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途未远》我不爱吃摇摇冻

10、第 10 章

　　下午街道上正是人多的时候，趁着天气放晴，该出来买年货的买年货，该逛街的逛街。
　　李自由无师自通走进一家综合超市，花样繁多的蔬菜水果在眼前铺陈，她就站在门口走不动路了。

　　“一千年前……原来是这样的吗……”还没有被污染的土地，所有的一切都如此纯净。水果蔬菜的价格也低到吓人。

　　身后撩起塑料帘子进来一大爷，从背后顶了她一下： “大闺女在这挡什么道。”

　　大爷身上的寒气粘到她身上，李自由被顶得趔趄一下，破天荒地没生气，只是默默并入人流，待到水果甜蜜的气息让浑身回暖，李自由才感觉自己被从另一个世界的深渊里拉了出来。

　　蓝莓、芒果、草莓、车厘子在店里特意打出的灯光下显得水甜可爱，李自由回过神，看着这一筐筐水果，在大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手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捻起几枚，手腕一甩，嘴巴一张，就把蓝莓吞下肚去。
　　甘甜还没有停留上几秒钟，李自由砸吧砸吧嘴回味完毕才发现自己做了什么。

　　或许是艺高人胆大，她巡视一圈，发现大家都热火朝天在抢购，几乎无人注意到她。用手表拍了几张照片，传给信天鸥，明示她给自己打点钱，毕竟银行账户刚刚被冻结。

　　还是没有回信。

　　站着等消息这一会儿，旁边的一位穿着制服的小姐面带微笑，手拿托盘朝她走过来。

　　李自由视线移到小姐手上的托盘里，上面托着几块金灿灿的云朵一样的东西，并且散发着异香，直往鼻子里钻。

　　小姐： “你好呀，这是我们今年新出的新品黄金糕，要不要试吃一下。”说着还把托盘往李自由跟前递。

　　她看着已经戳到自己眼前的美味食物实在没办法拒绝啊。
　　“试吃，是什么。”她真挚地看向推销的小姐。

　　小姐眼睛瞪大了一瞬，还是非常专业地回答： “啊……试吃就是，您可以免费尝一尝这些放在托盘里的产品，如果觉得合口味的话再买就可以。是完全免费的！”
　　她叉起其中一块软弹的糕点直接塞在李自由手里，她还以为这位顾客是不好意思。

　　其实李自由只是在记住托盘的样子。

　　在32世纪从来没有感受过的口感，软绵的一坨直接融化在嘴里，后调反上清新的花香，吐一口气都是美的。李自由两眼放光，像动画片里演得那样泛起小星星。

　　“我，还能吃吗。”嚼嚼嚼。

　　“当然可以了！客人随便吃！”推销小姐也是高兴，她不想一直在这站着啊，脸都要笑僵了！

　　李自由一口接一口，直接光盘。推销小姐看她幸福的吃相，说： “姐姐呐，等会那边有烤肉试吃，你记得早点去，要排队的。”

　　当天下午，综合超市里所有试吃点被一个身高180的神秘女人一扫而空，以往时间点来的老客户一口都没吃上。

　　星星露头，天然的光芒和人造光芒看起来很不一样。

　　李自由第一次萌生了，住在这里这样下去也不错的想法。

　　肚子饱了就会赞叹周围的一切，在这时候看世界是会有一层滤镜的，但是请注意这并不是真实。

　　李自由抬腿往过渡所走去。

　　过渡所门口由看守把门，直接刷拘留所发的号码牌进去就可以。
　　进门先是栏杆式的监狱，每间两张上下床，可以住下四人。这里住的是一些过夜拘留的嫌疑人。李自由眼观鼻鼻观心略过这一段对于一位普通社畜来说会很难熬的路程，走到尽头的楼梯口，她的房间在三楼。

　　三楼就是正式的过渡所，取消了栏杆，毕竟大家不是犯人，只是因为意外来到这里的普通人。铁门，上下床，两人间，还配备有洗漱间，比李自由想象中好很多。
　　302的上下床是一个梯形，按照李自由的身高来讲，她应该在下铺才合适，但是由于穿越这件事，她是争取过单间的，当时办手续的工作人员说：
　　“啊，单间的话，搞特殊不太好啊，你有认识的人吗。”

　　明白了，果然是腐、、败的体？制啊。

　　好吧，只能选择更有隐私性的上铺了，反正暂时也不会睡觉。

　　下午六点多了，信天鸥那里还是没有消息。

　　她以平板支撑的动作趴在上铺，胳膊上的肌肉若隐若现，脚伸出去搭在床尾，睡裤贴到腿上显出流畅的线条，整个房间变得十分局促。
　　其实她在上网，据说现在的平民文化活动很丰富。

　　正看着22世纪的健康食谱，有人推门进来了。

　　一个个子不高的姑娘，从楼上看脸蛋圆圆的，像今天她在超市刚吃过的白馒头。
　　李自由不由自主回忆起扎实的口感和喷香的气味。忘记挪开视线，姑娘感到如芒刺背。

　　“信天鸥！你也在这！”姑娘脸上挂起一个大大的笑容。 “你知道肥翔那个贱人死了吗！”

　　李自由： “啊……”怎么回事，原来的室友吗， “对，我知道。”

　　姑娘很自来熟，脱了鞋踩在下铺伸头到上铺来跟她说话，眼睛一眨一眨的，又很像她尝过的星星糖了。

　　李自由很不会应付这种类型，基本上是姑娘说一句，她嗯嗯着回应一句。

　　“你，你悄悄给我说，肥翔到底是不是，嗯。”姑娘扒在护栏上给她使眼色。
　　李自由假装没看懂， “什么，我也不知道，还是我报得警，吓死人了。”

　　“哦哦哦，这样，你好好休息吧。”姑娘猛猛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一边做了一个嘴上拉拉锁的动作。

　　冯佳梦心想，她都明白的，小O一定是被肥翔逼得走投无路了，她不能再压迫她了。而且，谁能告诉她，小O几天没见，身上怎么肌肉都这么明显了，一定是受苦了。
　　她大义凛然说： “明天我带你去找好吃的！”

　　李自由摸不清她的脑回路，眼见着这姑娘的眼神从惊喜到自来熟，从好奇到了然，最后显露出一种心疼？比垃圾场那帮小人难对付多了。

　　但面对邀请，她还是口嫌体正， “好。”

　　冯佳梦的眼睛又亮了，这可是小O第一次答应她！

　　*

　　信天鸥放眼望去，明明是黑沉的环境，她却视物如常，可以甚至可以看清身下尸体清秀的脸孔，以及死前震惊的表情，这是什么超能力吗？

　　爬下尸山，重组后的胳膊变得有力，每一块牵连的肌肉都发挥到极致。

　　五感变得敏锐，污浊的空气刮过时，鼻腔里会存留一些细微的疼痛。

　　她掏出口罩戴上，这种症状立刻缓解了很多。

　　四下无活人，看看字条“青阳街385号。”

　　手表搜索后，显示最短行程100公里，青阳街就在外围。她要先横穿100公里的陌生之地。

　　身后是无尽的黑暗和肮脏，前方是遥远的目的地，孤独在心头蔓延，好似一根无形的线。远处是在雾中摇曳的模糊光影。

　　半夜12：00了，从中心区传来的钟声敲响十二下，提醒休息时间到了，同时身后响起悉悉索索的响动。

　　灯影噗的一下全都灭了。这个世界，控制欲这么强？

　　响动消失了。就像夏夜里那只没捉到的蚊虫。

　　信天鸥警觉地回头，只捕捉到原地一片虚无。

　　距离目的地80公里，身体没有任何疲惫和不适感，看到工厂分布在周围。

　　50公里，工厂像蛰伏在黑暗中的野兽，高耸的烟囱指向黑云。金属色的外墙凝结上一层水汽。巨大的储罐和管道形成复杂的管线网络，仿佛是这座工业巨兽的血脉系统。摸上管道，手掌下甚至可以感受到气泵一样的节奏感。
　　沉闷的蹦蹦声，像里面有一颗真正的心脏。

　　45公里，信天鸥走出了郊区，这时身体才感到疲惫。心脏源源不断制造能量，第一次有能力为身体创造这样的运动条件，于是疯狂跳动几乎要冲破胸腔。她不得不继续赶路。

　　20公里，终于走上街道。地面全铺大理石，商业房分列道路两边，一路上海默耐公司的商标非常显眼，同时还有另一家红色商标，搜索后叫做莉兹保护公司。
　　她想起前面看过的词条，看来这就是丽保公司。

　　“DATA公司。”她在一家大招牌前站定。DATA公司才是她这次目的地的终点。

　　这是当前世界唯一一家明面上的政企合作公司，负责搜集设备上登记的公民健康数据。每年给设备公司和医院提供大量的数据反馈。

　　坐标显示目的地在公司内部。从外面看公司静悄悄，她决定直接翻墙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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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可以自行想象迅姐好多人啊表情包。
*李自由：蔬果价格低到吓人。
信天鸥：是啊，工资也低到吓人呢……
*冯佳梦脑回路清奇
*超市第二天备货多了一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