头,只是漫不经心,随合一句“什么声音?”
      直至杂物间传出的是老板娘的“没有大事,只是妖剑伤人未成。”她们才慌张的重拾七情六欲,开始七嘴八舌。
      “方圆四里可无人能控你,你灵气不高倒别是一翻灵气。”
      环境十分阴暗,东西摆的精密混乱,四周缝隙中隐约有橙光透出。
      接着从角落拿起一卷挂画,一拿落下一阵弯曲飘扬的尘沙。没好气的往桌上一甩,画背面的空白朝上一滚便摊。
      又是自举腰间暗器划手掌一汪血水,倒置满灰带网的砚坮,任血灌的七岔八歪,只是用小刀随手挡下快流下桌的血,刀再在砚边处一刮,一次接一次,由此说到:“写吧。”
      “你和把你带来的小子很熟?”
      眼熟,太眼熟了,看不见,听不清,这周围气场也是显着她是方丈寺了,找不出比这方丈寺更方丈寺的做法。
      也不知平风那个言语要推辞官事的小子,说了些什么词……
      派来平风那样不靠谱的人,估计青楼、抢剑这事在“方丈寺眼里”是小事。那问的人应该也不怎么靠谱,先装个傻,以为问的不是黑衣小子那人。
      “朱平风?他是你们自己的人。”
      老板娘似乎明白了,认做一方,起码自己多少“被错认为方丈寺”……那个白衣的故人改名,入了方丈寺:“朱平风,你怎么和他相识,落他手里去的。”
      她府身打量着剑身,“你这自我灵识又是怎么来的?”
      之前这剑是自己亲自选的,铃儿手上时自己万分确认过,十分有十分没有问题。
      铃儿……倒是和自己要寻的人碰一块了。
      来的?怎么来的,“苍传”认为,倒是个比这“不重要的任务”重要多的问题。
      话说不知……这与平风的相识,平风是怎么说的,不过,对不上号也罢,自己左右准备逃了。
      “朱平风自然是抢来的吾。”
      接下来的字,沾血墨大大咧咧,笔笔一划划大片,字字带刺。墨水一下用完见底,迫不及待往这人手上一划,下一笔又是一刮。
      “灵识生于天地间,你以前多半未曾见过,怎会辨别,灵剑本有,先前装做,怎么不可?”
      刀刀刺骨下,老板娘想过提剑,又忍下来没有说话。冷脸下的牙紧挨,大脑不让自己发抖。
      见白衣故人过的这般“好”,她也不做关心了。他做到这个地部,反正不是自己拦的下的,爱杀爱救,随这“红玉楼主”去吧。
      认清了自己的内心,问到最关心的问题。
      “你原来的主子怎么样了?”
      她问的是铃儿,一个吵闹,爱玩清水,喜吃白脆糕的小女孩。
      “那个哑巴?死了。”
      “被平风打死的。”
      和朱平风说不一样的证词,能让方丈寺忙点是一点。
      铃儿不是哑巴,但老板娘仍把他们对上了号,认为“笑着出去的孩子”却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一时没什么心情,终于有了寻故友说说话的“话题”;只是对于银铃这孩子,自己也只给的了祭两白糕了。
      抬起头,即使不用在乎剩下的女孩,她也不至于去给“红玉”送人头。
      “你跟她进过那宅子吗?那官家怎么样了?”
      她问的是“赎了银铃的那户人家”。
      “苍传”看她问的是青楼,据说老板娘是个官人,“被烧了。”
      老板娘品出一丝不对,但“红玉”总是千局同下,这子落不像棋风,指不定就是插到了另一盘棋里……
      乱世死点人而已,伤什么神呢……散了,走了,不问了。
      毕竟青楼是平民起议,草率无理,方丈寺这人通过自己刚知道也不怪。
      听声音逐远,它也准备开跑了,浪费的这些时间……它离神散也不远了。
      ……
      “随意坐。”
      她得知银铃死的消息已经7天了,刚过头七,刚说放下,这“凶手”便晓得登门了。
      叩门三声,红屋之中。
      老板娘:“你是为……”
      朱平风:“算起来也是大费周章,仅是为了来会会您的。”
      铁牢内的她抬起头,总感觉十分熟悉。
      十几年或是更久之前,她是被逼入方丈寺的道士,对自家村的人像这样,想救无能的看着,看着这群“囚徒”……
      她也是受害者吧?总之她哭的最狠,她害怕未来。那时面前的人,这个同一村的人……那段时间她没见到过,不知道这位去干什么了。
      然后她逃了,去别的村,还是方丈寺的人。
      “你也是方丈寺了?”
      平风面色平静,笑了一声,绝定扯点往事说说:“之前差点混上领袖。”
      “……哈哈,现在还不是探个犯人都要大,费,周,章?”
      平风:“复杂,没什么办法,主要工夫花在支走守士和打听到您是您这事上了。”
      老板娘:“酒家打探事还会花工夫?”
      平风:“一向是,话说青楼一事,这般执着?”
      老板娘:“与你关系不大,只是借你酒家的福地生意。”
      老板娘笑的好假:“既然说到正事上了,我一直想问。你在干什么呢,喻听?”
      “平风”:“我假如说探囚,你不会说我装傻吧?”
      老板娘根本不了解面前的人,也不好说太多,只是想起路过其院时听到的一句话。
      两声名字念的不清:“喻听,喻听……你到底,有没有听啊?又到底听不听啊?”
      “平风”并没有就着说:“我不仅听了,我还在回话呢。”
      “……”
      “青楼那群女子还好吗?”
      平风:“这个消息十两白银,先付后答,小本生意,概不讲价。”
      老板娘:“你介意我写一纸条,你去找一家人要吗?”
      平风:“介意,太累了,体弱。”
      “你是不是根本就不知道?按理说,酒家不会台没店散啊……?”
      “可以是。”
      就是说,可以不是。
      一双暗刀从牢中无力的扔出,砸在地上。
      “全部被关,十三个受过审,赎身出去的二个做了询问就走了。”
      “审法有动武,现在五人受了小伤。都没什么生命危险,按理九天后就放了,我个人查的,死人的和她们都无关。”
      “但您知道的,有一个女子是妖魔,品种‘食龙人’,还没查出,但得死。”
      老板娘:“够再问问,死的孩子到底?”
      平风:“妖魔所害。您没发现?人凶手是‘冤妖’。”
      “……”
      “这氛围我回忆起来都觉得压抑,话说你不会是‘冤妖’吧?”
      朱平风一脸笑意,一手时不时就伸出,甩打铜钱,买了些小玩意。另一只手搭在“背弓的黑衣”肩上,一下下敲着,似乎完全信任“这个人真的听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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