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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迎齐后为新后 ...

  •   齐国又多了一则趣闻。澧王将立齐后为夫人,王后跌身为妾。大街小巷,茶余饭后,津津乐道。

      在吃饱穿暖时,人们基于本能麻木的选择忘记受过的屈辱。用怪谈,轶事粉饰太平,使自己的生活看起来丰富多彩。

      他们爱好和平,喜爱财富,口中标榜礼仪之邦,出口是仁义廉耻,闭口是孝悌忠信,用一种近乎上帝的口吻指点江山。

      他们通常聚集街头巷尾,茶肆酒馆,一副正人君子做派,口中针砭时弊,忧国忧民。再问做了何实事,他们摇头苦恼,说“报国无门”?

      这一日,空桑锦于茶肆歇脚,刚一口热茶下肚,才捏起一块桂花香糕,听及旁桌的人道:

      “燕敏一代妖后,祸国殃民,累及齐国先王不说,现在还要将齐国拱手于人,实在可恨!”

      一人拍桌而起,愤然不平,大有立斩妖后以平民愤,吿慰先祖的架势。

      空桑锦稍不注意,被惊得手中糕点掉落。她寻声搭眼看去,此人正气凛然,一袭素色长袍,青布衣衫,目光如炬,手中握紧拳头,然身形消瘦,弱不禁风得一吹便倒。

      同桌的几人和他差不多,皆是素布麻衣,家境清贫,自以为有满腹经纶,一腔抱负,奈何世道苍凉,壮志难酬。

      听及同袍一番壮言,他们纷纷点头附和,快言快语的细数妖后罪状。

      空桑锦听得大概,无外乎是道听途说,没来由的瞎传闻,说她命里不祥,克夫克子克国,是天煞灾星。又说她卖国求荣,没有半点尊严!听到最后,竟煽动城中百姓,反澧复齐,将践踏他们国家的外来侵略者赶出去,在马蹄之下找回他们的尊严。

      空桑锦本来一笑置之,后明白这群自诩清高,不可一世的“栋梁之材”,不过是闲生活过得太安稳,要搅得风云际变才罢休。成不成功无所谓,死不死人也不关他们的事,他们只要名载青山,颠覆王权。顺利的话,取而代之,名正言顺的成为新的统治者;不顺利的话,拍拍屁股走人,隐姓埋名的继续苟活。至于乱糟糟的局面,就留给有能力的人清扫。

      她虽然觉得没有必要,但澧军入城以来才一月有余,京都中起了大大小小数十场起义,美名曰“为了尊严而战”!规模不大,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人心惶惶不说,百姓受苦受累,要点安稳日子怎么就这么难!

      追随他们的义士还不少!一时间狭窄的巷道挤满了人,乌泱泱的要朝最尊贵的皇城进发。再看看他们的武器装备,刀剑算是好的,大多是拿上家里的铁锹,锄头就跃跃欲试。多的是目不识丁的平头百姓。

      空桑锦看不过,冒出格格不入对“杂音”:“你们愤愤不平什么?是澧王统治让你们水深火热?还是民不聊生?”她看他们,各个富足安康,和乐融融,不解。

      遂接着说:“齐王统治,苛捐杂税,征兵徭役,贪官污吏,层出不穷,那时候你们不说苦,不抱怨。现在,虽是在澧王管制下,但轻徭薄税,裁决冗官,整治贪污腐败,更设置了救助制度,凡适龄儿童,无论男女,皆可免费入学堂,断文识字,将来更有机会公平公正的选拔官员制度,不再被权贵垄断,女子也有出人头地的时候!如此,政治清明,你们还想着颠覆现在,回到过去?”

      有受虐倾向?

      空桑锦一阵慷慨激昂,说得布衣百姓心下动摇,不少收拾行囊回家。相夫教子,举案齐眉的生活不香吗?脑子抽了才去拼命,换一个更差的统治环境。

      反正都是要被统治的,澧王也好,齐王也好,哪个让他们生活富足,他们就认谁。

      片刻功夫,人群怎么来的就怎么散了。为首的几个书生打扮的男子立刻沉眉黑脸,咬牙切齿,举起拳头冲向空桑锦。

      都无需承渊出手,三下五除二的,空桑锦赤手空拳,将几个瘦弱书生打倒,让他们滚了。

      而巷子深处,赫连野微服出访,恰好遇到这戏剧的一幕,恰好听得空桑锦一番气宇轩昂的说辞,他款步走近。一袭华袍,争奇斗艳得像只花孔雀,空桑锦难评的皱眉不语。

      尊重他人喜好。

      他傲娇的扬起头,压住上扬的嘴角,语气不善的说:“不要以为你一番讨好孤就不会罚你。”

      他身边只带了墨辞,而墨辞一副吃了屎的表情,欲言又止。

      罚?

      莫名其妙。

      赫连野接着说:“这一月跑去哪里了?孤说过,你不许离开孤。”他强势的拽起空桑锦的手腕,被抓得通红。

      “赫连野,你是不是有病?”少女不惯着他,甩开他的手,方才拳头怎么落到书生脸上的,此时就怎么落到了赫连野脸上。所谓,一视同仁。

      “记好了,我不是你的附属品,不受你约束。要不是机缘镯,我能三天揍你两顿。”她挥舞拳头,警告他。

      想起街头巷尾的趣谈,空桑锦起了兴,调侃道:“这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模样儿,是找到白月光,心情舒畅了?”

      赫连野揉着脸,找到燕敏,他心里高兴,但并不代表他愿意从空桑锦口中听到这番话。他黑着脸,一字一句的说:“你闭嘴!”

      “空桑锦,不要自视甚高,孤容忍你,但并不代表你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忤逆孤。”他拿出人皇之势,目光紧逼,随后让墨辞将空桑锦带回去,好好看管,不许踏出皇城半步。

      至于怎么处理,他阴沉着眼,他得好好想想法子,让这个目中无人的少女长长记性,不敢再藐视他。

      墨辞说,赫连野每日念着她,盼她回来。巷子里的事,他很高兴。

      但,他喜欢口是心非。

      空桑锦莞尔一笑,说她不在意这些。

      彻底失了陆知年的线索。天下之大,她该去哪儿找?一时没了头绪,索性在皇宫住下。对于齐国皇宫,她很熟悉,自小长在这里,像是逛后花园一样的轻车熟路。

      这日,她闲得无趣,在御花园闲逛,正好天气晴朗,风朗气清。

      但不凑巧的是,在这里遇到老熟人齐映雪,还有未来很长一段时间要朝夕相处的“邻居”燕敏。

      她抚额躬身悄悄遁走,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她可不想成为主角。

      俗话又说无巧不成书,更不凑巧的是,她被叫住了。

      “空桑锦!”齐映雪发出惊呼,为了确认是否看错,快步上前,一把拽住了她的衣角,险些将她绊倒在地。

      她伸直身体,以掩尴尬,从容不迫的说:“八公主,有事?”

      她们向来不对头,无旧可叙,也不需要假模假样的寒暄。

      “空桑锦,你投敌卖国!对得起我父皇,对得起姑姑吗!”她说得声泪俱下,空桑锦一瞬晃神,险些背了好大一口锅。

      郾城一战,她阻止了,只是没成功而已。

      要说投敌卖国,该是你那位好嫂嫂才是。空桑锦蹙眉想着,燕敏款着步子缓缓走来,举手投足雍容华贵。

      两人似乎交情匪浅,齐映雪见到燕敏,即刻讨伐似的咒骂空桑锦,什么恶毒难听说什么。燕敏则挽起齐映雪的手细声安慰。

      方才她还在想赫连野怎么会留着这个曾经侮辱过他的齐映雪,现在看来,白月光威力无边哪。这都能忍。

      “皇嫂,这个女人尤其恶毒,今日不罚她,日后定会生出祸乱。”齐映雪娇纵惯了,对于惩处下人,无需理由,只看她心情。

      而今日,她显然将空桑锦当做了下人一类的仆从,忘了眼前口口声声要罚的女人,是如今澧王真正明媒正娶的妻子,名义上,她才是嫡妻,而她口中的好皇嫂,现在还未行册封仪式。她们,都还是阶下囚。

      燕敏只是柔声劝慰,和稀泥的充当老好人。然,她说话很有艺术,乍一听是和事佬,细听却是挑动齐映雪,更生恶气。

      空桑锦实在佩服。

      她从容不迫的说:“齐映雪,我不想和你纠缠,但你非要胡搅蛮缠,我奉陪到底。”她秀眉一蹙,见燕敏神色如常,淡定自如,只在旁默默看着。心下起了试探。

      燕敏身上气息寻常,是个普通凡间女子,但遇离说,此人和自己有一段渊源。在此前,她们从未见过。若硬要解释,只能是和息尘的渊源。如此,她定不只是普通凡人。

      她唤醒承渊,试探燕敏身上的气息,可古怪的是,并无异常。连上古神器都无法察觉,难道是她想错了?

      赫连野带着一众随从,疾步走来,黑沉着脸,明显不悦。

      他喝到:“空桑锦,孤让你禁足,你到是好,阳奉阴违,还惹出一端祸害。”他扯过空桑锦,对燕敏微微颔首,示意她不必惊慌。继续说:“三日后会正式行册封仪式,燕敏会是澧国皇贵夫人。空桑锦,你张嚣跋扈惯了,不许欺负她。”

      空桑锦气甚,什么叫欺负她!他长着眼睛瞎的吗?只会眨眼不会看。她甩开他的手,竭力平静的说:“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眼睛不会看耳朵还不会听吗?耳聋眼瞎还心盲。”

      从燕敏到齐映雪再到众宫侍,都吸了口凉气。齐映雪知道空桑锦娇纵,但没想到连杀伐决断的澧王都敢骂,心下生出悔意,她干嘛去惹她,算是踢到铁板了。

      但好在有燕敏。

      燕敏的震惊不比齐映雪少。再观察赫连野的神情,虽盛怒,但从来对眼前狂妄的少女也只是小惩大诫。

      只有墨辞,一副了然于胸,习惯了的表情。

      赫连野将一个白色布偶甩到空桑锦身上,大怒道:“孤给你颜面你不要,那就自己领罚!从你房里搜出来的!此等巫蛊之术你竟用来残害无辜!实在罪无可恕!”

      空桑锦这才看清身上的布偶,上面有燕敏的生辰八字,还有刻毒的诅咒和银针。

      空桑锦抚额,这么低等的陷害手段,怎么就屡试不爽,偏生还有人信呢?

      墨辞一副爱莫能助的无奈。指了指赫连野,心道:他信了,我能怎么办。

      少女扫视众人,将布偶甩回赫连野,怒道:“怎么,从我屋里搜出来就是我做的?那我现在指定说是你陷害我的,那你是不是幕后指使人?”她将银针一根一根拔下,拽住赫连野手腕,掀起他宽大的袖口,露出惨白的手臂,再一根一根的扎下。

      宫侍没见过这样的场面,领头的公公哆嗦着身体欲要上前阻止,被墨辞拦下。随后颤抖着身子跪了一地,头埋到地底。

      天爷啊,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心惊胆战,大惊失色。只求他们喜怒无常的帝王不要牵连他们的好。

      燕敏心下一惊,敛眉失色。

      空桑锦继续说:“还有,巫蛊之术,你用得少了?连蛊虫都游刃有余,区区一个玩偶,你会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你是澧国皇帝,文武百官,再不济还有墨辞,查不出真相?要来冤枉我?”她蹙眉,将余下的光秃秃的布偶塞到赫连野扎得和刺猬一样的手掌里,继续说:

      “用你所剩不多的脑子想想,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赫连野面红耳赤,手臂上传来疼。

      齐映雪被惊得后退,侧身到燕敏身后。

      “空桑锦,你以为你是谁,敢这样和孤讲话!”赫连野拔出银针,布偶落到地上,扬起尘土,他近步,将布偶踩到脚底,阴沉着脸。

      细长苍白的手指捏住空桑锦的脖颈,手背上青筋暴露。

      他是帝王,不可忤逆的帝王!他说的话就是圣旨!

      空桑锦才不管他是谁,反手将他打下,毫不客气的把他按倒在地,一只腿抵在他的背上。

      宫侍汗如雨下,怎么办,他们的帝王好像被一个女子打了!

      身体如筛糠,阴冷的天气里,竟湿了衣衫,呼吸急促得快要窒息。

      燕敏和齐映雪被眼前场面惊得连连后退!燕敏眼中不可置信,空桑锦,究竟是怎么的女子?从前只依稀听说传闻,只当她是不学无术的荒唐官家小姐。

      “错没错!”空桑锦怒喝道,同时加重了手中和腿上的力量。

      不可一世的帝王颜面扫地。这让他怒不可遏。

      压低了声音说道:“空桑锦,孤要治你死罪!诛你九族!”

      众人又是一阵惊措。齐映雪更是胆战心惊,九族,不也要将她一起诛了?顿时声泪俱下的跪地求饶。

      见他还嘴硬,空桑锦决定暴力手段,打到他服为止。于是让墨辞清理宫侍,将人遣散。活动筋骨,接下来,大展拳手!将赫连野从头到尾,从上到下,从里到外的狠狠揍了一顿!

      直到他求饶。

      空桑锦满意的点点头。看来有时讲道理是行不通的,暴力手段对某些人来说,成功率百分百。

      “巫蛊之术,谁做的?”空桑锦揉了揉拳头,寻了一处干净的石头坐下。

      “孤做的。”赫连野咬牙切齿,指腹轻轻揉抹青紫的地方。

      空桑锦惊!神他妈!他是有毛病吧!她真想再揍他一顿!
note作者有话说
第73章 迎齐后为新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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