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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   事后,八岐大蛇躺在床上装死。他在反思,怎么过了千年又和须佐之男厮混到一起去了,要是回到虚无这要该怎么和母神解释。

      直到眼睛又莫名其妙留起泪,他终于转头去看被他赶到床角的须佐之男。(拉灯)本来看见那张纸就烦,现在腰腿酸软更烦了,他一个怒气把须佐之男踹开,推开他凑上来的头说一边去别烦我。

      那亲一下总可以吧?醉鬼还有心思讨价还价,八岐大蛇眼睛一眯盯着他看,须佐之男像完全感受不到威胁一样俯下身来就要讨一个吻。

      宽肩挡住了八岐大蛇的所有视线。

      “你是真醉还是假醉?”他把手虚拢在须佐脖子上,如果对方表现出一丁点演戏的迹象他就把之前被掐的仇报回来。

      “我喜欢你。”须佐说完在八岐额头印下一吻,说话慢吞吞地,支起身的动作也很慢,起身一半又不动了,鼻息在暧昧的气氛中交织。

      他突然感到无语,和脑子成浆糊的人费什么口舌,又踹了一脚赶走贴上来的须佐之男,对方就真的安静缩在床头不说话。

      孩子静悄悄,必定在作妖,这句话套用在醉鬼身上也同样使用,果不其然八岐大蛇转过身去,就见须佐之男勾起一缕他的头发缠上自己的手腕。

      “你在干嘛?”他没好气地问。

      “绑红绳。”

      “绑那东西做什么,你松开,这是我的头发。”

      “绑了......就能......见到八岐了。”

      有一种说法是红绳不仅绑定姻缘,还绑定灵魂。只要红绳在,不管对方轮回多少次都能顺着红绳牵引找到彼此。

      “这是白色的,你绑了没用。”八岐大蛇试图劝须佐放过自己的头发,哪知他反倒变本加厉,捏起一根直接拔下来。八岐疼得当即给他手臂来了一掌,没打到脸上都算他有包容心。

      须佐之男又拔了自己的头发,把一白一金的两根缠上结交到八岐手中,动作稳准若非说话还是磕巴八岐大蛇怀疑他根本没醉。

      “这又是何?”

      “结发为夫妻,八岐...还欠我一场婚证。”

      “可他已经死了,灰飞烟灭,魂飞魄散。”他突然起了逗弄的心思,能有留影石记下来就更好了,等将来这就是须佐之男的把柄,他可以用来拿捏须佐之男使唤人乖乖做事。

      “是吗......”须佐之男语气落寞,情绪一下低沉下来。

      “这就是他从不入我梦的原因吗?”须佐抓住八岐的肩,搂到怀里用力到几乎要揉碎他的骨头,八岐拍打他的后背挣扎着想要脱身,反倒是被越抱越紧。

      “你为何不入我的梦?我数着日子,一千零九十三年,一天都没来过。”

      八岐心道这真的是醉了,醉了还那么好记性。他停下挣扎,把掉的眼泪抹到须佐之男脸上,撑起身来舔掉那些眼泪,入口又咸又涩,充满凄苦。

      “现在就是你的梦。”

      纵容的结果就是,日上三竿,八岐大蛇还在床上躺着。他真的是后悔,后悔一时心软害了自己。始作俑者不敢同他对视,打来热水小心避开咬出血痕的地方帮他擦拭身体。

      “敢做不敢当可不是好品质啊山神大人。”

      山神支支吾吾说帮他买点膏药回来,然后火速逃离作案现场。

      阿樱也闹了个脸红。

      小姑娘虽在话本子里见过,但像这般激烈的还是第一次在现实里看,更何况这还是自己的......父亲。这要她怎么面对?阿樱手搭在门板上,十分犹豫要不要进去。

      最后是买了东西回来的须佐之男救她一命。他下山时正巧遇见工匠托他转告询问一下巫女大人身体好些了吗,要不要歇一个月再开工。阿樱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样急忙说那我去找他们商量一下什么时候再开工,溜走前还不忘狠狠瞪须佐之男两眼。

      八岐大蛇连续躺了两天没动,饭端上桌也是草草扒两口就当吃过了,须佐之男以为他还在介怀前夜的事,小小的院子一时间飘起两朵乌云。

      一朵坐在树下,手里编着花环,实际上眼睛一直偷偷瞟须佐之男。她在思考是不是该给两个大人留点私人空间了,反正神社也快修完了,要不她先搬回去住吧。

      一朵撑起鱼竿甩到水盆里,端坐一上午那两条草鱼就是不咬钩。

      八岐大蛇对于心中突然升起的忧郁有些不解,但经过这么多天他已经学会如何与这些“外来客”共处,他决定出门晒晒太阳赶走这些郁气。这几日又是放血又是挨□□的,还要承受情绪起伏,精力消耗巨大,足足躺了两日八岐才缓了过来,再躺下去蛇要发霉了。

      推开门,浓浓的阴雨气息迎面袭来,八岐大蛇抬头望天,虽然已经入秋,但阳光依旧毒辣地直刺眼,这是从哪来的霉湿气?

      无视那两朵乌云,感觉自己已经满血复活的晴天娃娃自顾自把摇椅拖到树荫底躺下。同时他也感觉很欣慰,看来在他睡觉补血的这段时间里,阿樱和须佐之男已经学会了和对方和平相处,未来的生活一定也会像今天一样风平浪静......

      ......个鬼!

      为什么会有一个快两千岁的神,和一只一千多岁的蛇,为了一个花环到十八岁的自己面前争风吃醋?用争风吃醋形容两人都算成熟了,这简直就是在扯头花。

      阿樱呜呜哭泣,冲出院子朝下山方向跑去,见须佐之男还在发愣,八岐拍拍他的脸让他回神:“你惹哭的,快去追回来。”

      八岐大蛇站在院门口挥手目送须佐之男,让他最好再买点甜枣哄一下,待那背影渐渐消失在路口,他立刻回身向厨房走去。

      他需要去冥界一趟,但黄泉比良坂太远,即便是强行突破结界也没有力量到达那里,更别提还有个须佐之男日夜盯着。而且重要的是,阿樱的身体快要等不及。

      这个计划虽然实际实行起来有些粗糙,但是能拖时间就行。八岐大蛇掰指头算,下山一趟三刻钟,如果阿樱藏得够隐秘,再在山底下闹一会别扭,等再回来时就算须佐之男用飞的,至少都要过去半个时辰,足够了。

      似乎是两人戳破身份游戏那天自己提及的用死亡换自由让须佐之男想起了一些阴影,在当天中午他就把所有能伤人的东西都藏起来,甚至煎药的砂锅都收起来换成铜的,否则自己也不用靠咬指头,直接割腕放一碗血见效来得更快。

      这些措施可以称得上算无遗策,临走前须佐之男甚至不忘给他的脚腕套上长长的脚镣以防他趁机出逃。所幸链子足够长,八岐大蛇能够在整个院子内自由活动。

      雷链编织成的枷锁会在走动时不断放出雷电来,虽然不疼,但电多了还是会让人感觉酥麻无力。须佐之男刻意掩盖了其中神力的气息,这样除了他自己谁也看不见这条锁链,结界也不会再依此放他们出山。

      但他还遗忘了一个点。明明已经有过两次前车之鉴,这人怎么还是不吃教训。

      八岐单手撑在门框上缓解被电的酸软感,待会要是没有力气那可就要未战先死了呀。

      灶台底下,还放着之前被阿樱当烧火棍使的天羽羽斩,埋在柴碳中很难让人留意。八岐大蛇蹲下身,把剑抽出,拍去上面的草木灰。他挺起上半身,确保摔倒的姿势不会给自己造成二次创伤后,举起天羽羽斩对准心口。

      那里有一块金色的疤痕,镌刻在灵魂中。无论复生多少次,更换过多少具身躯,都会如烂根一般横亘在那,其实只要狠下心来想要刨除也很简单。但是他不想,因为须佐之男第一次摸到那块疤痕时的反应甚是有趣,他从没见过对方那么失魂落魄的样子。

      如果不是没有力气,他一定拉着须佐之男的手多摸几次。

      失血的过程不太美妙,初时八岐觉得越来越寒冷,随后又感觉身体像被烈火灼烧一般滚烫。他想要扒开衣服纳凉,但一动手就传来钻心的痛。不多时他就看见黑白鬼使现身,表情看上去有些不情愿。

      黑无常勾出的他魂魄,虽忌惮蛇神,但流程还是要走的。八岐伸手打断他们的话:“二位,时间紧迫,快带路吧。”

      鬼使对视一眼,拿出鬼幡化作舟载着三个魂体向比良坂全速前进。虽然知道蛇神此行必有算计,但那有怎样,这不是小喽啰该思考的问题。

      三途川河畔,彼岸花远远地感受到蛇神的气息,她还记得从前的仇,于是趁蛇神到来之前闭花钻进土里,大片的花海感受到她的旨意也随着凋谢。

      等八岐大蛇落地,只剩一片光秃秃的焦土,以及一只还不知道即将发生什么和他大眼瞪小眼的荒骷髅。

      虽然不知道怎么了,荒骷髅还是本能的挥起刀守护。

      八岐大蛇懒得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便抬脚点点地,用密语在土地中传音。

      “上次我只剩一魂就能拔你的花,现在魂体健全你觉得我会不会将这里彻底变成废墟。不想冥河再吞噬一位夜魔就快出来。”说罢幻出一条蛇魔,对着河水嘶嘶吐舌。

      彼岸花只得幽怨地现身。

      “蛇神大人又大驾光临,所谓何事?”彼岸花刻意咬中又字。

      “不是什么大问题,只是来询问你是否有能保存灵体意识的方法。”

      “说是询问,大人其实是要求必须做到吧。”

      八岐大蛇点头,“你知道便好,省得我浪费口舌。”

      “但是大人您明知那蛇魔只是您力量的化形,牲畜草木死亡尚且会因无介质依托没有再生,更何谈是神力。其实只要您力量不断,又如何需要担心蛇魔短缺?”

      “再捏造出来的也不是那一只,我从未唤出过完全相同的蛇魔来。”

      “竟是自己生了灵智自控举动么,有趣。”

      “你自己不也是,有趣什么。”

      彼岸花不说话了,再度钻回土里一半时被八岐大蛇揪住本体花。

      这时闻八卦而来的孟婆从三生石后探出头来:“彼岸花姐姐不就是死又复生的吗,为何不将方法告知蛇神?”

      “我...我是从记忆中复生的。”因还有人记得,所以她从未消亡,信徒够多,日日期盼,所以焦土中又生出了彼岸花。但会记得阿樱的只有八岐大蛇一人。

      “况且花吸食死物血肉作的养分,魂体只是依附在上,保存神力什么的做不到啊。”

      “她有半魂。”

      彼岸花支支吾吾。听了他们全程的夜魔从河水中抬起头来,疲惫地揉捏额角:“不是还有一法子么,阿花就给蛇神吧,地府还想过些安宁日子。”

      彼岸花这时才不情不愿地递上一枚种子。

      见此,八岐大蛇挑眉收下。他想起来了原来还有这种方法,忽略某些因素确实是保下阿樱的最佳选择。

      冥府入口开始闪烁雷电,又是谁来了众人都心照不宣。

      “唉。”长长一口气叹出,夜魔觉得头更疼了。

      “大人能放我走了吗。”

      “走吧。”八岐松开彼岸花的本体花,又命她将花海召出来。

      须佐之男来到时,八岐大蛇蹲在河边拔花。

      感受到身后强烈的视线,八岐大蛇起身看向他:“你是谁?”

      “他根本没喝孟婆汤。”

      正当须佐之男心梗时,夜魔无情地戳穿八岐的戏。她只希望须佐之男赶紧把人带走,不要再向上次一样砸了半个冥府殿。

      “啊啊,想起来了,山神大人。”八岐假装回忆起来,“真不好意思,人死了记忆差点我想山神大人能谅解的吧。”

      “那不是神将大人吗,他何时替了不见岳的活?”孟婆藏在三生石后小小声问,鬼使黑赶忙捂住她的嘴。

      须佐之男怕八岐听见,剧烈咳嗽起来。

      彼岸花没眼看,翻一个白眼悄悄收起花海,好从八岐大蛇手里解放。

      一个蛇神有记忆却要装人类,一个神将假装山神,这两个人在演一种很新的戏码。而须佐之男好像脑子丢了一半,这么拙劣的演技都瞧不出。

      “那我就先带人回去了。”须佐朝夜魔露出感激神色,说日后会备上厚礼亲自送来。

      “不必了,快走快走,真是折煞我也。”

      “那生死簿...”

      “我们敢加上二位的尊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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