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造谣》三木加一楸

2、手足之情

　　【“蓝曦臣！他是我的道侣！”蓝忘机怒喝，手中长剑以锐不可当之势刺向他的胞兄，蓝曦臣举剑格挡，轻松避开。
　　“忘机，何必如此生气？对，你也该生气。毕竟你太粗暴了，总让他受伤，他可更喜欢我呢！你不想知道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你不想知道魏公子到底瞒了你什么？”
　　两张极为相似的面容，同等颀长的身量，同样的雪白抹额，一人着孔雀蓝卷云纹锦交领广袖襦，下着湛蓝锦裙裳，外罩碧落色卷云纹轻纱大氅，头戴白玉冠，腰配玉环宫绦，是蓝氏宗主出席重大场合的装束，深色黑眸带着笑意却深不见底。
　　另一人一袭雪白交领窄袖长袍，外套雪白半袖，挼蓝衣缘用银线勾勒着卷云纹，一副外出夜猎的装扮，清冷如玉的脸上满是怒意，浅琉璃色的眼眸燃烧着熊熊怒火。】
　　“噗——”
　　紧赶慢赶终于赶到不夜天城的蓝启仁刚一来就看到这么一出兄弟反目，原因还是兄长抢夺弟媳！直接一口老血喷出来，站都站不稳，倒在蓝忘机身上。
　　太大了！刺激实在是太大了！
　　水镜上的蓝忘机蓝曦臣面容比之现在更为成熟，应当是十几年后的他们。
　　他的两个侄子，他引以为傲的弟子，从来都是兄友弟恭的学生竟然有一天因为这种事情反目，还在大庭广众之下放出来了！
　　“叔父！”蓝曦臣赶忙上前查看蓝启仁情况，“还好，只是气急攻心，问题不大。”蓝忘机和蓝曦臣以及蓝家众人同时松了口气，纷纷劝慰。
　　“蓝先生莫急，水镜所言基本弄虚作假，当不得真。”
　　“对对对！二公子还没道侣呢！”
　　“泽芜君对含光君一向爱护有加，又是有道君子，怎么会做出抢夺弟妻这种恶事？”
　　另一边，刚赶过来就听见自己名字的魏无羡也是一脸惊悚，满头雾水，“江澄，蓝湛和他哥哥的矛盾，提我做什么？我能瞒他什么？”
　　江澄也是摸不着头脑，“说不定是你招蜂引蝶，勾搭过蓝忘机的道侣！”
　　“啊？不会吧！那小古板不得捅死我？”
　　围观的人已经不敢出声讨论，互相眼神交流，传音入密。是真是假先不说，单从八卦的角度来看这可太劲爆了！
　　堂堂含光君在房事上竟然粗暴到道侣不堪忍受，让大伯哥趁虚而入，对大伯哥的温和念念不忘！
　　看不出来啊！泽芜君这么光风霁月的人，房中之事还是老手！
　　各家女修悄悄瞄了瞄上首的蓝氏双璧，在两人脸上打了个转就收回视线，心中赞叹一种相貌，两般风情，真真好颜色。不过，确实是泽芜君更温柔看起来更好相处。
　　男修的眼神可就没这么无害了。
　　诸多目光阴晦的在蓝忘机蓝曦臣腰腹臀胯处游离打量，蓝忘机脸板的跟棺材板似的，蓝曦臣也收了笑，面色冰冷，和平日的蓝忘机极为神似，上前将蓝忘机挡在身体，隔开那些不怀好意的打量，冰冷的眼神毫不客气的对上那些心怀鬼胎之士的眼睛，上位者的灵威铺开全场，压的底下的窃窃私语瞬间消失。
　　蓝氏这次前来的十六名长老全都笔直的站在蓝曦臣身侧，落后一步，面沉如水，不怒自威，金光善见状，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端坐一旁老神在在的观摩水镜。
　　水镜上，蓝曦臣和蓝忘机打的有来有往，二人同出一脉，平日里常常过招，对彼此的剑法套路了如指掌，瞬间就拆了几十招。
　　【“忘机何必如此生气？若非我，你以为你能把他带回来？你以为云深不知处留得住他？”蓝曦臣游刃有余的应对着蓝忘机的攻击，他太了解这个弟弟了，蓝忘机眉毛一动他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此刻还有闲情逸致拉家常。
　　反观蓝忘机，所有招式都被未卜先知的挡下，根本不能寸进一步，蓝曦臣的话语似乎戳中了他的死穴，搅动了他的心神。
　　蓝忘机停下，立在杂乱屋中一侧，琉璃般清浅的眼眸闪着泪光，一字一句艰难道：“今日之事，是你和叔父合谋算计，借清谈会之名，当众给他定罪捉拿他？”
　　蓝曦臣微微一笑：“不错。”
　　蓝忘机怒道：“为何？”
　　蓝曦臣笑道：“因为我也喜欢他呀。就在几十年前，听学时，我就喜欢上他了，不然我为什么会让你和他交朋友呢？”】
　　此话一出，蓝曦臣蓝忘机面色一震，两人对视一眼，同胞兄弟间的心有灵犀，两人不约而同想到了几年前夜下谈话，蓝曦臣说的那句——“其实我觉得那个魏公子就不错。他虽然有时候愿意做些出格的事情，不过为人聪明伶俐，性格也活泼开朗。”
　　蓝忘机衣袖下双拳紧握，僵硬着不敢往魏无羡那边看，抿了抿唇，给蓝曦臣传音入密：兄长，你对魏婴…
　　蓝曦臣急忙反驳：不不不，忘机，我跟魏公子清清白白！
　　蓝启仁虽然没能破解蓝曦臣蓝忘机的传音入密，但看他们的神色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即就捂着胸口——心梗啊！
　　怎么还让那水镜说中了呢？
　　很想揪着两个侄子的耳朵问那人是谁，但大庭广众诸多眼睛在这，实在不是说话的地，只能强忍着，喘着粗气由着身侧侍候的弟子给他抚胸倒茶顺气。
　　“谁啊？”魏无羡扯了扯江澄的袖子，凑到他耳边悄声道，“看蓝湛和泽芜君的脸色还有蓝老头的反应，这事八成是真的。听学时有哪家仙子来了吗？我怎么没印象？你知道吗？”
　　江澄也悄声道：“听学去的都是男修，根本没女修。应该是听学期间遇到的人。”
　　“这个仙子得多美啊！让泽芜君和蓝湛都钟情于她，按照水镜说的，最后她嫁给蓝湛，却又跟泽芜君不清不楚，也不知道是谁主动？”魏无羡八卦道。
　　瞥见往这边来的聂怀桑，一把勾住他的脖子，亲热道：“聂兄，你消息一向灵通，你知道是哪家仙子吗？”
　　聂怀桑跟着咬耳朵：“不知道啊！哎呀，魏兄你可算来了，刚刚吓死我了，我跟你说方才……”
　　魏无羡和聂怀桑两个狐朋狗友一见面，臭味相投聊得热火朝天，江澄顾及着自己一宗之主的身份，不能跟他们一起胡闹，对他们翻了个白眼：“魏无羡，注意点形象！”
　　“哎呀我知道知道！”魏无羡敷衍道。
　　旁边的江厌离看见江澄脸上一闪而过的失落，轻轻笑了笑，温声对江澄道：“阿澄也过去，我帮你看着，等有重要内容我再叫你们。”
　　江澄撇撇嘴，“我才不去，幼稚！”
　　“江澄，你说谁幼稚？”魏无羡一拳锤到他肩膀。
　　江澄反手一拳回去，“说你！”
　　“哎呀，好了，别闹了。”江厌离一手拉着一个，轻声细语，“再让人看笑话，看水镜。”
　　“哦，师姐。”魏无羡乖乖点头。
　　一片八卦，只有极少数人注意到，蓝老先生对于泽芜君抢占弟媳的事情是知情的，并且同意的泽芜君的做法。
　　金光瑶暗暗看了眼不远处兄友弟恭的蓝氏双璧，一脸痛心疾首的蓝启仁，将目光放回水镜。
　　【“你以为我为什么同意你把他带回云深不知处？只是因为我看出来你也喜欢他，所以我不跟你抢。”蓝曦臣笑意渐渐淡去，“忘机，你为什么要把他带回云深不知处呢？还让他日日来寒室劝慰我，我和他几乎朝夕相处，你让我如何自处？实在情不自禁。”】
　　众人惊叹：整了半天是含光君自己把道侣送到哥哥手边的啊！
　　蓝启仁气的仰倒，蓝家女修男修是分开两处起居的，尤其是大姑娘小媳妇，行走坐卧都是重中之重，忘机的道侣，怎么跑到家主起居的寒室去了？
　　还是忘机让的！
　　糊涂啊！
　　家规，必须修家规！加一条，兄弟道侣不可前往寒室，不可前往小叔子大伯子的居所！
　　【蓝忘机气的话都说不出了，“你，你那时闭关不出……你知道我是何意！”
　　“我当然知道，所以，”蓝曦臣勾唇一笑，“我接受了你的好意。”
　　蓝忘机咬牙切齿，对他光风霁月大哥吐出了这两个字，“无耻！”】
　　众人：无耻！
　　就算你顶着泽芜君的脸，我们也还是要说，太无耻了！
　　蓝忘机脸都青了，蓝曦臣也没好到哪去，以袖遮脸，觉得自己没脸见胞弟了。
　　“兄长，可查出水镜为何物。”蓝忘机出言缓解尴尬。
　　蓝曦臣知胞弟何意，温声答道：“并未，愚兄阅尽藏书阁半壁珍藏，未见此情形记载。”转身面对众人朗声道，“此物无形无依，只可观影听声，似是留影石投影。只是所言之事半真半假，所映之人面貌与我等相同，实在奇异。眼下只能以不变应万变，观摩水镜留影，揣度幕后之人究竟有何意图。”
　　蓝启仁捋着胡须，满意地点点头。
　　“二哥所言极是。”金光瑶附和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败，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在场众人也连连称是。
　　【蓝忘机扯下半袖往空中一扔，雪白的衣物从两人中间落下，表示割袍断义。“此刻起，我不是蓝家人！”蓝忘机扔下这句话，转身就要离开。
　　蓝曦臣见状，右手捏诀，门窗砰的关上，四面墙壁亮起幽蓝的禁制阵法。】
　　蓝家众人这次反应过来，水镜中的地方是家主起居的寒室。水镜中的蓝曦臣把寒室抵御强敌的阵法禁制激发出来是要做什么？他真的要杀害手足兄弟吗？
　　蓝曦臣心底一沉，手腕温热的手握住，回神一看，对上蓝忘机关切的眼睛。精神稍稍缓和，拍了拍蓝忘机的手。
　　兄弟二人一同看向水镜。
　　水镜中的蓝忘机和蓝曦臣又缠斗在一起，二人修为皆是大宗师级别，高深莫测，剑法心诀同出一脉，蓝忘机灵力精醇比之蓝曦臣更胜一筹，但因被蓝曦臣激的心神意乱，加之蓝曦臣太了解他了，很快就落了下风，想要离开。可寒室禁制强悍，无可撼动，无处可逃，最终被蓝曦臣拿下。
　　【蓝曦臣封住蓝忘机的灵脉，将其打晕揽在怀里。解开寒室禁制，寒室外以蓝启仁为首，围了一圈修为上乘的弟子长老。蓝曦臣对蓝启仁颔首见礼，宣布“二公子被夷陵老祖蛊惑，神志不清，需静心修养。”挥退弟子，亲自将蓝忘机将送回静室，放在榻上，盖好被子，而后联合三十三位长老在静室外布下困阵，留下十八位长老，八十一位弟子看守。
　　蓝曦臣广发英雄帖，“即刻逮捕夷陵老祖魏无羡！”】
　　“诶诶诶！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怎么扯我身上来了？”
　　众人的目光一下集中在魏无羡身上。
　　夷陵老祖，听着就不像什么好人！
　　联想到魏无羡修的鬼道，有人大悟，魏无羡未来果然成为了高风亮节的姑苏蓝氏的眼中钉，肉中刺。
　　不过，蓝氏也不怎么磊落就是了。
　　就比如泽芜君，分明是他肖想弟媳囚禁胞弟，转眼就让魏无羡背了黑锅。
　　某些聪明人内心了然。
　　正在角落和聂怀桑江厌离磕着瓜子看着戏的魏无羡莫名其妙，不是在说蓝家兄弟内斗的事情吗？怎么突然提到他？
　　夷陵老祖？
　　什么鬼称号？
　　一点都不符合他美男子的形象！
　　聂怀桑幸灾乐祸，终于有人和他一样蒙受不白之冤了。
　　拍了拍魏无羡的肩，“魏兄，节哀。我刚才也是这样，很快你就会明白，现在只是小儿科，重点在后头呢！”
　　魏无羡一把将损友推开，扑到师姐怀里求安慰，江厌离摸摸魏无羡的头发，“师姐相信羡羡。”
　　江澄则若有所思，“魏无羡，为什么你是夷陵老祖？再怎么样也应该是云梦老祖啊。”
　　魏无羡听见夷陵二字，眼神一暗，扬起笑，“我怎么知道？说不定我看上了夷陵哪个姑娘，入赘了她家。”
　　总不能是因为夷陵乱葬岗吧？
　　蓝忘机耳力甚好，听见这句话心口沉闷，袖子下的手不自觉收紧成拳，看着魏无羡的眼睛滑过失落和忧伤。
　　江澄没好气道：“滚！好好地干什么要入赘？娶到云梦不行吗？你敢走，我……我就放狗咬你！”
　　魏无羡打了个哆嗦，躲在江厌离身后，嗔怪道：“说话就说话，提那东西做什么？说不定就是你叫我滚把我赶走的！”
　　江澄反驳：“什么叫我赶你走？肯定是在外头喝多了酒不肯回来！”
　　“我…”魏无羡语塞，拉着江厌离的袖子撒娇，“师姐~你看江澄，他赶我走不让我回莲花坞~”
　　江澄也不甘示弱，拉着江厌离另一只袖子：“阿姐，你别信他胡说。肯定是魏无羡不肯跟我回去。”
　　江厌离一手拉一个比她高了大半个头的弟弟，无奈道：“好了，别闹了。”摸摸这个弟弟的头又摸摸那个弟弟，将两人的手拉在一起，“我们三个要一直在一起，永远不分开。缺了谁都不行。”
　　两人齐齐点头，对上眼神，相视一笑。
　　聂怀桑看了很多回江家姐弟和乐融融的画面，即便如此也还是感叹，谁能想到平日叱咤风云杀伐果断的三毒圣手和魏公子会在一个娇小温柔的女孩子面前俯首帖耳，如还同一般打闹撒娇呢？
　　眼下众人的心神目光都被水镜牵引，看不到这惊掉无数人下巴的一幕，察觉到这一角的人见状也不在意，将视线放回水镜。
　　只蓝忘机的失落被蓝曦臣察觉，得到兄长体贴温和的目光询问：忘机，要不要过去和魏公子打个招呼。
　　蓝忘机如无其事的移开视线：不用。
　　【不夜天城，炎阳殿外，百家修士混战一团，尖叫声，哀嚎声，喊杀声，痛呼声，刀剑声混杂喧嚣，万鬼哀嚎的凄厉尖叫激的人心神震荡，气血翻滚。无数人在刀剑中倒下，漆黑的怨气从倒下尸体的口鼻涌入，合上的眼睛猝然睁开，漆黑一片不见眼白，在笛声的号召下一跃而起，向原来的同伴攻去。
　　战场中，一个紫色战袍的男人抱住一个面色苍白的女人，面容哀痛，另一个身着玄色锦衣的男人跪在女人面前，神情哀痛。
　　江厌离伸出手，覆上魏无羡苍白的脸颊，虚弱的说：“羡羡，我的羡羡，你刚才怎么跑的那么快……师姐都来不及再看一看你……再和你说一句话……”魏无羡悲伤的闭着眼睛，无力的靠在江厌离手上，眼角的泪珠不断滑落，“师姐……想跟你说……”江厌离突然瞥见魏无羡身后一道剑光，来不及做其他，本能的将魏无羡推开。
　　噗嗤——
　　狠厉一剑直直穿过江厌离的心脏，执剑的修士慌忙将剑拔出，江厌离缓缓闭眼，无力的倒在江澄怀里。
　　“姐——”
　　那修士惊慌失色，颤抖的将剑扔在地上，“我不是……不是我……不是……我是要杀魏无羡！我是要给我哥报仇！是她自己扑上来的！”
　　“姐——”
　　江澄不可置信的喊道，将人紧紧抱在自己怀里，想要留住最后的温暖。
　　魏无羡痛不欲生，“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那名修士还在狡辩，“魏无羡！是你害死她的！不关我的事！”
　　魏无羡怨毒的看向那名修士，双目爬上狰狞的血丝，如同从地狱爬出来的厉鬼，起身一把掐住那名修士的脖子，拧断他的喉骨扔垃圾一般扔出去。】
　　“姐！”
　　“师姐！”
　　江澄魏无羡将江厌离牢牢护在身后。
　　江厌离安抚的拍了拍两人的手背，“阿澄，阿羡，我没事。”
　　魏无羡站出来，面色冰冷环视周围众人，“是谁与魏某有仇？在场谁的兄长死在魏某手里？”环视一周，在人群中看见一群身着水镜中修士一样家袍的修士，直接飞身上前，锁定到一个熟悉的面孔，抬起陈情指着那人，“你哥哥死在我手？”
　　另一名修士立刻上前，将弟弟挡在身后，“魏公子，误会！绝对是误会！我弟弟就我一个哥哥！阴谋，这一定是阴谋！”
　　两人的父亲渔阳孙氏宗主孙庭也上来打圆场：“对，误会，都是误会！水镜上放出来的纯属胡扯，说不定就是温若寒搞的鬼！故意挑拨咱们的关系！”
　　“就是就是。”一旁的欧阳宗主也上来打圆场，“这面水镜连赤锋尊泽芜君都敢编排，蓝氏双璧都敢往上泼污水，还有什么是它不敢说的？上面的东西就跟天桥底下说书的一样，当不得真！”
　　“欧阳宗主所言甚是，魏公子消消气，千万别伤了和气。”姚宗主也上来和稀泥。
　　魏无羡睨了他们一样，冷哼一声，清澈如碧的声音传入在场每个人的耳中：“水中所呈是事实也好，胡言乱语也罢！我魏无羡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敢作敢当！在座哪位与魏某有仇有怨，尽管站出来，魏某和他当面对质！当面单挑！
　　但若畏畏缩缩，躲在背地里下黑手，连累无辜女眷老弱妇孺，魏某就杀了这个小人，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
　　话音刚落，担心魏无羡成为众矢之的的江澄急忙飞身上前，将魏无羡挡在身后，拱手道：“诸位，魏无羡是我云梦江氏中人，是我江澄的师兄。他的品行我很清楚，绝不会行作奸犯科，为非作歹之事。
　　若他有错云梦江氏自会处罚，严惩不贷，绝不容忍！可若有人以莫须有的罪名攻歼云梦江氏之人，我云梦江氏也决不罢休！
　　何人与魏无羡有旧怨，或看见他行不义之事，可就在这，当着仙门百家之面，当着赤锋尊、泽芜君、金宗主的面说出来，讲清来龙去脉，只要确有其事，证据确凿，在场诸位高贤都会为你主持公道！”
　　沉默一瞬，金光善看看左右，开口道：“小江宗主多虑了。小江宗主和魏公子果然是情同手足啊！魏公子少年英才，又是枫眠兄的高徒，他的品行大家伙还是信得过的。”
　　“哎呀金宗主说的是！”姚宗主附和道。
　　“金宗主说的太对了！”欧阳宗主赞同点头。
　　“小江宗主和魏公子关系真好啊！”
　　“是啊是啊。”
　　“就是就是，江老宗主的品行大家都是信得过的，魏公子如何也有目共睹啊！”孙庭笑道。
　　“不过，”金光善话音一转，“有一件事还是早点解决的好，魏公子……”
　　【“魏无羡！你去死吧——”
　　江澄怒吼着，面目狰狞的一剑刺向吊在悬崖边上的魏无羡，下一刻，魏无羡深秋的枫叶一样，飘落到悬崖底下的火海。】
　　魏无羡：……
　　江澄：……
　　方才称赞二人情同手足的人：……
　　这东西跟他们有仇是不是？
　　怎么老这样！？
　　水镜上画面一转，又是仙雾缥缈的云深不知处。
　　蓝启仁直接闭目，蓝忘机紧咬后槽牙，蓝曦臣的笑再一次挂不住了。
　　蓝氏众人内心哀嚎：能不能放过姑苏蓝氏！
　　但凡出现在上面就没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