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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我是谋士 ...

  •   天哪。
      这可能就是作者大大挖的坑了吧。
      宋流筝脑仁都要炸裂了,真真是刺激,很刺激。
      追小说就爱这种设定,现在她都是女主本主了,这些事和纠葛都要从她开始发展,这比追文还刺激,“宋流筝没病,她知道宋府的诡计,所以这座府邸肯定还藏着什么。”
      她立马想到宋流筝的闺房听雪院,“阿灵,跟我去一趟听雪院。”
      “是——”
      听雪院的布局与宋府其他院落差距太大,布置简单,入冬挡风的帷帐也没有。
      庑顶瓦片稀少,很多都没安插修补。
      亭廊只修缮一处,宋流筝知道原主爱古筝,可她委屈的连一把古筝都没,每次都是去古筝坊偷借着弹。
      有一年夏日时她偷跑去古筝坊回来晚了些,就被林氏责打鞭子。
      宋流筝想着弱弱的原主心里挺不是滋味,“哎,说来你也可怜,没病也得装个病身子。但现在我知道你起码不傻,起码什么都晓得的。”
      她的自言自语倒是让阿灵有些吃醉,阿灵怎么看怎么觉得宋流筝奇怪,可是又说不上来哪里怪。
      有时候她甚至还有点喜欢这个灵动的宋流筝,“婢子虽然有时听不懂二小姐在说什么,但看着二小姐能活蹦乱跳,真好。”
      宋流筝娇滴滴地揉揉阿灵的头,“我们阿灵最乖最好了,你记着,我是你的二小姐,一直都是。”
      “是!”
      听雪院的主屋挂着一个“不觉春深”的匾额。
      匾额下方是三折屏风,前方是屏桌和花瓶饰物摆件,宋流筝摆动着屏桌,肆意看着屋内的布置回忆。
      原著中对宋流筝前半段描述很隐晦,作者是故意埋伏笔,所以女主装病这个设定书粉压根不知道。既然作者是故意挖坑,没准这个听雪院也有宋流筝藏起来的物件。
      她扒拉着到处翻,床铺上、书屉上,只要能伸手的地方她一个都不放过。
      “二小姐,你看这里......”是阿灵的声音。
      宋流筝速跑去三折屏风背后,只见那些养在屏风背后的三排花已经蔫巴了,垂头掉叶,枯黄叶片洒了许多。
      阿灵蹲下用手扒开花枝,“奇怪,这些花小姐照顾的很好啊,一直都没事的。怎么才十几日,就像是抽了魂般的全死了。”
      这肯定和药有关!
      宋流筝顺屏蹲下,把枝尖以此掰开。果然,嫩白的枝尖发黑腐烂。她又用铁锹将一盆砸烂,扯出根茎一瞧,根都烂透了。
      她断定这些花是宋流筝常年用那些相克药养着的,养的毒性和相克成分不定,故而这些花都有了依赖。若是一直灌着也能茂盛,可一旦不灌,它们就似抽魂般,不给缓息机会全都死绝。
      宋流筝再小跑到妆台前,她用力摇屉妆前的铜镜,没多久功夫就从镜夹道掉出很多小药丸。
      阿灵:“这是什么?”
      “若我猜的没错,这些都是不相克的药,”宋流筝凭着记忆和女主习惯寻到了这些,她蹲下把药丸全都捡好放在小锦盒中,“阿灵,其实我没病,一直都很好。为了活下去才装病,让外头那些没心肝的以为我是病罐子。这些药丸,是我自己研磨的。它们不是什么奇药,就是普通补血药罢了。”
      “二小姐......”阿灵有些哽咽道,“您.....您为何不与婢子说呢,婢子伺候您这些年,一直以为您是隐忍不发.....”
      “很多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我不说也是为了护着你,”宋流筝温柔地抚几下阿灵的下巴,“你不知道最好了,这样就能一直伺候我了。”
      阿灵抹泪,又喜极而泣,“阿灵不委屈,二小姐活脱脱的完好无损,婢子心里高兴,万分高兴。”
      “阿灵”,宋流筝环顾四周,“这个听雪院还有什么可以藏东西的地方吗?”
      她问完又摇头,“还是算了,肯定是没有的,即便有现在也不会藏着什么的。”
      是啊,现在才是贞康六年,宋流筝刚嫁去东厂,很多事没发生过,她又能在这藏什么呢。
      宋流筝拐出听雪院刚到拱门的角处,养犀院的男仆子着急忙慌跑来,说宋东穆要见她。
      宋流筝擦擦鼻尖,一副大干一场的架势拐去养犀院。
      宋东穆换好衣裳躺在暖炕处,炕炭暖着炕席,炕几上放着汤药还冒着热气。
      他的胳膊已让郎中处理妥当,包裹好药布,又把绕肉的燎丝抽出。听说抽出时还带了血肉出来,宋流筝一进去就瞅见搁在炕几处的燎丝。
      虽说阅文无数,但见到实物还是有一丢丢后怕。
      林氏戴额布侧倚在沿边,边抹泪边给宋东穆灌药,见宋流筝进来她头都没抬就开启埋怨模式,“咱们女儿是白生了,这场祸事以后怕是会越来越多。老爷想让宋家有个依仗,可又惧怕东厂势力。现在遇到这么一个鹰犬厂督,险些半条命都搭进去了。您再瞧瞧这个女儿,她眼里可有半点担忧,可有半点懊悔。”
      宋流筝木讷的坐好,端茶再饮茶,把林氏当做一股妖风。
      宋东穆已经顾不上责备宋流筝了,他摆摆手,林氏知趣遣散屋内下人,走时顺好门。
      屋内无人在侧后宋东穆才趴顺躺好,他艰难盖好被子,再拍拍炕沿,示意宋流筝坐到他跟前来。
      宋流筝照做,倚在他跟前坐下。
      宋东穆“哎哟,哎哟——”疼的直哼唧,过后他才忍着难受看向宋流筝,“卫厂督不能开罪,你切记。东厂盘根错节势力巨大,官势权大,可是仇敌更多。你定要记好不能开罪他,不然宋家和你,连埋的坑都没有。”
      “既然明知盘根错节,为何还要将我嫁给卫少弈,”宋流筝一语揭穿宋东穆的心思,“我看父亲是知乱而进乱吧,你明知牵扯上东厂是祸也是福,很多时候甚至是乱,是害。可你非要拼一拼,试图单车换个摩托骑。然后呢,拼败了吧,卫少弈不好惹吧,现在后悔了吧。”
      她翘起二郎腿,摇头叹道,“可惜啊,一切都晚了。我已经不是从前的宋流筝,而你,也进到这场祸乱了。”
      “流筝,”宋东穆疲软地摁住她的胳膊,“答应父亲,无论如何,都要保全宋家,可好?你身在深闺中,不知道如今朝中局势。哎,陛下重用宦官,如今宦臣当道,文官地位还不如这些阉人。就连守卫边疆的将领都是阉人出身。前些日子陛下又编了几支新的净军去西北一带。流筝啊,卫厂督是眼下唯一能依仗的人了。他虽是阉人,但又和那些宦官不同。你要好好伺候他,这样至少可以在宦臣当道的时下,保住宋家一时,可好啊?”
      “不怎么好,”宋流筝毫无怜惜地甩开他,“我与父亲还有宋家早就没什么关系了,父亲这些年是如何待我的,我心里比谁都清楚。既然没得关系,我做什么自然无法无天,父亲您呢,也管不着我。”
      “流筝,”宋东穆懊悔不已,“当初我是看你乖巧才让你嫁去东厂的,你切莫胡来惹事。今日为父受罪都是拜你所赐。我是怎么都没想到你性子变成了这样,甚至能到让卫厂督怀疑你是探子的地步。”
      他又一软,“莫要惹事了,回到原来的那个宋流筝好吗?”
      “看我心情吧,”宋流筝一点都不想再搭理他,“您现在应该多多懊悔,为何当初会以为我乖巧而没送姐姐去东厂。人生啊,就是这么奇妙,祸还是福,您就看造化吧。”
      她离开前还给他行了跪礼,宋流筝没打算再回宋家。
      宋东穆看着她,眼里全是陌生感。当初让她嫁过去图的就是乖巧不惹事,没准活不了几年就断气的好处。谁知道自个算错了,她竟变成这般刁钻样。
      他现在可真是怕极了。
      他怕她一言不合搀和上宋家,再让卫少弈一怀疑,真没准把宋家给灭了。
      本是寻树遮阴求庇佑,不曾想在树荫下遭了雷,朝夕不保。
      卫少弈和宋流筝同乘一辆马车回东厂,马车颠簸着绕过坑洼,行至中途外面落下大雨。
      厂监盖了雨毡后继续穿着巷子往前驶。
      马车轱辘一转,宋流筝半个身子陷进去。再一转,她又被高高簸起。
      卫少弈抱着绣春刀坐在车内,他的身躯占了大半个马车,只给宋流筝留了一个小小的缝隙供她活动。
      宋流筝在卫少弈跟前不敢放肆,毕竟她是见识过他厉害的。
      而且这可是贞康年间的厂督啊,权势滔天,想灭她都不用自个动手。
      马车内静悄悄的,宋流筝蠕动喉咙的声音都能听到。
      卫少弈久坐许久后挪几下脖子,眼神落到宋流筝身上,冷言道,“现在是贞康六年,也是陛下登基的第六年,翻过年关就是第七年。你既是本督谋士,就好好想想,这些日子,可会发生什么事。”
      还没等宋流筝开口,卫少弈再冷言道,“想好了再告诉本督,否则一言不对,你这颗人头本督也不敢保证会落到何处。”
      宋流筝下意识抱紧脖子退挪几步,怯弱道,“我不做谋士了,您就把我当个屁放了吧。”
      卫少弈一笑,“在本督面前说了大话不去做的人,可能连头都保不住。”
      “我说我说,”宋流筝脑袋速速飞转,“嗯,贞康六年腊月,陛下要在小年夜那晚废除太子......”
      “什么!”
      卫少弈展臂把宋流筝困在臂弯处,他鹰犬逐人般的眼神瞪向宋流筝。他的臂力越勒越紧,丝毫没把宋流筝当做姑娘。
      他的阴晴不定宋流筝是半点都摸不透,她大张口大口喘息,窒息感袭来她用力捶打他的胳膊。
      卫少弈意识到自个太用力,他稍稍松臂后宋流筝“嗖”一下躲开,“咳咳,我要与你,我要与你约法三章......既是认了我做谋士,无论我说什么事,哪怕是对你不利的,你都不得害我,不得勒我,不得杀我.....”
      宋流筝恼羞成怒地用中指戳向他,“卫少弈你别以为我会怕你,我告诉你我不怕。我什么都知道,贞康年间的大事件几时发生,怎么发生我全都知道。你若是不信就尽管杀了我,我不怕!”
      卫少弈的神色逐渐不耐烦。
      宋流筝继续嚷道,“我如果真的死了你就哭去吧,为以防我不测,你不答应,我也......我也不答应!”
      “本督答应你便是,”他语气稍一软,“本督不会对你如何,本督会保全你。”
      “哼,”宋流筝再轻咳几声,“算你识相。”
      卫少弈道:“继续往下说。”
      宋流筝轻几下嗓门,像一个老说书人般地展开话题:“说来话长啊,不过厂督大人需记住,陛下在小年夜废除太子殿下一事,不过是陛下和太子合伙来演的双簧戏而已。这为的目的就是试探各封地皇子是否会乱,东西缉事厂幕后到底是谁的人,驻在外庭的锦衣卫是否能在京城大乱时及时赶到。还有陛下的后宫嫔妃们,官员们,是否存在各派党羽盘根错节的问题。”
      这些话一出,宋流筝也觉得自个像谋士了,“本谋士向来测算准,若是厂督大人听本谋士的劝告,那就在这场小年夜废太子事件中置身事外,方能留条宽稳后路。”
      “你只需告诉本督,”卫少弈不由得就信她了,“陛下的心思。”
      他没说全乎,给自己在宋流筝面前留了一条路。
      宋流筝爽快道,“陛下从未怀疑过太子殿下。”
      当然,她也没说全乎给自己留了一条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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