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撒欢》个文盲

9、醉酒

　　蓝鹤这个人的行为宗旨向来是打完就算，如果你还要再打，我也随时奉陪，但自己不能吃一点儿亏，亏了就得让对方还回来，说不定还得加倍讨回来。打的时候爽就行了，对方事后还要纠缠不休那就是纯属找茬，纯属找打。
　　就像之前对牛百叶说的那样，她要的结果只有一个“服”字。只要你服了，我就停手，不服？那就一直互相残杀。

　　毕竟有些人是吃尽了苦头之后才开始忏悔。那也没办法，服输了说好听点就是你真识相，说难听点就是狗东西真没出息。
　　谁也不愿意当个孬种。

　　一切的起因不是由蓝鹤开始，但一切得由蓝鹤结束。
　　可是目前的情况明显有些不同。
　　哪儿不同呢？蓝鹤不知道。

　　“也是，”蓝鹤喘着轻哼了一声，语气似乎也颇为不屑，“咱俩算哪门子的亲。”
　　说完蓝鹤不再看白鸽，背过身去瞥眼看见许隙深“哎嘛”一声，许隙深不知道啥时候外套都给脱了扔在地上，上身露出来的是一件高领的米黄色厚毛衣。
　　蓝鹤还在心里嘀咕着“可真帅”，右边地上爬起来的某位就极其显眼地冲着许隙深过去了。

　　看着真累，她心里叹了口气，干嘛非得来挨那一下呢。
　　许隙深飞快皱了下眉，忍着烦意快冲几步踹上了那人的胸膛，又一声“砰”重重倒了下去。
　　这最后一脚许隙深是跳起来踹的。

　　“嚯！真帅！”蓝鹤由衷赞叹。
　　许隙深转过身冲蓝鹤微抬了下下巴，赶紧给被对面人给拉开拉链扯下来的羽绒服穿上了。
　　和乐浑身脱力似的拖着身子朝蓝鹤白鸽走过来，垮着一张脸。
　　许隙深也走了过来，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跟和乐面面相觑，想说点什么缓和一下气氛的时候蓝鹤开了口。

　　“我先走了，你们去吃吧。”说完没等许隙深和和乐反应直接转身往桥洞口走了。
　　“我也先走了。”白鸽看起来面色很不好，许隙深点了点头，看着白鸽往蓝鹤相反方向去的背影消失后转过头示意和乐走。
　　……方拾还在等着呢。

　　方拾坐在桌前看着桌上已经上好了的菜，有蓝鹤喜欢的炒鸡蛋。
　　“没事，别担心，蓝鹤不会放在心上的。”
　　许隙深吃了口菜，“我倒是不担心，就是吧……”就是什么，他叹了口气没说下去。

　　和乐有点发闷，那张总是小太阳一般的脸现在满是愁苦。方拾用还没用过的筷子夹了块五花肉放进和乐碗里，自己也吃了口菜，不一会儿微低着头笑了起来：“白鸽这个人挺有意思的。”
　　和乐吃了方拾夹过来的肉，鼓着腮帮子抬头看着方拾：“你知道吗？你是第一个说白鸽有意思的人。”
　　许隙深也抬起头边吃边看着方拾，倒没什么惊讶的表情。

　　“是吗？”方拾还保持着微笑，只是好像在想着什么。
　　“白鸽确实很有意思。”

　　蓝鹤是下了晚自习回到住处洗漱完，坐到客厅桌前的地板上把书包里的书都掏出来后，才看到那本本来是要还回去的书的。
　　又忘记了。
　　她看了看那本书的封皮后把它放到了一边，心无杂念埋头做起了没做完的作业。

　　第二日许隙深和白鸽走在后面安静看着前面转过身来说话的和乐，时不时应着，倒着走的和乐走了一段路也说了一段路，说够了就双手插着兜转过身。
　　刚转过身就看见从前方斜着小跑过去的蓝鹤，和乐微张了嘴，但显然蓝鹤没有注意到这边，一溜烟儿跑到了前面。
　　后面的白鸽也看到了，看着跑过去的蓝鹤，许隙深同样沉默。
　　马上就要上课了，赶到最后的大概只有他们四个人。

　　白鸽回到居民区租的小房子里，外面的天黑透了。
　　摸黑走到床头打开旁边桌上的台灯坐到了木椅上，她把书包放到桌上掏出作业开始写。

　　窗外有轻微的却让人无法忽视的风声，房间里安静的像是进入了休眠，只有桌案的一盏灯昭示着沉睡并未开始。
　　白鸽微微伏案的背是每一个深夜里在灯光映衬下的被投射到天花板上的暗影，伴随着笔页哗哗的声响，风声被寒气吹散。

　　有些冷。
　　冬日的寒凉是人无法克服的颤抖。
　　移动暖气片是这个房间里唯一的取暖来源。

　　白鸽总是可以忍耐的很好，反正每一天都是这样度过的。习题一题一题的解，一本一本的换。
　　不知写到哪里，今天的白鸽心绪有些乱，她忽然停下了笔，抬头看着窗外看不见的黑。

　　已经好多天了，那个人没有再来过，以后还会再来，但是是哪一天白鸽不知道。其实没什么的，无论来多少次都不会从她这里得到什么，无非就是纠缠需要每一次去应付。
　　可是上一次的应付让她很恼怒，她不爱听那些话，那些听了就会让她忍不住去恨的话。当然，恨又如何，该恨的。

　　已经好多天了，她跟蓝鹤没再说过一句话，即便她们也没有说过几句，但是白鸽就是想到了蓝鹤，在这个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夜晚。
　　没有说过一句话的这些天，就好像之前每一次莫名的相遇都变成了现在无意识的张望，虽然她并不知道自己在望什么，或许那种情绪是一种内疚和无法开口。
　　蓝鹤的眼睛再也没有往她的身上看过，她好像看不见，白鸽大多看见的都是蓝鹤在她眼前滑过的身影。

　　今天中午她坐在食堂里吃完饭一抬头就看见了人群里的蓝鹤，她身边的同学有好几个之前隔着距离见过。他们半围着一个窗口，似乎在讨论着吃什么。
　　那时还没下课，他们趁着体育课自由活动溜到了食堂。
　　贺致抬头看了一圈，人还是少的很，但也有跟他们一样溜出来在食堂到处探头探脑的同学。

　　“我要吃里面的地瓜球。”
　　贺致听见蓝鹤的话回过头看见江襄遥已经夹了几个香芋地瓜球到了盘子上，他回头看庄别手上的盘子，也已经夹菜夹了一半，他说：“庄别，来点炖酸菜，多来点。”
　　庄别夹了，他又说：“再来点土豆玉米。”

　　庄别夹了，前面又传来蓝鹤的声音：“红烧肉，红烧肉。”
　　他回头，江襄遥也夹上了，他再说：“干豆腐丝儿，京酱肉丝儿。”
　　蓝鹤那边：“来个大地瓜，我俩分。”
　　贺致：“来半个哈密瓜，咱四个分。”

　　庄别没忍住：“我哪来的给你半个哈密瓜啊，抢去啊？”
　　“啊，”贺致，“那那，那要切块的吧。”
　　“能不能别跟蓝鹤较劲儿了啊，她要一样你要一样，你俩给食堂承包了呗。”庄别说。
　　“那哪能呢，”贺致谦虚，“你得把方拾叫过来那才行。”

　　庄别还没说话，后面俩人已经笑开，苏旧和胡祉弯着腰搁那笑，蓝鹤看过来，没明白。
　　江襄遥扭头冲她说：“蓝鹤你端回去，我去整点水果儿。”
　　蓝鹤蹭蹭蹭跑到一张桌，又跑过去盛大米饭：“班长，要米饭不？”
　　“要要要。”苏旧跑过去，俩人站在大铁桶那儿。

　　庄别和贺致还有胡祉夹完菜坐到蓝鹤选的桌子前，蓝鹤和苏旧各带了三碗饭回来。
　　江襄遥端着一盘子满满当当的水果切块回来，蓝鹤拿一个小番茄，“咔”咬一口。
　　“我俩先给地瓜分了。”江襄遥说。
　　蓝鹤双手捧着一个白色的碗，右手还夹着双筷子，眼睛一眨不眨盯着桌面的江襄遥正在分的地瓜，脸上的表情从紧张到期待再到了兴奋。

　　白鸽看着蓝鹤乐呵呵的背影不知道看了多久，久到有些出神，直到感觉到周围同学多了起来才起身端起餐盘走到回收处放下餐盘走出了食堂。
　　她感觉吃的有点多，在校园里晃一晃消了消食儿，脑子里什么都没在想。

　　周五晚上放完学许隙深扬言要去北临街那边，不知道哪来的疯劲儿，跟和乐一起拉着白鸽就往西方向赶。
　　北临街各大门铺都亮着各式各样的灯牌，周五的夜晚人更多，白鸽跟带着俩孩子似的挤着人逛，要不是看俩孩子玩得欢脱，她都得躲到十里外去。
　　最后玩累了，俩人要找个地儿吃饭，白鸽已是饥肠辘辘，她在半道上随便拿了瓶饮料解饿，仨人直奔许隙深提议的烧烤店。

　　已经差不多十点了，烧烤店里热气熏人，仨人站在门外进行呆滞式挣扎的观望。
　　人他妈多得可以去打仗了。
　　许隙深和和乐最终选择放弃，在这种吵嚷的地方吃饭，别说白鸽能不能受得了，他俩就先受不了了。
　　许隙深和和乐俩人偏过头左看右看找地儿吃饭，白鸽看着烧烤店内的热气转过了身。

　　蓝鹤今夜有些无聊，她回去放下书包从化缘直接走到北街，又从小巷里转移到了北临街，双手插着兜慢悠悠晃，她一口东西都没吃，现在哪儿哪儿人满为患，她靠着一边儿路走，正好走到了一幽暗处，她知道前边儿就是一家烧烤店。
　　俩人视线对撞时蓝鹤刚好走到一个巷口，可能有些意外，她眼睛上下看了对方一眼。
　　白鸽同样没有表情，身边的俩人正好回过身，顺着白鸽的视线也看见了蓝鹤，许隙深和和乐看着两个人隔着距离对望，不知道什么情况，正要打声招呼，蓝鹤随意地转了下头。

　　“干什么呢！”
　　她一声暴喝惊醒了三个人。

　　只见蓝鹤吼完猛地冲进了巷子里，许隙深最先有动作，他蹿到巷口时就见蓝鹤与一个看不清相貌的男人拉扯，巷中昏暗，他跑了过去。
　　白鸽和和乐紧随其后，看见蓝鹤和许隙深左右牵制着一个人，跑近以后，才发现有一个女生似乎昏迷了躺在靠墙堆放的木板上。

　　“说！你是干什么的？”蓝鹤的怒吼在狭窄的巷中炸起。
　　白鸽紧缩眉头看向打斗的三人，她大概知道是个什么情况了。

　　“先把她拉起来。”白鸽转回头上手撑着躺着的女生的背，和乐拽着那女生的胳膊给拉了起来。
　　女生还是没有什么意识，脚步拖着地被拉出了巷口。
　　出了巷子，白鸽才看清女生的脸，很可爱的一张脸，只是现在涨得通红，她闻见了浓郁的酒味。

　　对方劲儿很大，蓝鹤满身的怒火正狂，再加上有许隙深，很快，巷中打斗的声音平息了。
　　女生被放置在店外的一个大长宽凳上，白鸽让和乐看着那个女生，她转身跑回巷子里。许隙深正举着手机摄像，还打开了补光灯。

　　“说，刚刚想干什么？”
　　蓝鹤呼着浓重的气息对着倒在满是垃圾的地面上的人喊，白鸽疾步走进就看见了被打得满脸伤的一个二十来岁的男人。
　　倒在地上的男人扯着嘴低嚎，看起来被疼得不行，估计身上也好不到哪儿去。蓝鹤见对方不开口走上前狠狠踹了两脚：“把人拉到这么暗的地方，还刚好旁边就是烧烤店，是他妈想着声音吵没人听得见是吗！”吼完又上前来了两脚。

　　白鸽面色紧绷盯着男人，被补光灯亮的眯起眼的男人重重喘了两声，手捂着肚子回看了过来，蓝鹤一脸狠相与他对视，
　　“你、你们……”
　　“你们、你们他妈什么你们！”蓝鹤上前扯起男人的衣领，本就不平整的T恤被拉得彻底变了形，“说！你是怎么把她带到这儿来的？你把她怎么了！”
　　男人被这个姿势扯得呼吸困难，抓着自己的衣领跟蓝鹤较着手上的劲儿，蓝鹤扯着衣领往回拉，下一瞬重重朝后一磕，男人后脑被砸得哇哇乱叫，口吐芬芳。

　　“你们什么人？你们他妈的从哪冒出来的？操！给老子放开！”
　　蓝鹤丝毫不给对方嘴上痛快的余地，再次扯着对方的头往脏污的墙上来回地撞，男人被撞得跟返了祖似的嗷嗷叫，又被许隙深一脚蹬回了孙子的位置。
　　白鸽无视这阵子混乱，她抬头看向巷子里面，一片深与黑，前方是一堵实墙，她低垂眼，蓝鹤压着声音在说话。

　　“老子给过你机会，甭管你招不招老子都给你送进去。”蓝鹤蹲下身盯着面目全非的男人，男人好似现在才看得清了些，他看着蓝鹤微微睁大了颤起来的眼。
　　男人紧闭着嘴压抑着呼吸，蓝鹤狐疑的眼眯起看着男人陡然转变的状态……

　　蓝鹤松开手直起身，掏出了手机，正在男人想要开口求饶时，巷口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杨漾说别把事情搞大，更不要报警——”
　　出现在巷口的和乐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刹停住脚步，蓝鹤凌厉的眼神变为不解的思索。

　　白鸽和许隙深被这句话整得有点懵了，俩人同时看向蓝鹤，后者收起手机开始往巷口走。
　　“走吧，我认识这个人，先出去吧。”
　　白鸽和许隙深跟了上去。

　　和乐在跟过来的许隙深交换了个眼神，许隙深用眼神安抚和乐，和乐才放松呼了口气，他低头询问白鸽。
　　“什么情况？”
　　“本来想报警的。”白鸽说。

　　蓝鹤走到杨漾躺着的凳子前，垂眸看着一脸迷瞪的杨漾，杨漾聚焦了好一会儿才微微张开口：“蓝鹤……”
　　“嗯，神智还算清晰。”蓝鹤说着坐在了旁边的凳子上。
　　白鸽走过来也看了眼杨漾，杨漾又开口叫了声白鸽，蓝鹤听见挑了下眉，居然认识？但在看见白鸽皱起迷惑的眉头时才知道白鸽压根儿不认识杨漾。

　　许隙深走过来没往杨漾那凑，只隔开看了一眼，他转头看向和乐，和乐解释：“喝醉了，刚刚我给她喝了点水就能说话了，她说她是文3 班的杨漾，刚刚怕我们报警，就着急说了这些。”
　　许隙深听了还是不懂，这跟报警有啥关系？不过许隙深什么都没问。
　　和乐在许隙深旁边站着，他听到身后有动静，一回头就见巷子里的那个男人捂着肚子满脸狰狞地走了出来，一步一个磕绊。
　　和乐手指着那个人看向蓝鹤，蓝鹤抬眼看了一眼：“让他走吧。”和乐才不甘地放下了胳膊。

　　蓝鹤视线停在半空不知是不是在想什么，过了几秒朝杨漾仰了仰头：“哎，说一下经过。”
　　杨漾听见蓝鹤声音还迷糊了一会儿才慢吞吞地说道：“我跟我们班的同学过来吃饭……我喝了点酒，不、不知道怎么就醉了……”
　　“不是，不能喝酒自己不知道吗，你喝过酒吗？”蓝鹤问。
　　“没……”
　　站一旁的白鸽都无语了。

　　“继续。”蓝鹤放话。
　　“就是……我也不知道，我、我就记得我好像趴在桌子上，然后……然后好像有人拽我……”杨漾断断续续地说。
　　“跟谁一起吃的饭？”蓝鹤看着杨漾问。
　　杨漾闭着眼没说话，蓝鹤：“知道了。”
　　嗯？知道啥了？许隙深听的满脸懵，他转头看和乐，和乐也一脸迷。

　　“让谁来接你？”蓝鹤站了起来。
　　“我妈妈……我手机在……”杨漾说着想摸自己口袋。
　　“还手机呢，号码。”蓝鹤掏出手机，杨漾报了一串数字出来，那边很快接通。

　　“你好，哪位？”
　　“您好，我是杨漾的同学，我们一块儿吃饭她现在喝醉了，现在在北临街的‘大同’烧烤店。您方便过来接她吗？或者您报个地址我们送回去。”蓝鹤对着听筒那边说。
　　“啊，漾漾的同学啊，不麻烦你们，我现在过去接，真是谢谢你们……”

　　蓝鹤点了扩音把手机放杨漾耳边，杨漾听到她妈妈的声音，小声嘟囔着：“妈妈……”
　　那边立刻回应了杨漾：“哎，漾漾，怎么样了？”
　　“妈妈，我难受……”杨漾皱起眉，看起来是真的很难受。
　　“妈妈现在过去，啊，等会儿妈妈。”
　　蓝鹤举回手机对着那边又说了几句挂断了电话。

　　白鸽又倒了杯水递给杨漾，杨漾闭着眼上身撑起来喝了几口又躺回了凳子上。
　　许隙深现在内心相当痛苦，他饿得快要受不了，估摸着另外俩人现在情况差不多，他偷眼看了和乐一眼，结果和乐不知道在沉思什么，眉头紧缩，神情凝重，好在白鸽此时终于发了话。
　　“去吃点东西，先回去吧。”白鸽转过身对着许隙深和和乐说。
　　许隙深看了一眼站着的蓝鹤和躺着的杨漾，明白白鸽的意思，想说他们去买点吃的回来给白鸽垫垫，毕竟那瓶饮料的作用也不大。

　　白鸽看懂许隙深的意思：“先回去吧。”白鸽头朝他们住的地方偏了偏。
　　许隙深没再多说什么：“记得吃。”白鸽点头。
　　和乐被拉走时跟蓝鹤挥了挥手，蓝鹤双手插着兜看了他一眼，嘴唇微抿，算是作回应。

　　门外还是有不少人来来回回地走，蓝鹤和白鸽站着各守在一边，谁也没坐下，期间“大同”的老板走出来问了问情况，蓝鹤随便解释一遍，那老板还说躺着的丫头刚还在店里吃过呢。
　　蓝鹤笑了笑，表示她和白鸽就是被叫来照顾的。
　　杨漾妈妈到的时候特别客气，人看着也温柔，说话和声和气的，搀着杨漾起来的时候手脚都是极轻的，一看杨漾就是在爱的关怀下成长的。

　　“哎呀，谢谢同学们，这么晚了，还麻烦你们在这陪着漾漾。”
　　“没事的。”白鸽也客气回了一句。
　　蓝鹤微微笑着，杨漾妈妈看着杨漾的眼神都温柔，没有一丝责怪或是明面上的训话，细声细语地问杨漾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随后杨漾被搂在怀里。

　　这里车不给进，蓝鹤就看着她们一步一步歪斜着拐进了东边通往北街的巷子。
　　“走吧，去买点饭吃。”
　　白鸽转回头，蓝鹤已经率先往北走了，她跟上去，正要问买什么，蓝鹤又开了口。

　　“你等下往哪走？”
　　“北边。”

　　“哇，居然同路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