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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 28 章 ...

  •   “当——当——” 米纳斯蒂利斯的礼钟声欢快地在全城回响。

      阿尔文王后在这初夏时节为人皇诞下一位小王子,刚铎国的继承人,未来的中土至尊王!白石城的人们奔走相告,载歌载舞,全城上下一片欢腾!

      小王子取名埃达克利翁,天生一副俊美模样,健康茁壮,煞是喜人。阿拉贡陛下自是欢喜异常,十分珍爱这个孩子,也对王后更加尊敬爱戴。

      待到一个月后,阿尔文思念父王埃尔隆德,便带着小王子前往林谷暂住。做了外祖父的老精灵王自是喜不自胜,对小王子极为疼爱。

      小埃达继承了极高的精灵王族血统,确实也需要在外祖父身边吸取林谷之灵气,好让体内的仙脉仙骨得以发育完善;再加上来自阿拉贡陛下的另一半优良的人族王室血统,这孩子必是将来的至尊之躯,人中龙凤。

      其实,此番来至林谷,阿尔文也听到了来自北方的消息。

      精灵获取信息的渠道异于人族,也优于人族,埃尔隆德王甚至拥有预知未来的无边能力。林谷这边一个月前已经获得北岛精灵传来的讯息,说白衣巫师与霍比特少年业已抵达北岛。数月后,又有十分严峻的消息传来,北寒之地纵深处似乎有异动,而彼时甘道夫师徒二人已经辞别北岛上的精灵们,只身前往极地冰山。然而,埃尔隆德王此番即使凭借自身神力,似乎也探察预见不到那二人的后续消息。

      阿尔文父女不禁心下黯然,看来事情的确不妙,但如今也只能听由命运的安排了。

      南方各地逐渐迎来了仲夏季节。

      阿拉贡近日颇有些心神不宁。他时常一个人沉默发呆,或者在大殿中踱来踱去,没来由地有些烦躁。他情知王后此去林谷,必会获知甘道夫和弗拉多的行踪。然而,她已然一去数十日,却音信全无。阿拉贡心里十分不安,总有一种不祥之预感。两位自从上次一别,已有小半年,却不知今在何方?而弗拉多的身体状况又如何呢?人皇心中实在牵挂得紧。

      这一日,法拉米尔亲王大步流星来至王宫大殿,他有紧急军情禀报国王陛下。

      此刻,人皇阿拉贡独自一人在大殿内的王座上端坐。

      法拉米尔向上望时,只见他一只手肘支撑在王座的扶手之上,以手扶额,神情冷峻,兀自陷入沉思之中。

      “陛下,今日有军情急报。”法拉米尔走上前来躬身见礼,然后正色说道。

      阿拉贡听罢回神,旋即从王座上站起身来走至法拉米尔面前。

      “如何?” 他问。

      此刻人皇陛下已经恢复了他惯常的镇定从容,眼神冷静清明。

      “首先,咱们安排在末日山峰的巡逻队来报,近日在末日山峰上空发现飞龙模样的怪物出没,后来却不知所踪;另外,精灵王埃尔隆德的信使来到。据说北寒之地有异动,埃尔隆德王邀陛下尽速前去林谷议事。”法拉米尔回答,神情亦是十分严肃。

      阿拉贡不由心中一凛。

      末日山脉早已废弃,鲜有生物存活,这龙怪的出现的确蹊跷,难道说跟魔君有关?再者,来自林谷的消息竟然不是由阿尔文王后亲口告知,而是老精灵王郑重邀请,可见必有大事相商。人皇对那‘北寒之地’几个字亦是十分在意,心中疑虑重重。他简单交代法拉米尔几句,请他暂为代理国事;自己则迅速整装出发,一路直奔林谷而来。

      这一日暮霭时分,他已经抵达林谷。回到少时的居住地,阿拉贡顿感几分亲切。只见那精灵之地依然钟灵毓秀如故,鸟语花香、万木葱笼,不觉令人心旷神怡。

      他先去看望了自己可爱的儿子,再转来埃尔隆德王的殿堂,只见阿尔文王后也正陪在父亲身侧。

      老精灵王依然精神矍铄,但神情却十分肃穆。彼此寒暄之后,埃尔隆德便将关于北寒之地的情报详情告知阿拉贡,而人皇也通报了末日山峰惊现龙怪的消息。三人俱是神色凝重。

      北寒之地异常边远寒冷,人迹罕至,北岛精灵的情报却说近日观测到电闪雷鸣,甚至似乎发生了地震雪崩。甘道夫和弗拉多当时已经前往那片冰雪之地,具体情况目前却不得而知。更有甚者,埃尔隆德预测不到雪崩之后的情况,他也探察不到甘道夫和弗拉多二人如今的状态。

      “我看龙怪和雪崩两者必有关联,也极有可能和魔戒相关。我建议及早做好应对。”

      阿拉贡当即对眼前形势做出判断。他又对精灵王父女说:

      “还请两位联络中土各方人士,提醒他们进入战前戒备状态,未雨绸缪。我这就亲自去往北地接应甘道夫他们。”

      人皇面露急色,意欲远赴北方寻人。

      “陛下,此去北地非一日之事,乘船渡海就要数十日之久,只怕远水解不了近渴。再者,甘道夫大师料事如神,临行前他再三嘱咐我,务必劝阻陛下前往北地,只因那里并非刀斧长剑的用武之地。”阿尔文温声相劝,语重心长。

      “阿尔文所言极是。阿拉贡陛下,暂请稍安勿躁。我正在和北岛取得联系,请他们去冰山一探究竟,到时再做打算。”埃尔隆德也劝说道。

      阿拉贡并非激进鲁莽之人,他自然明白父女二人讲得有理,便也不再一意孤行。

      然而,待到独处时,他却双眉紧锁,思绪不宁,万般牵挂那北上的人儿。转眼已经数月未见,那相思怎是一个愁字了得!弗拉多当初归乡就已经让他如失至宝,惆怅伤情;而那次湖畔小聚,燃情似火,忆来似在昨夕;如今万里相隔,生死未卜,他徒有至尊王之名,竟然连自己的挚爱之人都无法护其周全!

      弗拉多,你在哪里?我们只是暂时小别,不是吗?你会回来的,对吗……

      阿拉贡在心中默念,祈祷他的小人儿平安归来。

      数日后,北岛果然传来了消息:

      北地平定,两巫师启航。

      听闻北方危机解除,众人不由为之一喜。

      然而,‘两巫师启航’?

      除了甘道夫,另外一位巫师是谁?霍比特少年又在哪里?几位大人物也是心存犹疑,不明所以。巫师本是非同寻常的存在,行事神秘莫测,莫非甘道夫此次找了同行相助?而至于弗拉多,只怕凶多吉少。

      阿拉贡心中凄惶万分,几乎不知该如何面对眼前的迷局。中土世界眼下应该是安全了,他的江山保住了。然而,他的弗拉多呢?那数月前还鲜活美丽的生命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消失了吗?

      然而,人皇阿拉贡素来处事冷静沉稳,他强自按下痛念,对阿尔文父女说道:

      “甘道夫临行之前和我约定,归来时仍在伊文迪姆湖畔的别宫会合。但我实在不放心,打算在他们二人当初启航的月亮湾码头接应。想那大船的航程大概数十日的光景,到时我便去往码头迎接。还请王后和王儿在林谷多住些时日,三代共享天伦。”

      “理当如此。陛下放心去吧,我和父王会照顾好小埃达的。”

      阿尔文自然理解丈夫此刻的心情。其实她也真诚为霍比特少年担忧,毕竟那年轻的生命不该就这样殒落。

      ‘两巫师’的预计航程已经接近尾声。阿拉贡整装出发,前往月亮湾码头相迎。

      月亮湾码头并不算是十分繁忙的港口,因着面向北部寒洋的缘故,往来船只也并不多见。

      阿拉贡仍旧一身黑色便服,黑色披风领口处的绿叶别针却是莹光闪动,长长的黑发在傍晚的微风中飘拂,颀长伟岸的身躯在大灰马上稳稳坐定,一双灰眸敏锐地观察着此刻了无人迹的码头。他在马上视野极佳,远远便望见孤零零的一艘巨大白鸟纹帆船静静停靠在岸边的寒波之上。

      人皇心急如焚,几乎按捺不住内心的躁动,只想立刻登上那艘精灵之船看个究竟。然而,他却在跳下坐骑之后收住了脚步。他害怕走上那艘大船,却找不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儿。

      但他也只是软弱踌躇了片刻,随后毅然大步走向岸边。

      两位步态轻盈的精灵水手出现在大船的舷梯旁,他们似是已知人皇的到来,专意在此等候。

      “阿拉贡陛下,请你登船进入主客舱,灰衣巫师在那里等候。”其中一位精灵彬彬有礼地对阿拉贡说道。

      人皇致谢还礼,沿着精灵示意的方向行至帆船中央,只见主客舱的门半开着,门缝处透出柔和的灯火光亮。于是,他走上前轻叩两下舱门。

      “请进!”一个沉静又十分年轻的男声响起。

      阿拉贡心中带着一丝疑惑推门而入。

      他迅速环视四周,暗赞精灵工艺之高超精妙,这间主客舱其实非常宽敞舒适,陈设也相当完备考究,不亚于任何一间林谷的雅致住屋。

      他再定睛看那客舱中央,只见一位灰袍男子正背对着他站立。那名男子是矮个子,身高大概1.6米左右,瘦削身材但并不显得赢弱,此时只把左臂垂在身侧。

      那男子慢慢转过身来,面对阿拉贡站着,舱顶的灯盏恰恰照亮了他的全身。

      那是怎样熟悉又陌生的一张年轻脸庞啊!阿拉贡险些惊得倒退一步。

      栗色齐耳卷发向后整齐梳拢着,即便是肤色洁净到苍白,也遮掩不住那好看的眉、碧蓝的眼、微翘的鼻翼,以及精致有型的下颌轮廓!只不过那对小巧的唇瓣却显得过于清淡,几近透明。

      弗拉多!

      人皇陛下差一点儿失声呼唤,却在看到那年轻人放在胸前的右手和那手中所握的白晶石链坠时倏然全身僵直,面色煞白。

      他是谁?!他不是我的弗拉多!

      阿拉贡不由心念电转,胸中一阵激荡。他迅即退后两步,手按腰间剑柄,面沉若水,看向对方的灰色双眸霎时间变得格外冷厉。

      “敢问尊驾何人?请你立刻报上名来!”

      人皇的威严气息瞬间充斥整个空间,不容任何欺瞒谎言。对面的灰袍青年却似并不惧怕,也不慌张。

      “一别数月,吾王陛下可安好?我是灰衣弗拉多,刚从北寒之地归来。甘道夫大师是我的老师。”青年不疾不徐地回答人皇的问话,语出惊人,嗓音中却带着几分甜美。

      他竟然叫我‘吾王陛下’!他是谁?!他不可能是我的弗拉多!

      阿拉贡怒从中来,再也不顾礼仪身份,他顷刻逼近矮个青年,伸手牢牢抓住他的右手腕,径直举到与青年的视线平齐。

      “撒谎!你根本不是弗拉多!看看你的右手食指根本完好无缺,再看看你的指甲竟是如此模样!更何况你又比他高出许多!你究竟是谁?弗拉多人在哪里?为什么你手上拿着我刚铎王室的宝物?”

      人皇低头紧盯那双沉静无波的碧蓝眼睛,言辞已经十分激越,句句紧逼,丝毫不打算放过眼前的矮个青年。

      那青年看看被阿拉贡捉住的右手,又抬起自己的左手看一看,只见他那双手十指虽然纤细修长,指甲却尽数秃秃的,几乎陷入指头里,实在并不十分雅观。他脸上的神情终于现出一丝崩溃,垂下头叹了口气,仿佛颇有些难为情,亦对自己很不满意的样子。

      “陛下你依然明察秋毫啊!”

      他的语调突然轻快起来,竟忘了自己正被至尊王质问的事实,但话语中却无半点儿讽刺的意味,而是充满了诚挚的崇敬之情。

      他用自由的左手拿起右手中的白晶石链坠,将那亮晶晶的美丽宝石送至阿拉贡手中,抬头仰望着男人的灰色双眸。

      “陛下,如果我向你解释一切,你能耐心听我说完吗?”青年的嗓音愈加温柔甜美起来,并伸手恭请国王陛下上坐。

      似是被那声音触动了心弦,亦或是被那俊俏脸上的真诚打动,阿拉贡终于放松了对那青年的掌控,在怀中收起那枚自家王室珍宝,转身在一张雕花木椅上坐定。

      “愿闻其详。”

      人皇终于暂时恢复了素日的镇定从容。

      青年向国王陛下鞠躬颔首,走过去掩上舱门,再和那魁伟男子保持距离站定。

      “陛下,你相信一个人的灵魂,也就是‘魂魄’的存在吗?你知道一个人的魂魄也是会脱离身体的吗?你相信前世今生吗?你知道在这茫茫宇宙天地之间也会有另一个世界存在于不同的时间和地点吗?”

      人皇只是看着青年不语,他的一系列发问听起来既奇特又复杂,却十分郑重,不似笑谈。

      “你现在看见的我的这具身体,属于一个名叫伊莱亚的青年,来自于另一个不同的时空,也就是距离中土这里十分遥远的另一个世界,但那里也和中土一样,是真实存在的世界!甘道夫大师在那个世界找到了伊莱亚,认出伊莱亚就是弗拉多……的转世之身,而弗拉多……正是伊莱亚的前世……”

      青年认真开始讲述前世今生的故事,神情十分庄重,语气亦十分恳切。

      “ ……转世?前世?难道说弗拉多……已经……”

      人皇瞬间抓住关键词,胸中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炸裂开似的闷疼不已。

      “……我很抱歉,吾王陛下!想必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弗拉多的身体……深受各种邪毒侵害,早在销毁魔戒之后就已经元神大伤,魂魄即将离散!是甘道夫大师在伊莱亚生活的世界,用法戒咒语将伊莱亚的魂魄送入弗拉多的脑中,和弗拉多的魂魄合二为一,继续维持着生命。然而,弗拉多的身体内里已经千疮百孔,在那极寒之地被雪崩淹没之时,再也无法支撑下去!”

      青年讲述着离奇而悲伤的故事,人皇陛下虽然再难相信,内心却已经相当崩溃,他强自压抑着心中剧痛,双拳在膝上紧握。

      “幸而甘道夫大师早已将伊莱亚完好的身体运到那极寒之地的冰窟中贮藏。雪崩后弗拉多的身体已经再难恢复,但脑中的魂魄一息尚存,大师便运用法术将那魂魄送入伊莱亚完好的身体里,也就是现在站在陛下面前的我这具躯体!所以说,我就是弗拉多,我健康平安地活着回来了!”

      “……”

      “吾王陛下,请你原谅伊莱亚,他年幼时便养成了啃指甲的坏习惯,但我保证今后一定改正!我还是你的弗拉多,只不过我已经长高,也更强壮罢了。请你就这样想,好不好?”

      青年讲述着伊莱亚和弗拉多的故事,饱含深情无限,心中亦是满怀伤痛。他不知道人皇陛下究竟能听明白多少,或者说相信多少,却能预感到那伟岸坚毅的男人此番定会受到前所未有的打击。

      “一派胡言!你现在是要我相信弗拉多……他的身体已经在这世间荡然无存?!要我相信你就是他的……化身?!我不认识你,你根本不是我的小人儿……”

      阿拉贡不觉气急,‘腾’的一下站起身。要他如何相信这番奇异至极的说法?!他的大脑虽然完全抵制听到的一切,他的心却被那对面之人哀伤的眼神和恳切的话音撼动着。他亦无法忽视那张让他觉得惊人相似的俊脸,还有那青年给他带来的陌生又莫名熟悉的感觉。

      此刻人皇陛下心乱如麻,再也无法维持他惯常的冷静理智。他竟然无语哽咽,转身垂首闭目不语,真希望这只是一场梦而已。

      “阿拉贡,陛下!伊莱亚于你并不是陌生人!自从你和弗拉多在跃马客栈相遇时起,伊莱亚的灵魂就常常穿越到弗拉多的脑海中,我们是一体的!我们和你一起经历了护戒队的所有冒险,你对弗拉多说过的话,我全部记得啊!”

      青年为国王陛下感到心痛不已,他能想象,发现自己心爱的人被陌生人替代,该是多么令人痛苦和绝望!他急急又热切地诉说着过往,大颗大颗的泪珠从他的碧蓝双眸中滚落出来。

      “阿拉贡,我什么都记得!戴着黑色兜帽手拿烟斗的你、仗剑守护并不断鼓励我的你、抱着我纵马飞奔,救我于生死之间的你……你就是那名每每让我心脏狂跳不已的男子!”

      “还记得你对我说,‘要坚强,小朋友,我定当护你周全!’;还记得月夜林中你亲手为我戴上那条银链;还记得我们在林谷谈心,携手看漫天星辰;还记得林中值守的夜晚,你对我说,‘弗拉多,和你在一起,我也很幸福!’。所有这些,我都记得!陛下你也不会忘记的,不是吗?!”

      阿拉贡惊异得骤然睁大双眼,倏然转身望着满面泪痕的青年。

      “是的,弗拉多当时枕在你的膝头睡着了,但是伊莱亚却是清醒的,伊莱亚清清楚楚地记得你说过的每一句话!也能感觉到你手指的轻抚和怀抱的温暖!”

      “……”

      人皇陛下的视线模糊了,此刻他的心灵受到了无比强烈的震撼。那些都是他和弗拉多之间多么私密的瞬间啊!他竟然全都知道!

      “……阿拉贡,还要我再说下去吗?莫瑞亚地宫里你为弗拉多疗伤,伊莱亚忍不住对着你发起了花痴!伊莱亚知道弗拉多爱你却无法直言;其实,伊莱亚也和弗拉多一样早已爱上了你!在伊莱亚眼里,阿拉贡你就是这世间最美的人儿,是弗拉多,也是伊莱亚的唯一真爱!在金色森林夫人的水镜里,弗拉多看见了沾满鲜血的陛下,发誓要用自己那弱小的身躯守护你!在安度因河畔,你对我说,‘如果我还能看到明日东方升起的朝阳,无论天涯海角,我都一定会再次找寻到你!’”

      “啊,白石城我的小屋、你的御用书房、城外的杉树林……只属于我们两人的杉树林……阿拉贡,吾王陛下!即便我会忘记其他的一切,也至死不会忘记你的吻!无论热情似火,还是温柔缠绵,我都甘之如饴!”

      青年虽然面色苍白,泪痕犹在,碧蓝眼眸中却闪耀起绚烂的异彩。他的言词也正和那光彩一般奇异执着,恰似那鲜活舞动的赤焰,又仿如此刻船舱外碧波粼粼的黄昏海面,水火交融,煞是动人心魄!

      “ ……弗拉多……我的弗拉多……”

      高大威严的男人喉间哽咽,泪如泉涌。他终于坚持不住,颓然垂首坐在身后的椅子上。在他过往的人生中,即便是经历了那么多风雨磨难,那么多生离死别,也从来没有感到过此刻这样的疲惫,这样的悲戚!

      年轻的巫师看着如此伤怀的人皇陛下——他的心中挚爱,一阵剧痛袭上心头。他走近前来,伸出右手,尝试着轻轻抚上男人耸动的肩头。

      阿拉贡并没有抗拒他!

      年轻巫师心中充满无限爱怜,他用右手臂揽住男人颤动不止的肩背,令他的头倚在自己胸前。他伸出左手,极其轻柔地,一下一下地抚摸着男人的黑发和侧脸,仿佛在安慰一个悲伤无助的孩童一般。

      “陛下,我亲爱的陛下!弗拉多爱你!一直爱你!你的弗拉多回来了,再也不离开你,就让我长长久久地陪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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