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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身为教主亲自拉人是认真的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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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格尔脱下帽子走到酒馆柜台前，用指节轻扣桌面：“杰西，一杯黑色惊叹号。”
杰西停下擦杯子的动作，听到熟悉的声音，他抬头看着安格尔笑道：“还是老样子啊！”
他偏过头看着安格尔在五天前就包下的位置，还是和以前一样，空无一人。
杰西啧啧了两声，随后一脸坏笑的凑上去问：“虽然你把约会地点选在了酒馆，但就冲你这张脸，不会有女人能忍住不来赴约。哦！我真想看看是多么有魅力的小姐能让你空等五天？”
杰西往吧台一站，壮得像头熊，偏偏又长着张细碎的嘴，在这短短五天的时间里，他把自己掀了个底朝天。
安格尔发誓他没有对杰西下哪怕一丁点儿的暗示，得亏他那张嘴能守得住黑色惊叹号配方，要不然他从他父亲那继承的小小蓝卡酒馆非得倒闭不可。
安格尔没有搭理他，同样的问题他不知道听过几遍了，只能无奈地再次敲着柜台，催促着他快些上酒。
杰西一脸郁闷把黑色惊叹号递过去：“真的不给我透漏点？看在朋友的份上。”
“看在朋友的份上，真不是你想的那样。”安格尔接过酒杯，轻轻摇晃，让紫黑色的汁液溅起小小的气泡。
他靠在吧台上，泯了一口，幽暗的色泽着麦芽、蛇麻草、黑巧克力和红浆果的独特风味，一旦尝过就难以忘怀。
他等的大概率是个男人，还是个体格和杰西差不多的男人。
他没打破杰西的幻想，这个热情的家伙等的比他还要着急。
毕竟，这只是朋友间的小小恶作剧。
安格尔冲着杰西露出神秘的笑，他拍了拍杰西的臂膀：“我也很想约会能快点开始。”
安格尔坐在椅子上，手臂随意摆放在桌子上，他合上眼，酒馆嘈杂的声音如同潮水般退去，只剩下一片寂静。
他在短短的几天里已经能够熟练地使用自己的能力，他的能力更像是一种超感知，让五感提升了一大截。更有趣的是安格尔能够自动调节感知的幅度，在平时他总是保持着小幅度的提升。
但他现在要面对的是个不同寻常而又谨慎的隐秘者，和他一样的刚刚踏入这条路不久的隐秘者。
自从上次和波克结束会面之后，他就花钱在《亚歌尼斯异闻报》上买下一个小版面，刊登了一篇小故事：
在梦中一片坦途之上，银月挂在天边，疲惫不堪到绝望的旅人四处找寻，终于找到了一扇被封锁的门，旅人看见了希望，他跌跌撞撞地冲过去打开门，映入他眼帘的是一个酒馆——蓝卡酒馆，他推开酒馆的门，一切迷途的困惑和满身的疲惫都被治愈了，黑色惊叹号将抚慰你满身的疲惫。
当然这只是故事的梗概，安格尔用自己的文学天赋为它润色了不少，在推开那扇门之前可都是他在漫宿的真实经历。
当安格尔把稿件交给《亚歌尼斯异闻报》的编辑时，从他脸上五彩纷呈的景象就能看出来，这又怎么能不算是一则有趣的酒馆广告？又有谁会拿一则广告故事当真？
—— 除了那些误打误撞进入漫宿的人，没有任何指引者的人。
他们为梦中景象所着迷，被隐秘的欲望所牵引，他们打开了门就再也无法关上它。
那欲望似火烧得人心头在滴血，烧得人眼中放出阵阵火光。
他们是一团火，恨不得烧清阻拦在他们眼前的一切。
安格尔经历过这些，他知道这种感受，在第一眼看到W先生时，他拼劲全力克制着才没把他撕碎。
无尽的欲望会使人走向疯狂，无望的疯狂只会走向更深的绝望。
安格尔不讨厌欲望，相反他拥抱它，掌控它。
选择《亚歌尼斯异闻报》，安格尔也考量了很久。
这份报纸在正统时事和各种类型报纸中属于小众中的小众，可人们总有时候有些稀奇古怪的念头，想要观看一些猎奇事件。
每当这个时候他们的首选都是《亚歌尼斯异闻报》，这份报纸以它那似真似假的报道和一惊一乍的风格吸引了亚歌尼斯居民的眼球。
其他报业同行都嘲讽说《亚歌尼斯异闻报》应该改名叫《低俗小说》，但这并没有影响到《异闻报》编辑们的好心情，他们的钱包鼓到足以能让那些在主流渠道上苦苦挣扎的三流报纸眼红。
那些被□□烧坏脑子的人，可没有精力在报纸上去费劲心思，他们的所作所为都被欲望驱动，结果要么是被当成疯子关进疯人院，要么在谵妄中伤人害己，在刑场中获得永远的安宁。
安格尔需要的是教徒，是能够从密藏中生存下来的伙伴。
这只是一个小小的考验，更别说杰西和蓝卡酒馆，安格尔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
蓝卡酒馆……蓝卡酒馆……杰西……。
再等等吧，安格尔叹了口气。再等等吧，时机还没到。
在报纸投放的隔天他就踏进了蓝卡酒馆，每天在固定的时间段出现。
就在昨天的时候就感觉到了有人在偷偷观察自己，安格尔从他身边经过的时，感受到了凛冽的寒意，就像一柄被擦拭光亮的刀刃。
安格尔轻哼，心道：真是一点也不会伪装。
现在那股寒意又出现在蓝卡酒馆的门口，像是在寻找什么一样，扫视了片刻。安格尔察觉到那股寒意注视了自己几秒钟，随后径直向他走来。
安格尔直起了脊背，双手交握，睁开双眼。
一道消瘦纤长的身影直直立在眼前。
“终于来了，我等你很久了。”安格尔微笑。
“西索斯。”他坐定在安格尔对面，随后看着安格尔，面无表情，不再动弹。
“不要这么严肃，西索斯。”安格尔收回微笑，高声叫道，“杰西，再来一杯黑色惊叹号！”
杰西一直在忙里偷闲的关注安格尔那儿的动静，直到西索斯在安格尔面前坐定之前，他还在满怀期待。
毕竟安格尔的样貌摆在那里，又有谁能不爱美人呢？
西索斯从门口走到安格尔座位左右不过十几秒的时间，可杰西的脑子就像过了一个世纪之久。
一桶冷水从他心头浇下，他已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人了。
他调好黑色惊叹号，冷静的加入过量的柠檬汁，踏着沉重的步子走到安格尔桌前。
将酒杯重重拍在西索斯面前，杰西仔细打量着西索斯。
过长的前发遮住了他的额头，但杰西还是眼尖地注意到了下端漏出来的疤痕，还没等他接着往下看，就和那双蓝色的眼睛对视上，杰西冷不丁地打了个颤。
他不自觉地移开视线，撇向安格尔。
安格尔一直看着西索斯。
很好，他更难过了。杰西耷拉着脑袋离开，惹得后来的熟客们啧啧称奇，杰西这么低落的时候可真少见。
“加入我们。”安格尔发出邀请：“你能找到这儿来就说明你——”
“好。”
“什么？！”
“我加入。”
西索斯面无表情。
安格尔的腹稿已经在肚子里转了好几轮，正准备威逼利诱一番，就被突然打断。
那些词在他喉头转了转，又被他咽了下去。
他看着西索斯，黑色的卷发，惨白的脸色，配上消瘦的身躯就像刚从墓地中爬出来，那双眼睛里一片死寂，没有安格尔熟悉的欲望。
“你真的已经准备好走上这条路了吗？你想要什么？”
“嗯。”
安格尔注意到西索斯眼中闪过的一丝迷茫，他叹了一口气，他真的很不擅长和这种人打交道。
“好吧，欢迎加入。”安格尔顿了顿，他好像忘记了，反正现在也不晚，“我是安格尔。”
安格尔没在西索斯身上感觉到威胁，这是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他没有过分纠结，这和灯的预知特性有关，这还是他现在不能触及的领域。
在一切可知范围类他依靠理性，而在范围之外，他依靠直觉。
“为了庆祝我们又多了一名新成员，来干一杯吧。”安格尔举起酒杯看着西索斯说。
西索斯没动，安格尔保持着姿势微笑地看着他。
片刻僵持后，西索斯举起酒杯。
“咳！咳咳咳！”
“怎么？是不合胃口吗？这可是蓝卡酒吧最好的酒。”
“没有。”西索斯推开酒杯。
“抓住那个小鬼！快帮我拦住那个小偷！那个该死的小偷，偷了我的表，那可是价值20磅的镀金表，都足够买一条他那一条贱命！”
蓝卡酒馆门口一阵嘈杂的声音传来。
“哎呦，该死的贱骨头居然还咬人！给我打死他！”
随后，一个黑漆漆的影子冲进蓝卡酒馆，慌不择路地撞倒了安格尔正在交谈的酒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