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阅读未来部分续写》刃秋

36、渐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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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好。那么，你首先需要弄清德拉科打算干什么。一个惊慌失措的少年不仅对他自己危险，对别人也很危险。向他提供帮助和指导，他应该会接受，他喜欢你——”
　　“——他父亲失宠之后，他就不那么喜欢我了。德拉科怨我，认为我夺走了卢修斯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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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顷刻间明白了发生了什么。
　　“看不见。”格林德沃说。
　　“也摸不着。”邓布利多试图去触碰自己的椅子，手却直接穿了过去，显得站在一旁的两人像是幽魂。
　　他们重新降临在熟悉的大厅里，但还是没法与听众们做出任何有效互动。
　　“他们看上去都不是很好。”邓布利多说，围着桌子转了一圈，在哈利那里脚步停顿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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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关系，试试吧。比起我自己来，我更关心的是那男孩任何行动计划的意外牺牲品。当然啦，如果要把他从伏地魔的暴怒中解救出来，最终只有一个办法。”
　　斯内普扬起眉毛，用讽刺的口吻问道：“你打算让他把你杀死？”
　　“当然不是。必须由你杀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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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你。”格林德沃突然说。
　　邓布利多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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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久的沉默，屋里只有一种奇怪的咔啦啦的声音。凤凰福克斯在啃一小块墨鱼骨头。
　　“你希望我现在就动手吗？”斯内普问，语气里透着浓浓的讽刺，“还是你需要一点时间构思一个墓碑？”
　　“哦，暂时还不用，”邓布利多微笑着说，“我想，那一刻该来的时候总会来的。从今晚的事情来看，”他指指自己焦枯的手，“我们可以肯定它将在一年之内发生。”
　　“既然你不在乎死，”斯内普粗暴地说，“为什么不让德拉科得手呢？”
　　“那个男孩的灵魂还没被完全糟蹋，”邓布利多说，“我不愿意因为我的缘故把它弄得四分五裂。”（德拉科有一瞬露出了感激的神情，他望了望那空着的邓布利多的椅子。当然，他没能看到邓布利多本人就站在离他不远处）
　　“那么我的灵魂呢，邓布利多？我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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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你任务的执行者怨言很大。”格林德沃现在盯着斯内普。后者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在格林德沃眼里，这个人很明显才经历过了内心强烈的动荡。
　　“执行了就可以了。”邓布利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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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你知道帮助一个老人免于痛苦和耻辱不会伤害你的灵魂，”邓布利多说，“西弗勒斯，我请求你为我完成这件大事，因为死亡对于我来说是铁板钉钉的事，就像查德理火炮队将在今年的联赛中垫底一样。说句实话，我倒愿意没有痛苦地迅速结束生命，而不愿意拖拖拉拉，死得很狼狈，比如，把格雷伯克牵扯进来——我听说伏地魔把他也招进去了？或者落到亲爱的贝拉特里克斯手里，她喜欢把食物玩够了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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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这个我还没考虑过。”邓布利多若有所思地说，在囚徒身旁站定。
　　“我非常惊讶。”格林德沃说。他一直站在原地没有动。
　　邓布利多不赞成地摇摇头：“我并不把幻想自己的死亡当成爱好，盖勒特。”
　　格林德沃有一瞬间仿佛要对旁边的人做什么，但他只是偏过头看了看他。
　　书中邓布利多所描述的这番前景无疑让坐着的听众们很不适，他们更加深入地理解了邓布利多的这一计划背后的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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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语气很轻松，但那双蓝眼睛却犀利地望着斯内普，就像从前望哈利一样，似乎能真切地看见他们所谈论的灵魂。最后，斯内普轻轻地点了点头。
　　邓布利多好像满意了。
　　“谢谢你，西弗勒斯……”
　　办公室消失了，暮色中，斯内普和邓布利多一起在冷清清的城堡操场上漫步。
　　“这些晚上你和波特两人关在屋里做什么呢？”斯内普突然问。
　　“怎么？你不会是想再让他关禁闭吧，西弗勒斯？过不了多久，这男孩关禁闭的时间会比他自由的时间还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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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邓布利多教授给哈利授课的时候。”赫敏轻声说。人们纷纷点了点头。
　　“他们比以前安静许多了。”格林德沃道。
　　邓布利多望着桌边的人，显得忧心忡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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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简直是他父亲的翻版——”
　　“相貌上也许是这样，但他骨子里更像他的母亲。我和哈利待在一起，是因为我有事情要跟他商量，我必须给他一些信息，不然就来不及了。”
　　“信息，”斯内普说，“你信任他……却不信任我。”
　　“这不是信任不信任的问题。你我都知道，我的时间有限。我必须给那男孩足够的信息让他去完成需要完成的事情。”
　　“那为什么我不能得到同样的信息？”
　　“我不想把我所有的秘密都装在一个篮子里，特别是一个许多时间都挂在伏地魔胳膊上的篮子。”
　　“我是按你的吩咐做的！”
　　“你做得非常出色。不要以为我低估了你时时所处的危险，西弗勒斯。只把看似有价值的情报告诉伏地魔，而把最重要的信息留在心底，这项工作我只能交给你。”
　　“可是你却更信赖一个连大脑封闭术都不会的小男孩，他的魔法很平庸，而且可以直接连接黑魔王的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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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利对于这番描述没有提出任何异议。邓布利多发现哈利聆听的时候一直很镇静，或者说，有些封闭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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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伏地魔害怕那种连接，”邓布利多说，“不久以前，他稍稍领略了一番分享哈利的思想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他从未体验过那样的痛苦。他再也不会试图控制哈利了，我可以肯定，至少不是用那种方式。”
　　“我不明白。”
　　“伏地魔的灵魂如此残缺不全，它受不了接近哈利那样的灵魂，就像舌头粘在冰冻的钢上，皮肉接触火焰——”
　　“灵魂？我们谈的是思想！”
　　“在哈利和伏地魔的问题上，这两者是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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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明显的提示了。”格林德沃低声道。
　　邓布利多叹了口气。他倾向于众人暂时无法领悟这个提示：他们的表情都比较恍惚，似乎在他和盖勒特回到阅读厅之前，他们经历了巨大的冲击。不过他想，那个时刻很快就要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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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邓布利多环顾四周，确保除了他俩之外没有别人。他们现在到了禁林附近，但周围没有一个人影。
　　“西弗勒斯，在你杀死我之后——”
　　“你什么都不肯告诉我，却还指望我帮你那个小忙！”斯内普低吼道。瘦瘦的脸上闪着真正的怒气，“你觉得许多事情都理所当然，邓布利多！说不定我改变主意了呢！”
　　“你发过誓的，西弗勒斯。说到你为我效力的事，我记得你答应过要密切关注我们那位年轻的斯莱特林朋友，对吗？”
　　斯内普显得恼怒而不服气。邓布利多叹息了一声。
　　“今晚十一点到我办公室来，西弗勒斯，你就不会抱怨我不信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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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格林德沃现在注视着邓布利多。
　　“是的。”邓布利多叹道。
　　“我在意的不是这个。”格林德沃温和地说。
　　他们对视片刻，邓布利多明亮的眼睛里有什么东西在随着灯光闪烁。
　　他们同时移开了眼神，集中注意力，等待着。