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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杰克:和主角对上的我怎么这么倒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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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男孩从地上爬起来,就被身后冲出的一双大掌擎住,而后狠狠地摁在地上。
“放开我!快放开我!”
男孩在地上狠命地挣扎,可十四五岁的身体加上长期的营养不良根本无法和身高体壮的成年男人抗衡,他拼劲全力只换来更强力的压迫。
纳尔德趴在地上喘着粗气,黑瘦的脸上泛起了他这个年龄段该有的血色。
身后的手摁得纳尔德骨头生生作痛,眼泪不自主地流出,他紧紧攥住那支表,心脏忽的生出一种恐慌。
凭什么!凭什么!
凭什么有人生来就可以不识疾苦,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够得到他人拼尽全力都不能奢求的幸福,凭什么有人就必须像老鼠一样躲躲藏藏,一辈子只能生活在阴沟里!
明明他已经很努力了!
他也有在好好努力工作,纳尔德找了个纺织厂的活计,在长时间棉线拉扯下,他的手被剌出一道又一道深入皮肉的裂痕。
可是不够,根本就不够!
那微薄的薪资根本就没有办法买得起那些昂贵的药剂,他只能看着妹妹的脸色一天一天苍白下去,那一声声地咳嗽带着渐渐虚弱的声音轻轻地叫他哥哥的时候,他只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无用的人,他什么也做不到。
在那个醉鬼父亲死前死后都一样,他根本就改变不了任何东西!
明明,明明他只想和妹妹好好地生活下去而已。
他失去的已经够多了,他真的不想再失去了。
他太需要这笔钱,为了妹妹,纳尔德可以做任何事情。
他的眉头紧紧皱起,眼中泛出狠厉的光。
他摁住表盘较为锋利的边缘,让表盘沿着那到深痕嵌入皮肉,纳尔德的手一阵湿濡,那道裂缝龇开豁口就像一只咧开的嘴,就这血液的润滑将表盘一点一点的吞入血肉之中,冷汗瞬间沿着纳尔德的脸颊流下,冲洗出了一道清晰的痕迹。
杰克看着手底下不断挣扎到抽搐的纳尔德,听到他发出痛苦的哀叫,不由得洋洋得意起来,他拎起纳尔德,像是甩垃圾一般抖了抖。
刺啦——
一阵撕裂声传来。
纳尔德身上的灰色棉麻布经过数百次的漂洗只能堪堪蔽身,根本扛不住外力的碰擦。
这是他唯一一件勉强能穿的衣服,平时的纳尔德小心地不得了,可现在他已经没有精力再去注意注意这些。
他双手握拳,挡住手掌中的表盘。
“臭小鬼,快把我的表交出来!你这辈子居然能摸到这种表也算你的福气,好好记得它长什么样子吧!等到了监狱里头正好够你幻想!”
围观的人群嘈杂起来,声音越来越大,夹杂着市井脏话,对杰克的行为提出异议。
“真是太过分了。”
“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吗?!”
“真是残酷,居然对小孩子下这么重的手。”
“快看那孩子的脸色,天哪!他要弄死他了!”
这些言论听的杰克耳朵直痒,让他忍不住伸手去掏。
“一群不分是非的家伙。”杰克出言嘲讽。
他一贯看不起这些有碍市容的人,称就是这些人带来疾病和犯罪,严重影响到亚歌尼斯城的市容,好巧不巧地,这个脏兮兮的小乞丐居然偷到他头上来了。
他得把这小子丢到监狱去,让那些狱卒好好管教几天,让这小子好好认清自己的身份,看他还敢不敢偷东西。
杰克环偏着头,环顾着酒馆围观的人群,不由得蹙起眉头,屏住呼吸。
真是劣质的气味,下等的民众。
他冷哼一声,别以为他没看到他们在撸袖子,真是见了鬼!今天倒霉没有带侍从,可他也不是吃素的!
杰克一挥大衣,将腰间佩戴的枪枝暴露出来。
瞬间,酒馆陷入了寂静,片刻后又窃窃私语,撸起地衣袖又被放了下来。
站在人群外围的杰西看得心头直冒火,还没等他推开前面挡着的人,刚抬起的手背就被另外一只手一把摁住,杰西转过视线,安格尔对他摇了摇头。
杰西眉头蹙起正要埋怨安格尔,却见安格尔拦住自己后,推开人群直直朝着事件中心走去。
西索斯不知道安格尔要做什么,犹豫片刻后也跟上前去。
安格尔兜里的启之密传在隐隐发烫,他敏锐的感知到引起启之密传异常状态的来源就是那个男孩!
在觉察到这一点后安格尔密切关注着男孩的一举一动,他自然没有错过纳尔德想要把表藏进血肉中的一幕。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当初他想要接触隐秘者,在亚歌尼斯等待多年才碰到了W先生,而现在隐秘者就像是雨后池塘的小青蛙,不过几天就接连遇到两三个。
同为隐秘者,安格尔不介意帮他一把。
“等等,这位先生,刚刚听见你说这个小孩偷走了你的表,会不会是你弄错了?”
杰克仿佛听见了天大的笑话,听到身后的声音,头也没抬:“我的表就是在这小鬼从我身边路过的时候丢的,在此之前,它可是好好地在我的腰上挂着!”
“也就是说你并没有看到是他偷了你的表。”
“你的意思是我错怪他了?”杰克猛地转过头去,他要看看到底是谁这么大胆,“哈!你眼瞎了吗?如果不是他偷的,他跑什么?”
“要是在大街上平白无故遇到一条疯狗,只要不傻,都不会往那儿站着一动不动。”安格尔双手抱胸,好整以暇。
西索斯安静地站在他身侧,身上嗖嗖的冒着冷气,使得周围腾出一小片空地。
深蓝色和棕褐色,两对颜色不同的眼相碰撞,恍若电光火石,一触即分。
“疯狗?也不知是谁从人群里窜出来胡乱攀咬!”
杰克使劲摇晃着纳尔德:“小鬼,快说,你到底有没有偷我的表?实话实说,我今天就饶恕你,要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疼地发不出声音的纳尔德努力抬头,一双含笑的眸子映入他的眼帘,那人对着他握了握拳,像是在给他鼓劲,让他不要害怕。
纳尔德目光一凛,闪过一丝困惑:他怎么会知道……。
手掌那狭长的开口已经急速愈合,血肉中多出的异物让他的手不住地抽搐。
润了润干裂的唇,纳尔德一字一顿,发出细若蚊蝇的声音:“没有,我、没有、没有……。”
杰克听闻大怒,一把将纳尔德扔在地上,指着他大骂,“说谎!”
说着便抬腿朝纳尔德踹去,下等人就是下等人,嘴里没半句实话,少不了要他这样的人来教导。
安格尔朝着身侧地西索斯递了个眼神。
西索斯快步上前,“嘭”的一脚踹开杰克伸出的那条腿。
杰克捂住疼痛的腿,过于悬殊的力量让他有些惊魂不定,他难以想象那般削瘦的身体居然蕴含着这般狂暴的力量。
杰克惊魂不定的面色让安格尔很满意,有些人需要让他知道恐惧,让他知道痛苦的滋味他才能听得进去别人说的话。
“既然你声称是他偷了你的表,那你就搜他的身,看看他身上到底有没有你的表。”安格尔走到杰克面前,弯下腰,侧着脸笑着说,“可如果你没有找到……。”
“我。。”杰克避开安格尔的视线,有些心神不灵。
难不成真的是他弄错了?
不,不应该,他之前钓鱼执法的时候一次都没弄错过,他可是很有经验的,怎么可能这一次就栽了?
不可能,再说,他都根本没有用力,那小鬼就装作一副要死的相,这就是做给那些没脑子的愚人看得,那些家伙就喜欢抱团取暖,维护自以为是的正义,以为靠人多就能够罔顾事实!
杰克越想越生气,捂住小腿的手不由自主地揪住了裤腿,他低垂的头又抬了起来,眼眸中闪出火光:“搜就搜!”
怎么可能?那边没有,这边也没有!杰克胡乱的翻着纳尔德的身体,恨不得把他抽骨扒皮。
纳尔德半耷拉着眼,虚弱的看着他,脸上划过一丝惨白的笑容。
“可恶!臭小鬼!你到底藏在哪里了!”杰克涨红着脸,喘着粗气,揪着纳尔德的衣领大声质问。
周围愈来愈大的质疑声汗湿了杰克的高档外套,该死!他还从来没遭受过这种屈辱。
杰克的心中不由得升起想要落荒而逃地念头,他色厉内荏地冲着纳尔德不停大吼,眼神却在左顾右盼。
他悲哀的发现,这个酒馆早就被闻讯赶来地,爱看热闹的人群一团团围起来。
在此之前,也出现过几起这样的现场,不过那时他是高高在上批判他人的人。
而如今形式逆转之后他才发现这些人群的目光有多刺眼。
“哎呦,这不是‘清道夫’杰克嘛!”
有人认出他来。
杰克梗着脖子,动作僵硬,慌乱之中扫过安格尔脸上的笑意,顿时,他脑中的绷紧的那跟弦啪嚓一下断了。
“是你,你们合起伙来一块玩我!”杰克咆哮着冲着安格尔扑来,随即被西索斯飞一脚踹出一米远,恰好被椅背拦下。
安格尔双手一摊:“如你所见,除了你,我们没有谁碰过他。”随即沉下脸来:“‘合伙?’别找这种借口。”
杰克闻言没再做声,自顾自低着头,瘫坐在地。
安格尔的心头忽然一阵悸动,后背一阵发凉,难道……。
“阻止他!”安格尔扯住西索斯的小臂,惊诧的发现包裹在衣服下的肌体力量。
西索斯会意,冲上前去。
杰克已经将枪口对准安格尔,面色狰狞,就在他即将按下扳机的那一刻西索斯从下向上一脚踢开他的手腕,枪口朝着酒馆上方发出“彭”的一声,子弹打中了酒馆的灯泡,掉下的碎片砸在地上,碎裂更细小的块状物。
西索斯死死按住杰克一侧的肩膀,快速将枪卸下,抱住杰克的脑袋朝着椅子腿撞去,竟直接将椅腿撞断。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趁着杰克晕乎乎的劲,西索斯拾起掉落的的枪递给安格尔。
安格尔卸下枪托,任凭子弹一颗接一颗掉落在地上。
子弹掉落在地板上发出的清脆声响似乎惊醒了被突如其来的枪声吓到的人群。
“该死!他居然想在当街杀人!”人群慌乱起来,有个靠近杰克的人给了一脚,昂贵的外套上灰扑扑的脚印格外显眼。
杰克红了眼眶,颤颤巍巍站起身来,咬牙切齿:“连你这种人也敢欺负我。”
杰西在后面给他来了一脚:“打的就是你,弄乱了我的酒馆还弄砸了我的生意!居然还想持枪伤人!”
“对!打他!这混账还看不起我们,给他点好果子瞧瞧!”
等到警探赶过来的时候,只能看到鼻青脸肿的杰克躺在地上□□,有气进没气出,就连脸上也挨了鞋印子。
道格拉斯探长仔细端详这张脸。
啧,这不是杰克嘛?老熟人。
他可没少给他们找麻烦,还都是鸡毛蒜皮的事,也不知道那些在亚歌尼斯的贫民们是怎么惹到他了,时不时找他们麻烦,这可苦了他们这些警探。
看到杰克这幅样子,道格拉斯忍不住讪笑:好小子!活该你有今天!
作者有话要说: 倒霉的杰克,装大B,破大防,丢大脸,还挨了顿胖揍!写他倒霉的事正是太顺手了,越写越快乐,越写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